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蘇青竹坐進廖永嘉的車內，看了一眼後座的於升海：“說吧，現在裏麵什麽情況。”
廖永嘉無奈地看向於升海，於升海不敢與蘇青竹對視：“剛接到消息，線人已經暴露了。”
蘇青竹直視前方：“為什麽會暴露？”
廖永嘉拿出錄音筆，傳來陳陌的聲音：“我知道你現在手裏有一批大灰留給你的貨，足足一百公斤……”
桑波：“你怎麽知道我的情況？！”
……
於升海慚愧地轉移了視線，廖永嘉關掉了錄音筆：“今天的審訊中，我們的同事以這番話的信息，向犯人提出了質疑。
糟糕的是，這名羈押的犯人跑了，因為怕遭到南亞幫滅口，躲進了梁龍的澡堂。”
蘇青竹淡定地說：“這份錄音，桑波的人不可能拿到，梁龍憑什麽相信他？”
廖永嘉沉聲說道：“梁龍這個人根本不在乎誰是臥底，誰手裏有貨就討好誰。甚至為了套出毒品的下落，可能殺了線人！”
蘇青竹轉頭：“那你們就坐在這見死不救？”
於升海忍不住插言道：“如果我進去救人，恰好坐實了桑波的懷疑，準備了那麽久的線人計劃就徹底失敗！”
蘇青竹掃了他一眼：“你是誰？”
廖永嘉說：“忘了介紹，這位是於警官……”
蘇青竹打斷他的話：“沒必要，直接說接下來怎麽辦。”
廖永嘉有些尷尬：“還沒有更好的打算，找你過來，就是希望你能給出一個力挽狂瀾的辦法，既能救人又能救事！”
蘇青竹看著窗外：“你們去找一個人……”
半小時之後，廖永嘉和於升海的中間多出了一個人，正是原來在這裏工作的搓澡工。
瘳永嘉不解：“找他來有什麽用嗎？現在他已經不跟梁龍了。”
“因為，他曾經冒充那個人的聲音騙過我！”蘇青竹坐在副駕駛座，拿出錄音筆，遞過去一個記事本：“照這個讀！”
搓澡工神色恍惚，看著麵前的記事本，模仿著駱翔的聲音機械般地讀道：“對，四號海洛因，極品，你有沒有興趣？”
“還有，我見過大灰……”
……
外麵下起了大雨，蘇青竹打著把傘來到浴池門外，看到門口打烊的牌子，直接推門而入。
兩個小弟剛要過來阻止，直接被她打倒。快到大堂的時候，聽到一陣清晰的擊打聲。
恰好路過一麵鏡子，蘇青竹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大堂內，浴池邊，鼻青臉腫的陳陌被綁在椅子上，桑波興奮的每數一下，就狠狠地在他身上錘打一下。：
梁龍接過球棒，狠狠地砸了下去：“三十九！”
陳陌直接昏死過去。
梁龍丟下球棍，諂媚地對桑波說“：你怕被表舅滅口要在這避難，我同意了。因為駱翔，你被警察盯上，我也給你出氣了。
可惜我還沒有娶老婆，要是有，也就叫來陪你睡了，你現在到底能不能告訴我，那批貨藏在哪？”
桑波坐下，看著昏迷的陳陌：“我知道你梁龍是個重情義的人，但那批貨，現在是我的命！我要說出來，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梁龍急了：“你要爛在肚子裏，對我來說，不就沒有任何意義嗎？那我們還怎麽合作？”
桑波喝了一杯酒，將槍遞給梁龍：“如果你真想跟我合作，就拿出你的誠意，殺了他！”
梁龍接過槍：“好，我最後問你一遍，駱翔，真是臥底嗎！”
桑波嘲諷地說道：“這麽多年，你一直沒有察覺嗎？好，那我再給你講個細節，我有一百公斤的貨隻跟他提過，為什麽警察在第二天就知道了！”
梁龍子彈上膛：“殺了他，你真的就會跟我合作？”
桑波笑而不語。
梁龍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將槍口頂在了陳陌的腦袋上！
陳陌恰巧醒轉過來，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艱難說道：“你信他，不信我！”
梁龍說：“我誰都不信！對不起，兄弟，這批貨很重要！”
陳陌苦笑著閉上了眼睛。
“慢著！”就在梁龍扣動扳機之際，一個聲音阻止了他。陳陌看著緩緩走近的蘇青竹，精神一陣恍惚，既熟悉而又陌生。
蘇青竹隻看了一眼，就確定他就是那個人！陳陌剛想開口說話，突然蘇青竹一巴掌呼到了陳陌的臉“這些年你死哪去了！”
陳陌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麽。蘇青竹手上不停，一個又一個巴掌打的響亮。
陳陌的臉已經被打成豬頭，徹底懵了！
梁龍居然有些心疼：“別打了，再打就真要出人命了！你怎麽也來了？”
蘇青竹看著奄奄一息的陳陌：“我就是想來見證一下，你口口聲聲跟我提過的兄弟情義有多深！
結果我看到了一把槍，看到了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要殺掉與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梁龍欲言又止。
蘇青竹冷笑：“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你以為殺了駱翔，就能如願？知道他為什麽不告訴你嗎？因為他什麽都不知道！”
桑波瞪著蘇青竹：“你胡說！”
梁龍有些摸不到頭腦：“我不是維護外人，是不想在身邊留一個臥底。駱翔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駱翔了，騙了我這麽多年，拿我梁龍當傻子嗎？”
蘇青竹一指桑波：“真正拿你當傻子的人是他！”
桑波激動地吼道：“別聽她挑撥，我跟你說的可句句都是實話，殺了他，我馬上告訴你貨藏在哪！”
梁龍遲疑地看著蘇青竹和桑波，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陳陌也不知道蘇青竹要幹什麽，隻見她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桑波：“你找過梁龍？”
陳陌：“沒有，梁龍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這一百公斤的貨，我怕他吃不下！”
……
桑波愣住，腦海裏閃過在審訊室裏的情景：“不是，這根本不是我跟他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