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名聲倒是響亮

京城的這場雨還在下,淅淅瀝瀝,雖不至深冬,卻也感受了不少寒意。

趙政撐傘走在雨中,身後跟著秋雨冬雪曹參魏明等人。

聽潮閣前,曹掌櫃早已在門前等候,見到趙政,連忙行禮。

趙政放下手中的傘,打量著一樓,見器皿碗筷還有擺設都按自己要求換了,一陣欣慰。

“幹得不錯。”

曹正豐笑的有些憨厚,“王爺吩咐,老奴不敢怠慢。”

“最近生意如何了?”

見曹正豐麵露難色,趙政又道,“剛開始改善,生意不好也正常,這不怪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趙政頓住腳步,“上次讓你整改的菜單如何了?”

曹正豐上前,“王爺派來的廚子自創了幾道菜,我這就讓他們端上來。”

“不急,先安排上吧。”

走上二樓,趙政便見到了上次那對男女,還在上次的位置,窗子也不關,仿佛感受不到冷意一般。

見到趙政,那男人行李,趙政回了一禮,便準備前往三樓。

不料,那男人卻開口了,“公子上次盛情款待,老夫還未表謝意。”

趙政頓住腳步,“上次在下招待不周,先生不怪便是幸事,這謝意便免了。”

男人端起酒杯,“公子言重了,何不來共飲一杯,權當老夫聊表謝意。”

“盛情難卻,在下便得罪了。”

看來這男人知道自己是誰了,若是自己在躲躲閃閃下去,卻是在此人麵前失了臉麵,索性大步而來,一屁股坐在了男人對麵。

通行的少女霎時間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挪了挪位置,同趙政拉開距離。

趙政一陣失笑,看來原身這大夏第一紈絝的名頭還真是響亮,隨便一個女子都對自己退避三舍。

他甚至覺得,若不是男人在此,自己都不見得有機會能看到這少女。

“這酒是老夫從家中帶來的,公子莫怪。”男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麵上帶著笑意。

趙政給自己倒了一杯,“世人見我皆是如見了豺狼虎豹,先生卻發笑,僅為此,本王就該敬先生一杯。”

入口甘烈,雖不是聽潮閣中的酒,也是上等好酒。

男人笑意更甚,“世人怕的不是你,是這大夏第一紈絝。”

趙政禁不住笑了,這男人說話倒有幾分意思,“此話有理,那先生和我這大夏第一紈絝喝酒,不怕給世人留有笑柄嗎?”

“老夫若是怕,便不會來這聽潮閣了,倒是你,惡事坐盡,竟還笑得出來。”

趙政抬眸,卻見那少女正替自己倒酒,“做了便是做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位卑言輕,便叫我烈公吧。”烈公端起少女倒好的酒,一飲而盡。

酒雖好酒,卻是趙政在王府未曾喝過的,一時間也跟著飲盡。

畢竟身為大夏第一紈絝,壞事做盡,莫說是蹭幾杯酒,就算是要這男人祖母身上的壽衣,怕不是這人也要照辦。

“老夫看你門前這幾株竹子,倒是眼光獨到,委實巧妙。”烈公放下杯子,少女便起身倒酒,將要落座時,才滿上趙政那杯。

趙政一笑,“都是運氣使然罷了,在下也是瞎貓遇見死耗子。”

烈公一愣,“何為瞎貓,何為死耗子?”

趙政這才回過神來,心道自己一時興起,竟連這後世的諺語都說了出來。

“便是運氣使然,無心之舉罷了。”

烈公點頭,望向窗外的南河,感慨道:“人生何嚐不是如此,有心無心,皆是定數。”

“便同養花一般,路邊野草肆意生長,花卉之中的,精心嗬護卻不見得能成功存活。”

“公子還會養花?”

趙政飲下杯中酒,笑道:“怎麽,我這第一紈絝就不能養花了嗎?”

“看著不像,老夫多嘴了。”

趙政擺手,“無妨,沿岸觀雨,本是為了樂子。”

烈公也不擺架子,“昨日見你,可是要重整聽潮閣?”

聞言,趙政點頭,心中升起一陣警惕。

他不會同別人透露太多信息,言多必失這個道理他早已從不斷的失敗經曆中深深體會。

烈公歎了口氣,伸手接了滴屋簷下的雨水,“襄陽王府竟落到此種境地了嗎…”

“王府進來開支頗多,有些力不從心,便想著重整聽潮閣。”趙政也不瞞著,畢竟這種信息就算得到了世人也隻會說一句襄陽王紈絝風流,竟將主意打在父親留下的產業上。

烈公再度歎息,緩緩道:“不瞞公子,老夫年少時曾受先太子點水之恩,京城之中,老夫也算人脈甚廣,如此,便引薦些門客,權當報先太子這點水之恩了…”

“如此,便多謝了,既然先生幫在下引薦門客,那在下也不多推辭。”

烈公失笑,“你這人,倒是和傳聞一樣,毫不謙讓。”

“若是謙讓能換來銀兩,這聽潮閣不要也罷。”

說罷,趙政再次一飲而盡,“酒後亂言,不得當真,不過在下倒是真有一事請教先生。”

烈公點頭,“但說無妨,老夫定鼎力相助。”

“鼎力相助倒不至於。”趙政擺手,又道:“先生談吐不凡,想必定是出身大戶,府中可有護院?”

烈公放下酒杯,打趣道:“可是打砸誰家酒樓人手不夠。”

趙政一笑,“對,烈公如此做派,想必府中護院定是身手不凡,不過既是護院,想必定是奔波勞累,在下想請先生在一個月內,隔三差五便派人去聞風閣轉轉,銀兩在下出。”

烈公爽朗一笑,“你這小子,定是看聞風閣不順,想著派人去擾亂人家生意了!”

趙政也不解釋,“那是自然,本王看著聞風閣,早就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