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怪異
“原來是藏真大師。”王淵連忙率領眾人上來見禮。
雲遊僧,就是指四方雲遊的和尚。這些和尚往往都是苦行僧,風餐露宿。
王淵等人對待這位藏真和尚,都是露出了尊敬之色。
隨即,王淵為雙方介紹了一番。李盛得知這位主持和尚法名智行。
趙伯禽在一旁又插嘴笑道:“這位智行大師,自稱儒僧,不僅精通儒家典籍,還寫的一手好字。與我們臭味相投。所以我們每年來找他叨擾、叨擾。”
讀書人嘛。或訪名士,或尋僧道。
有學問的和尚、道士在讀書人之中,可是很吃得開的。
隨即智行和尚引眾人來到客廳坐下,又命小沙彌去沏茶。待小沙彌端茶進來之後,智行和尚十分關照李盛,說道:“李居士。小僧這裏的茶是無名山茶,味道十分苦澀。”
“多謝大師指點。”李盛連忙雙手合十謝了一聲。這才端起茶盞,輕輕品了一口,這味道果然是苦的厲害,但先苦後甜,尤其是山泉水泡的茶,真是不錯,不錯。
別有一番滋味。
有學問的僧人與讀書人坐在一起品茶談論,要怎麽和諧就怎麽和諧。
不過李盛作為後進,十分謙虛,隻看著眾人談論,偶爾插嘴一句,很少說話。
那一位藏真和尚,比李盛還要安靜,仍然是一臉苦相,隻是捏著佛珠,低聲念佛。
“阿彌陀佛。主持方丈。這幾位居士,可擅長書法?”忽然,藏真和尚開口道。
其聲如人,十分蒼老。
智行和尚的麵色微微一變,驚疑不定的看著藏真和尚,欲言又止了片刻後。他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大師,除了這位李居士我不知以外,這三位居士都是擅長書法的。”
李盛、王淵、趙伯禽、吳用都是聰慧之人,立刻意識到了這兩個和尚的不對勁,但是他們沒有多問。
“阿彌陀佛。”藏真和尚雙手合十,低頭念了一聲佛號。說道:“幾位居士,小僧失陪了。”
“大師請。”
王淵等人連忙站起,相送這位「雲遊僧」。待藏真和尚走後,吳用埋怨道:“大和尚。你們打的什麽機鋒。而且這位藏真大師真是有點無趣。”
“賢弟。”王淵連忙看了一眼吳用,有責怪之色。雲遊僧都是值得尊敬,不該這麽說。
吳用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連忙搖了搖頭住嘴了。
“是有點事。”智行和尚苦笑了一聲,但卻又搖搖頭,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王淵等人見此麵麵相視了一下,但也沒有多做詢問。隨即,他們便告辭離去。
三位老前輩帶著李盛一起,在這山上遊玩了起來。
“這山雖然不出名,但其實意境高遠。每一次來,都讓我生出抱膝長嘯的衝動。”吳用站在一塊山岩之上,望向四周白雲,一臉感慨。
“啊啊啊!!!!!!”趙伯禽忽然將手中的折扇往腰間一插,然後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大叫了起來。
“你那是幹嚎。”吳用瞪了一眼此人。
李盛點了點頭,吳秀才說的對。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登高望遠,立在這菩提山巔,眺望四方,胸中豪情自生。
這三個人人菜癮大。明明嬌弱體力奇差,卻興致勃勃的帶著李盛一起遊山玩水,等晚上晚上回到寺廟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盡,仿佛死狗一樣。
眾人用了齋飯之後,便被安排在了客房內居住。
山間小廟客房不多,他們有八個人,被安排在了四間客房居住。李盛與王淵躺在一張**,蓋著兩張被子,並排躺著。
“賢弟。你覺得我那二位賢弟如何?”王淵忽然開口說道。
李盛有些驚訝,剛才他不是快要累死了的樣子嗎?
“二位兄長,都很率真。”李盛想了一下之後,很是懇切說道。
“嗯。正所謂臭味相投,相對來說我們都是「率真」的人。”王淵點了點頭,隨即又自嘲道:“隻是相比起來,我的心思又比他們多了一些。”
說著,王淵又提點道:“吳賢弟的堂叔,就是本縣的縣丞。而伯禽家重頗有財力,號稱是臨海首富。賢弟,你與他們交上朋友,便不怕李益壽了。”
“多謝兄長提點。”李盛心中一動,隨即感激道。
雖說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王家父子都是厚道。
李盛沒有再聽到王淵的聲音,耳旁響起了呼嚕聲。李盛苦笑了一聲,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打呼嚕了。
今晚上要睡不著了。
............次日一早。精神飽滿的王淵,與黑眼圈濃厚的李盛一起起床。
“賢弟你這是怎麽了?”王淵看著李盛那與熊貓有的一拚的黑眼圈,驚訝道。
“小弟我睡不慣這客房內的床。”李盛隨口說道。
“喔。”王淵喔了一聲,有些同情。他是什麽床都能睡得的香甜的一類人,真幸福。
之後,眾人便往齋堂吃齋飯。按照計劃,他們吃了齋飯之後,就該下山了。
但等王淵打算率眾告辭的時候,智行和尚一臉嚴肅,對眾人雙手合十,彎腰行禮道:“阿彌陀佛。諸位居士,小僧有事相求。”
“有什麽事情,大師盡管開口。”王淵等人微微意外,王淵反應很快,連忙還禮道。
“請諸位居士隨我來。”智行和尚又是一個佛禮,然後出了齋堂,邀請眾人沿著一條鵝卵石鋪設而成的小道,來到了後山一處僻靜的地方。
這裏坐落著一座單獨的僧房,左側有一座竹製的涼亭。亭內立著石凳石桌,桌子上放著文房四寶。
“這是?”王淵有些驚訝。
“這好像是與藏真和尚有關?”李盛回想起了昨天藏真和尚、智行和尚之間的不對勁,心中暗道。
“請諸位居士,留下墨寶。提筆寫下菩提寺三字。”智行和尚一臉嚴肅,雙手合十對著眾人行了一個佛禮。
王淵等人也猜出來了,盡管他們一頭霧水。但是寫字、畫畫是風雅之事。
他們對此倒也不排斥。
“我先來。”趙伯禽很有表現欲,立刻快步上前,彎下腰來取水開始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