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話 黑道大佬(二)
麻繩,男。
真實姓名未知,身世父母不詳。
十至二十歲,跟隨「跳蚤窩」四大惡棍頭子之一的山羊臉,是專門收取妓女保護費的小角色。
二十歲,活捉謀害大佬山羊臉的凶手澤爾有功,繼承團夥勢力,與跳蚤窩另三位惡棍頭子——「毒蛙」、「吃骨」、「臭水」平起平坐。
二十三歲,聯手毒蛙,吞並臭水。
二十五歲,招兵買馬,吞並吃骨。
二十九歲,吞並毒蛙,獨霸跳蚤窩。同年,跳蚤窩改名「良夜美景」。
現年三十一歲,手握四百惡棍,兵強馬壯。
四百人,是什麽概念?
幾乎是凶牙傭兵團總人數的兩倍。
看完情報數據,蘋瑪問哈雷有什麽感想。
「我有點餓了。」黑發的少年說。
霧紗城是一座老城。
「老」,就意味著規矩多。尊與卑是規矩,富與窮也是。
很多年前,衛兵們將所有的窮人隔擋在外城區,與醜陋、邪惡、混亂、鬥毆、垃圾……一切光鮮的反義詞擁擠的塞在一起。
其中一塊,便是跳蚤窩。
如今,它名叫良夜美景,是一個讓人心甘情願掏錢包的地方。
這種地方,自古以來通常都是誘人並非法的——賭場、妓院、以及超出正常人想象力範圍的「地下體驗」。
可良夜美景不僅開著賭場、妓院,而且還是全城經營賭場妓院最多的區域。
因為這裏沒有一個黃袍子。
麻繩,就是良夜美景的律法。
六月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炎熱,幹燥的熱風與下水道的臭味狼狽為奸。這樣的夜,汗水黏在背上,總讓人渴望一大杯冰鎮的麥酒,或者幹點別的發泄一下。
打架、找女人、賭幾把都是不錯的選擇。
如此多的選項中,大概不包括埋頭吃肉吧……
名為「大廚手藝」的這家餐館的老板,看著不遠處的那桌客人,不免有些迷惑。
那是一個黑發的魁梧少年,背著一杆長長的長槍,他是從中午就來到店裏的,一坐下就點了五人份的烤牛肉。
老板本以為會是朋友聚會,但沒想到,少年一個人慢條斯理地將所有的肉都吃完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少年又追加了五人份的肉。
吃完五人份,又點五人份。
從中午就這麽一直吃到了晚飯時間。
期間一口酒都沒有要,隻是喝了不少水。
全飯店的人,從老板到女招待無不對少年感到好奇,一個下午都沒有休息的廚師們更是抱怨連連。
「他到底能吃多少?」
這個問題不禁懸在眾人頭上,讓人好奇的程度遠遠超過了「他是否有足夠的錢能買單。」
黑發少年桌麵上高高壘起的空盤,到了晚上,引起更多食客的圍觀。大家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將眼前最後一塊肉放進了嘴裏。
「第五十人份了!」一個嬌俏可愛的女招待激動地報數。
「你還繼續嗎?」另一個女招待上前詢問。
黑發少年搖了搖頭。
不知為什麽,周圍的人一下子鼓起掌來。
「您真是讓我們見識到了奇跡!」老板被掌聲感染,這件事情絕對是明天全城最大的花邊新聞,那將會為自己的這家餐館招攬無數生意。
老板熱情地去握少年的手,但少年並沒有給他麵子。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算賬。」他說。
「好的,您一共吃了五十人份的烤牛排,一份一枚金刀,所以總共是五十枚金刀。」老板說,這位客人僅從外貌氣度來看,便知不是普通人,而這恐怖的飯量更是佐證了老板的猜測。這時不狠狠宰一刀,難道要把成把的金刀留給後半夜的那些婊子嗎?
「哦。」少年說,卻沒有掏錢的動作。
「給您打個折,四十五枚金刀即可。」老板賠笑。
「哦。」少年仍是一動不動。
「要不,您說一個數目?」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老板心中躥了出來。
「一枚金刀。」少年抬眼,漆黑的瞳孔認真地盯向老板。「我覺得你們家的肉不好吃,太老。所以並不值這個價。」
「菜單上是明碼標價。」老板一陣臉紅,努力保留著最後一份客氣與體麵,「十枚金刀,不能再少了。」
啪。
一枚金刀被少年用手指按在桌麵上。
「就一枚。」
周圍的食客有人大笑起來,但更多的人則是驚愕。
這是什麽地方,這是開在良夜美景的餐館,很久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了。
在起哄中,老板大叫了幾個名字。
後廚裏立馬衝出來四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他們用粗壯的大手握著切肉刀和捶肉棒,看上去就像是捏著小孩的玩具。
「把他的錢給我打出來!」老板叫道。
「雇傭長得像狗熊一樣的廚師,難怪東西不好吃。」少年淡淡地說。
四個壯漢廚師毫不客氣地衝向少年,但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麽,四個廚師圍著餐桌跪下,四條毛茸茸的粗胳膊躺在餐桌上,四隻大手上下疊在一起,而最上麵,則壓著另一隻手。
少年的手。
「烤肉不行,打架也不行。」少年坐在原處,「你們的薪水領起來,倒是不費勁。」
周圍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四個壯漢廚師用力掙紮,連餐桌都被帶動著噠噠噠地直顫動,但就是無法從少年掌下掙脫。
這是何等的怪力!
「你……你……你別跑!」老板威脅道,朝女招待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女招待在吧台後麵拉響了一根繩鈴。
很快,密集的腳步聲就從門外傳來。
一群凶神惡煞擠了進來。
相對跪在地上的廚師,他們從表情到服裝再到手中的武器,都要專業的多。
少年抬手,四個壯漢廚師收不住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像極了肚皮朝上的死青蛙。
「你膽子不小,敢在這裏惹事!」惡棍中領頭的說。
「換一個狠角色來跟我說話。」少年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人啐了一口痰,抄著匕首刺向黑發少年。
少年沒離開座位,右手半路擒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疼地嗷嗷直叫。
「一起上!」
七八個惡棍同時用短棍和匕首攻擊少年,但他們隻打中了桌椅板凳。
他們一愣。
就在這一愣。
七八個人被連續擊倒在地。
老板目瞪口呆。
食客目瞪口呆。
少年安然無事地站在其中,下垂的右手中還拖著那個領頭的惡棍。那人站不直,也蹲不下,保持著一個極難受的姿勢。
「你到底什麽來頭?」那人從下朝上看去,惡狠狠地問。
「哈雷,一個傭兵。」少年說,「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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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養肥了讀,讀者很爽,但是對作者的傷害是極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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