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聽潮閣
趙政抬頭，已是立在一處樓閣之前。
聽潮閣三個字，分外矚目。
“剛勁有力卻不失風雅，好字。”趙政稱讚道。
“王爺，此為先太子手書。”曹參提醒道。
趙政微微一愣，隨即點頭。
怪不得，這位先太子趙燕，可謂是光輝耀眼，去世多年，仍是百姓和眾多心中的神明，提及先太子無不稱讚。
趙政也不知道，這麽完美的基因怎麽到原身這裏就突變了。
趙政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帶著冬雪秋雨二人，沿聽潮閣轉了起來，不消片刻便摸清了聽潮閣的位置。
聽潮閣雖聽著威風，卻隻是個酒樓，不過地處鬧事，也算得上鬧中取靜，加之靠南河一岸，春和沿河看柳，冬可觀岸賞雪，可謂是四季皆宜。
不遠處的槐柳二樹，枝幹蒼勁，根部盤縱錯節，有些年份，待到槐花盛開，在這聽潮閣二樓靠窗之處，便可手摘青花送佳人，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聽潮閣共有三樓，除卻一樓，二樓三樓都有陽台，可供觀賞沿岸景觀。
“你二人怎麽看？”趙政饒有興致問道。
冬雪柔柔一笑，“王爺莫要拿我們姐妹打趣。”
“你們誰若是能說出這聽潮閣的不足之處，待會本王便帶誰逛鬧事。”
畢竟是十三四歲的年紀，一聽到逛鬧事，頓時來了興致。
“我先來，我先來，這裏人少，沒有賣糖葫蘆的。”秋雨連忙開口，卻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冬雪你覺得呢？”
冬雪這才柔柔說道：“雖身處鬧事，周圍卻人煙罕見，對麵就是王府…”
趙政點頭，心中一陣驚喜，冬雪這丫頭，似乎總能抓住重點。
“聰明，待會本王帶你們逛鬧事。”
“王爺，那我呢。”秋雨扯著袖子說道。
趙政失笑，“願賭服輸，你自然是留在聽潮閣觀景。”
聞言，秋雨立刻噘起了嘴，一臉不高興。
趙政心道這丫頭跟自己混熟，膽子也大了不少。
觀察至此，趙政心中便已有了盤算，這才拉著二人走了進去。
畢竟是先太子趙燕留下的產業，如今更是整個王府除卻皇宮奉銀外唯一的經濟來源，若想改變現狀，也需得從這裏下手。
踏入聽潮閣，趙政便讓曹參去找掌櫃，自己打量起一樓的擺設。
桌椅雖擦拭極為幹淨，細看之下便能看出凹槽之中的木屑，一看便是年歲久遠。
走上二樓，一對男女正坐在南向靠窗。
男人約莫五十，器宇軒昂，身旁的少女更是冷眼溫婉，此二人一看便出自大戶人家。
不做猜測，趙政禮貌一笑，繼而前往三樓。
相比二樓，三樓可俯瞰整個聽潮閣，趙政這才發現，在這聽潮閣的後方，竟別有洞天。
假山綠樹，竟是一處極為雅觀的院落。
此院落定是出自先太子趙燕之手，聽潮閣三個字還曆曆在目。
趙政篤定，能寫出蒼勁卻不失風雅書法的人，不會隻將目光放在酒樓之中。
看來這院落，才是重中之重。
稍作停頓，曹參便找來了掌櫃。
是個六十多的獨臂老人，一張臉上飽經風霜。
“參見王爺，老奴曹正豐。”掌櫃俯身行禮。
趙政點頭，王府下人多半姓曹，由曹春賜姓，姓曹就說明此人被曹春認可，值得信任。
半個時辰後，趙政走出三樓。
這半個時辰中，我他問了曹正豐許多問題，多半是些無關緊要的，偶爾會摻雜一些酒樓生意類的問題，曹正豐也一一據實回答。
要問出想要的信息，就要三七真假的問，這無疑是偵查和反偵察的一種手段。
畢竟人在毫無防備下才會說真話，而如何讓人放鬆防備，則需要前麵的七分假話做鋪墊，若是錯綜詢問，則會大大提高信息的準確度。
僅僅半個時辰，趙政便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即對酒樓有了初步認知，也對布局有了自己的想法。
“曹參，魏明，你二人尋些竹子，種在門前空地。”
二人一愣，心道王爺果然要打聽潮閣的主意，禁不住一陣心痛，盡管如此，卻還是照辦，匆忙出了聽潮閣。
“曹掌櫃，將盤子器皿換為白瓷亦或是骨瓷，筷子一律為暗紅色，另，將店內這些黑布統統換為淡黃或者同亮色係，你若不懂，可差人去王府尋我。”趙政一字一句道。
聞言，曹正豐麵露苦澀，這聽潮閣在他手中已安穩度過了數十年，雖生意慘淡，可每月卻仍能夠為王府提供百兩碎銀，現如今，王爺卻要更改布局，又讓他如何不為難。
縱使如此，曹正豐卻還是點頭應下。
目光落在靠窗的那對男女，此時二人正低聲說著什麽，男人的麵上明顯不好，少女正冷臉安撫。
二人麵前的碗碟之中，擺放著幾片羊肉。
大夏地處偏僻，遠不如南理那般土壤肥沃，自此全靠耕牛，大夏律法嚴明，宰殺耕牛當除以鞭刑。
豬肉，又名肫肉，在大夏眼中，視為下等人所食，故而上至王侯將相，下至達官貴人，稍有地位的便以食羊肉為榮。
趙政這才發現，二人所在的位置，不僅可沿河看柳，更隱約可將王府總收眼底，故而對二人多出幾分慎重。
見趙政上前，女人停下了安撫，麵上多出幾分溫怒。
趙政禮貌一笑，道：“照顧不周，多有叨擾，這一餐，在下請了，還請二位見諒。”
二人皆是一愣，對視一眼，顯然十分不待見趙政。
趙政也不做理會，轉身到了一樓，在曹正豐的帶領下，到了廚房。
廚房很大，卻並沒有多少人，趙政看了看酒樓的菜單，一陣皺眉。
大夏是沒有吃食了嗎，堂堂聽潮閣，竟讓變成了全羊宴，除了羊肉，竟挑不出其他。
“明日我從王府差些廚子過來，奉銀由王府支出。”
曹正豐點頭，卻聽到趙政又道：“適才見閣內別有洞天，不知何人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