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危機感
幸得高天在當實習醫生的時候，早就被主治醫生罵得隻要一站在手術台前，就很自覺地把臉皮一把抓下，塞進衣兜裏。
因此樊阿此時嗬斥他，還讓他有些不過癮，以前的主治醫生罵得可難聽了，經常自嘲是和一群豬一起做手術，而且時不時還想和這些實習醫生的祖輩發生關係。
這有什麽呢？
醫生的飯碗就是這麽難端，罵幾句又不會少一兩肉，隻要學到了東西，熬上十多年，這手術台也就是你的天下了。
難說那時主治醫生來治病，你想拉多大的口子還不是由你，難道還會是躺在手術**的主治醫生？
於是被樊阿如此嗬斥，高天隻是笑了笑，解釋了一句：
“可能我在山中隱居的時間太久，都有些忘記了如何和傷員打交道了。”
說完，站起就拉著春兒走出房間，去拿什麽在火盆裏烤著的小刀，難道樊阿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有用燒紅的鐵器來封閉傷口嗎？
高天邊走邊琢磨，隨即也就釋然了，雖然樊阿向神醫華佗學過醫術，但畢竟受醫療設備的限製，根本不可能完成血管縫合術，而用鐵器來燙烙傷口，還真是唯一的辦法。
這麽一想，高天更是慶幸剛才沒有貿然使用徒手止血術，要是使用了，人卻沒能救回來，那豈不是連救人後的一個能量格也撈不到了？
看著高天走出去，使勁按著老李雙臂的吳元榮眼睛一轉，高天話裏的意味，他還是聽得出來的，就是想將他和吳元仲拉上墊背，於是他看了樊阿幾眼後說：
“樊神醫，本來老李一開始就疼暈了，剛才也快將老李大腿上的腐肉切除完了，可剛才那位嘴裏的話是一句接一句，耽誤了不少時間，老李又醒來了，一掙紮才會這樣，我嫂子也聽到了。”
說完還衝一旁的秀麗少婦擠了一下眼睛，卻沒有得到建立共同戰線的回應，反而是按著大腿的吳元仲叫了起來：
“我看那人就不會動手術，看看！老李還是被他弄死了。”
話音剛落，高天端著一盆炭火進來，裏麵還燒著幾把小刀，隱約聽到後麵一句，立刻反應過來有人在說他壞話了。
於是一放下火盆，先惡狠狠地瞪了吳家兩兄弟一眼，雖然老李能否救回來，高天並不關心，反正天天打仗，每天都在死人，被亂刀砍死和失血過多而死，過程和結果都差不多。
但高天不能容忍的是有人在樊阿麵前說他的壞話，因為他還得靠著樊阿的名頭去救治病人，從而累積到足夠穿越回去的能量。
不過以高天快五十歲的心理年齡，當然不會立刻發飆，但是暗暗地把這筆賬記在了心裏。
高天從沒有自詡是個好人，在現代社會的時候，有時為了做成一單生意，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不是沒有用過。
而現在事關他能否穿越回去的大事，高天更是不容有失。
由於剛才動手術切斷了股動脈，顯得有些業餘，那現在就得在樊阿麵前展示實力了。
“樊先生，你這是打算用燒紅的刀口封閉血管嗎？難道沒有其他的縫合技術，嗯！這血管已經縮回去了，一定得拉出來。”
高天嘴裏說著，伸手在大腿的傷口處摸索，很快在老李再次疼暈之後，他將縮回去的血管抓住了。
唉！還真是股動脈，麻煩來了，這人難說救不回來了。
“高先生，除了這個辦法，你還有什麽好的辦法嗎？血管細微，眼不可見，難不成還能縫合？”
樊阿反問一句，從炭火中拿出燒得通紅的刀片，卻被高天伸手接住：
“這是下肢的大動脈，能否封閉住不好說，我來弄吧！”
說完拉著血管的手一放，然後迅速將紅通通的刀片按壓上去，隻見一股青煙冒起，烤肉的味道彌漫開來。
使勁按壓了一會，高天慢慢地拿開了刀片，運氣還真不錯，原本汩汩流出的鮮血不見了，隻有附近的細小血管還在流血，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哈哈哈，血止住了，春兒拿止血粉來，股動脈附近的傷口不能用火炙來止血，因為股動脈已經不能供血到下肢，必須依靠附近的二級血管去供應，因此要保證這些血管的暢通。”
高天暢快地笑了起來，感覺自從穿越到這裏之後，運氣還真不錯，這種隻有百分之五六成功幾率的古老血管閉合術，居然都能成功了。
當然這樣封閉股動脈，會不會因為下肢血流不暢，導致肌肉壞死的情況出現，那就是以後的事了，而現在他已經成功地在樊阿麵前表演了一次。
“高先生，你、你說的股動脈、二級血管是什麽？老夫孤陋寡聞，沒有聽過！”
樊阿有些疑惑了，感覺高天說的有道理，但又聽不懂。
“嘿嘿！那是我們山野村民的說法！”
高天可沒有興趣普及現代醫學，隻要讓樊阿繼續對他保持有神秘感就行了，然後扭頭對秀麗少婦說：
“去給我拿一些幹淨的布條來，再處理一下那腐肉，就可以包紮了。”
“樊神醫，老李流了這麽多血，會不會出問題？”
吳元榮可不會輕易放過高天的這起醫療事故，雖然血管封閉住了，但在手術過程中，高天胡言論語，耽誤治療時間的責任還是得追究的。
一句話，就是要弄高天。
高天怎麽會聽不出來他話裏的意思，一邊用布條抹去大腿上的血漬，然後割去腐肉，一邊對樊阿說：
“樊先生，你去忙你的吧！這裏就交給我得了，不過這人連按壓病人都不會，要不還是換一個女人來？”
“你、你敢說我連女人都不如？”
“嗬嗬嗬，我可沒有那麽說，那是你自己認為的，哼，除了褲襠裏多了點東西，你和女人還有什麽區別？”
“你、你……我要和你決鬥！”
一個古代的淳樸青年，去和油嘴滑舌了一輩子，還經常在網絡上噴人的油膩大叔鬥嘴，也幸得吳元榮沒有高血壓，否則的話，他就會成為下一個救治的對象。
“你們就別吵了！”樊阿勸了一句，然後沉吟了一會說：
“這幾位士兵都是急症，老夫就留在這裏和高先生一起處理，時間拖長了對他們可不好。”
一聽這話，高天臉色一陰，很明顯他雖然亡羊補牢，將血管封閉了，但樊阿還是有些懷疑他的醫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