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無名佛功

待李盛的眸光恢複了正常,看字帖是字帖,而不是白霧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不同了,但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居士看來是領悟了其中的佛法,還請居士不吝賜教。”藏真和尚的聲音有了一些異樣。

“大師的用意我已經明白了。隻是我沒什麽好說的。”李盛深呼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滿是歉意的表情。

對方費盡心思,選了他進來。他看懂了這幅字帖,但是他說不出來什麽,他自己也是稀裏糊塗。

“怎麽會?”藏真和尚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稍稍驚愕道。隨即他一雙眸子緊盯著而李盛的雙眼。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李盛很坦然的與藏真和尚對視。直到李盛覺得眼睛酸澀,打算眨一下眼睛的時候。

“小僧明白了。懂了。就是懂了。不懂,永遠也不懂。阿彌陀佛。”藏真和尚仿佛想明白了什麽,苦瓜臉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充滿了禪意的微笑。

隨即在李盛來不及製止的情況下,這老和尚伸手一掌,李盛麵前的字帖,便化作了粉塵。

“這是為什麽?”李盛心疼的說道。

拋開別的不說,這幅字帖絕對是價值千金。

“阿彌陀佛。”藏真和尚沒有說什麽,隻是低頭宣了一聲佛號。然後李盛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了這座僧房,僧房的大門隨之關閉。

“阿彌陀佛。”智行和尚仿佛也看出了什麽,眼中露出了精芒,而後也沒有解釋什麽,隻是宣了一聲佛號。

一頭霧水,一頭霧水。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趙伯禽大聲抗議道。

之後,同樣一頭霧水的李盛與眾秀才一起下了菩提山,回到了山下的涼亭處。

留在這裏的長隨們在涼亭附近隨便對付著住了一夜,見到老爺少爺們回來,都露出了喜色。

除了李盛之外,沒有人再追究這件事情了。

對他們來說,隻是兩個怪和尚而已。

李盛與王淵騎著毛驢,走在前方。趙伯禽、吳用坐著馬車,走在後方。

在一條三岔路的時候,眾人分開了。

“賢弟,有機會我們再一起遊玩。”趙伯禽臨走前對李盛探出半個腦袋,叫道。

“賢弟,有空來我家小住。”吳用也在臨走前,對李盛發出了邀請。

金子當然會發光。拋去藏真和尚不提,李盛寫的字,藝術水平已經是極高。

他們又從王淵的口中,得知李盛的丹青也是一絕。

還不知道這位賢弟做文章如何,但就算不會作文章,不能考取功名,這位賢弟也能在士林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了。

二人是率真不是蠢笨,自然生出了與李盛結交之心。至於之前那一口一個賢弟,其實是看在王淵的麵上。

臨走前的賢弟,才是真金一樣的真。

“這是一道門檻,進來了就進來的。賢弟。那李益壽你雖然還對付不了他,但已經不用怕他。他一個員外,是永遠也鬥不過一個有本事的讀書人的。”

王淵與李盛一起騎著毛驢,沿著大道往東方而去。王淵笑著轉頭對李盛說道。

“兄長說的甚是,我們讀書人還怕個員外?”李盛哈哈大笑了一聲,眉宇間神采飛揚。

不久後,李盛與王淵也分開了。他與書童陳大山一起,回到了自己的草廬。

春香正在犁田,跟著關勉一起過來的老仆,正在趕牛。

李盛本想找村裏的人來打工的,但是春香不樂意,她就要自己幹,攔都攔不住。

隨她吧。

李盛看著春香扶著犁,唱著不知名山歌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紅袖聽見了動靜,立在門前。很是溫婉柔順的看著李盛。陳大山把背上的箱籠取下,跟著李盛、紅袖一起進入了書房。

“老師呢?”李盛隨口問紅袖道。

“關老爺正在打盹。”紅袖很是柔順的回答道。

“嗯。你們都下去吧。”李盛嗯了一聲,讓陳大山、紅袖都下去了。陳大山本還在整理箱籠,抬頭看了看李盛的模樣,也很識趣的下去了。

“我的體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李盛來到了主位上坐下,微微閉起了雙眸,體會著體內的變化。

他不懂中醫,當然也不知道經脈。但是他的腦海之中有時候會忽然會閃過一個狂草寫的字,在閃過這個字之後,他體內的一個地方就會顫動一下,一股暖流便從這裏流淌而過。

李盛雖然沒有吃過豬肉,但絕對看過豬跑。想來這就是所謂的內力了。

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身體內發生的變化,真的沒辦法解釋。

什麽時候會跳一下,根本無跡可尋。

這到底是什麽功法?

李盛睜開了眼睛,有精芒一閃而逝。

那個叫智行和尚,本身可能就是一個不簡單的和尚。藏真就更不用說了,可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也說不定。

而從藏真字帖之中,領悟出來的功法,肯定也有莫大的來曆。

本以為是窩囊廢開局,沒想到一頓操作之後,拿到了滿手的好牌。

李盛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從座位上站起,在這座書房內的眾多的書冊之中,翻找了起來。不久之後,他找到了一本書叫「黃帝內經」。

這裏的書全是原主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原主一個書生會看醫書。

“不管是什麽功法,走的應該都是人的奇經八脈。還有丹田什麽的。讀一讀醫書,會事半功倍。”

學醫當然是很難的,但死記硬背奇經八脈卻是不難。李盛的記憶力談不上過目不忘,但至少也是過二目不忘。

過了幾日。李盛就將整座書房內能找到的醫書,都死記硬背在了心中,奇經八脈,經絡穴位的名字,已經了然於胸。

但是對於自己體內的無名佛功,李盛卻還是一頭霧水。

它還是與羚羊掛角一樣,無跡可尋,這裏閃爍一下,熱一下,然後就是那裏,那那裏,有時候又很久沒有動靜。

就像是三歲的孩子,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盛本想去問一問陳光,但還是作罷了。倒也不是不信任師傅,隻是這種事情連那位「藏真和尚」都搞不懂,共何況師傅這個鄉下把式?

這日晚上,月高風黑。

狼嚎之聲,不絕於耳。與當初不同,李盛已經不怕這狼嚎聲了。

他的草廬修葺的堅固無比,狼闖不進來。

躺在**的李盛睜開了眼睛,隨即耳朵一動,麵色微微一變,匆匆起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