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真是個紈絝子

此話一出,烈公和那少女介是一愣。

“何是不爽?”

“便是不悅的意思,酒後胡言,唐突了。”趙政被這少女問的老臉一紅,他總不能跟人家姑娘解釋何為爽何為不爽吧?

這樣日後見麵豈不是要問:姑娘今日可爽?

“胡言亂語,果真是個登徒子。”少女冷眸道,卻還是替趙政倒了杯酒。

“先太子雖對老夫有恩,可老夫也隻能幫你一次,你可要想好了。”

趙政點頭,“如此便多謝先生了。”

說罷,便飲盡杯中酒。

對此,趙政心中早有盤算。

引流雖對,但也要有目標群體,而目標群體卻是有限的,隻能快速下手。

朔月樓有太尉林傅坐鎮,自從去年中秋皇上參加了詩會,如今林太尉可謂是風頭正盛,整個大夏,人盡皆知,若想出人頭地,除卻林太尉的詩會,首選便是朔月樓,因此朔月樓不知聚集了多少的文人墨客,官宦子弟。

畢竟官場如戰場,接檔私營這種事曆朝曆代筆筆皆是。

就連當今皇上都親臨詩會,這對一個臣子來說,不僅是前所未有的殊榮,更是在像世人傳遞一個信息:皇上開始親近太尉了。

未來十年,甚至直至太子繼位,隻要這林太尉沒有重大失誤,這恩寵就能持續。

這也就說明,林太尉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這樣一個卑躬示好的機會,誰又能輕易放過。

現如今的朔月樓,投機取巧的人,日日都在,而林太尉好詩,朔月樓吟詩之人,早已是水泄不通。

如此一個人物,趙政是不會去輕易得罪的。

不過說起林太尉,得寵也與趙政有關,前年詩會,原身在幾個狐朋狗友的竄托下,帶著一幫手下,大鬧詩會,更是燒了林太尉心愛的詩集。

林太尉怒火難消當晚便進宮麵聖,在皇叔陛下麵前狠狠奏了自己一本,皇上得知當即下令幽禁原身三日。

原身何許人也,人稱第一紈絝,幽禁解除之後,便在下早朝的途中,帶人敲了林太尉的悶棍,可憐林太尉知道凶手卻苦於沒有證據,從那以後見到原身便是避之不及,一退三裏。

比起如日中天的朔月樓,聞風閣顯然是個更好的競爭對手。

畢竟此時得罪林太尉,暗中卻要不知道得罪多少人,搞不好連皇室都要牽連其中。

如此多事之秋,趙政自然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便將目光放在了聞風閣上。

接下來的時間,趙政和烈公聊了不少。

畢竟他對這個世界體係了解不多,雖說這幾日在王府也看了不少書,可書終歸是書,不如原著人了解的清楚。

對於趙政奇奇怪怪的問題,烈公也樂於解答,一來一回,二人竟將烈公帶來的酒喝的一幹二淨。

“曹掌櫃,上酒。”趙政大手一揮,曹掌櫃便提著兩壇好酒走了上來。

烈公起身便要去掏錢袋子,卻被趙政攔下,“今日和烈公,相見恨晚,這酒我請了。”

烈公連連失笑,“你可當真是個紈絝子。”

趙政朗聲笑道,“烈公今日同我這紈絝子同桌,豈不是也成了紈絝子?”

烈公連連搖頭,對趙政是無可奈何,卻又陣陣失笑。

二人又聊了數個時辰,直到那兩壇酒見底,才姍姍離去。

趙政看的出來,這烈公胸有溝壑而不顯露,談吐之間雖處處給自己留有後路,可卻不失大家風範,隨和卻又不失威嚴。

從那一刻,趙政便得知,此人定是非商即官。

世人常說商場如戰場,可這官場亦是如此,為官之道同這從商之道說到底也是同出一轍。若是原身,怕是在這男人麵前撐不下一個回合,這也虧得趙政前世的經曆,才能從男人手中遊刃有餘而不落下風。

比之烈公,他身旁的少女趙政更感興趣。

起初,他以為這少女是畏懼,可後來才發現,少女對自己是厭惡,甚至抵觸。

短短數個時辰,女孩說話雖不多,開口卻始終都是針對自己。

也不奇怪,畢竟原身聲名遠播,是個女的都厭惡抵觸。

若是有朝一日,能不被女孩厭惡,那才算是怪事。

南河沿岸,一男一女撐傘而行。

“霜兒,你對此人是如何看法?”嶽群問道。

嶽綾霜步伐一頓,冷眸之中浮現幾分厭惡,“舉止輕浮,厚顏無恥。”

嶽群朗聲一笑,“行為散漫,口出奇言,確實輕撫,可這厚顏無恥從何說起?”

“此人就連爹爹說他是紈絝子,壞事做盡都毫不在意,並且麵帶笑容。”頓了頓,嶽綾霜又道:“不過此人說的瞎貓捉鼠,倒是有些意思。”

“此子所言,也並非無理,厚顏無恥,不正說明此人心性超凡?”嶽群道。

嶽綾霜被問到了,霎時間陣陣失語。!

“為父看你約莫還在惱此人要你臻酒之事吧。”

被父親看穿心思,嶽綾霜不免有些惱怒,卻聽到嶽群繼續道:“可霜兒你不也沒拒絕嗎?”

對啊,可自己不也沒拒絕嗎。

“爹爹休要取笑女兒。”

嶽群無奈搖頭,道:“霜兒若是不願,不為何拒絕?這不正說明此子言談舉止自成一格,氣魄暗藏其中嗎?”

許久,嶽綾霜才點頭,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是可以拒絕的,可麵對那登徒子深若寒潭的眼眸,一向高傲的性子,竟低頭了。

嶽群撐傘漫步雨中,“先太子和太子妃陣亡時,此子尚在繈褓,先帝將其接入宮中,可宮深似海,縱使先帝又能護他幾分?霜兒你要知道,此子封王之時,也才是個五歲的孩童。”

“先帝駕崩,封王獲地,一個五歲的孩童又能懂得多少?隻知人情冷暖,世道險惡,當今聖上自幼多疑,又怎能輕易放心,太子如今也步步為營,府中上下也要開支,他若不設法自保,又如何能在這朝堂之中存活?”

至此,嶽群深深歎息,“今日為父來這聽潮閣,就是想再探虛實,如今看來,這襄陽王之前,卻是在藏拙,喪父喪母,也怪不得他,哪怕如此境遇,你可曾從此子口中說出一個難字?此種經曆,莫說是一個剛過十八的少年,縱使為父,要想一笑處之,也是頗有難意。”

聞言,嶽綾霜微怔,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竟同情起趙政來,竟覺得此人,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