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鄉野田間打黑拳
宋懷義著急忙慌走了。
夥計們很奇怪，眼下正跟大崔油行的搶生意呢，東家為何要走？
一群人看著朱遊。
朱遊招呼大娃去改價，再降個三文錢。
二娃湊上來問：“掌櫃的，東家是去哪兒了？”
朱遊看大娃把價錢改了，神秘兮兮招呼眾人過來。
“東家是要準備賺大錢了。”
“賺大錢？怎麽個賺法？”大家都很好奇。
朱遊沒有隱瞞，順勢將先前跟宋懷義說的再講了一遍。
這些夥計沒宋懷義那麽活絡，聽不懂朱遊說的那些。
但有一點大夥兒明白，宋懷義找到了賺錢的門路，回去籌錢了。
朱遊一頓胡吹，大概意思就是明天把油價壓下去，買多少油以後就能賺多少錢。
一群夥計被勾得心癢癢的，都有些坐不住了。
心頭把宋懷義恨得要死，這麽好的賺錢路子居然想獨吞，一點兒風聲都不給手下人透透。
還是掌櫃的大氣，懂得分享。
……
入夜前，雨停了。
朱遊帶著剩下的幾個夥計返回上河村籌錢，準備明日抄底買油。
今日的油價停在六十文。
準備買油的人還在觀望，期待明天油價創造新低。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上河村賣油的跟大崔油行杠上了，兩家爭鋒相對，通宵不撤攤，派人在集市口守著。
之前回去籌錢的夥計來換班，多多少少都籌了三五兩銀子出來。
無一例外，都是各自的全部積蓄。
朱遊沒有說縣衙的事情，一個勁兒吹噓明日能賺多少，每個人都很興奮，恨不得這一夜早點過去。
夜裏跟朱遊返回的有四個油鋪夥計和一個賭場夥計。
大娃二娃在其中。
走到半路上，先是大娃扭扭捏捏地拉了拉朱遊。
“什麽事？”
“掌櫃的……”大娃欲言又止，“咱手頭上有點兒緊，能不能……借點兒錢……”
“借錢？”
“實不相瞞，咱的錢都在東家的賭場輸了，現在實在是沒錢。”
大娃這邊還沒回話呢。
二娃帶著另外兩個夥計湊了過來。
無一例外，都是來找朱遊借錢的。
原來不止是朱遊會賭，油鋪的夥計各個都會賭，而且都欠了宋懷義的銀子。
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他的主要目的是對付宋懷義，這些小嘍囉不過順帶處理。
現在坑已經挖好了，就差直接埋了。
朱遊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你們說，我借給誰？全都來借錢，我自己都缺錢呢！”
“哎！”大娃恨恨地一跺腳，“悔不當初啊！”
“是啊，要是這會兒手頭還有幾個錢，明日一早就有得賺了。誰知道咱們的運氣都那麽差呢？每次去賭都是輸！”
“傻子！”朱遊敲了他一下，“難道不知道宋懷義跟夥同賭場那幾個出老千坑你們嗎？”
“什麽！”四個人驚呆了。
他們剛輸光了所有的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債。
他們一直都認為是運氣不好，誰能想到是出老千？
“不會吧……那畢竟是東家的場子。東家總不會坑自家人吧？”
“呸！他會把你們當自家人？他那黑心腸，宰的就是你們這種傻白甜！想想我以前，有多慘？媳婦兒都保不住了！”
幾個人茫然地看著彼此，不敢相信，卻又有了懷疑。
朱遊繼續解釋：“那些賭場夥計身上都藏著不同的骰子，想要坑你們的時候就用那些設計好的骰子，宋懷義想要你贏就要你贏，想要你輸就要你輸。你們拿什麽跟他鬥？”
“不……不會吧……”
朱遊又在大娃頭上敲了一記：“還不信呢！你們怎麽就不開竅呢！要是不相信，咱們幾個把那個夥計抓過來打一頓，看他承認不承認！”
……
“你們……你們幹什麽？”
鄉野田間，昏天黑地。
誰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麽？
幾個紅了眼的孫子，二話不說把可憐的賭場夥計架在了田埂旁。
“說！是不是跟宋懷義一起出老千坑我們的錢？”
“我……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不懂是吧？”
大娃一腳踹在對方小腹上，賭場夥計如蝦米一樣縮成了一團。
“都是……都是一家人，你們……”
“呸！”二娃吐了口唾沫，“誰跟你是一家人？”
又是一巴掌抽在人臉上。
“老實交代了吧，你們出老千的手段太拙劣了，我早就看穿了。”朱遊蹲在一邊，不緊不慢地拱火。
那夥計有些心慌：“我……我沒有……”
“你你你……你沒有……”朱遊學著人說話，起身道，“把衣裳扒了，他身上肯定帶著自己吃飯的家夥事兒。”
這些賭場夥計，以前不知給原主做了多少局，坑了原主多少銀子。
現在自己穿越過來，這點仇也要算在自己身上。
總之一句話，跟宋懷義有關的人，能順帶教訓的，一個都不會少。
今晚是小打小鬧，卻是朱遊收網的開始！
黑夜裏，沒人看到朱遊那隱忍的眼神，這些被困在網中的鳥兒已經被眼前的小蟲子給吸引了，殊不知他們全部都是被圍捕的對象。
賭場夥計被四個人圍著扒了個精光。
出千的道具是他們吃飯的東西，隨身攜帶是習慣。
很快，幾副骰子掉在了田埂上。
大娃撿起來，拿在手裏一掂量。
明顯是一頭輕一頭重，跟朱遊說的一模一樣！
現在不用對方承認了。
鐵證如山！
“娘的！”四娃罵了一聲，掄起拳頭就是一下，打在賭場夥計的額頭，當即打了個大包出來。
四個孫子，氣得都快冒煙了。
這不是簡單地被坑！
他們感受到了背叛的情緒！
“宋懷義那老不死的！老子為他賣命，不眠不休地幹活，給不了幾個錢也罷了，返過來坑咱們！”
“宋懷義！你記住，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哐當一拳，賭場夥計被打飛了兩顆門牙，著急地要求饒，張嘴卻走風，嘰裏咕嚕地把話說不明白。
四個人徹底火了！
他們被坑了錢，還欠了債，有人跟家裏婆娘鬧翻了。
有人在家門親戚麵前抬不起頭。
所有的委屈很憤恨都發泄在了賭場夥計頭上。
二更天。
賭場夥計被打得半死丟在了田裏，意識模糊。
自始至終，朱遊沒有參與，就算真的死了，跟他沒關係。
四人回到朱遊身邊，都憤憤地表示要去找宋懷義討說法。
甚至說要把宋懷義的房子給燒了。
朱遊安慰四人：“你們就是急性子，再大的仇再大的恨，不能跟錢過不去。明天還要賺錢呢，你們不想翻本兒？”
四人點點頭。
“先把這事兒給記下，咱們都是一夥兒的，都是被宋懷義騙了銀子的。咱們要聯合起來對付宋懷義。”
“對！咱們要聯合起來，咱們都聽掌櫃的！”
“掌櫃的，咱們現在怎麽辦？”
“這事兒還不簡單？宋懷義已經把全部身家賭在了大豆油上麵，咱們隻需要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動動手腳，很容易就能讓他血本無歸。”
朱遊招呼幾人湊到一起，開始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