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節 不再做你的天使
些髒的東西我一向反感至極,所以我十分不愉快地鄙視著他:“來這裏不打仗還能幹什麽?難道捉迷藏啊?”
誰知這小子比看到一萬塊錢還要興奮地衝著我眨眼:“不愧是我張雨的兄弟,果然跟我是一樣聰明啊!”
我徹底泄氣了,這遠比文文獅吼功的摧殘還要慘重。
文文這個長不大的小丫頭卻有著跟張雨同樣的表情:“耶,捉迷藏,好久沒玩過了哎,太棒了。”
“好無聊啊你們。”美涵顯然也不認同這麽幼稚的行為。
張雨一臉為難地想了想,突然打了個指響:“哎對了,那咱們就來一組比賽怎麽樣?”
“又是什麽無聊透頂的餿主意啊?”我諷刺地問。
他瞪了我一眼,然後笑了:“就叫心有靈犀。”
“恩??”
我想不止是我一個人發出了這樣看似簡潔卻意味深遠的疑問詞吧。
張雨看著一臉迷茫的我們,表情居然變得比我們更加迷茫:“不會吧,這麽大眾化的遊戲都沒玩過?”
“恩!!”
又是個看似簡單卻意味深遠的詞匯,看來我終於找到比文文的表情還要豐富的東西了。
“哎呀,非常簡單而且非常有趣。”張雨誇張地把“非常”兩個字讀成重音的同時還給它們加上了延音線,“我們先找四個東西代替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然後開始抽簽,記得把自己抽到的方向記好,不要讓別人知道,接下來兩位美女分別準備好一個想要藏起來的珍貴的東西,然後偷偷把自己要藏的東西藏到之前抽簽抽到的方向。越遠越好哦,這樣才會有趣。而我們兩個紳士就一定要自覺地閉上眼睛,等美女們差不多把東西藏好了,咱們就根據自己手裏的方向分析一個合理的可能去找吧。當然,也可以隨意選擇一個方向,不過記住,這是測試緣分的遊戲,不許作弊。”
“切,紳士?不覺得惡心!”文文不屑地瞪了張雨一眼準備大開“吃”界——是一袋好脆角。
“哎,好聰明啊。”張雨一把從文文手裏把整袋零食全都奪了過去:“拿這東西當簽抽,哈哈,我還以為天下隻有我這個天才才能想到呢,原來結過賬的白癡女也能想到。嗬嗬,奇跡。”
文文迫不及待地把手裏僅存的一個塞進嘴裏,不滿地大叫:“誰說要給你抽簽啊?就算要用也沒必要都拿走嘛!”然後極其溫柔地笑了一下:“紳士先生,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個?”
張雨拿了四個出來,失望地戳了戳文文天真的小腦袋:“你啊!豬……”猶豫了一下,他咬著牙糾正了自己錯誤的形容:“都不如。”
文文暴跳如雷地叫了起來:“你這匹死馬,今天給我起了多少個臭外號了知道嗎?要不是看在你肩負著背包袱的重任,我早就把你給……”
我和美涵好奇而且期待地等待著下文,然而文文看到張雨的眼神時卻突然不說了,隻輕聲嘀咕了一句:“好了,我要抽簽了啦。”
我和美涵相視而笑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文文幼稚起來的樣子還真的挺可愛的。
緊張了半天終於輪到我了,結果我抽到的是…一個沒有標記的好脆角。
我完美無瑕的肺險些氣炸,你個死張雨,怎麽回事嘛。抱怨著的時候我一口把它填進嘴裏。咦?燒烤味的?好吃。
張雨興許是被我反複的表情給弄傻了,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問:“你這是……憤怒還是喜悅啊?”
我微微一愣,然後詭異地朝文文咧開了嘴:“能不能……再讓我吃一點?”
這句話足以讓他們大跌眼鏡吧。
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自己也被嚇到了。
張雨用了0.5分鍾來調整心態和表情,又用了0.5分鍾重新做了四個簽出來。
這一次我不再緊張反而有些期待了,期待看完之後馬上再把它吞進我嘴裏。
我謹慎地把象征著北方的小東西塞進嘴裏之後對他們不解的眼神回應說這叫毀屍滅跡。其實誰都看得出來吧,我堂堂張文俊居然也愛吃小女生的零食……
“好了,等下你們就各分東西咯,為了遊戲的刺激也為了測定你們緣分的深度,藏的越隱蔽越好哦。現在開始吧!”張雨貌似威嚴地發號施令。
“可是……”文文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我好象沒有什麽珍貴的東西哎,我該藏什麽呢?”
“我想這些會比較珍貴吧?”張雨得意地晃了晃身子,背上的書包裏發出零食撞擊的聲響。
“對耶!我怎麽都忘了。”文文喜出望外地跳到張雨背後,精挑細選之後終於拿了一個果凍出來。
張雨搖搖頭提議說“你最好把這一大袋都拿去,免得等我找到的時候早被你吃的隻剩空盒子。”
雖然文文嘴上抱怨著問“我有那麽饞嗎”,但兩隻手還是不聽使喚地多挑了些。
美涵輕聲地笑:“哎,張雨,你不是說這是測試緣分的嗎?但你剛剛說的話怎麽好象你一定會找到文文啊?是你太相信你們的緣分了,還是你早有預謀?”
“這個……”張雨徹底愣住了。一直心思慎密的天才張雨居然也會露餡?
文文的臉噗地紅了起來,羞澀地輕喃了一句:“怎麽可能啊,我才不會喜歡這頭又醜又笨的老黃牛呢。好了,我要去藏了。”
美涵笑了笑,也準備離去。
“哎,美涵,”我突然把她叫住:“你要藏的是什麽啊?”
她回過頭再次笑了:“保密。”
“如果真的有緣分存在,我想肯定會有人找到它吧。”美涵消失前留給我這樣一句話。
第十一章 沒關係,我背你
大概等了有五分鍾,張雨終於迫不及待地大叫:“Let’sgo!!!”
我站在門口猶豫地望著天,心裏推測著:“我相信美涵肯定不是東西……噢不,不是東和西。那麽我的是北,她的應該就是南吧!”
方向確定好了,我信心十足地笑了笑,然而下一秒,曇花一現的笑容僵在臉上:“可是……哪邊是南啊?”
我抓著頭皮,恨死了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的自己。
“哎,文俊,你怎麽還沒走啊?”張雨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我一臉的沮喪和難過:“不會吧?你這麽快就凱旋歸來了?”
“怎麽,你不想讓我找到啊?”看張雨的樣子就知道如果我點頭的話絕對沒有好下場。
“不是啊,隻是……”我難為情地咧了咧嘴:“我還沒去你就回來了,會不會讓我太沒麵子了。”
“那到是哦。不過嘛……”張雨用手托了托腮:“事實上我也沒去。”
“恩?”我實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接著說:“我跟你一樣,也找不到北了。”
我支吾了一下,終於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良久之後,張雨突然覺悟地提醒我:“咱們在這裏傻笑是不是忘了什麽重要的任務啊?”
我一下子急了起來:“不管了,就做個無頭蒼蠅亂撞一回吧!”
“恩,就隨地放一回矢吧!”
“什麽?”我驚恐地回頭:“隨地放屎?”
張雨失望地歎氣:“你中文怎麽比外語還爛啊?是無的放矢的意思啦,講那麽惡心。”
“無的放矢是這樣用的?”
“如果你還敢在這個時候跟我討論無的放矢的用法,我保證會對你放……屎。”
還好他跑的快,不然他或許慘遭我毒手了吧。
憂鬱地看看天,我向著張雨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這裏的風景真的好傷雅興,隔不了多遠就會有一隻碩大的蜘蛛在頭上張牙舞爪地“上網”,可惜我跟它不熟,要不然到真想借助它“互聯網”的力量查一下東南西北。
路邊的花花草草就更不用說了,說也說不明白,反正都是些灰頭土臉的家夥,還有些不知名的大樹,身材倒是蠻強勁有力的,隻可惜我向來對自然界沒有感覺,叫不出這些家夥的昵稱。
作戰的仿真道具我還不算陌生,象一些碉堡啊,防禦台之類的東西比比皆是,不過太髒了,我沒有趴下去的意義。
看到瞭望台的時候我都會上去四下張望一番,破舊的木梯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叫,仿佛一不小心就能摔得我粉身碎骨。
然而如此冒險的攀爬依舊看不到江美涵半點人影。我不禁有些喪氣,焦躁地踢著路邊看不順眼的花或者草。
“啊!”
一聲尖叫來自不遠處。
我驚恐地回頭,大叫著美涵的名字衝了過去。
美涵坐在地上,目光緊緊盯著前方。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一條蛇。
“救我,文俊。”美涵渴望地看著我。
我輕輕笑了:“原來是蛇啊。”對於蛇我從來不怕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緩慢地走過去把那條蛇弄走,瀟灑地笑了:“好了,它回家了。”
“文俊。”美涵竟突然撲到了我的懷裏:“你知道嗎,我剛剛嚇死了,我從小就好怕蛇的,尤其是這種渾身花斑的蛇,好恐怖啊!”
我呆呆地站著不知所措。
“這樣,會不會太幸福了?”我想著,卻不知道手應該放在哪裏。
美涵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把手放了下來,紅著臉跟我道歉:“對不起啊,剛剛被那隻可惡的蛇嚇傻了。”
“沒……沒關係啦。”她清醒了,我卻還在混沌之中沒有回魂。片刻之後才問:“哎對了,你怎麽在這裏啊?”
“還說呢?你真夠笨的,連個方向感都沒有,跟了你好久,總是在這裏瞎轉悠。才害我被蛇給嚇到。”美涵嬌聲地抱怨著。
我聽了一臉不解:“你是說你一直跟在我後麵?”
“是啊,開始你爬上瞭望台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能看到我呢,誰知道你就會遠眺,後來我索性就站出來讓你看,你個笨蛋還是隻看遠方。氣死我了。”美涵嘟著嘴看了看我:“如果剛剛沒有那條蛇幫你,你是不是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啊?別說什麽緣分了,連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聽了這些話,我突然覺得自己前途無量,是我理解能力出現偏差嗎?
我笑了,然後失落地道歉說:“對不起,我沒有找到你珍貴的東西。”
她沒說話,隻是笑,默默地笑,讓酒窩在臉上微微綻放出光澤。
“哎,笑什麽啊,不想讓我找到也不用這麽開心吧?”
“不是啦,笨蛋。”美涵羞羞地看著我:“其實我沒帶什麽珍貴的東西啊!所以也沒有什麽可藏,所以就……所以我就是被藏起來的珍貴寶藏啦。所以你找到了。”
“所以……我們的緣分很深對不對。”我興奮地拉著她的手問。
“才不是呢。”美涵把我的手甩下去:“要不是有蛇出來幫你,你現在還跟傻瓜一樣找我呢。”
“對啊。”我衝著剛剛把蛇弄走的那個方向欣喜地抱拳施禮:“在下張文俊多謝高蛇指點。”
美涵嘴上罵了句神經,臉上卻泛出了笑意。她伸手從我頭上摘下一根蜘蛛網,“瞧你弄的,比紅軍長征都要狼狽。”
我沒說話,隻是傻傻地笑。她的笑容好美,她的聲音好美,她幫我摘掉蜘蛛網的動作好美……
“哎,看夠了沒啊!”美涵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我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啊。”
“剛剛看到蛇的時候摔了一跤,不小心把腳扭傷了……”
“我背你。”沒等她說完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接了過去。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
她正在解釋著,我已經搶先把她背了起來。
“思。”她無力地把之前的句子補充完整,卻看不到我竊喜地笑著的表情。
我從來沒背過人,此刻背著她,腳仿佛不聽使喚地踉蹌。
路坎坷地延伸著,我靜靜地聆聽風在我耳邊的喃呢。
第十二章 文文有喜了
真不知道張雨這小子最近在搞什麽,動不動就無故缺課。
不過看來導師們似乎是一個比一個開心,孜孜不斷地向我們無私潑灑著口水。同學們也仿佛少了些應有的緊張,畢竟嘛,張雨不在的時候沒有人可以肆無忌憚地鼾聲如雷,也就沒有人再擔心自己的聲音會不會吵醒熟睡的夢中人了。所以張雨跟老師比起來,同學們會說老師可愛一點吧!
我和美涵在他的精心撮合後關係越來越密切,然而我卻從不曾走進他的私人生活。
所以我很不甘,朋友就是要相互支援不是嗎?為什麽他心中的痛我絲毫都感受不到?為什麽他那麽想做一個墮落的不良少年?
“找他就去後山花園啊!那裏比較適合精神不正常的人黯然傷神吧!”
腦海裏回蕩著幾天前餘飛揚說過的話。他跟張雨矛盾最多,或許這隻是餘飛揚侮辱張雨的一個普通程序而已。但是不知為何,我想試試。畢竟這是了解張雨真正走入張雨人生的唯一一絲希望了。
“喂,想誰呢?”美涵突然把臉湊了過來,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笑著。
近了,太近了,近得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近得甚至能聆聽到她的心跳。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很不均勻,體內的血液也一下子擁進了大腦。噢不,應該是擁進大腦的時候在臉上出了什麽交通事故,所以我的臉火烤般地炙熱著,連同耳朵一起仿佛能燃燒起來。
美涵把臉湊得更近了,“哎,你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紅啊?”
“我……沒事。”咬咬牙,我撒了個謊。美涵啊,麻煩你稍微給我一點距離產生的美可以嗎?我總不能直接說因為你離我太近了所以我的臉才象花兒一樣紅吧?
“沒事?”美涵看樣子非常地不敢置信,伸出手溫柔地放在我的眉頭:“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是好燒啊,我都快燒死了。可是美涵你知道嗎,你就是那枚退燒藥啊!所以我求求你,高抬貴手再高抬貴頭好嗎?
“美涵美涵美涵……”
蔣文文一邊興高采烈地用她自創的獅吼功開路一邊衝進了我們班的教室。
然而看到我們的那一秒,文文的表情突然凝結,隻剩下欲罷不能的深深的喘息。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問:“介意我喘口氣嗎?我也……我也想安靜……一下,可是……我……停不住啊。”
“恩……沒……沒事啦。好好喘你的氣,別管我。”
“???”文文的呼吸竟突然正常了:“你幹嘛也喘氣啊?”她仔仔細細地把我和美涵看了個遍,然後陰陽怪氣地笑了:“哦,你們剛剛……對不對?”
“你在講什麽啊?”美涵狠狠地白了文文一眼:“小花癡這麽興奮連命都不要地跑過來,是不是又遇到哪個倒黴的帥哥了?”
“這麽簡單的結論?”文文詭異地笑著:“NONONO。誰說你才貌雙全啊?笨的跟張文俊一樣。”
恩?我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天哪,我得罪到你了嗎?
“其實我是來索取紅包的。”文文絲毫沒有發現我這張苦瓜臉的表情,繼續著她得意的笑:“因為本小姐我今天雙喜臨門。”
“什麽雙喜臨門啊?你有喜了嗎?誰的?”我把欠扁的腦袋伸到文文的麵前。
她果然不負厚望地抓起來便打,“我叫你胡言亂語,我叫你含血噴人,我叫你危言聳聽,我叫你明知故問……”
???
文文也聽出了自己的語病,於是連忙迫不及待地糾正說:“不不不,你沒有明知故問,你是……是……”
她又找不到詞了吧!所以說啊,中國的文化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融會貫通得心應手的。
美涵把她狠狠揪著我衣領不放的手掰了下來,笑意怏然地問:“說吧,是什麽樣的喜事把你開心成這樣?”
文文再次擺出了千篇一律的奸笑:“首先第一喜是我遇到了大帥哥,然後第二喜是大帥哥變成了我同桌。耶,沒想到我蔣文文魅力那麽大,他一看到我就走到我身邊坐下來了哎,而且還脈脈含情地看著我說‘同學,這裏有人嗎’?啊,那場麵真的超級感人的。”
如果學校舉辦一個有關於白癡的選舉活動,我想我肯定很樂意幫文文投上一萬票吧。以她的花癡水平如果考級絕對不會低於十八級,這是有史以來我做的最滿意也最有自信的一次預估。
美涵習以為常地笑著哦了一聲。
“哦?”文文失望地大叫:“這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傳奇故事,你怎麽可以麵無表情地用一個超級簡單的哦字作為了結?難道你不想表現出內心的無比激動嗎?難道你不想釋放你內心的澎湃激昂嗎?驚叫一聲,隻需要一秒就可以讓你的情緒發揮得淋漓盡致。”
“可是我真的沒有感覺啊!”美涵的聲音平靜的一如窗外湛藍的天空。
我突然好想要笑,臉上的肌肉強製性地繃得難受。
“唉,你越來越像個情盲了。”文文沮喪地搖著頭。
“我看你才情忙吧?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美涵輕笑著站了起來:“走啦,去吃飯吧?”
走到門口的時候美涵突然轉過頭看我,“一起去吃吧,我請客。”
“不用了,我還有事,改天吧!”其實我好想答應的,可是我更想去了解一下張雨。無所謂,飯每天都有得吃啊。
文文怪笑著:“哎呀,糟糕,想反過來邀請帥哥吃飯,可惜人家都不領情,我們偉大的校花損失慘重哎。”
“你胡說什麽,我打死你。”美涵佯裝生氣地舉起了拳頭。
文文一扭身跑了出去,“唉,追帥哥未遂,居然還拿我出氣,你也未免太歹毒了點吧?”
“你還敢說。”
看著她們幼稚卻開心地打鬧,我忍不住微微一笑,又隱隱地感覺到一股悲傷。
“哎,美涵,你對他有沒有一點點的心動啊?”文文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恩?”美涵居然裝作沒聽明白。
文文忍不住橫了她一眼:“在我麵前你就別裝蒜了。不過說真的,你們相識得那麽有趣,不如你跟他表白算了吧!”
“你瞎說什麽呢,哪有女孩子主動表白的啊?”美涵有些著急地辯解。
文文卻在一邊大笑起來:“那你的意思是要等他先說咯?哈哈,承認了吧?”
“你……”美涵已經急得找不到合理的借口了。
文文開心地哼起了歌,“有那麽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你還敢唱。”美涵紅著臉,看不出是羞澀還是憤怒:“再唱我不理你了。”
文文掃興地嘟著嘴:“哦,那我先不唱了。”眼睛裏突然靈光一閃,“對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沒等美涵同意便拉著美涵就跑,任由美涵在後麵踉蹌地大叫:“等一下,去哪兒啊,別跑那麽快,等一下……”
第十三章 帶我看絕版帥哥
“到底去哪兒啊?”美涵終於體力不支地甩開了文文的手,她心裏明白,在文文神經失常的時候自己一定要時刻清醒,要不然很可能會英年早逝的。“我跑不動了,你真以為累死人不用償命啊?”
“喂,江美涵同誌,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了?記得去年你還得過長跑冠軍的啊!難道更年期提前找你來了?”文文似笑非笑地看著美涵。
“去去去,懶得跟你廢話,快說,到底去哪兒?”
“喏,前麵就是了。”蔣文文指著不遠處的圓頂建築。
美涵驚得嘴裏能塞下一個雞蛋,“什麽?體育館?我說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連體育課都不上的蔣文文大小姐居然飯都不吃帶我來體育館?你真的瘋了吧。”
“哼,誰說我不上體育課了?”蔣文文顯然有些緊張。
“那今天體育課你去哪兒了?”美涵嬉笑著咄咄逼人。
“我……我……天機不可泄露。”蔣文文猛地轉過身低聲抱怨:“討厭,我們班上不上體育課你怎麽會知道?”
“你在說我壞話嗎?”美涵湊過來問。
文文搖頭晃腦地背著手朝體育館的方向走去,口裏念叨著:“唉,原本我代上帝賜良機於你,奈何你竟然不懂珍惜,實屬悲也。”
美涵開心地笑了,“既然怎麽裝都不像真的文人墨士,倒不如學學怎麽做淑女比較實際吧!”
文文霎時氣得張牙舞爪:“你敢說我不像淑女?信不信我毒啞你。”
“真正的淑女可不會威脅別人的哦。”
“哼,算了,等下我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淑---女。”文文刻意把“淑女”兩字拉得很長。
美涵依舊笑著:“好啊!看來我就要大飽眼福咯。”
體育館內人聲鼎沸,籃球場上更是喧鬧激昂。
還沒擠進球場,文文便迫不及待地大叫起來:“許淩風,要贏哦,因為全宇宙最最可愛最最美麗的蔣文文為你加油來了。”
叫聲震耳欲聾,強把原來的呐喊聲壓入空間的縫隙。當然,在獅吼的驚人威力下,在場助威的同學休克幾秒之後無不覺悟地讓開了一條通道,甚至有位文質彬彬的男生居然捂著耳朵退出球場。
“哇塞,同學們好團結耶,居然主動給我們讓路,看來我們的人緣真的不錯嘛!是不是因為咱們太漂亮了?”文文滿懷成就感地看著美涵。
美涵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傻笑什麽呢?快進去啊,別辜負了同學們的一番心意。”說著一把拉住美涵向裏麵走。
美涵一路上依舊笑個不停,然後拍了拍文文的肩膀:“文文,你那獅吼神功什麽時候能傳授給我啊?蠻實用嘛!”
本來文文應該會狠狠給她一拳的吧。
但這次沒有任何反應。於是美涵很不習慣地看了看文文,竟發現她正一動不動地盯著球場裏的某個方位出神。
美涵好奇地循視而望,看見一個男生正靜靜地站在球場中央,唇角帶笑,看似胸有成竹的模樣。
“美涵美涵,你看到了嗎?中間最帥的那個,就是我們班剛來的大帥哥,兼,我的好同桌,兼……”
“是挺帥的,可是球場上怎麽可以為了擺帥而袖手旁觀呢?這叫不負責任好不好?”沒等文文陶醉完美涵便迫不及待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哎。”聽到美涵指責自己的偶像,文文氣得咬牙切齒:“哼,你們都不了解他,這或許是他的作戰方略啊!”
看文文緊張的樣子,美涵微微一笑,頗有興趣地看向這個氣質非凡的男生。
全校籃球最為出色的同學名叫範通,此刻那個氣焰囂張形如猩猩的家夥正穿梭於眾人之中熟練地運球前進著。在他看來,這個剛剛轉學過來就找他挑戰的家夥肯定是自取其辱。
突然,一直漫不經心站在場中的許淩風霍然一動,籃球竟已乖巧地轉在了他的手中。
“怎麽……怎麽可能?我明明躲過了啊。”範通茫然地愣在原地。
“別發愣,過來搶啊!”許淩風挑釁地看著他:“我仔細觀察過了,這裏有資格跟我搶的就隻有你一個了。”
“可惡。好拽啊。這麽誇張的挑釁,連我都沒有試過,你憑什麽。你等著,我馬上就搶到了。”
範通氣喘籲籲地一邊攻擊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麽。
可是奇跡出現了,曾公認戰無不勝的鐵人範通使盡了渾身解數都能被許淩風輕易躲過。
所有圍觀的人一個個屏息靜氣地等待著什麽。
範通急了,一不小心險些摔在地上。然而許淩風並沒有象所有人預料那樣箭步斜衝,反而挑釁似地往反方向跑了回去。
“他在幹嘛?瘋了嗎?”範通驚愕地張著大嘴。
差不多回到中場的位置吧,許淩風轉身瀟灑地讓手中的籃球在空氣裏畫出完美的弧……
“嘭——”
完美至極的三分球落幕了。
噢不,是比三分球還遠三分的三分球。
所有人同時尖叫起來,那氛圍搞不好還能讓別人以為是哪個凶巴巴的導師過世了呢。
美好的時刻自然少不了無聊的議論。
“哇,好神奇啊,這麽遠的距離居然投中了。”
“恩,居然能打贏範通哎,太帥了吧!”
“要是做了他女朋友,豈不讓全校女生都氣得自殺?”
“簡直是現實版的流川楓嘛!!飛吻給你一個。@!!”
……
“打籃球不一定非要流汗,但一定要用心。你,最多算是隻球場上胡竄亂跳的猩猩。”
許淩風把目光從範通的身上移開,一把將校服甩在肩上。女生們的尖叫聲太吵,吵到沒有人在意範通說了什麽。
許淩風頭也不回。
範通咆哮著對著他的背影:“你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你今天得到的榮譽,都是我曾經得到過的。”
沒有人再說話,氣氛突然進入了垂死掙紮。
許淩風驕傲地挑了挑嘴角:“這樣哦,那恭喜了,你今天得到的狼狽,卻是我從沒有得到過的。”
第十四章 我叫許淩風
許淩風的狂傲不羈讓目光變得無比犀利,加上輪廓分明的臉,強壯有力的肌肉,難怪能夠讓所有女生源源不斷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沒人在意曾經風靡一時的“大猩猩”鐵人範通。
無奈吧,但請你相信,這才是真正的現實。所謂的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完全不是虛構。
範通早在某一刻就偷偷地從人群裏消失了。他知道,再繼續呆下去,隻會更加的讓人笑話而已。他輸了,所以他什麽都不是。
尖叫聲依舊,分貝遠超過校外那一家盜版音像專賣店的歌聲。但是,這裏所說的尖叫聲僅僅是文文出場之前的一個花絮罷了。
因為此時文文還在淑女的麵紗下苦苦地偽裝著自己。
“許淩風,你好帥哦,可以和我做個朋友嗎?”
“我喜歡你,希望你可以跟我交往。”
“我是恒歌實業總裁的女兒,可以告訴我你的聯係方式嗎?”
……
莫名其妙地被人擠來擠去,苦心忍耐的蔣文文終於不堪承受這淑女背後的苦惱,狠狠地朝裏麵吼了一聲:“許淩風——”
這一聲驚天動地,所有人的耳朵已經再聽不到其他聲音了。不過最受打擊的應該是音像店老板吧,難怪最近生意差得要命,原來是音響沒聲音了。
許淩風如同冰天雪地裏屹立不倒的珠穆朗瑪,臉上除了尷尬的微笑之外隻有淡定和從容。
文文兩手叉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衝上來就進行質問:“你要死啊,我等了你這麽久你居然頭都不抬一下?”
“哦,瘋丫頭啊,你來看我打球?”
為了掩飾心中的尷尬,許淩風隨意撥弄著文文的頭發:“應該是剛剛才洗的頭吧?這麽柔順。”
蔣文文一邊輕笑一邊後退:“討厭,又要破壞人家的淑女形象。”
“淑女?”許淩風忍不住狂笑起來:“怎麽21世紀的淑女都流行獅吼了啊?看來以後找女朋友得注意了,免得上當。”
“許淩風!!”文文幾乎氣個半死,一記重拳狠狠落在許淩風肩上。
“哈哈……”
美涵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了,再不笑的話,她那可憐的肺可能就真的“廢”了吧!
“哦,原來你要我看的那個所謂如假包換的淑女就是這樣啊!恩,戰力指數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蔣文文暴跳如雷地威脅:“你還敢取笑我?當心我不爽也賞你一拳。”
許淩風僵住剛才還痛苦不堪的表情,驚異地看著美涵。也難怪,見到美涵第一眼如果沒有再看下去的打算,那這個人不是瞎子也至少是個睜眼瞎。
文文會意地拉住美涵的手向許淩風介紹:“哦,忘了介紹一下啦,這是我從小到大最最要好的朋友,江美涵小姐,透漏一下,她可是我們智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校花哦,”說到這裏文文一臉無比自豪的喜悅,正所謂物以類聚嘛,有個明星做朋友的確滿有麵子的,可是……文文又有些低落地補充說:“隻可惜她身上沒什麽娛樂價值,所以很少能在校刊上看到她美若天仙的樣子,除了那次……”
美涵的臉突然變了。這個死文文,聽說天真跟白癡隻有一線之隔,那此刻文文的天真是不是已經越界了。
文文也突然發現了什麽,於是極不自然地把目光轉到了許淩風身上:“啊,忘了介紹身邊這位帥哥了,不過不用說也知道,他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天才帥哥兼本美女的偶像兼本美女的同桌兼本美女的護花使者……”
“我叫許淩風。”許淩風等不及地打斷了文文沒有盡頭的修飾。
“哎,你很沒有禮貌你知不知道?”文文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我還都沒有說完啊。”
“禮貌?好象忘家裏了吧!”許淩風隨口敷衍過之後朝美涵伸出了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啊……”四周傳來了無數女生的尖叫,形形色色的聲音,分不清哪裏是嫉妒哪裏是羨慕。
隻有文文還在傻瓜似的琢磨著:“忘家了?禮貌也可以忘家嗎?”
美涵看著許淩風伸在麵前的手微微猶豫了一下。
許淩風誠摯的眼神熠熠地泛著光,仿佛是尷尬,卻明顯又在期待著什麽。
美涵終於把手伸了過去,她想回絕,可不想讓許淩風很沒麵子。
“你好!”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的眼神,美涵心裏莫名地緊張得要命。兩個人掌心相會的刹那,美涵的臉“刷”地紅了,身體就像觸電般顫抖不停。
“你幹嘛啊?”文文不解地問。
其實她自己也在疑惑,她不懂自己為什麽突然間這麽緊張。
許淩風詫異地看著她,臉上泛笑:“不得不告訴你,你害羞了。”
於是美涵的臉更紅了。
文文凶巴巴地伸著小腦袋湊了過來:“哎,你們兩個,初次見麵也用不著一直握著手吧?”
美涵這才覺悟地把手縮了回去。
“厄……那我們去吃飯吧,我請客。”許淩風找了個轉移話題的機會。
“耶,好哎好哎。”文文興奮地拍著手,絲毫沒有注意到美涵的表情。
看著文文欣喜若狂的樣子,美涵當然不忍心掃她的興,於是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
蔣文文聽了手舞足蹈,“太棒了,大帥哥請我吃飯,哈哈,明天校刊有內容嘍!!蔣文文萬歲!”
美涵失望地搖搖頭,一臉痛苦地朝許淩風笑了:“真拿她沒辦法。幼稚。”
“幹嘛那樣講啊?嫉妒我是吧?”文文像個小孩子似的大聲叫了起來,全然不顧身邊那些女生們或是失落或是憤恨的眼神:“許淩風快過來英雄救美啊,這有人不淑女啦!”
許淩風明媚地笑了,聲音溫和動聽:“好了,快走吧,我快餓死了。”
“唉,好吧,本小姐看在這位帥哥苦苦相求的份上暫且不跟你計較了。哼,走吧。”蔣文文笑著一甩頭,邁開大步走了出去,一邊小聲說:“其實我早就餓了好不好。”
許淩風一臉委屈地看著美涵:“我苦苦相求了嗎?”
三秒鍾的思考過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邊走邊笑。
“別理她,神經過敏。”
他們的笑聲很快消失在體育館上空的某一角。
空間依舊很大,氣氛依舊喧囂,沒有人注意到,另一邊的角落裏,有個人正傻傻地坐著,看著,發呆著,靜默著,傷心著……
第十五章 她不會再原諒我了
學校附近的肯德基靠窗位置,安靜優雅。
美涵憂慮地看窗外的車水馬龍,讀不懂她在想什麽,也沒人有時間去讀懂她在想什麽。
文文正狡頡地把一大杯可樂推向許淩風。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許淩風疑慮地瞪著文文:“幹什麽?不會是偷偷放了辣椒或者紅油吧?”
“當然不是了,我隻是想用它來跟你做個買賣。”文文的笑如同窗外巨幅廣告裏的代言人一樣秀色可餐。
“買賣?好啊。”許淩風毫不猶豫地端起可樂:“說說看。”
“我要用它換你座位的五分之四。”
“噗——”剛剛入口的可樂不小心噴了文文一臉:“什麽?”
“可惡,你這個大壞蛋,我昨天才剛洗的校服。”文文拿紙抹去臉上的殘漬,擺出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不管了,這個買賣現在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從今天開始,你的地盤隻有四個桌腿,其餘都歸我了,不過本小姐宅心仁厚,每天會給你一次探親時間,如果你每天交巧克力一盒的話,我會把它租給你用的。”
“租?”許淩風刻意重複一邊:“什麽意思?拜托你饒了我吧,我就那麽一丁點房地產了……”
“shutup!!”蔣文文狠狠地一拍桌子:“喝了可樂你還想賴賬,再罰你每天多加一塊比薩。”
“可這是我請的可樂啊,我喝一口也算是天經地義吧?大不了等下再買一杯嘛……”
“你還說。給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怎麽可能再收回來?居然還拿買單來威脅我,再罰你每周最少請我來一次肯德基。”
許淩風委屈地大叫:“我哪有威脅你啊?”
文文終於激動地站了起來,兩手叉腰,左腳踏在了凳子上:“有,我說有就有。怎麽樣,有意見嗎?”
美涵終於被打斷了思緒,笑著輕咳了一聲以示提醒。
文文恍然大悟,才明白自己早嚴重失態。於是笑容可掬地回應了四周正好奇地朝這邊觀望的人們的視線。
許淩風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文文肩膀:“你什麽時候能象個女孩啊?”
“你……”
許淩風急忙製止了文文的怒意,輕輕把她手指放了下去。“別亂動,先聽我說。你的條件無非就是嘴饞了嘛,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你好象也得幫我做件事吧!禮尚往來,這樣我才會甘心啊!”
聽了他的答複,蔣文文再一次失態地跳了起來:“你答應了?耶,萬歲!!!”
“唉。”美涵徹底對她絕望了。看來做個淑女對於文文來說,比在月球上種莊稼都難。
聽到美涵的歎息,文文已經大概明白所為何事了。她輕輕捂住了嘴,小心地探頭觀察四周的動靜。
還好沒人在意。文文放心地舒了口氣問:“哎,那你要我幫你做什麽事啊?”
“暫時沒有想到,過幾天再告訴你好了。”許淩風詭異地咧嘴。
“事先聲明哦,無理的條件我可不幹。”
許淩風笑了:“傻瓜,你還沒有能讓我提出無理要求的資本吧。”
文文急了:“哎,我怎麽沒資本了,我不也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嗎?”
“國色天香啊?”許淩風仔細地打量了半天終於遺憾地說:“好象我們的審美觀出現嚴重脫軌了。”
“許淩風——”文文無奈地向美涵求救:“美涵,幹嘛老發呆啊,我受人欺負了啦。”
“發呆?我有嗎?”
“沒有才怪。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話。怎麽了?”文文把腦袋湊了過來。
“可能該說的都被你說完了吧。”美涵微笑著解釋。
文文一臉驚訝:“被我說完了?我有那麽厲害嗎?”
“何止厲害,簡直就是個瘋婆娘。”許淩風用手指戳了文文的腦門。
“哼,又戳我頭。你別走,看我怎麽收拾你。”
“站住……”
他們也許都忘了,美涵還坐在肯德基的靠窗位置。
“要是文俊在這,他才不會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吧?”
美涵情不自禁地幻想著。
然後她問自己,“我怎麽了,想張文俊這個名字幹嘛?”
看看天,時候不早了,看來也應該回家了吧!
車水馬龍,依舊不息地流淌著,仿佛在追趕,消逝如斯的幸福。
我遠遠地看著美涵,不願離開,也不敢靠近。
一條路的距離,卻恍若天涯海角。
說實話,我吃醋了。無論在體育館,還是在肯德基。認識了這麽久,我從來沒看過美涵眼裏的那種眼神,那種仿佛為許淩風量身定做的眼神。
她喜歡他,這是我自以為是的推斷。
我並不是有心想去跟蹤她的,我找遍了整個智大也找不到張雨,莫名其妙地就來到了體育館。看到籃球場裏麵鬧得沸沸揚揚,原以為是張雨這小子又搞什麽創作了,沒想到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美涵和許淩風相牽的手……
美涵失落地看著文文和許淩風消失的方向,一個人走。背影的單薄蕭條讓我不由地有些憐憫。
我跑了過去,偷偷拍了拍她那瘦弱的肩膀。
她嚇了一跳,猛然轉過了頭。我看見她的眸中有一些憂傷情愫的殘留,然而僅此一刹,那些碎片便全然幻滅。
“原來是你啊,嚇我一跳。”
“想誰呢?”這次換成我反問美涵了。
她眼底一陣失落,“我才不會想誰呢。”
“倔強的否認往往是解決問題的最愚蠢最無效的方法哦。”我勉強讓自己笑一笑:“說吧,把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吧。”
“哪有啊!”她堅持她的否認,這是我最難過的。
“那你剛剛去哪裏玩了?”既然她不想說,我隻好隨便找個話題聊聊。
她眼睛閃了一下,騙我說跟文文去那邊的友來小炒吃飯。
我是個奇怪的人,我最恨別人騙我。
心在滴血,但我竭力壓抑住怒火問了一句:“就你們兩個嗎?”
“對啊,要不然呢?”她毫不知情地笑了。
我終於再也無法自持地咆哮起來:“要不然?要不然你可以去找一個長相低賤的男人一起吃飯啊,要不然你可以大庭廣眾之下跟他深情地對視啊,要不然你可以留戀不舍地跟他手牽著手啊,要不然……”
“張文俊。”美涵憤怒地叫了起來。
我不屑地看著她的眼睛,“你喜歡他?”
“你跟蹤我?”她語氣冰冷地回問。
“怎麽不敢回答,我猜錯了嗎?可惜你有情人家無意是吧?眼看著喜歡的人跟別人開心地離開,你知道那是種什麽滋味了嗎?你也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被人發現有多麽難受了吧?本以為隻有我這麽傻這麽賤,沒想到你也一樣。”
“你跟蹤我。”她平靜地陳述著。
“跟蹤?我為什麽要跟蹤?我又不喜歡你……”
“啪——”
這巴掌打得我臉頰生痛。
美涵的手抽搐了一下,看得出她在發抖。
我呆呆地不知所措,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巴掌。
“我不會再原諒你了。”美涵眼中浸滿了淚水,她用濕漉漉的眼睛看了我最後一眼後飛快地跑開了。
車水馬龍,依舊不息地流淌著,卻終攔不住,消逝如斯的幸福……
第十六章 你要對美涵的第一次負責
夏末秋初了,淩晨的風微涼。
我看到水底有若幹的小魚出雙入對地遊,曖昧地擁擠著,一起呼吸。我知道那不是鴛鴦,但我仍然會看到沉醉。
昨夜一直醒著,沒有失眠,卻不想入睡。我一個人坐在初次見到美涵的橋邊,看天上寥寥無幾的星星自語。看著看著我就會笑,然而笑容中滿滿的都是懊惱。
從小到大所有認識我的人都會誇我是個天才,以為任何事對我而言都不足掛齒。但誰能想到,縱使是天才也會有不知所措的時候。
“你跟蹤我。”她平靜地陳述著。
“跟蹤?我為什麽要跟蹤?我又不喜歡你……”
“啪——”
“怎麽不敢回答,我猜錯了嗎?可惜你有情人家無意是吧?眼看著喜歡的人跟別人開心地離開,你知道那是種什麽滋味了嗎?你也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被人發現有多麽難受了吧?本以為隻有我這麽傻這麽賤,沒想到你也一樣。”
“我不會再原諒你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可以這樣?我居然說我喜歡的人很傻很賤。我做了什麽啊?
我抱住頭,不知道是冷還是痛,不停顫抖。
“去道歉吧!”
聲音傳來之後有人在我身邊蹲了下來。
我抬頭,惶恐地避開他的眼睛,“你怎麽來了?”
張雨憔悴地一笑,眼睛裏的血絲多得就象日韓那邊的A片:“你還真有創意啊,藏這麽隱秘,手機也不開。看來你潛逃的本事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還是臥底?”
我吃驚地看他:“你找了我一夜?”原本這是好奇的問句,甚至還有點感動的色彩在裏麵,可無奈的是被我表達出來的語氣卻好象是深深的懷疑。
他隻是笑,如同黎明的光一樣溫暖誘人。
“去道歉吧!”他重複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的?”我好奇地打量他跟我一樣惺忪無光的眼。
“文文告訴我的,她昨天突然打電話跟我說美涵哭了,哭得天昏地暗,問她怎麽了她又不肯說,我猜很可能跟你有關,等到我試著打你電話之後我肯定地證明了這一點。所以我就來找你了,反正最近我都沒來上課,不在乎今天一天了。不過老師們可都要偷著笑笑了。”輕輕咧了咧嘴之後他突然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到底怎麽了?跟美涵同班這麽久,雖然認識你之前跟她並沒什麽往來,但是我知道,她從來沒有哭過。她一直生活得非常陽光,無論發生什麽……”
說到這裏他突然笑了起來。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笑什麽啊?”
“真沒看出來你小子挺有魅力的嘛,沒進智大的門就先把我們智大最最清純的校花給擄走了。”
“什麽啊?”我絲毫不能明白他幹嘛要笑,好象根本沒什麽可笑之處啊。
張雨掃興地解釋說:“你想想看,從來不說髒話的她一見麵就被你氣得罵你混蛋,從來沒什麽事值得被人編入校刊的她一見麵就變成校刊頭條,從來不喜歡跟男生打交道的她昨天主動邀請你一起吃飯,從來都把微笑掛在嘴邊的她居然莫名地為你而哭。這麽多史無前例的第一次都被你占有了,你魅力還不算大嗎?”
“她不喜歡跟男生打交道?才怪吧,昨天跟那個叫許淩風的家夥不是挺好的嗎?”說話的時候我確定是帶著醋意的,但是我沒想到張雨能這麽快就領悟到酸味的來源。他看了看我,一臉欠揍地大笑:“哦,看來我大體上知道原因了。不過你也是的,男人嘛,那麽小氣幹嘛?人家雖然給了你那麽多第一次,但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限製她所有的自由啊!”
“你這個家夥,講話就講話,沒必要故意把‘第一次’讀得那麽突出吧?”我沒好氣卻明顯底氣不足地抱怨。
他還是笑,“你永遠搞不清楚我所講話的重點。”
愣了一下,我也笑了。
然後我對他說出了所有發生的一切,他聽完之後居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原來你對謊言這麽敏感啊,看來以後我得盡量老實點了。”
可惡的家夥,你也沒分清重點好不好。
“去道歉吧,有誤會就一定要解決,否則等生了鏽,就算想修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