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此時，農貿市場，林展雄的辦公室裏，大灰捧著大順的佛牌對著佛像朝拜：
“最近諸事不順，先是桑波，又是兩名得力幹將莫名失蹤，這兩件事情之間，肯定有一些關係……”
林展雄低著頭不敢說話。
大灰將佛牌放到林展雄的手心：“我們是合作夥伴，你會幫我的，對嗎？”
林展雄怯懦地說：“養殖場都騰出來給你了，還要我怎麽做？”
大灰看著他：“這趟貨，你來送！”
林展雄臉色大變：“不行，這個我做不到。你把東西放我這，我可以當作沒看見。
但要我來運，一旦被警察抓到，我所有的產業都要被查封，你自己想辦法把它們運走。”
大灰從袋子裏拿出一摞一摞的現金，擺在了林展雄的辦公桌上：
“展雄牧業……真以為自己是個成功的企業家，沒有了你他們就活不下去嗎？
這麽多了，你的人，不都是靠我養著嗎僅靠賣豬肉生鮮這種生意，在華城這種地方，估計早就餓死了吧？”
林展雄低著頭：“那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大灰目光一冷：“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你那個傻兒子！ ”
林展雄心神一顫，不再說話。
大灰放下錢往外走去：“把車都調過來，這種事隻能你來做。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修車場後院小室中，一塊黑板上標出桑波，大灰以及於升海的照片連成了一張線索圖。
陳陌將林展雄和那輛冷藏車的照片釘在了黑板上：“我要接近大灰、林展雄不僅為了完成廖永嘉的任務。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麽我想是不是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來破解當年的迷局！”
陸老板謹慎地問：“你確定它就是五年前你在燈塔附近看到的那輛車？”
“確定！”陳陌腦海中再次出現當時的畫麵……
劇烈的爆炸從港口傳來。
駱翔駕駛著皮卡，衝向港口，前方一輛冷藏車迎麵駛來，光打在冷藏車上的車牌號上：“78TNS3。”
幾乎就要撞上，駱翔扭轉了方向盤。
陸老板表情凝重：“我們找了五年都沒找到，竟然會出現林展雄那。”
陳陌看著牆上林展熊的照片，表情凝重：“我猜測那批不翼而飛的海洛因，一定和林展雄有關！或許能從他和大灰身上找到線索。”
陸老板點點頭。
梁龍披著浴袍，帶著陳陌往辦公室走去：“最能打的幾個，全都喊來了。戴維跟你一輛車，他動起手來，比我們當年還狠！”
陳陌深以為然：“的確。”
辦公室的桌上擺滿了槍械，戴維和幾名手下正在擦拭。梁龍感慨道：“好久沒用，都快生鏽了。試一下，哪一把趁手。”
陳陌拿起一把槍，快速拆解，又搖頭放下。
梁龍一怔：“不喜歡？戴維，把我的槍給他！”
陳陌說：“不用，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駱翔。人你留著，槍你收好！”
梁龍不解：“那你呢？”
此時，戴維手機響起，接聽完畢，走向了梁龍：“龍哥，有人找麻煩！”
浴池大堂內，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執法人員正在等候，：“請問，哪位是這裏的負責人！”
陳陌和梁龍異口同聲：“我是！”
梁龍看了陳陌一眼，站在他的身後。
執法人員說：“是這樣，有顧客舉報澡堂的水質存在問題，我受資源環保局的委派，來檢測一下你們的水質。”
梁龍罵道：“誰他媽舉報的！”
陳陌按住抬手要打人的梁龍：“請。我們會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執法人員一絲不苟地檢查做著水質測試，陳陌全程認真觀看，記下每一個步驟。
當試管在執法人員的手中甩動，變色。陳陌對梁龍說：“他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清楚了！”
梁龍麵露不解。
執法人員將試管放入儀器，看了下數據：“氨含量存在超標，但這屬於正常現象。我想問一下，這台過濾器會定期投放生物酶嗎？”
梁龍一問三不知：“什麽是生物酶？”
陳陌說：“會不會是肥皂有問題？”
執法人員拿起試管：“不是，細菌指數不合格，應該是過濾器的問題！”
梁龍火了：“我他媽新買的設備，有什麽問題！”
執法人員說：“正是因為新設備的原因，導致水質 pH 值高影響次氯酸和次氯酸根的含量，從而影響氯消毒劑的擴散吸附過程，殺菌效果減弱！”
陳陌問：“那如何解決？”
執法人員說：“需要大量排水，增加生物酶的投放。抱歉，你們要停業整頓一段時間， 等水質達標，才能重新營業！”
陳陌點頭：“好，不過你可以把這個儀器留給我們嗎？方便我們自己檢測，等都達標了，再通知你過來複檢！”
執法人員看著滿臉怒火的梁龍，隻得交出了手裏的儀器。
浴池大門上， “華城資源環保局查封”的封條”格外顯眼。
看著陳陌對著執法人員揮手告別，梁龍恍然大悟：“是你舉報的！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不和我商量？ ”
陳陌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你說過浴池我才是負責人，做什麽都不需要你的同意！上車！”
梁龍對陳陌怒目而視，卻也隻能忍氣吞聲。
一個小時之後，林展雄辦公室內，陳陌手中拿著一隻試管在搖晃，試管內的**開始變色。
林展雄盯著陳陌手中的檢測儀器，跟在後麵畢恭畢敬。
陳陌轉過身，看到梁龍一身白大褂，將腿翹在了茶幾上，不由瞪了他一眼，梁龍怯怯地放了腿。
林展雄給陳陌遞煙：“請抽煙，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梁龍站起，從林展雄的手中奪過了煙，點上。
“不抽煙，謝謝！”陳陌看著儀器：“沒道理呀？”
林展雄忙問：“怎麽了？”
陳陌說：“所有數值都符合標準線，隻有氨含量存在超標，但這屬於正常現象。”
林展雄說：“是不是說明不是我們的問題，而是顧客在其他方麵造成的？”
陳陌說：“這次那麽多顧客都出現同樣的症狀，我認為這不會是巧合！ ”
梁龍將資料放在了桌上：“你是不是還有一家養殖場，沒有登記在冊的！ ”
林展雄欲言又止。
梁龍厲聲說道：“難道屬於非法經營，不敢登記嗎！ ”
林展雄連忙擺手：“不是，是剛建成的一家養殖場，資料也在審批中。”
陳陌溫和一笑：“方便帶我們去看看嗎？”
“好吧……”林展雄帶著他們來到了養殖場。
大門外，梁龍十分別扭地鬆開白大褂的衣領，蹲在地上取水，嘴裏不停嘀咕：“為了演這麽一出戲，把我們的澡堂給查封了！”
陳陌說：“沒親身經曆，怎麽演得像？”
梁龍不服氣：“不就那幾句台詞？我上網都能搜到！ ”
陳陌拿起檢測儀器：“那這個呢？進去別亂說話，我會用這個辦法把東西找出來。”
林展雄打開了門鎖，從大門的方向走來：“二位，可以進去了！ ”
陳陌環視四周，空曠的養殖場內，停著三輛貨車，後麵是一間上鎖的倉庫。
陳陌開始取樣檢測，目光卻一直在貨車和倉庫來回審視。林展雄看出了陳陌的懷疑，立馬臉色一變。
梁龍查看電表：“還沒開業，電倒走了不少。”
林展雄心裏不安：“這跟食品衛生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梁龍朝著倉庫走去：“是沒關係，你緊張什麽？裏麵是什麽？ ”
林展雄緊緊地握住佛牌，緊張地跟隨在梁龍身後：“沒什麽，都是飼料！。”
就在梁龍準備開門之際，陳陌搭住了梁龍：“走吧！ ”
梁龍一怔：“結束了？”
陳陌點頭：“恩，結束了。”
林展雄暗鬆一口氣：“都沒問題了吧？”
陳陌說：“沒問題，完全符合國家的標準，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走吧。 ”
梁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倉庫。
林展雄看著陳陌和梁龍離去，立刻雄關上大門，原本的農場主阿洪走出倉庫：“我怎麽總感覺這兩個人有點可疑？”
林展雄說：“先把東西搬上車，想辦法盡快把它們運走！”
阿洪擔心地說：“雄哥，要不再考慮一下？”
林展雄歎了口氣：“我答應大灰最後一次幫他，過了明天，我會跟他徹底劃清界限！”
這時， 林展雄手機響起，接聽之後，臉色頓時陰沉可怕，開車就走來到警察局，直奔物證科，在文件上簽字之後，取走證物袋。
林展雄在一張照片上，發現了一個模糊卻又熟悉的身影。 正是陳陌！
林展雄突然看向辦公桌上一支用來檢測的試管，憤怒對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