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前哪裏是什麽禮物，明明是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一個跟自己年歲相當的小姑娘！
隻見身著粗布衣的小女孩，雪白的肌膚，秀氣的鼻子，小巧的嘴唇，頭上梳著兩個羊角髻，非常可愛，不過臉上淚痕累累，看著遺玉一臉驚訝的望著他，她反倒停止了哭泣，兩人瞪大眼睛對視。
好漂亮的小哥哥，大大的眼睛，還一閃一閃的，好像天上的星星，眉毛粗粗的，跟自己的細眉不大一樣，連個子也比她高半個頭，小女孩心中大歎好俊的小哥哥，原本心目中的恐懼早已消失不見。
“這就是你禮物，還不快收下。”眾女把小女孩推向遺玉，小女孩一個重心不穩摔了下去。
“小心。”遺玉不忍心，眼忙手快的扶了一把，引得眾女齊呼： “我們的寶貝兒就是有本事，這麽小的年紀就知道憐香惜玉。”氣得他白眼直翻，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
遺玉推開懷中的小女孩，把手背回身後，像小大人一樣走到自己的座位，大聲叫道： “不要，我不要她。”
“我們特地買回來給你的，你不要怎麽成？”眾女全都傻眼了，遺玉要是不收的話，這事就不好辦了，難不成把小女孩養大步她們的後塵？！
“不要就是不要，她可是活人不是禮物。”遺玉搖搖頭，堅決拒絕她們的好意。
“你看，你們站在一起不正是一對金童玉女，多配啊！”英姨拉起小女孩強行往遺玉的身上送。
“你們再這樣我要生氣了！”遺玉皺起眉頭，掃視了眾女一眼。
阿姨們也太過分了，這麽可愛的小女孩也不從哪騙來的，怎麽能當禮物送給他，他可不能讓這個小女孩在這裏葬送一生！
雖然他小小年紀，但他知道飄香院是什麽地方，怎麽能讓清白人家的女子陪他住在這裏？豈不是斷送她的幸福？！
“玉兒，對阿姨們要有禮貌。”豔芳及時站出來阻止正在氣頭上的遺玉。
“玉兒，她不是我們騙來的，她父親是賭鬼，輸了錢把她賣給我們的，我看你平時總是一個人跑出去，才想給你找個伴。”眾女平心靜氣的跟他解釋了一番，這才讓他收起了怒容。
遺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女孩，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他忍不住走過去扶起了她，拉著她的小手到自己身邊坐下。
“你是被你父親賣進來的嗎？”
“嗯。”小女孩在遺玉的麵前出奇的安靜，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也不眨的望著他。
“你願意留下來嗎？”
“嗯。”小女孩又點了點頭。
“你不後悔？”
小女孩第三次搖搖頭，伸出小手拉了拉遺玉的衣袖。
“那好，我就留下你，你叫什麽名字？”
“小蓮。”
“小憐？”
“嗯。”小女孩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從此以後，遺玉就叫她小憐，這個六歲的生日禮物伴隨著他的童年，直到他有一天離開這裏。
“好了，好了，生日禮物已經收下了，大家也可以開始入席了。”豔芳看到遺玉和小憐和睦相處，心情也好了起來，趕緊吩咐大家坐下，大家全都鬆了口氣，依言而行。
“恭喜遺玉收了一個小婢女，大家幹杯！”瓊姨帶頭舉起酒杯。
“不，小憐不是我的婢女，她是我的妹妹。”遺玉小手一揚，阻止大家的歡呼，起身握住小憐的手正式向大家鄭重宣布。
“呃…”這下眾女不知所措，目光齊望向沒作聲的豔芳。
“玉兒說什麽就是什麽，憐兒以後就是我們飄香院的大小姐。”豔芳點頭讚同遺玉的做法，望著遺玉的眼神親切不已。
任何人都是人，不能分三六九等，小憐這孩子模樣嬌好，看來也是小家碧玉出身，應該在院中另僻一處地方讓兩人獨住，不能讓她跟她們一樣流落風塵，這也算是為遺玉做了件好事。
“謝謝娘！小憐，快叫娘。”遺玉拉過小憐，恭敬跪在豔芳的麵前。
“娘。”小憐輕聲的叫道，對眼前美麗的女子她還是心存敬畏。
遺玉早習以為常，大方的把小憐拉回酒席，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親自為她夾菜，不時為她攔住阿姨們討厭的玉手。
“呼”盤膝而坐的少年吐出一口氣，張開了如花蕾般的雙眸，房內立刻精光四射，半晌光芒才散去。少年的眼眸才恢複如常，活動了幾近僵硬的四肢從**一躍而起，身形優美，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輕盈的落在地上。
少年走了幾步，推開了緊閉多時的門窗，讓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屋內，照在久未見陽光的胸膛上暖洋洋的。他抬起俊臉朝太陽升起的地方望去，一束金色的光環映照在他的臉上，仿佛鍍了層金箔，原本就完美無瑕的臉龐更加光彩照人。
他就是長大了的武聖——林遺玉，距離他蛻變成嬰兒已經過了十四個年頭，十四歲的他除了更加年輕、英俊外，眉宇之間還多了一份他這個年齡的少年所沒有的成熟、睿智。
在飄香院中這些日子，他生活的非常愉快，不僅僅是有好多姨娘陪著他、寵著他，最主要的還有小憐妹妹伴著他一起長大，自從六歲那年起他跟小憐就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就隻差沒住在一起，直到最近母親以小憐快及笄為理由讓他們分開。
也正在這幾年中，他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對著蒙蒙亮的天空研習石頭中的奧妙口訣妙，也是直到最近他才把其中的精奧理解了七八分，可惜的是他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裏麵的文字實在是太深奧了。雖然隻懂得一部分，但他仍然堅持每天修練，長時間的修練讓他看似仙人，走起路來不帶一點風聲，加上俊俏的容貌和清亮的嗓音，迷倒了他的眾多姨娘，要不是看在他是豔芳的兒子，她們隻怕早把他拆吃入腹，哪還容得他十四歲還未開過葷。
幸好豔芳早有防範，擔心他在飄香院中沾染上不好的習氣，特地找人在院落中另僻一塊清靜院落，把他和小憐都安置在其中，自六歲以後他倒也安分不少，從不離開自己的院落，沒有染沾到一點世俗的汙氣，整個人就像是從觀音菩薩蓮花座下走出的金童。
身輕如燕的他到現在卻連一招武功也不會，有的隻是渾厚的內力，就像一個力大無窮的孩子無法使出他的力氣一樣，他最多隻是跑的比常人快，動作比常人靈巧，其它的還是一竅不通，這幾年他也沒敢往外跑，讓豔芳放心了不少。
冥冥之中，他在變成嬰兒之前所練的聖嬰神功對他幫助不小，實際上他白天無人時練習石頭中的功夫，而到了晚上他睡著之後， 他體內好像有另一個人一樣也在同樣的修練，就這樣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他的身體結構也產生巨大的變化，個子比同齡人高了一些，但由於玄珠心境注隻是內練心法，沒有包含仙家的法術，因此練了許久也不過是感到體內真氣運轉快速，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個清瘦的男孩。
“快開門，遺玉快開門。”像是感應到一群聒噪的女人會來，太陽被烏雲遮住了半張臉，天色也昏暗不少，遺玉從窗邊走到了門後。
他不太高興的拉開門，雙眉微皺的問道： “各位姨娘，今天又有什麽事？”看著幾乎天天都會過來找他的姨娘們，一個頭兩個大。
這些姨娘們著實太勤快了，隔三差五的往他這裏跑，盡管娘三令五申不許她們來，但她們就像是聞到蜂蜜的蜜蜂一樣鑽到這裏，他也曾經勸阻過，可她們隻當是耳旁風，反而來得更勤，害得他一聽到她們的聲音頭就痛。
“我說玉兒啊，幾天不見變得更俊俏了。”一隻玉手伸了過來，差一點就掐上遺玉的臉，幸好他眼捷手快，閃了過去，要不然他又要被幾個老女人吃豆腐。
“姨娘，拜托你們沒事就不要來我這裏，要是娘知道會不高興的。”他想把門關上，卻又怕傷到哪位。
“誰說我們沒事，今天就是有事才來找你的。”眾女用力推開房門，一起站在他的麵前，別有一番氣勢。
“好吧，好吧，你們快說，娘就快要來了。”遺玉摸摸快要炸掉的頭，無奈的說道。
真是拿這些女人沒辦法，趕也趕不走，簡直跟蒼蠅沒分別。看日頭，娘快要過來叫他吃早飯了，得快點打發她們走，不然娘看到了又要不高興。
他還是那樣的善良、懂事，總是為別人著想，這跟身為武聖的他多麽像啊，他的潛意識中還是殘存著武聖的思維。
“很快就好，隻要你換上這些衣服，我們就走。”眾女從身後取出幾件衣物放在他的眼前，嚇得遺玉目瞪口呆。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竟然叫我穿這個。”遺玉氣衝衝的，一屁股坐在**怎麽也不肯起來。
原來，她們手中拿來全是女人的衣裳，各種顏色的肚兜，還有幾件薄如蟬翼的輕紗，這分明是穿在飄香院姑娘們身上的衣裳，怎麽能讓他這個堂堂男子漢穿呢？！
“這可不是我們的意思，這是你自己答應的。”
“什麽？什麽？我才沒有答應過穿這些東西。”遺玉翻了翻白眼，嫌惡的望了一眼那些衣裳，他根本就沒有答應過這麽變態的要求。
“哎喲，你忘了，你可是答應了你的小憐妹妹送她及笄的禮物——實現她的一個願望，這個願望是你的小憐妹妹提出來的。”眾女又把衣服往他身上比劃，嚇得他拚命往後躲。
遺玉現在真的是有點後悔認小憐這個妹妹，當初以為小憐這個可憐的女孩，個子小小的，肯定年紀比他小，哪知認了她之後才知道她比他還大一歲，弄得他異常尷尬，叫她姐姐也不是叫妹妹也不是，幸好她不介意做妹妹，娘也不在意，索信讓她做了他的妹妹。
這八年來，他身邊隻有這麽一個玩伴，自然是寵她，要什麽隻要他給的起就給她，甚至她這次及笄他二話不說答應為她實現一個願望，萬萬沒想到她的願意竟然是要他穿女裝，這不是為難他嗎？！
“我可不可以不要穿啊？”百般無奈的他實在打發不了眼前的眾位姨娘，但又不甘心就這此認輸。
“不可以，你難道想讓小憐難過？”在眾女怒目下，他還是妥協了。
不就是穿個女裝嗎？
不就一次嗎？
反正在飄香院中，又沒有外人，犧牲一次又何妨，隻要小憐高興就好。
忍受著她們飛快的剝光自己的衣衫，
忍受著她們在自己身上換上那討厭的女衫，
最難受提她們在他的臉上塗塗抹抹的感覺，濃鬱的脂粉味讓平時就不太喜歡這個味道的他皺起了眉頭，最終他還是強忍著想吐的感覺讓她們打扮。
“哇，這是我們的小玉兒嗎？把當年的豔芳都比了下去。”眾女看著妝扮好的遺玉，驚歎的張大了嘴巴，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水芙蓉般的臉頰，一雙細長的鳳眼，烏黑的長發高高束起，桃紅色的輕紗內罩著一件淡黃的肚兜，襯著他白嫩的皮膚更加誘人，真的是明豔照人。
“看你們做的好事。”遺玉有些生氣，皺起一張臉，看著黃銅鏡中的自己，氣憤的想打人。
真是不男不女，醜極了！
姨娘們還說自己比娘年輕的時候還漂亮，這樣子恐怕連小憐都比不上，他氣得想擦掉臉上的妝，卻被眾女一把拉住。
“不要動，這可是我們費了好大功夫才畫好的。”珍姨左看右看都非常滿意，不過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麽，襯托不出遺玉那仙人似的氣質。
“我說珍妹啊，是不是少了點什麽？”英姨抬起遺玉的下巴說著，抬頭看到珍姨也正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她們。
“我想起來啦。”珍姨拿起金色的彩筆用手抬起一臉怒氣的遺玉，在他的眉心畫了一朵金色的蓮花，端倪了一會兒才滿意的放下筆。
“咦，這樣子是看起來好多了。”眾女紛紛圍過來歡呼，遺玉反駁無效，隻好無奈的接受這個現實。
見一切準備妥當，她們拉起遺玉就朝外走，隻有他黑著臉拖在後麵，越走越慢。
遺玉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雖然他跟得上她們的腳步，可他現在這個樣子被娘看到一定會被笑話，堂堂男子竟做如此不倫不類的打扮，真是氣煞人也！
精致的樓台水榭中，一群女子拉著一個看似不情願的少女笑鬧著往前走，少女皺著一雙劍眉，鼓著桃腮，加上眉間的金印格外有生氣，仿佛畫中走出的仙子。
這樣賞心悅目的一幕，正巧落入了某人的眼中，此人正是當朝紅人十三王爺，這十三王爺是當今皇上同父同母的弟弟，在朝中深得皇上歡心，此番到京城外四處遊玩。他長得是一表人才，可是品性不佳，外加好色如命，此地縣太爺為了討好他，特地把他帶到這煙花之地解解悶，不巧正好碰到了遺玉一行人，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我說陳縣令，這幾位女子是什麽人啊？在此吵吵鬧鬧的。”一身錦衣、頭束玉冠的十三王爺，打開折扇故作風雅側臉向一邊正在拍馬屁的縣太爺問道，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一臉嚴肅的看著四周。
“十三爺，這幾位都是飄香院中的姑娘。”縣太爺忙告知王爺，這幾個女人中還有一個是她的老相好。
“哦，那她們中間那位眉間有個金印的姑娘呢？”十三王爺的眼神變了，細長的眼角瞇了起來，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欲望。
別看他不到三十，光府中的姬妾就有一百多人，他尚不知足，每到一地都要找一些漂亮的姑娘陪他，要是有人不從就搶進府中強行作樂，各地官府也不敢插手，再加上山高皇帝遠，慢慢的養成了他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習性。
“眼生的很，恐怕是新來的姑娘。”縣太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應道。
“你把她們帶來見我。”見色起心，色迷心竅的十三王爺恨不得立刻就把遠處的美女拖入房中，大施**欲。
“王爺，您的眼光真是獨到，小的馬上就叫她們來見您。”縣令老爺充當了皮條客，飛快的奔到眾女麵前找他的老相好，耳語一陣，大意是想為她們引見一位大人物，壓根就不提遺玉的事。
眾女聽到要見貴客，她們那股高興勁就甭提了，拉著遺玉直接跑過去，可遺玉精明的發現遠處正有人以猥褻的眼光望著他，當下極目遠望，嫌惡的皺起了眉頭，硬是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任她們怎麽拉也不動。
這下可把縣令大人急得滿頭大汗，連幫女人都請不到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在十三王爺麵前丟臉豈不是斷了自己的後路，他還指望攀上這個皇帝麵前的紅人升官發財呢！
“我的姑奶奶們，你們就說句好話啊！”縣太爺急紅了眼，頻頻向眾女使著眼色。
眾女立即心領神會，知道這次又可以狠狠的撈一筆，全部一擁而上圍住遺玉，十數雙纖手將他舉了起來。
“姨娘，你們這是幹什麽？”忽然被抬起，遺玉嚇了一跳，又不敢亂動怕傷到這些嬌弱的女人。
“玉兒，縣太爺是讓我們長長見識，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不能錯過啊！”珍姨抱得特別起勁，平時早就想乘機揩油，苦於在豔芳的監視之下不敢有動作，這次正好可以混水摸魚。
一摸之下，自愧不如，遺玉細嫩的皮膚比她的還要好，遺玉自小嬌生慣養，又沒經什麽風吹雨打的，再加上勤修內功，整個人好似天上的仙童下凡，真是羨慕死這群老女人。
“不要，我不要見什麽大人物，他肯定不是什麽好人。”遺玉拚命的拚命搖著頭，雙手不停的推開抓住他不肯放手的眾女。
“哪有這種事情，你還沒見到大人就知道他不是好人？”珍姨根本就不相信遺玉的話。
說話間，眾女七手八腳把他抬到了涼亭中，輕手輕腳的把他放在地上然後分散開來一字排開。
這時，縣太爺也跟了上來，見眾女這麽給麵子，幫了他這麽大的忙，心裏也鬆了口氣： “來，我來給你們介紹，這是京城裏來的貴人，你們跟我叫十三爺。”
“十三爺。”眾女相互望了一眼，打量了十三王爺一番才行了禮。
她們雖然徐娘半老，但還是有著幾分姿色，這麽看來倒還別有一番風味。她們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人，光看眼前這個十三爺的衣著打扮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貴，哪敢待慢。
十三王爺瞇瞇起眼睛打量著她們，的確是各有千秋，不過跟站在她們後麵那個不情願的小美人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剛才的一幕早已落入他的眼中，遺玉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表情都沒有逃過他的雙眼，對於這個充滿異樣風情的美人他可是勢在必得。
“這位姑娘…”他主動起身，繞過眾女，直接朝遺玉走去。
縣太爺見狀拚命的向他的老相好遞眼色，此女見機立刻上前： “回十三爺，這位是我們的玉兒。”
“哦，玉兒，好名字，人如其名。”他從上到下打量遺玉，那眼神恨得不想立刻把他剝光，拆吃入腹。
“沒什麽事，我要走了。”遺玉蹙起眉頭，沒好氣的瞪了十三爺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十四歲的年紀，聲音還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隻是聽起來比一般的少女低一些。
這個什麽十三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光看那眼神就惡心，他今天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麽黴，沒遇到一件順心的事，他低頭咒罵了一聲。
“慢著，沒有我的命令誰敢走？”十三王爺打開手中的折扇，故作瀟灑的攔住已經邁開步伐的遺玉。
好膽量！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大聲說話，這個小美人卻做到了，有性格，十三王爺拉住遺玉往懷中一帶。
“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雙目噴火，遺玉怒視麵前的唐突男子。
如果手上有把刀，他的第一反應肯定就是捅在這個變態男人的身上，可惜的是他隨身攜帶的匕首綁在腳上，現在整個人被摟在惡人的懷中，根本就觸不到。
“十三爺，請您放開玉兒。”眾女慌了，場麵非常混亂。
十三王爺才不管那麽多，依然邪笑著摟住懷中的玉人動手動腳，眾女不由得急了，一個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一個是她們從小寵到大的寶貝，傷到、碰到哪個都不好！
“啪！”的一聲，涼亭內頓時靜悄悄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所有人的下巴幾乎都掉了下來，唯一正常隻有滿臉緋紅的遺玉，他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掙紮間他一個激動打了十三王爺一耳光，這一個耳光打得出奇，打得意外，打得十三王爺氣歪了嘴，打得他的姨娘們瞪大了眼，也打開了他命運之輪的轉動。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十三王爺，你不要命了！”縣太爺最先回過神來，用他那五短的手指顫抖的指著遺玉，十三王爺的兩個侍衛早已衝上前抓住了他。
“十三王爺，十三王爺饒命。”眾女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好人的男人的真實身分，一聽說得罪了這麽大的人物嚇得她們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哼，你竟然敢打本王，真是不想活了。張大，張二，把她給我帶回去。”十三王爺鐵青著一張臉，搭配著臉上鮮紅的五指印，看起來可笑又可怕。
“十三王爺，求您放過我們玉兒，他年紀小不懂事，您就饒過他這一回吧。”聽到玉兒要被帶走，嚇得她們六神無主，玉兒要是被帶走她們如何向豔芳交待？
“你們這些蠢貨，王爺沒怪罪你們就已經算是放你們一馬了，你們還不快滾？”縣太爺露出他那醜惡的嘴臉，訓斥眾女。
“王爺，您先把她帶走，這裏交給下官來辦。”他還不忘拍馬屁，自願留下來收拾殘局。
“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小人，我死也不跟你們走。”
空有一身內力，卻半點也使不出來，遺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能，像他這樣不僅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何況是要保護娘和妹妹，懊惱的他死命掙紮，可是怎麽也掙不開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的手。
十三王爺也惱了，向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遺玉的脖子上立刻受到一記重擊，當下眼前一黑昏倒在地，兩個侍衛扛起他跟著主子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飄香院。
“你們聽著，這位姑娘被王爺看上是她的福氣，要是她侍候的好，王爺舒了心說不定賜她當個侍妾，從此在王府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總好過你們這樣的日子。”剛才還一臉的奉承，現在麵對眾女又換了一副模樣，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可是，可是…玉兒他…”珍姨懦懦的開了口。
這要是新來的姑娘被這樣帶走倒也罷了，頂多損失點銀兩，偏偏被帶走的是遺玉，先別提他是豔芳的兒子，光拿他是男兒身來說就大是不妙了！
被帶入王府衣服一脫立刻見分曉，到時隻怕王爺一怒殺了他，苦命的孩子，可惜她們也無能為力。
想到會有很嚴重的後果，每個人的心中不免直打寒顫，腿肚子抖了幾下，不禁為遺玉未來的命運擔憂。
“不用可是了，現在人都已經帶走了，說什麽也沒用，衙門還有事，本官先走了。警告你們，想要活命就不要去惹十三王爺，他可是當今皇上眼前的紅人，捏死你們就跟捏死隻螞蟻一樣容易。”
縣太爺揮了揮寬大的衣袖，一臉嚴肅的警告她們，見她們被嚇得花容失色，方才滿意的離去，任由這些可憐的女人六神無主的在亭內走來走去。
好痛！遺玉再次醒來，眼前的一切竟是如此陌生，頸部的巨痛讓他著實昏迷了半天，當他找回自己的意識後，趕緊摸了摸衣襟。
還好！身上並沒有被動過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
這房子很大，擺設異常的華麗，房間的中央還點著香爐，一縷縷輕煙從爐中飄起，有如仙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香味聞起來非常的舒服，但又不像是檀香，讓人心曠神怡。
等他再呼出氣來才發現不對勁，現在可是危險時期，身落虎口，現下房內無人正是逃跑的好時機，不多加考慮拔腿奔向門邊，正準備拉開房門卻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似乎離此地很近。
腦子飛快的轉動，立刻一個轉身躲到門後，從小腿處取出防身的匕首，持在手中等候即將進來的人。此時，不得不慶幸，這把從小就帶在身邊的匕首仍然藏在身上。
吱呀！他剛藏好身影，房門已然洞開，探進一張**的臉龐。
“小美人，我來了！”不看身影隻聽聲音就知道是好色的十三王爺，他早已按耐不住偷偷跑到房中想一親芳澤。
他家那個母老虎太凶悍了，要不是看在她是皇上禦賜的王妃，他才不會低聲下氣，對著她陪笑臉，也錯過了得到小美人的大好機會。
來的正好，他還正愁找不到出去的辦法！遺玉一皺眉頭，用盡全力往前躍去，從後麵執刀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