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營嘯
馮寧並不知道自己的話人家是否聽在了耳內，但是自己卻被留在了軍營這是真的。
雖說已經讓人通知許婉兒，但馮寧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軍中的複雜遠遠超過許家，貿然留在這裏會不會有危險，況且還有曹斌那個不安定因素。
曹斌找不到自己會不會找許家的麻煩？這些都是馮寧不得不考慮的因素。
錢穆這個人雖說忠心有餘，但是馮寧卻覺得有的時候他的腦子似乎不是特別的好使，許婉兒如果出現什麽危險錢穆不能提前判斷那就糟糕了。
不知不覺之間馮寧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許婉兒，這種愛情的體驗是馮寧兩輩子為人第一次感覺到的。
遠在雲州的許婉兒收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也是有所異動，相比較馮寧的擔心，許婉兒更加的憂心。
許婉兒不知馮寧金吾衛身份，西府軍把商人扣押在軍中下意識的是以為馮寧被人家軟禁了。
按常理來說許婉兒這個時候應當比較高興，換成幾月之前或許許婉兒真的會，但是現在許婉兒真的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內心之中已經把馮寧真的當成了自己的夫君，自己又不是壞女人，哪裏有理由盼著夫君出意外呢？
幾次猶豫，許婉兒都是不知道寫些什麽，這個時候似乎不管自己寫什麽都不合適。
夜是漫長的，許婉兒第一次感覺到了黑夜之中自己的渺小，多麽希望自己能替換出了馮寧。
夜也是不平靜的，禁軍和西府軍被安排在了相近的地方，雙方的矛盾也是由來已久。
禁軍的待遇高於西府軍，但是西府軍的戰力強於禁軍，這三萬人還是禁軍的精銳，自然更加目中無人，黑夜之中因為軍糧的分配已經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
初來乍到禁軍的軍糧是西府軍負責發放，雖說已經按照標準發下去，但禁軍卻覺得西府軍給了糧食數量少了，禁軍自是不能咽下這口氣。
常年征戰在外的西府軍哪裏能害怕這些看起來人高馬大的禁軍之人？二者三言兩語之後便動起手來。
一開始或許還隻是幾人的衝突，但是很快的就變成了數十人乃至於上百人的衝突，若非執法隊到來或許將會成為一場席卷全營的營嘯。
這件事情驚動了佟貫和梁儲，禁軍和西府軍的高層幾乎是第一時間來到了現場處理。
沉睡之中的馮寧也被驚醒，一起跟隨者佟貫來到了現場。
製止的及時雖說沒有發生營嘯，但是想想這件事情都讓在場的眾人感覺到後怕。
營嘯對於任何軍隊都是致命性的打擊，士兵長時間的壓抑突然的爆發將會徹底摧毀一支軍隊的戰鬥力。
“梁公公，你說吧這件事情咱們應當如何處理？”
看了看梁儲之後鍾師道詢問道。
這件事情原因不論，但是大戰來臨發生這種事情就已經不吉，若是在大規模處理萬一再出現什麽情況那就真的糟糕了。
梁儲對於這件事情卻也是外行，抬眼看了看佟貫和鍾師道。
雖說梁儲打心眼裏想要除掉佟貫，但這並不是一個好時機，況且這件事情追究起來也是禁軍有責任在先。
“二位大人，不如我們就按照軍法執行吧，分別對於惹事的事情給予相對應的軍法，帶頭的幾個人杖殺如何？”
猶豫了下梁儲說道。
數百人的鬥毆事件帶頭之人必須嚴懲，這樣才能保證後續發生諸如此類的事情，佟貫聽到梁儲的話倒也沒反對。
旁邊的馮寧聽著這幾個人的話內心之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上位者三言兩語之間就決定了下麵的性命，自己走上這條路會不會也有這一天呢？
“馮大人，不知道您的意見是什麽？”
突然間梁儲開口對著馮寧詢問道。
這個時候眾人似乎才意識到金吾衛的人還在一邊。
頓時眾人稍微放鬆的心情再一次緊張了起來。
雖說馮寧的官位不高，但是金吾衛同知級別的人就有帷幄上奏的權利，金吾衛若是不肯罷休那這件事情也是難以善終。
馮寧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幾個人，他不知這幾人究竟是不是真心實意詢問自己的意見。
馮寧雖說希望對方認真調查下這件事情，但是看到幾人的眼神之後馮寧卻有些退縮了，他不確定自己說不的話會不會被死亡。
“各位大人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發生的原因是什麽？不會是真的因為糧食的問題吧？”
“馮大人是什麽意思？”
聽到了馮寧的話之後佟貫有些不解的詢問道，莫非馮寧真的要替這些該死之人出頭？
梁儲有些玩味的看著馮寧，隻聽到馮寧繼續的說道：“我建議預期秘密的處理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處理，這樣一來既起到了威懾的作用，同時也能平息兩營的怨氣，而且日後也不會有人那這件事情做文章。”
兩軍統帥不合，下麵的士兵自然不合，平日相處之中兩軍就是爭鬥不斷，這樣的軍隊到戰場上起到的作用就是1+1＜2的效果。
公審大會雖說是一種流於形式的辦法，但是優勝在公審大會的透明性，如此一來就能讓雙方矛盾曝光，隻有讓矛盾曝光在陽光之下才能找到化解的辦法。
馮寧的建議雖說新穎，但卻也是針對到了問題的所在，固然私下解決有好處，但這樣一來日後若有人做文章那該如何？
三人若是一個整體那倒也無所謂，但關鍵問題三人不過是臨時的利益結合，況且這個結合還是十分不牢靠，現在無事不代表日後也會無事。
統帥三人相互的看了看竟然默認了馮寧的這個提議，佟貫眯著三角眼望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倒也是沒想到這人看起來年輕倒也是有些智慧，隻可惜是李綱的人，不然讓他進入軍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翌日校軍場上高搭法台，禁軍和西府軍的人被集合在了巨大的校軍場上，今日便要公審昨日營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