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諸葛連弩
下了朝，秦泊借著身體不舒服的由頭早早就回了宮，實際偷偷去找了班大師。
班大師正哼哧哼哧地按著草圖研究自行車呢，抓著日漸稀疏的頭發嘖嘖稱道，“的確精妙啊！老夫都要絞盡腦汁才能勉強洞悉。”
秦泊在旁邊看著班大師半天都無從下手，實在怕他愁得禿了瓢，好心地給予技術支持。
“這兒是這樣的…”
幾句話就讓對方茅塞頓開，班大師眼裏發光，一時之間忘了自己的蛇粉，激動地抓著秦泊的手不放。
“若陛下隻是普通百姓，我定想收陛下如此天才作為徒弟，老夫定當傾囊相授，毫無保留地將我絕學都傳給陛下。”
秦泊倒是蠻心動的，但班大師這一套早就被後世研究剖析得明明白白，他也算是在書本上認過班大師作老師。
“還是不了，可能朕比大師您還要稍微精通那麽一點機關術，您有問題也可以隨時向我請教。”
班大師活這麽大歲數，還沒遇到如此自信滿滿說在機關術造詣上勝過他的。
反應了幾秒，倒也沒有往心裏去。
看著那幅命名為自行車的草圖，自愧不如，換做他絕計想不出這般精妙之物。
摸著胡子笑笑，連連感歎：“不愧是陛下啊……”
“其實朕此次前來，是有一要事相求。”
班大師聞言放下手中的斧頭：“何事？”
“想借用大師的名義造一兵器。”
班大師驚訝，不敢小看眼前的人。
“陛下又有什麽奇思妙想？這兵器可有名字。”
“諸葛連弩”
…
李府。
李斯見喬裝打扮而來的秦泊，行色匆匆，連忙迎他進來。
秦泊摘下黑帷，怕引起懷疑不能耽擱太多時間，直接開門見山說起，坦言了真實目的。
“讓蒙恬的軍馬全都配備好。”
說著，便拿出自己連夜趕製，好不容易造好的諸葛弩放在桌上。
李斯眼力極好地看到了秦泊手上微微結痂的多處傷口，一下就反應過來這是他親力親為做的。
有些不解。
“皇帝為何不直接將草圖交給班大師做，他的機關術在整個大秦都無人為敵，應該能複製出來成品。”
秦泊搖搖頭。
班大師固然得力，隻可惜是墨家的一把利刃。
給造個自行車玩沒什麽，這要命的兵器還是算了吧。
“墨家的勢力早晚都要清除幹淨，才能達成大秦一統，他們暗中聚集天下反秦勢力，伺機而動，我怎麽敢讓他們掌握更厲害的武器？怕是我今天教給班大師如何製造，明日這諸葛弩就插在大秦宮牆上了。”
李斯想了想覺得秦泊說的非常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
白天，在秦泊的授意指揮下，剛出爐的弓弩利器，給蒙恬手下的將士都給配備了一把。
練兵沙場上教官盯著他們加緊練習，有條不紊，嗖嗖作響的弓弩聲勢不可擋破風而過，高掛的旌旗飄揚舒展。
看到這一幕，秦泊放心下來。
趁著天色漸沉，喬裝趕去章府。
章邯見皇帝深夜探訪，正襟危坐，半天才看到秦泊背後還藏著個人。
秦泊也不兜圈子，單刀直入：“朕給上將軍找了一替身，不出紕漏應該是能瞞過趙高的眼睛。”
後麵進來一男子長相與章邯有七八分相似。
就是形像神不像，缺少少將軍的神氣。
但是蒙混過關也足矣。
秦泊說了想要章邯暗中去教習韓信的想法：“韓信的的確確是萬中挑一的良駒，但還未被馴服，又立下戰功，難免恃功自傲，該好好磨磨他的性子，才能夠委以重任。”
章邯沉思幾秒：“陛下思慮周全，臣定當全力配合。”
……
軍營中，此起彼伏的“殺”“衝”喊出了威武壓迫之感。
韓信看起來無所事事，一腳踩在木箱上擦拭著從來不離身的佩劍，誰也不理，與周圍格格不入。
見章邯走過來也沒打算行禮，眼睛稍微斜了斜，收起佩劍：“上將軍怎麽有空前來？我這兒可沒有好酒好肉招待。”
章邯無視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懶散模樣，毫不客氣地冷聲教訓道：“本將的官職可比你不知道高了多少，你個毛頭小子不過打了一場勝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軍容軍紀你都忘了？再這樣放任你下去怕是更不得了了擺正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略通兵法的士兵罷了。”
一戰成名，在軍中有了一定威望的韓信自然桀驁不馴不服管教，嘲弄的語氣略帶幽怨。
“有官職了不起啊？仗不還是靠我們一條條人命打贏的嘛…上將軍你隻需要縮在鹹陽城威風，享受我們爭取來的安寧就好了。”
“給我過來！”章邯勃然大怒，發起火來猶如雷霆萬鈞：“你以為將軍這份榮譽是那麽好掙的嗎！哪一個不是踩著血海深屍從鬼門關淌過來的？我打過比你這慘烈數倍的仗，立下赫赫戰功，甚至學著如何在沒有刀劍的戰場上如何存活。不管你服不服，成為將軍前我要先教你怎麽做一名合格的士兵！”
韓信張了張嘴，一時啞口。
於是烈日炎炎下，其餘士兵都去午休了，隻剩下韓信一人圍著沙場跑了不計其數的圈，汗流浹背，腿都快抬不起來了，章邯還沒有喊停的跡象。
蒙恬在旁湊熱鬧，嘖嘖：“這小子將來必定是個人物。”
秦泊囑托完章邯要他一定傾囊相授，盡量磨去韓信的戾氣驕蠻後再教他為將之道。
又順勢拜托蒙恬。
“韓信就辛苦兩位將軍輪番教導了。”
“是，陛下放心。”
回到宮中，秦泊疲憊地攤在坐榻上，剛心下感歎皇帝也是個苦差事。
下一秒。
暗衛就匆忙來報說楚八子和蘇嬌失蹤，不見蹤影。
“臣看清是趙家義女潛入宮中將兩位娘娘一並帶走，但晚了一步沒追上。”
“報！趙大人義女突然挾持兩位娘娘登上了西邊城牆，不知意欲何為。”
秦泊的心頓時揪了起來，不敢耽誤分秒趕去。
城牆上趙高義女見到秦泊眼神一下充滿陰冷恨意，指著被她五花大綁的蘇嬌和楚鳶，笑得十分瘮人：“狗皇帝，你不是最寵愛這兩位美人了嗎？我今天也讓你嚐嚐失去摯愛是何滋味，來替我被你害死的丈夫報仇雪恨！”
秦泊穩下心神和她言語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