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付程輝下了火車後，就直接被何超峰安排到了江右農業銀行和胡光中等人會和開始對行裏的人進行問話調查。
付程輝在曾磊的銀行裏前後忙活了大半天，盤問了七八個人。江右農業銀行市行的領導給公安局的領導打了一圈電話，得到的答複都是現在出了命案，市裏很重視，他們就是有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乖乖的配合。中間有幾個領導過來看了一眼付程輝，但是畢竟是命案，又不好太幹涉下麵的人的工作，就象征性地對付程輝問候一下工作便走了。何超峰也接到了消息，擔心付程輝一個人在那邊招架不住，也趕到了銀行。
那幾位市行領導見此情形，知道這事今晚上沒有個結果，人是走不了了，索性找了個會議室臨時開起了黨委會，討論起新行長的人選來。
吳行長沒有給其他副行長發言的機會，直接說了起來：“曾磊這個事情來得比較突然，但是我們不能因此就中斷了行裏的正常工作。接下來的主要工作：第一是要維持現階段行裏正常工作的運作，行裏的工作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陳副行長，經開支行這個階段的工作就先由你來主持一下。”
陳副行長點頭以示同意。這個階段一個支行的工作由市行的副行長進行主持，顯示出了市行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吳行長繼續說道：“第二是要實時監控輿情的發展，不要讓媒體有的沒的都報道出去，首先這個現在這個事情是他個人的事情，更何況現在警方也沒有定性，不要讓媒體往我們行裏瞎報；第三是陳副行長你這邊特別注意一下，就是警方最近一段時間在我們這裏調查，我們要盡可能的去配合。但是是不是我們行裏所有客戶資料都要全部都交給警方呢，特別是像不涉及到曾磊他工作的一些報告和工作底稿，這個要好好斟酌一下。畢竟我們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同時別忘記了我們作為一家商業銀行企業，也有對客戶保密的義務。”
陳副行長一邊記著吳行長的要求，一邊點頭表示。
而這邊何超峰與付程輝對曾磊的了解也絲毫沒有放慢腳步。銀行裏的人對於曾磊的評價，褒貶不一。幾位領導對曾磊的業務能力和管理能力還是表達了肯定。但是員工對他的評價可就不怎麽樣了，雖然曾磊在業務完成度上每年都能夠名列前茅，給到員工很不錯的績效獎金。但是在用人方麵，那可是“任人唯親”，除了一些業務骨幹以外，越是年輕漂亮的未婚女性，越是能夠獲得好的資源和獎勵。而一些曾磊看不慣的人，則會被邊緣化。也有員工說曾磊曾經被實名舉報過，但是後來也不了了之了。
何超峰就這些事向幾位市行的領導詢問。陳副行長回答的倒是爽快：“有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但是我們也沒有真憑實據不好說什麽。在業務操作層麵，我們也的確是有一個員工曾經違規開戶。那個員工後來也引咎辭職了。”
“那個人是叫吳亮山嗎？”何超峰突然想起來吳亮山好像跟他說過這件事。
“對對對。”
“當時是哪些賬戶，我能看一下嗎？”
“哦，後來我們整改的時候都已經注銷了。”
“那總是有檢查報告的吧？”
“你看，當時的檢查報告是在曾行長手上，這曾行長……”幾個行領導的口徑都出奇的一致，何超峰自然明白什麽意思。
“明白。”何超峰知道，這其中的貓膩看來不小，鬧不好這幾位領導都有瓜葛。
而對於曾磊和廖偉強的關係，沒有人知道具體的東西，隻是有幾個員工見過廖偉強來找過曾磊，每次來都是關著門聊，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麽，似乎都有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些人出去的間隙，何超峰便轉頭對付程輝說道：“你明天可以去人行那邊要一下檢查底稿嗎？”
“明白，組長。”付程輝很嚴肅地回答了何超峰。
“你又拿我開涮呢！”何超峰一臉不好意思的笑了。
又一個員工進入，新的問話就此開始。
即使被何超峰和付程輝詢問過的員工，見領導沒走，也不好意思走。剛開始還在自己的座位上裝作忙碌的樣子，後來見領導們都在會議室裏開會，沒人關心他們，也就嘮起了閑嗑。過了晚上十點，有些有家庭的人實在扛不住了，便由內勤問了何超峰那些問過的人能不能先回去了。
何超峰這才注意到已經過了晚上十點鍾，趕忙說道：“問過的，就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麽遺漏的，明天再問吧。”
就這樣，等所有人都問完一遍後，已經接近一點了。那些行領導表示要何超峰他們一起吃夜宵，何超峰等人雖然已經餓到不行，但是從當天了解到的信息來看，這種瓜田李下的宴請還是盡量避嫌為好。
“幾位行長的新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們現在還要趕回隊裏整理下今天的材料。等案子破了，到時候我請幾位行長一起吃飯啊！”
“哎呀，這麽遲還要加班啊，真是辛苦了！”
“我們是職責所在，你們在這裏陪著也很辛苦啊。”
“好，那再見了！”
“再見！”
所有的客道在握手道別後終於得以結束。
何超峰幾人都沒吃晚飯，這時候肚子已經是餓的咕咕叫了，可是這個點，街上已經沒有吃的了。
“我看還是回隊裏吃泡麵吧，還能聊點事。”何超峰說道。
“隊長，你決定吧。”眼睛已經閉上的胡光中隨口應和著。
“老何，你看我剛出差回來，一下車也沒回家也沒吃飯，就來給你做事，你就請我吃這個啊？”付程輝麵帶笑意的抱怨道。
“都這麽遲了，你看這路上哪還有開門的啊？”
“沒事，我帶你去。”付程輝一臉壞笑。
“得得得，還是回去吃泡麵吧，在外麵也不能聊案子。你不嫌晚，也得照顧下我那些弟兄吧。我那些弟兄們還想早點休息呢！”
“你摳就說摳，還非得立人設，簡直又當又立。”
“等案子破了，我請你吃大餐，這總可以了吧？對了，你這次出差幹什麽呀？”何超峰趕緊轉移話題。
“哎呀，你說我咋這不信呢？話說，你們隊裏的經費都讓你給私吞了吧？”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我這隊裏的人還在呢！說說你的事吧。”
“哦，抱歉！我們開玩笑習慣了。”付程輝趕忙轉頭向後座的胡光中道歉，不過胡光中已經傳出了微微的鼾聲。“還不是假幣案的事，隔壁市也發現了跟我們這一模一樣的假幣。”
“還沒破啊？”
“沒呢！”
“那有線索了嗎？”
“感覺還是那邊的假幣也是從我們這的水果市場過去的。”
“不會我們這裏真有個假鈔廠吧？”
“不過從現在流出去的量來看，我們這應該不會有假鈔廠。”
“那就好。”
付程輝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哈欠，何超峰也不再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