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絲綢到了

一夜狂歡,到了第二天黎明時分街上才重新恢複了安靜。

今年上元燈會無比巨大,產生的效應也是無比空前。

清晨十分,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之人跌跌撞撞翻下了橋麵,片刻之後水中就沒有掙紮的痕跡。

寧子昂的屍體被發現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讀書人之死自然官府也是格外關注。

為了迅速平定社會上的輿論,這次官府倒也是沒有偷懶,但是調查出來的結果就是寧子昂自殺身亡和他人無關。

雖說寧子昂的家人不相信,但是雲州的讀書人卻相信了,寧子昂果真是言出必行之人。

寧子昂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身前狼狽,但是身後卻讓讀書人感歎自己信守諾言,但若是給寧子昂再來一次機會的話他還會這樣做嗎?

沒有人知道,人已經死了,自然人們對於死去之人不會吝嗇溢美之詞,就算這人生前是十惡不赦之人,但死後多少也會找出他身上的閃光點,這或許就是文人骨子之中的那點憐憫把。

馮寧自然也是聽說了寧子昂的死訊,雖說馮寧內心之中多少有些愧疚,但是想想當天晚上許婉兒的話馮寧便覺得自己做的問心無愧。

上元夜許婉兒自然也是看出了自己夫君的猶豫,許婉兒雖然不知道當時自己夫君在擔憂什麽,但是許婉兒是商業強人,自是知道除惡務盡這個道理。

商業之上自己寬恕了對方,雖然會留下好名聲,但也僅此而已,隻要死敵不垮台那終究一直就是死敵,一直會和自己作對,隻有徹底消除對方威脅才能讓自己安全。

馮寧第一次聽到許婉兒說出這樣的話雖然有些許震驚,但馮寧也是知道許婉兒說的是沒錯了,若非如此馮寧也是下不了決心。

一首《青玉案元夕》徹底的讓質疑馮寧的聲音消失了。

寧子昂之前沾沾自喜的文章在這篇文章麵前如同小醜一樣,寧子昂的自信心也是徹底被擊垮了,他知道自己輸了,這次自己輸的一文不剩。

宋義臉色也並不好看,冷著臉哼了一聲宋義也不再理會寧子昂,離開了怡翠樓。

青玉案元夕的熱度還是在發酵,隻不過這次發酵的並不是單純的詞,而是裏邊的字。

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全詞之中最有意味的一句卻因為一個字的出現讓雲州讀書人困惑不解。

何謂之‘她’?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她字之前倒也是出現過,隻不過出現在這裏似乎有些怪異。

不過人的命樹的影現在馮寧大才子的名聲已經弘揚在外,自然沒人質疑馮寧是否寫錯了。

倒也是有心人上門詢問過馮寧,隻不過卻都被許家的家丁攔在了門外,自家姑爺豈能是一般人說見就見到的?

對於外麵的事情馮寧也是有些耳聞,其實馮寧也是知道古代對於女性稱呼並沒有‘她’這個字。

本想著把這首詞獻給許婉兒,隻不過鬧了這樣一個烏龍,馮寧有些無語,總不能對外麵讀書人說自己不知道吧,雖然自己不似寧子昂那麽要麵子,但這種丟人的事情還是不做了。

好在外麵的那些人通過聯想倒也是能大概猜出這個字應當指代女性,雖說不恰當,但倒也是並沒有影響到整首詞的整體和諧性。

當然知道真相的許婉兒沒少糗馮寧。

上元節過完之後一切也是進入到了正常的狀態之中,那船絲綢終於在年後通過陸路的渠道運送到了雲州。

說起來這船絲綢也是命運多舛,許婉兒看到絲綢之後也是喜憂參半。

根據汪大掌櫃的描述來看這船絲綢經過了泡水在幹燥之後已經損壞嚴重,甚至很多已經出現了縮水的現象。

不能用和損壞加起來足夠有七成的損失。

再加上運輸費和人工費加工費這船絲綢已經徹徹底底賠死了。

可以說這船絲綢數量不是很多,但也是許家進軍紡織行業的探路石。

“好了汪大掌櫃,這件事情你已經做的不錯了,不用過於的自責了。”看了看汪之之後許婉兒安慰道。

或許這就是天不讓許家涉足紡織行業吧,雖說如此安慰自己,但是許婉兒內心之中卻還是感覺心痛。

雖說經過了一係列的事情二房短時間之內不會拿這件事情說事,但是如此機會放過也是難受至極。

“東家,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東家,若是我能做更加周密準備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雖說許婉兒在安慰自己,但是汪之內心深處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東家把這種事情交給自己,現在自己辦成這個樣子,自己還有何麵目見東家。

“行了,別說這些了,把這些絲綢都放到庫房吧。”

損失一些布料倒不是傷筋動骨的大事,但是許婉兒知道絕對不能讓汪之感覺自己在責怪他,不然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汪之點了點頭,如今之計也隻能把這些東西放在倉庫。

許婉兒有些悶悶不樂回到了自己的閨房之中,思索著下一步應當如何去做。

許婉兒雖說是當家人,但是手中能動用的資金卻還隻是大房的資金,如今這船絲綢占據的流動資金不算小。

大房產業大花銷也大,流動資金本就不是很寬裕,再加上開春即將開始的軍糧轉運,如此一來大房流動資金已經見底。

許婉兒卻有些惱恨自己當初為什麽冒然涉足紡織行業。

倒有些悔不該當初,若非是自己當初不聽勸阻又能如何有今日的局麵?

“小娟?你們小姐呢?今天一天都沒見你們小姐人了。”

馮寧倒確實有事情需要尋找許婉兒,隻不過半天了都沒找到,好容易看到了小娟自是要問下。

“我說姑爺,今日小姐身體不舒服,還正在生氣,這時候你就別去找小姐了。”

看到一臉春風的馮寧之後小娟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應該是這個日子呀?”

掐指算了算許婉兒的日子不應該到呀。

“什麽日子?今日那船絲綢運到雲州了,小姐就是因為絲綢的事情生氣呢。”

小娟自是沒明白馮寧說的日子是什麽,不過想來自家姑爺嘴中總又自己聽不懂的話,小娟也沒往心裏去。

“哦,就為此事?看我讓你們小姐開心。”

還到是因為其他的事情,結果是絲綢到了。

這件事情自然馮寧有把握讓許婉兒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