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不再做你的天使

通大飛的號碼,簡單地就講了一句話:“可以進來了。”

校長驚愕地看著滿房間的人不知所措。

我走了過去:“其實我們都是比較守法的好公民,校長先生,我們投票決定要不要廢刊好不好?”

“好……好吧!我馬上宣布校刊小組的成員解散,馬上。”校長撥通了主任辦公室的電話,故作威嚴地說:“喂,主任啊,馬上通知校刊組的所有成員立即解散,從今天起咱們學校再也不要什麽校刊了。”

沒等主任追問緣由便匆忙掛掉電話,然後緊張地用手擦了擦冷汗。

“很好,合作愉快。不過最好你真的把校刊廢了。我先走了。回見。”

大家轉身,慢慢地出了校長室。

校長忙不迭地說著:“慢走啊,有意見常來。”

“記住,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虛情假意,這樣會讓我更討厭你。”臨走前我給了他最後一則告誡。

第八十章 告訴天使並沒有再會

依舊是沒有太陽的天空。

“美涵會在哪裏呢?”文文已有些焦躁不安了:“都找了兩天了,這麽多人找,該去的地方也都找遍了,怎麽就是找不到呢?”

這是美涵藏起來的第五天了,原本我們還想瞞著文文的,可前天還是無意間被她知道了。紙或許永遠包不住火的,更何況她和美涵的關係又如膠似漆。

我很抑鬱地坐在一邊:“算了,我想她肯定是故意躲著我們的,她如果不想見到我們,你就是全世界都找遍她也不會出現。大家都累了,該歇歇了。”

張雨走到我身邊坐下,胳膊輕輕地搭在我的肩膀:“別這麽快灰心嘛,她一定不會躲著我們的,每一段美麗的愛情都會是磨難重重的,這一次,應該隻是你們的一次考驗而已。殘缺才完美嘛。”

我冷笑:“那是童話。隻有童話裏才會有無論多麽悲慘都可以演變成幸福的奇跡出現。我們都不相信童話的,我不信,她也不信。地球是圓的,沒必要為了一個人改變所有人的生活方式。”

我掏出手機撥給大飛,對他說:“通知大家別找了,一切生活照舊,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大飛在另一端有些興奮:“找到了?”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了聲“恩”。

他雀躍地歡呼的那一瞬我匆匆掛掉了電話。

我站起來對文文說你們也回去吧,所有的記憶能刷新的盡量刷新,一切歸零重新來過。

“要是真的可以刷新你們之間就不會變得象現在這樣了啊!明明知道不可能,幹嘛還辛苦地偽裝著騙自己呢?”

我發現文文現在越來越能講出重點了。然而我沒有心情稱讚她邏輯能力和語言表達能力的進步,依舊冷漠地轉過身離開。

“這麽快絕望好象不是你的作風吧?”張雨對著我的背影說。

我頓了頓:“我早就不是我了。”

張雨和文文並沒有跟來,張雨始終低著頭,文文則看著我的背影輕聲啜泣。

我來到了與美涵相識的小橋,風很寂寞,所以才不停地挑逗著我的頭發。我輕輕地低頭,看到了水中我頹唐的倒影。

水麵不住地閃著粼粼的光,像是掙紮,也像是雀躍。

手裏一直還握著那本墮落天使。我輕輕地翻了一頁,看到了美涵最喜歡的那一首歌。

折了翅膀天使怎麽飛,

給你的幸福隻是自以為,

你要的浪漫我怎麽都學不會,

看來我根本不配你的美。

路的盡頭你正等著誰,

他為何忍心讓你好憔悴,

我多情的愛或許不敢再去給,

隻用眼淚模糊你站的方位。

最後再對著天空舉杯,

擦幹淚,

告訴天使世上並沒有再會。

於是記憶淩亂地翻回那一天:

我們哀傷地用後背支撐著身體。

天並沒有什麽異常,我們卻看得全神貫注。

我問她在看什麽,她說在看天使。隻是天上並沒有天使,隻有眼淚,墮落天使的眼淚。

後來我們一起背這首歌詞,我們由一人一句逐漸發展成了異口同聲。

她說從來沒有人跟她一起讀過,包括他。

我說我也從來沒有陪人一起讀過,包括她。

風撩動著她的頭發,美麗動人。

我說你很漂亮,你的天使無須墮落。

她說謝謝,但我對天使已不再奢求。

後來我對著她的背影喊:“我們還會再見嗎?”

她回頭,隱約中似乎笑了:“不會了吧,因為我不再相信緣分。”

後來的後來,我想起了那句歌詞----最後再舉起酒杯,擦幹淚,告訴天使世上並沒有再會……

記憶被風頑皮地拉入現實。我回過神,風淩亂了我的頭發。

突然閃過一個幻想----如果把記憶裏的畫麵重演N遍,或許時光就能夠悄然倒流吧。

我回憶著與美涵相識那天所發生的一切,然後學著記憶裏麵無表情的樣子,一邊走一邊踢打著橋欄。我也駐足要像以前那樣想一些事情,可是卻突然不知道我能想些什麽。

心好亂,亂極的時候便好似一片空白,這是種說不出的心痛。

真的感覺有什麽東西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我欣然回頭的同時興奮而且震驚地大叫:“美涵?”

原本經曆了好多好多事,差點就太監了,但是後來想了想,真的太監的話就太對不起這些一直收藏在書架的朋友了,我隻能說,謝謝你們,並且,抱歉了,從今天起我繼續更新,雖然有不少朋友離開了,雖然,本來就不是太多人在看,但是我會堅持。

第八十一章 離開不是我不愛

“哎呀,你有病啊?”身後離我咫尺之隔的中年女人拚命地拍著胸口:“沒事亂叫什麽呢?嚇死我了。”

“對不起。”我苦笑著讓了讓路。

橋很窄,她勉強擦了過去。

我有些失落,對著水麵的投影抱怨:“你幹嘛?不是說不信童話的嗎?剛剛怎麽還那麽幼稚?”我的抱怨突然變成了深深的悔恨和懊惱:“你很幼稚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的當初的幼稚事情會象現在這個樣子嗎?你以為是成全,可是你的成全卻讓她受到了最嚴重的傷害。張文俊,你真他媽的是個混蛋,是個廢物。”

“你不是廢物。”一個聲音靜靜地安慰我。

我沒有想到再抬頭的時候竟真能見到美涵。

她的突然出現讓我慌得不知所措,原來的幻想統統破滅,籌備的台詞也全都忘得一幹二淨。我沒有激動地撲上去說“美涵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我所能做的就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看著。

倒是美涵終於忍不住地衝了過來,哭得讓人心痛。

我緊緊地抱著她一直道歉。我說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一些啞。

我想我快要哭了。或者說,我已經哭了。

美涵哭著問:“文俊,你還愛我嗎?”

我說愛,至死不渝地愛。

美涵的淚水打濕了我的肩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憐惜地幫美涵擦拭淚水:“原來以為自己很無私地成就了你的幸福,其實我一直都錯了。一開始敗給許淩風的那一句話的時候,你的未來便已經被我賭輸得全軍覆沒了。現在我才明白,所謂的永遠隻是一個堂皇奢侈的裝飾,喜歡的人陪在身邊才是真正的幸福。世上哪有那麽多天長地久讓我們廝守啊,或許真愛一分鍾已經是造物者的仁慈了。美涵,我知道我錯失了太多太多,現在說什麽都已經太遲。但是不說的話我怕我再沒有機會。美涵,我真的好想做你永恒的天使,守在你身邊,生生世世。”

美涵的哭聲放肆地彌漫,她說我相信,我全都相信。

我輕輕拂去美涵臉上的淚痕:“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靜靜地品味著你的笑,笑一下好嗎?笑一下,一切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重新相識,相知,相愛……就在這裏,這個我們專屬的通往彼此心裏的小橋。”

美涵努力地咧了咧嘴,但終究還是沒笑出來。

她更加無法自持地哭了。

我把那本《墮落天使》放在美涵手上:“還記得我們是怎麽相遇的嗎?他們還都說羨慕我們的風趣呢!突然覺得回憶竟也是件恐怖的事,它讓原本茫遠的過去演變成一道道傷疤,演得我心裏好痛。這是你用來砸我的那本《墮落天使》,內容和文筆都不錯,可惜結局太過悲傷了。哦對了,”我匆匆掏出一副眼鏡:“還有這個,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用它砸過我之後才告別了眼鏡吧?以後可不要再亂丟東西了,淑女點才會有人喜歡啊,來,戴上它再讓我看一眼,好久都沒有見過以前的你了呢。”

她惶恐地拒絕了我:“不要,我不要戴,我不要戴。我不要回到以前,我不要回到相識以前。我不要。”

我怔怔地看著她的憤怒:“美涵……”

“你介意了是嗎?你覺得我不純潔了,覺得我髒是嗎?你把所有的回憶都還給我,打算一個人瀟灑地走開是嗎?那你還找我幹什麽?就是為了把一切與我相關的東西還給我是嗎?現在還回來了,你可以放心地離開了,走啊!你走啊!把所有的傷痛留給我一個人就好了,你走啊,你這個大混蛋。”

我心疼地把痛哭失聲的美涵抱在懷裏,任由她的手拚命地在我胸口上拍打著。

“你走啊,你這個大壞蛋,你幹嘛不走啊!”美涵無力地趴在我肩膀上喘息。

我心痛地道歉:“對不起美涵,又讓你誤會了。我愛你,無論你發生什麽我都愛你。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在涼風中相擁而立,久久地就這樣站著,她的顫抖逐漸平息,抽泣聲也緩緩地消失了。

天色漸暗的時候我把美涵送到了門外。我說我要走了,明天再過來找你。

“文俊。”美涵把我叫住。

我駐足,但沒有回頭。

“答應我,不要去找許淩風。”

我轉過身心虛地笑了:“我找他做什麽啊?我跟他又不熟。”

美涵沒有動,低聲央求說:“答應我。”

“放心吧,我去找張雨。”我轉身想要離去。

美涵一把從後麵抱住我:“不要走,我求你答應我,答應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啊!”

我輕輕地把美涵的手掰下去,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美涵在後麵不停地叫著,我沒有回頭。為了美涵,我願意寬恕所有人。但是許淩風,我從沒有把他當人看。

“你又要丟下我一個人嗎?”美涵傷心欲絕地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剛剛停止哭泣的臉上再一次淚流成河……

第八十二章 薑太公招妓

市中心。

皇室一號CLUB。

餘飛揚興奮地搖擺著,得意地似乎忘了自己是誰:“怎麽樣?過癮吧?我就說嘛,單身的才叫貴族,成天有個女人跟著你多無聊啊。哼,以後別談什麽戀愛了,庸人自擾,象我,直接找個隨便的女人不就得了,想甩就甩得幹淨利落,絕不手軟。”

許淩風在沙發上端著杯酒坐著,說實話,餘飛揚的話他隻聽清楚百分之十。環境很吵,他可沒那個力氣學著餘飛揚大吵大叫。

一個妖豔十足的女郎晃了過來,**地跟許淩風打著招呼:“嗨,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啊?”

許淩風捏了隻杯子過去:“你,和我,這不就兩個人了?”

那女人嫵媚地笑了:“你好壞哦,居然學薑太公釣魚。”

許淩風冷冷地笑:“錯了,我這不是釣魚,是召雞。”

“有病。”

女郎狠狠地潑了許淩風一臉紅酒。

餘飛揚見狀衝上來一把扯住那女郎的頭發:“你這個賤人,找死也用不著這麽麻煩吧?”

女郎被甩在沙發上,顯然頭皮被餘飛揚撕得生痛。許淩風依舊淡定地在原來的地方坐著,毫不理會身邊淒慘地呻吟著的妖媚女郎。

幾個人圍了過來,是許淩風收買過的一些“錢下奴仆”。

忘了說了,這個皇室一號的大股東就是許淩風的爸爸。

餘飛揚壞笑著坐在女郎的腿上:“小妞,不是裝冰清玉潔嗎?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完璧歸趙,太T媽傻了,帶種的都喜歡揩揩油的。況且你那麽清純,我當然得親自驗收了。”

幾個人狂笑起來,女郎恐懼地蜷縮著身子。

“是啊,我也最不喜歡完璧歸趙了,這社會,太實在的人很容易受人欺負

的。姓許的,你說是吧?”說話的是大飛,為了替我出麵,他搶在我前麵走了過去。

許淩風抬頭看到了我,臉上露出鄙睨卻很興奮的神色:“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嘛,我說過,我保證你會主動來理我的。”

我沒有說話,朝大飛使了個眼色。

大飛會意地看向許淩風:“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是老子我在理你,不是他。你這隻烏**縮得倒挺結實的,害老子找了半天才找到你,累死老子了。”大飛端起許淩風麵前的酒杯看了看:“你沒有艾滋病吧?老子要渴死了,管你有沒有,先喝了再說。”

餘飛揚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憤怒地罵著:“你T媽哪裏混的,說話給我……”

大飛沒有耐心聽他把話罵完,學著我的樣子把杯子朝桌子上一摔便伸向餘飛揚的脖子,隻不過似乎用力大了一點,所以瞬間便看到了餘飛揚脖子上的血光。

大飛無奈地聳聳肩:“不好意思,練這招練好久了,還是做不到俊哥那樣瀟灑,沒辦法,委屈你了,先忍忍吧。”

餘飛揚倒在沙發上痛苦抽搐著,那個被她扔在沙發上的女人早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看樣子嚇得不輕,臉上完全沒有了血色。

“我今天來,隻是想提醒你一聲,以後出門多找幾個保鏢保護著,因為從明天起,我們的遊戲將進入**。我一向很有原則的,我不希望別人說我是以多欺少。”我轉過身準備離去時突然回過了頭:“對了,最好不要仗著這幾個學校裏的小PI子出來混了,看看那乳臭未幹的樣子,以為染染毛紋紋身就叫黑社會?剛剛你也看到了,一遇到事情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好好想想,別老覺得錢真是萬能的。你那套觀念在我這裏,簡直是垃圾。”

大飛把杯子扔在地上,轉身看了看麵色慘白的女郎:“哎,那騷……厄……就那女的,以後別來這種場合了,身為女人一點都不懂自愛,好好的找什麽刺激嘛,真是的。遇上我這樣的還好一點,要是遇上他們這樣的變態還不整死你啊?回家結個婚生個孩子去吧。”

“你不舍得走啊!”我提醒大飛一句。

他馬上笑著跟上來:“沒辦法,憐香惜玉嘛。”

他說現在這女孩怎麽都流行這個啊?

我笑了:“潮流唄,電影看多了。”

“唉,可惜啊,都自願去被那些混蛋摧殘。”大飛倒真像是憐香惜玉了:“早知道我也去當混蛋了。”

我說光歎氣有什麽用啊,這種事你又改變不了什麽。再說你不早就是混蛋了嗎?

大飛突然笑了起來:“是啊,所以我應該接受現實,不辜負她們渴望被人摧殘的期待。恩,我一定會努力做好混蛋的,哈哈。”

“你就為你的欲望編一個謊吧,反正又沒有人抓你入獄。”

“哈哈……”

第八十三章 請虎出山

許淩風竟然也學會了傷感。

他一向都是個不可一世的家夥,認為天下的事情在他眼裏都不過是九牛一毛。然而最近他反常了。這也難怪,畢竟我說的沒有錯,那些拿錢收買的幾個小pI子,靠不住。

餘飛揚的傷口被人草草地包紮了一下,砂帶纏得有些離譜,遠遠一望,仿佛是圈了一個白色的圍巾。

“我說那個張文俊有那麽可怕嗎?看你跟變了個人似的。”餘飛揚邊走邊抱怨著。

許淩風瞪了他一眼:“假如有人把你媽整成殘花敗柳並且弄上校刊你會怎麽做?”

“我媽?”餘飛揚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本來就不是什麽冰清玉潔啊!他要不是殘花敗柳難道我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美猴王?況且就她那模樣誰會要她我還求之不得呢!”

許淩風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斜著眼看了看他說:“怎麽這麽說啊?你跟你媽有仇?”

“是啊!”餘飛揚回答得漫不經心。

“哦,當我剛剛沒問好了。”許淩風搖了搖頭:“唉,舉例失敗。”

餘飛揚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說:“哎,反正你那麽多錢,找人挑撥挑撥給他弄上幾個罪名抓起來不就行了嗎?”

“你以為我沒想過?可是他那個好兄弟也很有錢啊!想保住他也不是什麽難事。”

“那個張雨?”餘飛揚大言不慚地跺了跺腳:“我看他是超級的不爽,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隻怕你力不從心啊!”許淩風說:“他以前貌似是蒼狼幫的,而且相當不賴的人物,連趙洪飛都不敢跟他徹底衝突,你算老幾啊?”

“切,說得跟真的似的,你都沒看到上次我是怎麽羞辱他的,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餘飛揚得意地吹噓著。

許淩風不以為然地笑了:“你說那一天假如文文不在,結果會怎麽樣呢?”

“還不是一樣。”餘飛揚嘴上雖然倔強,但心裏卻已經明白了,其實從那天打過張雨之後自己的手就一直疼痛開始他就明白了,隻是顧及麵子不肯承認罷了。

於是他不再多說什麽,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一路沉思地走進一家小餐館,餐館不大,擺放卻很整齊。人也不多,所以許淩風一眼就認出了劉一刀。

劉一刀失蹤以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不過許淩風是誰啊,他想找個人幾乎沒有找不到的。

劉一刀是這家餐館的老板,自從關公會解散之後,他總得找個方式維持生計,於是接手了這家轉讓出來的私營餐館。

生意不是太好,所以裏麵沒幾個客人,許淩風挑了個能清楚看到劉一刀表情的地方坐了下來,勾起小拇指招呼說:“哎,那個什麽,你過來。”

劉一刀把拳頭攥得緊緊的,被人叫了那麽久的大哥,突然被人叫聲“那個什麽”當然無法接受。

但生意就是生意,再怎麽氣憤也得忍受啊。於是他冷靜地壓下怒火走了過去:“你好,有什麽需要嗎?”

許淩風似乎就是刻意要把他激怒,斜著眼瞪著剛站到身邊的劉一刀說:“你腦子有病是吧?這裏不是飯店嗎?是飯店我們來肯定是吃飯了對吧?坐在這裏叫你肯定是為了點菜了不是嗎?你空著手什麽意思呢?不歡迎我們?”

“你……”劉一刀狠狠地咬咬牙。

許淩風笑了起來:“怎麽?受不了了?那也得忍哪,這年頭賺個錢真的不容易,你以為你還是驕橫無比的老大啊?”

劉一刀咬著牙點頭:“明白,你故意來找事的,你知道我是誰。放心,我不會動怒的,等下,有人點菜。”說完朝身後一個服務員招了招手:“小雪,過來點菜。”

那個叫小雪的服務員趕緊跑了過來,笑容可掬地遞來一本菜譜:“您好,兩位吃點什麽?”

小雪長得非常漂亮,尤其是在微笑的時候。隻是年齡似乎不大,所以笑起來有點羞澀。

餘飛揚連忙也回了個微笑:“我姓餘,餘飛揚。”

他是在自我介紹,可是天真的小雪卻以為他說的是菜名,於是連忙解釋說:“不好意思,先生,您說的兩個菜我們這兒都沒有,不過我們這裏的酸菜魚和蒙古羊排做得都不錯,要不要來一個?”

餘飛揚尷尬的笑容僵在臉上:“厄……我是說我的名字叫餘飛揚。”

小雪先是微微一愣,繼而開心地笑了起來:“哈哈,你真……真逗。我還以為你在點菜呢!”

麵對與計劃背向而行的氣氛許淩風不滿地咳嗽了一聲,示意餘飛揚別忘了正事的同時也隱隱對小雪提出了警告。

餘飛揚聞聲連忙板起一張苦瓜臉:“幹什麽?幹什麽?誰叫你們換人的?不知道我隻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嗎?去去去,把男的叫過來。“

餘飛揚的突然轉變讓小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依舊傻傻地愣著一動不動。

“你沒聽見嗎?”餘飛揚假意吼了起來:“我說我隻喜歡男人。”

這句話聲音不是太大,但足以讓小小飯店裏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有必要一直強調這句話嗎?”許淩風失望地歎了口氣,稍微轉個身把視線移向別處。

餘飛揚尷尬地看了看四麵八方驚異的目光,竟真的氣憤了:“看什麽?我也喜歡女人啊!”

許淩風的頭終於重重地撞在了桌麵上,他好後悔怎麽找來了這麽一個白癡。

第八十四章 服務生裏的老大

“我叫你跟他換過來。”餘飛揚把所有怒氣都發在了小雪的身上。

“喂,你們不要太過分,衝著我來就直說,何必嚇唬人家小女孩呢?”劉一刀終於忍不住地衝了過來。

餘飛揚其實也有些心疼了,忍不住低聲抱怨許淩風:“你看吧,黑鍋又是我背,人家小女孩那麽漂亮不讓我追還讓我去罵人家,現在好了,這家夥跑來當好人來了,你這不是幫著他泡人家嗎?”

“那你也去做服務生啊!”許淩風心不在焉地對他說。

本來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餘飛揚倒有點喜出望外:“哎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啊?”

許淩風沒時間理這個白癡,抬起頭看了看劉一刀:“你真的放棄你的關公會?也真的放棄你的兄弟?”

劉一刀冷冷地笑:“兄弟?這世界有兄弟嗎?沒有利益哪有兄弟?有句話形容得好,兄弟遇到麻煩的時候才結交你,而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才結交兄弟。這個世界都是在彼此利用著,沒有價值的朋友就做不成朋友。”

“原來你的價值觀是這樣的。”

“如果你是來吃飯的,請點菜,如果你是來跟我研究關公會或者兄弟的,那麽請回家吧。我很忙。”

“我很忙?好熟悉的名字。”餘飛揚摸著腦袋想了想:“哦,對了,周傑倫的同名專輯耶?你以為你是周董啊?”

兩個人都沒有理會餘飛揚,依舊對視著。

“為什麽不做老大反而來這裏忍辱負罵?你是威風慣了的人,能適應這種生活嗎?”

“謝謝你的關心,我能不能適應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多管閑事。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還有,以後不要再我麵前提到什麽關公會,我很累。”

劉一刀轉身準備離去。

“你忘得掉那個傷疤?也忘得掉那份恥辱?”許淩風喋喋不休地說。

“住口。”劉一刀扭過身揪起許淩風的領子。

“你忘得掉別人對你的嘲笑?”

“我叫你住口。”劉一刀一拳打在許淩風的鼻子上。

許淩風依舊說著:“你喜歡讓別人說你是縮頭烏龜吧?”

劉一刀咬著牙沉默了,他的拳頭停在了半空,虎虎生威。

所有人停下吃飯的動作,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兩個殺氣騰騰的人物。

許淩風毫不介意地抹掉唇角的血痕:“刀哥,幫個忙,重整關公會。”

“不可能,我有我做人的原則。”劉一刀冷靜地說:“你走吧,別逼我趕你。”

“什麽年代了,原則大折扣了你知道嗎?你認為你是在遵守原則,可別人會覺得你腦子生鏽了。現在是唯物主義社會,原則隻是一潭死水,分文不值的。”

“你走不走?”劉一刀冷冷地問。

“刀哥,別做了,我助你消滅張文俊,隻要我出點錢,你無論把他弄成什麽樣我都擔保你沒事。到時候找個人替你蹲幾年,萬無一失的……”

劉一刀沒等他說完便再度吼了起來:“我問你最後一遍,你走不走?”他的拳頭死死地握在一起,發出咯咯的聲響。

“哼,你肯定不知道我已經對你了如指掌了吧?想試探我?好啊,我就做個固執的樣子給你瞧瞧好了。”許淩風在心裏高傲地笑著,表情卻裝得一臉淡定地執著。

餘飛揚罵了句:“靠,傻得掉渣。”說著站起來拉住許淩風:“走吧,跟這種人合作我還沒興趣呢,搞不清眼前情勢。”

許淩風依舊漠然地與劉一刀對視著:“不達到目的我絕對不會走的。”

“哈哈。”

過了良久劉一刀突然笑了起來:“好,這個性格我喜歡,適合做朋友,更適合做搭檔。我答應跟你合作,不過他……”劉一刀斜著眼瞟了下餘飛揚:“對於真正搞不清眼前情勢卻說別人的家夥我一向討厭至極。”

“我早就覺得這家夥討厭了。”許淩風附和地說完之後失望地拍了拍餘飛揚的肩膀,輕輕說:“其實我一直把你當好兄弟的,但是好兄弟就更不應該擋我走向成功的路了啊,所以不好意思了,我最最要好的前好兄弟。前哥哥我也沒有辦法啊,誰叫你缺了點腦子呢?不過沒關係,好好做你的學校小pi子好了,永別。”

劉一刀瀟灑地甩掉身上的工裝,抱著許淩風的肩膀走出飯店。

餘飛揚冷冷地盯著地上的衣服愣了良久,緩緩地撿起來象山大王似地披在了身上:“誰說我隻配做學校裏的小pi子?到了飯店我不也是服務圈裏的老大?哼,等著瞧。”

第八十五章 不是一腳兩船

我還是離不開酒吧!

原來以前真的錯了,我以為有美涵沒酒,有酒就沒有美涵,現在看來,酒才更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若馨還是會陪在我身邊,無論白天還是深夜,酒在,她就會在。

我說謝謝,倘若一個人喝悶酒,肯定容易傷心。

若馨笑了,然後問我想她為什麽不去找她?“她肯定現在很難過,她以為你會介意……”

我的表情變得很傷感吧,我說在我和許淩風沒有分出勝負的時候我不會經營我的愛情。我要許淩風賠償他欠我的一切。

若馨在我心裏是一個任何秘密都可以傾訴的知己,所以她知道一切,包括美涵,包括張雨,也包括,我和許淩風的恩怨以及打架鬥毆的頹廢。有時候我忍不住會想,這麽優秀的女孩是不是被我給教壞了。

可是事實上她盡管見過的場麵多了,但靈魂深處的那份善良的美卻毫無動搖過。我甚至開始嫉妒,嫉妒為什麽我失守了的純真她卻可以輕而易舉地護住。

好懷念以前的自己啊,沒有世俗的紛爭,沒有感情的困擾,完全一個象牙塔裏的傻小子。有人說過,緬懷過去,說明現在生活得並不好。

是的,我生活得一點都不好。

沉思了一會之後若馨惆悵地看著我:“那你怎麽不現在就去找他呢?聽大飛說許淩風和劉一刀走到一起了,你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所以他們一定已經成為了相互利用的朋友,這種關係其實是最最令人可怕的。而且劉一刀的勢力也不少,我怕……”

我輕輕地捂住了她的嘴:“別說出來,否則真的實現了可就麻煩了。”

本來這是一個無意也無可厚非的舉動,卻偏偏被美涵看到並且誤會了。她的眼睛開始濕潤了,她痛苦地告訴自己明白了什麽:“難怪這麽久都不來找我,原來他找到新的女朋友了,他介意了,他還是介意了,我怎麽那麽傻,居然相信他說不介意。世界上會有哪個男人不介意呢?我好傻,真的好傻。”

美涵最後再看了我們一眼,任淚水滾落心裏:“好吧,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再去要求什麽了,我會離開,默默地離開。祝……祝你們幸福。”

“嫂子?”

大飛緊張地跑進酒吧,卻正好撞上了正準備偷偷離開的美涵,認清之後大飛急急地拉起了摔在地上的美涵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跑太快了沒有看清,你沒事吧?”

我和若馨同時抬起了頭。

顧不得理會被大飛撞得疼痛難當的屁股,美涵迅速地甩開大飛的手便要離開。

我衝上去抓住了美涵的手:“怎麽了?來了怎麽不說一聲啊,現在又急著要走,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有啊,隻是剛剛沒找到你而已。”美涵回答得閃爍其詞,一邊撥開我的手準備再度離開。

我把她的手抓了回來:“你到底怎麽了啊?為什麽急著要走?我做錯什麽了嗎?”

“真的沒有,你們很好啊,隻是……隻是現在太晚了,我該回家了。”聽得出她的語氣又酸又澀。

若馨警覺地反應過來並且微笑地解釋著:“我們?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嗬嗬,我跟文俊隻是朋友而已,很好很好的朋友,你放心吧,在文俊心裏麵,除了你跟酒之外再沒有別的了。”

我感覺到美涵的手在發抖。

我一把抱住美涵,深深地與她對視著:“美涵,對不起,說好要去找你的,卻沒有遵守我的諾言,我知道你一定恐慌過,但是我希望你理解,我以前敗過一次,而這僅僅一次卻害你受了這麽重的傷害,所以我絕不能給自己再敗一次的機會了。等幾天好嗎?再等幾天,我們就過回我們以前的生活。”

美涵緊緊地摟住我開始抽泣,她說不要讓我等好不好,我們現在就過回以前的生活。“我怕,這幾天我一直做噩夢,文俊,我好怕你會出事,真的好怕。你不要去找許淩風好嗎?”

我沒有回答,輕輕地替她拭去淚水:“好了,相信我,過幾天我一定會去找你。大飛,幫我把美涵送回家吧!”

“什麽叫幫你啊?”大飛拍了拍我的胸口:“不幫你我就不能送嫂子回家了?”

聽到嫂子這樣的詞匯,若馨的表情自然忍不住有些酸楚,然而她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女孩,所以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調製出一個笑臉走到了美涵身邊:“還是我來吧,我剛好有些話想對她說。”

我看了看若馨之後點了點頭:“好吧,路上小心點。”

大飛坐下去的時候把腳也順勢踩在了沙發上:“我就搞不懂了,你為什麽非要等許淩風把關公會那幫混蛋搞起來才動手啊?到時候萬一……”

“大飛。”適時地製止了他再說下去,我輕輕地抿了口酒,無味:“我並不是要等他把關公會重組起來,我隻是要給他一個月的準備時間而已。從被他羞辱到打垮關公會我隻用了一個月時間,我想跟他比一比,看他是不是也可以在一個月之內有這個能力。我要向他證明,他一直錯了,他並不完全比我強。”

大飛無奈地搖搖頭:“唉,太爭氣有時候反而會被氣給憋死,小心為妙。來,不想了,喝酒。”

“你對我沒信心?”

他放下了杯子:“不是對你沒信心,更不是對咱們的實力沒信心,隻是覺得許淩風那小子不可靠。你也知道,我這人沒什麽腦子,說白了就是一頭豬學會了直立,你說他萬一跟老子玩陰的我哪玩得過他啊?”

聽了那句“豬學會了直立”之後,我剛進嘴的酒差點沒吐了出來。我說不會,就算他玩陰的也不會找你啊,最多來找我。

“但願如此吧。”剛說完大飛就自己賞了自己一個巴掌:“呸呸,什麽但願如此啊,他也不會找你的,他隻會明目張膽地跟咱們單挑,嘿嘿”

第八十六章 詭計的醞釀

被許淩風一腳踢開了之後餘飛揚竟真的做了服務生。

好久都不去學校了,因為他買下了劉一刀曾接手過的小餐館。

也是叫做江南,也有那個叫做小雪的女孩子。

他預言得沒錯,他真的成了服務生裏的大王,隻是小雪與他的距離卻越來越遠。他是老板,所以身邊跟了越來越多的小混混,而且多半都是高中生。他也曾握緊了拳頭發誓:“我要讓鄙視我的人活得痛苦。”

江南的生意根本不好,也難怪,有個這樣的老板能有生意反而就不正常了。所有員工裏隻有小雪一個人是來老老實實工作的,其實她早就辭職了,隻是餘飛揚一直在拖延時間而已。

餘飛揚穿著用時髦的麵料做成的工作服小心翼翼地往小雪身邊靠了過去:“小雪啊,今天生意這麽不好,我心裏好煩啊,要不下班陪我去吃飯吧?”

“不舒服,沒胃口,想吐。”小雪的態度十分冰冷:“尤其是見到老板您之後,我更想吐了。不過看樣子你好象也不餓吧,反而好象是吃飽撐著了。”

“對老板這麽出言不遜,你不怕我炒你魷魚啊?”

小雪無奈地皺著眉頭:“沒有記錯的話,我已經給了你十七張辭職信了吧?你覺得我很舍不得你嗎?要炒魷魚的話,請趕快好嗎?我求之不得,並且,感激不盡。”

“好的,馬上。”餘飛揚連忙掏出手機:“喂,小郭啊,炒份魷魚過來,小雪要吃。醬爆?隨便啦,快點。”

“你真的很討厭哎!”小雪狠狠地瞪著他:“我求你開除我好嗎?”

餘飛揚尷尬地咧了咧嘴:“嘿嘿,開玩笑,我怎麽會舍得開除像你這麽優秀的員工呢?我反而還要嘉獎你呢!要不這樣吧,下了班我請你看電影?”見小雪沒有反應,餘飛揚接著補充:“那我帶你逛街購物也行。”

小雪不耐煩地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

餘飛揚倚靠那張比他那真皮的皮鞋還要堅韌的臉皮糾纏說:“就算在公園裏坐坐也行啊!”

小雪的承受能力真的到了極限了,於是她轉過身,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了。餘飛揚卻白癡地傻笑起來:“哈哈,你同意了?不過現在還沒下班呢,你再等下好嗎?”

小雪終於用快要崩潰的聲音對他說:“拜托,誰要跟你去啊?我是想去洗手間好嗎?難道你也要去?”說完白了餘飛揚一眼轉身離開。

餘飛揚的臉瞬間比擦過皮鞋的餐巾紙還要難看:“什麽東西,真以為老子會看上你?”

正煩躁的時候偏偏有個倒黴的女人走過來問路:“哎,服務生,你們洗手間在哪?”

餘飛揚很不友善地瞪著客人:“你看我長的象服務生嗎?”

客人被問得一臉迷茫:“恩?不像嗎?”

“我……”餘飛揚又急又氣地大叫:“就算長的像吧,那你看我這身裝扮難道也像服務生嗎?”

客人緊張而且仔細地看了半天,總算有了些覺悟:“哦,還真不是太像。”

餘飛揚的嘴角高傲地挑了起來:“哈哈,那當然,我可是……”

客人可並沒有在意他說什麽,徑自說出了自己覺悟到的疑問:“你是門童吧?”

餘飛揚的嘴角高傲地挑著,卻再怎麽也收不回來,良久,他終於氣急敗壞地嚴重質問:“你難道聞不到我身上散發著老板的氣息嗎?”

客人仔細聞了片刻之後無奈甚至是痛苦地回答:“我真不該聞的,你居然有……狐臭。”

餘飛揚正準備發起世界N次大戰的時候客人也怒不可竭地咆哮起來:“我隻是要上個廁所有必要跟我問東問西的嗎?難道上廁所還要智力闖關嗎?”

餘飛揚突然被這股怒氣驚呆了,吃吃地問:“那……那你,要上的是男廁還是女廁啊?”

客人愣了愣,然後惱火地叫:“你什麽意思?我是女的,當然找女廁啊。”

“那不一定哦,現在有好多人都很變態的,尤其是變性的和不男不女的,數不勝數,誰知道你是不是人妖啊。”

“你……”

餘飛揚連忙把客人的怒火打斷:“別你你我我了,女廁所就在男廁所右邊,趕快去吧。”

上廁所要緊,客人真的不想跟他在這廢話,於是壓抑住心裏的怒氣平靜地問:“那你能告訴我男廁所在哪嗎?”

餘飛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還說自己不是變態?就知道你是想找男廁所,唉,好虛偽啊,早這麽直接地問不就好了?男廁所就在女廁所左邊,很好找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客人氣得殺人的心應該都有了:“把你們老板給我找來。”

好多員工聞聲趕了過來,當然,也包括小雪。

餘飛揚微笑著朝一個穿著工裝的服務生擺擺手:“小偉,聽到了嗎?客人要你去把老板找來,快去吧!”

“恩。”那個叫小偉的點了點頭,然後朝餘飛揚走了過來:“老板,有人找你。”

餘飛揚麵色凝重地托了托下巴:“有這等事?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兩個人在原地蹦了蹦,然後餘飛揚朝客人微微一笑:“啊,這位先生,噢不,聖潔的女士,有什麽需要嗎?”

客人實在快要氣死了,冷冷地罵了句:“一群神經病,看來你真的太會發財了。”說完氣衝衝地出了飯店。

餘飛揚把身體倚在桌角悠閑地點了支煙:“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那個叫小偉的男生趕忙回答說:“查過了,那個叫許淩風的重組關公會其實並不順利,現在的實力跟張文俊根本沒得比,看樣子是氣數已盡了。不過那個張文俊好象並沒有動手的打算,整天在酒吧裏打轉。”

“看來他並不想通過武力來報仇吧,這個家夥,就是太自以為是,總他媽講什麽狗屁原則。以前我聽許淩風說過,他們在進行著一個有趣的遊戲。我想張文俊隻是要贏這場遊戲,他並不想真正傷人。哼,太不了解許淩風這個混蛋了,活不長的命。”餘飛揚冷漠地吸完最後一口煙,狠狠地用腳撚在地上:“他能等,我可不能等了,我很好奇想看看許淩風死的時候還會不會那麽囂張。”

小偉好奇地問了句:“老大,那個家夥跟你有仇?”

餘飛揚狠狠地咬著牙:“簡直是深仇,一直說我是好兄弟,媽的,原來隻是在利用我而已,這社會太他媽虛偽,我最恨被人拋棄的感覺,我媽拋棄了我,他也拋棄了我,我要報複,我要讓所有拋棄過我的人付出代價。”他突然目光凶狠地抓起了小偉的領子:“說,我真的隻配做學校裏的小PI子嗎?”

“不……不是啊,你永遠……永遠是我們老大啊……”小偉嚇得聲音顫抖。

餘飛揚得意地笑了起來:“對,我是老大,我是老大,誰敢瞧不起我,誰敢?”餘飛揚向四周看了看,輕輕把嘴湊到了小偉的耳邊。

小偉不時地點著腦袋,同時還“恩恩“地做出回應,最後說了句:”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餘飛揚掏了根煙點上:“好了,去上班吧。”

第八十七章 死亡的頌歌

收到挑戰書的那一刹我居然想笑。

許淩風很狂傲吧,所以挑戰書上才隻有四個字----單挑,汕塘。

汕塘是郊外的一處廢舊工廠,看來許淩風選場地倒是煞費苦心的。

大飛罵了句他媽媽的:“這小子肯定不懷好心,要不要叫上幾百人一起過去啊?”

沒等他說完我就搖了搖頭:“你知道我的原則,我最看重的就是誠信,既然他說單挑,我絕對不會以多欺少。明白嗎?”

“他可能就是太明白你的原則了所以才會這樣寫的,到時候他要是不講信用怎麽辦?信用不是用生命來證明的。”大飛激動地對我說:“以前我都聽你的,可這件事你聽我的好嗎?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大不了我們的人在那裏當觀眾啊!”

我感動地拍著大飛的肩膀:“好了,你的心情我都理解,不過你想想看,關公會現在實力那麽差,他自然隻能提出跟咱們單挑啊,難道他會提出跟咱們火拚?不可能嘛。”

“也有點道理……可是……”他還是有些顧慮。

我輕輕笑了:“好了,別婆媽了,我有自信的。來吧,先跟你提前喝杯慶祝酒,然後等著我明天赴約並且凱旋而歸。”

觥籌交錯,是一種別樣的奢侈。酒到一半的時候,我們都有些醉了。大飛說:“我這人一輩子沒幾個朋友,因為我說話口無遮攔,太直了,有什麽就說什麽。這世界太他媽虛偽,明明恨透的人表麵卻還得惺惺作態地說著好話,這樣的肮髒裏麵,根本容不得我生存。不過你例外,不管你怎麽想,我反正已經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了。”

我冷冷地笑了:“或許人的職責就是要戴好自己的麵紗吧。那不叫虛偽,叫適者生存。”我說我以前也曾多麽多麽的純真,可純真算什麽?在別人眼裏算來算去就成了真蠢。他們會乘機騎在你頭上大呼小叫,他們想把你鎖在身邊當他的俘虜。“現實本身就是這樣,弱肉強食。”

“文俊,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有什麽事好有個照應,畢竟那小子我不太放心。”

我點點頭:“好吧,其實我也有些膽怯,我不怕死,但是我害怕失去美涵。說真的,我把她看作了我的一切。”

“那你為了嫂子就不要冒險了啊,你剛剛不是說了嗎,現實本身就是弱肉強食,幹脆我明天把大夥都叫上,直截了當地把那混蛋給廢了算了,幹嘛單挑啊?”大飛說起這個興致立即高了起來。

我歎口氣:“你不懂,這是我跟他之間的遊戲,我不能破壞了遊戲規則,以前我輸了太多,我要在玩家的立場上贏他一回。”

“但你真的保證他會跟你單挑嗎?”大飛的話正中我的要害。

我說我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是難以預料結果的。

“幹脆這樣好了,”大飛微微挺了挺身子:“我明天找好人候著,大約比你晚去二十分鍾,這樣即使他耍詐我們也能及時趕到的。”

我笑著拍了拍大飛肩膀:“厲害,這都被你想到了。就這樣定了吧,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旁邊桌子上有人微微動了動,然後偷偷地撥通了手機。然而我和大飛卻都沒有察覺,我們依舊開心地喝著酒。

夜已深,我說大飛你該走了,別忘了給兄弟們打個電話。

大飛含糊地說:“忘不了的,你放心吧。明天見。”

我並沒有起身,隻若有所思地看著大飛離開。他喝得不少,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欲倒。

酒吧裏今天客人不多,大飛走後便隻剩下兩個人。我轉過頭看向另外一個男子,頭發不長,看樣子年齡也不大。

他毫不避諱地與我對視著。

他就坐在我的鄰桌,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裏的冷漠。

“看樣子也是外麵混日子的無業遊民吧。”我開始感慨為什麽這麽好的世界偏偏有這麽多的無業遊民,難道當小混混真的很光宗耀祖嗎?

他的嘴角略帶嘲諷地走過來說:“看樣子你最近會有血光之災啊!”似乎是無意的言語,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好奇地看著他的背影冷笑:“我從來不相信命運。”

他回過頭,眼神迷離,卻又似帶嘲諷:“哦?這樣啊,那祝你好運咯。”

我低頭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