第十四章 這也是自然之道？
陳今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並不緊張，跟夥伴們招呼了聲，就跟那人去了。
見到錢笙乾時，他一副冷臉，眼神飄忽，都不願意正視陳今多一會似得。
‘不像為難。’陳今感覺他像是被迫找他，也就放寬了些心。“錢師兄喊我有事？”
“廢話，沒事你以為我願意搭理你？聽你名字我都嫌煩！真不知道百林仙主為什麽點名讓你去負責她的仙居雜活！”錢笙乾很不開心，仙主仙居能有多少事情做？明顯是閑職，這不是便宜陳今了嗎？尤其十林總管說，他推薦的人明明是風輕言！“路你比我還熟！我忙得很，你明日午飯後自己去報道吧！”
“知道了。”陳今也很意外，這的確是閑職。早課午餐後，來回百林仙主那一個時辰，整理仙居雜物的時間規定是兩個時辰，實際上一刻鍾、最多兩刻鍾就完事。
錢笙乾厭煩的催促說：“沒別的事了，趕緊走，看你就煩！”
“師兄真沒別的事了？”陳今聽了，故意賴著。
錢笙乾跟他折騰那麽久，哪裏還不知道他是故意帶著煩他？冷哼一聲，直接站起來走了。
“錢師兄慢走，改天再來向你請安。”陳今故意喊的大聲，看錢笙乾步走更快，忍不住笑了。
錢笙乾設過兩次套整他，陳今抓著他的錯漏，尋百林仙主控訴，用四小時水刑換了錢笙乾和幾個被指使算計他的人一起落了兩小時的水刑。
錢笙乾雖然恨他入骨，可仙氣修為連番耗損，隻能是又恨又怕，索性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陳今回去跟風輕言他們一說，幾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太好了！那你就有機會悄悄學百林仙主的法術絕技了！你現在認識的字很多了，有機會時盡量多記些！仙主對我們新來的雖然沒那麽防備，但也不是每次都有機會見到他們的秘法仙本啊！”風輕言很高興，陳今是夥伴裏第九個打理仙主仙居的人，再過一個月，又有新的備選弟子入門，也就輪不到他們還有機會被選去打理仙居了。
“我會盡量。”陳今看風輕言如此興奮，晚飯的時候找機會問她，是不是她來玄劍門最想學的本事在百林仙主那。
風輕言點點頭，卻怕周圍人多，壓低聲音說：“晚上夜禁時咱們找地方聊。”
陳今點頭說好，確定了這一點，他就決定要盡力幫她達成心願。
夜禁的時候，風輕言和陳今悄悄下了樹，找了工作區的樹叢裏說話。
風輕言目光爍爍的注視著陳今說：“你知道，我會別的仙門法術。玄劍派善用水靈氣力量，其中又以玄水劍最純粹！我如果學會了的話，結合我本來的仙門法術將來就有希望創新！我打聽過了，仙主裏最擅長玄水劍的就是百林仙主！哪怕不是玄水劍，她的修煉絕技裏肯定都是純粹的水靈仙氣類別。”
“我知道了，會盡力而為。”陳今很幹脆的答應，反而讓風輕言有點愧疚，她咬著嘴唇，一張白皙的臉上，眸子裏流露出猶豫難決的情緒。“陳今，我願意信你，可是總有點害怕，所以到現在還沒完整的透露過身世經曆……”
陳今微笑著抬手製止說：“不必說了。我說過，我從小流浪的，大家聚散離合，互助都是常事，個個都是苦命人，誰也不願意想悲慘的往事，也就不喜歡打聽別人的傷心。真是要說，也得是咱們都成了正式弟子以後啊！”
“那我們約好了，成了正式弟子，我什麽都跟你說！”風輕言說完，伸出小指頭，特認真的凝視著陳今，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她發現了，笑著說：“你怎麽還臉紅了？”
“大夥都說你越來越漂亮了，尤其那、月月見著鼓起來……”陳今手指她胸口雙峰，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風輕言臉紅了起來，嬌聲斥責說：“你們私底下天天就說這些？還有你——怎麽能當麵直白的說這種話？還拿手指？我教過你的道德禮儀都忘了？”
“沒忘！這不是跟你嘛，又不是外人，隻是虛指一下，不至於吧？”陳今還記得剛認識時她的激烈反應，當然，現在想起來，他也知道那時候的舉動有多麽的錯了。
“那也不行！我可不喜歡這樣，覺得不被尊重。我是個大活人，你的注意力卻放在我身上某個部位？我要就盯著你脖子啊，胳膊、腿看，你會不會覺得不自在？”風輕言的舉例讓陳今稍微想了下，不由點頭說：“懂了，以後不會這樣了。那這樣呢？”
陳今說著，一本正經的注視著風輕言的眼睛，目光從上至下，以均等的速度移動，最後回到她臉上，眼睛上。
風輕言被看的莫名心慌，又忍不住奇怪的追問說：“跟誰學的？”
“有一次碰到玄劍城這麽看驕傲的鳳凰，她被看的挺開心似得。”陳今說的都是名人，玄劍城是他們這代備選弟子裏的修為第一，驕傲的鳳凰是第二。
“學的不錯！這麽打量，讓人覺得正派，坦**，目光沒在不該看的地方額外停留，就不會覺得你心懷邪念。優點要學，繼續保持。”風輕言說完站起來，陳今奇怪的問：“不聊了？”
“事情說完不回去幹嘛？咱們又不是談情說愛，還膩歪的沒完沒了呀？”風輕言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陳今也笑，知道她說的，是夥伴們聽見那些男女耳鬢廝磨的言語，肉麻的讓人發指。
“談情說愛真那麽神奇麽？怎麽那些人跟平時比都換了副模樣？”陳今對此心存疑問，事實上不止是他，不少孤兒都有這樣的疑惑，奈何他們卻體會不到，甚至覺得不可思議。
“我怎麽知道呀？”風輕言瞪了他一眼，覺得這樣問她，好像她跟人幹過這種傻事似得。
沒錯，這對她來說，就是傻事。因為他們聊起來時都會覺得很好笑。
“也是。”陳今隻能心存疑問了，雖然很多人碰見會喊他聲水刑仙，但實際上並不跟他交朋友，簡單說是沒到長時間聊天程度的。而他們一群孤兒，沒人理解談情說愛這種事情，壓根就沒人會想。說起女的，都是說漂亮啊，身材，也有的會較直白的談論欲念，卻對談情說愛的肉麻傻話全無興趣。
陳今回到仙居就睡著了，沒有擔心過再見到百林仙主會如何。
他不怕見她。
但是，河流上百林仙主的仙居裏，沒人。
他不怕見她，見不到嘛，也沒關係。
仙居裏本來也沒什麽可收拾的，齊整的很。放的有仙本秘籍，但看起來是用來授課需要的，並不是什麽高深絕技。
陳今邊收拾打掃邊翻閱著看，被其中記敘的靈氣體質吸引了注意力。
乾、坤這兩種資質不管修煉什麽屬性的靈氣效率都一樣高，但這上麵說，有特別的個體在此基礎上還有靈氣體質，這樣的人修煉個別屬性的靈氣時，吸收的會特別快，也能引動更多的自然能量提升威力。
這當然讓陳今聯想到他自己修煉的情況，至今他早課時吸收的仙氣還是比別人多，玄劍城都沒他多。隻是玄劍城修煉的時間遠比他長，所以仙氣修為當然比他強。
‘難道我是靈氣體質？’陳今也拿不準情況，旋即又奇怪，為什麽偏偏仙居裏留的仙本說的是這個？恰巧嗎？還是說……百林仙主故意的？‘她不會知道我的情況吧，我們一直都小心隱藏修為的啊。’
陳今又翻閱另一本，裏麵講述的是玄劍山靈氣分布的大致情況，而百林仙主的仙居位置，就是玄劍派水靈氣分布最多的區域。
這麽兩本仙本，讓陳今實在很難相信是巧合。
如果不是，那就是說，百林仙主有意給他修煉的時間了？
陳今打掃幹淨後，就著空閑時間開始修煉，就在仙居門外的屋簷下狹窄的位置坐著，靠著眼裏看見的靈氣散溢的濃鬱和單薄交替的節奏，呼吸吐納，靠著藍色能量的濃度，修煉的效率果真比早課的時候高的多。
每天規定時間到了，離開百林仙主仙居的時候，陳今都戀戀不舍。
但他也懂得知足，有這麽近兩個時辰的享用機會，那都是百林仙主的照顧了。
回去的路上，陳今一路揮舞著劍，邊練邊走，以此把上下山走路的時間也給利用起來。
接連兩個多月，陳今每天來，卻沒碰見過百林仙主在，也沒有風輕言想要的玄冰劍或別的厲害絕技。
有時候沒有仙本，但有的時候，從不重複，陳今因此學到了很多修煉的知識，雖然都不是仙法絕技之類，但他覺得很有用，對於靈氣的理論，各種修煉的理論，以及招式運作中的仙氣運轉，外部仙氣引動的道理也能理清更多。
這一日，雨天。
山路滿是泥濘，鞋子上粘厚厚一層，容易打滑，行走困難。
這種雨天陳今一貫小鬱悶，因為趕路會花費更多時間，去了還得先收拾幹淨自己才能進去打掃仙居，也就是說，能夠專心修煉仙氣的時間會變少。
陳今每一步的動作間，都讓腳步踏實地上，不讓泥濘能粘在鞋底，步起步落又運勁震去泥巴，始終保持舞劍練功的狀態。
劍影重重，不斷打飛連綿細雨。
不一會就到了岸邊，陳今身上反正濕透，直接跳進河裏，準備一會脫鞋脫衣再進仙居。他在水裏移走間，手裏缺口無數的劍仍在水裏劃動不停。
“好好的玄劍第一式被你用的平添了那麽多破綻，你就這樣勤奮修煉的嗎？”仙居裏，突然傳出來百林仙主的聲音。
陳今吃了一驚，因為他都已經習慣她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