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滑板小霸王疑似現身
圖輕檬挑了幾張完全看不清臉的照片後，在微博上發了照片九宮格，為這次粉絲福利活動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網友們本來想扒出李大壯的身份，沒想到扒出了另一個驚天秘密。
“這個背影有沒有很熟悉的感覺？”
“像不像小霸王？”
“小霸王是誰？項羽？”
“無知，小霸王是滑板領域裏的元老加天才級的滑手，十二歲以一段高糊的視頻震驚整個滑板界，六年間自創出無數超乎尋常的動作，現在經常出沒在梧桐巷，真實身份成謎。”
“梧桐巷？有人在附近嗎？找個時間去求證一下！”
“你以為梧桐巷好進？如果沒有四年以上的滑板經驗，根本進不去，更不要提什麽普通人了。”
“這麽神秘？”
“大概是因為知名度低吧，不然在現在的互聯網時代，哪有什麽秘密可言？”
“不要把你們飯圈的那套帶到滑板圈好不好？懂得什麽是尊重嗎？”
“啊啊啊，我看了小霸王的視頻，我要轉粉了！他太酷了！”
“我宣布我又多了一個小哥哥！”
……
隨著傳聞不斷在網上發酵，一時間“小霸王”的熱度已經趕超“青檬”的熱度了，這場破次元的“麵基”有了更神秘的色彩。
“你說，祁言真的是小霸王嗎？”賈汀坐在操場旁的長椅上，看著不斷來回地踩著滑板的祁言，終是望向王楊，征求著意見，“你怎麽看？”
王楊托著下巴，目光緊緊地鎖在祁言身上。
祁言自然感受到了兩人的目光，但仍然旁若無人地滑著滑板。他平時在學校唯一的愛好就是滑板，有時間就來這邊放鬆一下。
“我要是沒看過小霸王的視頻，我還可能相信。”王楊看著隻會基礎動作的祁言，“可是言哥這操作危險係數為零，哪裏是小霸王的風格？”
賈汀的本能告訴自己王楊說得對，直覺上卻有幾分不安：“可是，氣質真的很像啊，而且網友的分析還有憑有據的。”
在照片放出來之後，一些擁有“福爾摩斯”腦袋的網友連夜寫出了超高水準的分析文章。對比身高體型以及穿衣風格，最終得出了李大壯是小霸王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
“事實擺在我們麵前。”王楊下巴朝著祁言的方向抬了一下，“我拍下言哥的視頻，然後傳到網上說他是小霸王，你猜會怎麽樣？”
賈汀沒有猶豫，給出了回答：“被罵死的概率為百分之百。”
“所以，有什麽好糾結的？”王楊聳聳肩膀。
賈汀向後靠去，還是沒有完全說服自己。
祁言早就對網上的言論略知一二了，為了讓賈汀和王楊完全打消心裏的疑惑，他必須要用滑板技術來證明他不是小霸王。
看到前麵有一顆小石頭，祁言心裏有了辦法，直直地衝向那顆石子滑去，在賈汀和王楊的注視下，假裝從滑板上差點兒摔了下來。
“好吧。”祁言用實力說服了他，賈汀無奈地閉上了眼睛，放下所有的戒心，“看來網友們也是會犯錯的。”
C語言課上，圖輕檬原本支著耳朵在聽侯教授的課程，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李大壯”三個字占據了她整個大腦。
在粉絲“麵基”中，李大壯好像認出了她。圖輕檬始終放不下心，生怕自己被曝光，便在微博上搜索李大壯給的手機號的相關用戶。該用戶昵稱為“今天也是一顆檸檬精”，這個人是她的絕對狂熱粉，日常除了為她打榜簽到，就是轉發一些抽獎的活動。
圖輕檬又想起李大壯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身影，心想著在學校也沒有遇見過這號人物，就算她懷疑李大壯識破了她的身份，此時也無從下手了，還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圖輕檬繼續翻下麵的一條條微博，在快要打消念頭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李大壯的一條微博帶了位置信息，定位的就是她所在的學校。
她當時就分享給了舍友李大壯的微博，時裏更是從頭到尾又搜查一遍這些內容，可李大壯似乎是個極度注重隱私的人，除了那個定位，她們就再也沒從他的微博裏挖到別的線索了。
這時，講台上的侯教授透過兩片鏡片將全班同學掃視一圈，這一堆正襟危坐的學生中，圖輕檬早已經成為他的關注對象。
眼看一節課就要結束了，圖輕檬還是沒有回過神，侯教授終於忍不住發威，課本朝著講桌上一扔，眼神鎖定住圖輕檬：“圖輕檬，你重複一下我剛才的話。”
冷不丁地聽到自己的名字，圖輕檬先是嚇得一個激靈，然後苦著臉站了起來，在侯教授強大的氣場下，眼神飄忽著：“對不起，我剛剛跑神了。”
“跑神？我看你整個人是靈魂出竅了。”侯教授完全沒有被這個理由說服，冷哼一聲，“一節課就五十分鍾，你倒好，神遊半個小時，留著最後十分鍾倒計時，合著你就隻有十分鍾在聽課呢。”
圖輕檬也不是第一次被侯教授批評了，老實地站著不說一句話。
“不要以為你沉默就可以了。”侯教授還在氣頭上，想起昨天下午氣到他的祁言，即使祁言不在現場，也拖出來一起教訓了，“你和祁言是我教過的最不聽話的學生。他喜歡睡覺，你喜歡發呆，怎麽著，你們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還是覺得我提不動刀了？”
圖輕檬依舊垂著腦袋，渾身上下像是寫滿了“我錯了，放過我吧”。
“你知道錯了嗎？”侯教授恨鐵不成剛地問。
圖輕檬連忙點頭：“知道了。”
如果這樣的場景是第一次發生，看著圖輕檬可憐的模樣，候教授可能早就熄火了，可偏偏圖輕檬的這副樣子他早已經見慣了，繼續問道：“以後還犯嗎？”
圖輕檬很想一口咬定不犯了，可偏偏又深知自己這些小毛病改不掉，慢慢地垂下頭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錯了，但下次還犯？”侯教授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圖輕檬，你要是回答不上我的問題，這節課就站著聽。”
圖輕檬這才弱弱地抬起頭：“老師，什麽問題？”
“我提問你的問題。”侯教授順了口氣。
“是上一個問題嗎？”圖輕檬小心翼翼地問。
侯教授輕哼一聲：“是。”
圖輕檬這才站直了幾分身體：“我覺得是我們翅膀硬了。”
全班哄堂大笑，在侯教授殺人的視線中，同學們瞬間收起笑聲，要知道侯教授最喜歡打的就是出頭鳥。
“你說什麽？”這幾個字似乎是從侯教授的牙縫裏蹦出來的一般。
圖輕檬鼓足勇氣，和侯教授對視，道：“您不是問我是我們翅膀硬了，還是覺得您提不動刀了。”頓了一下，她繼續道，“我覺得您身體很健康，不會提不動刀。”
侯教授才明白圖輕檬方才為什麽會問那個問題，合著是挖了坑在這裏等著他呢。
“你的腦細胞要都能用在正確的地方，也不會問出上次那種問題。”侯教授還記著上次圖輕檬把他問成啞巴的事情，瞪了圖輕檬一眼，“好好學，期末考試我可不會放水。”
“嗯。”圖輕檬終於如願回到了座位上，經過這番凶險的事後，腦海中的李大壯漸漸被遺忘。
圖輕檬終於熬過了這節課，四人回到宿舍中，鹿韶摟了下魂不守舍的圖輕檬：“怎麽，被大聖嚇傻了？”
侯教授以嚴厲的教學風格聞名，又因為姓“侯”，被人尊稱為“大聖”。
“不是。”圖輕檬搖搖頭，想起和她一起被提及的名字：“不過，祁言是我們班的嗎？”
“祁言啊，和你一樣，全校評出來的校草。”時裏在一旁給圖輕檬科普，“我見過他兩三次，平時都麵無表情。我們學校有不少姑娘暗戀他，不過聽說他不近女色，其他的信息就很少了。”
鹿韶也是隻聞其名，聽見時裏的話，倒是驚了一下：“這年頭竟然還有男生不近女色？”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圖輕檬驕傲地揚起腦袋，“我也不近男色啊。”
鹿韶敲了一下圖輕檬的腦門：“有清遠弟弟在，你還敢近男色？”
被兩人這樣一提，關長樂終於想起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插了一句：“圖圖，你不是覺得李大壯認識你嗎？現在我這兒有個線索。”
圖輕檬立刻圍了上去：“什麽線索？”
“網上都說李大壯和小霸王的身形很相似。”關長樂繼續道，“按照網友們的推測，我感覺真實性很高。”
時裏推了下眼鏡：“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先從滑板社那裏開始調查，線索應該會清晰很多。”
“可是我們又沒有加入滑板社，怎麽去調查裏麵的人？”圖輕檬的表情並沒有放鬆半分。
關長樂猶豫半晌，終是下定決心般應了下來：“滑板社有我認識的人，我去要名單。”
“到時候把名單發給我。”時裏接話道，“我去收集他們的身高等其他的具體信息。”
一個星期後，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時裏將調查一周的成果製作成PPT，在三人麵前講解。
“滑板社一共有五十六個人。”時裏對滑板社所有人已經摸清楚了，“我簡單地篩選了所有人的身高和體重之後，發現一共有八個人和李大壯相似。”
圖輕檬一行三個人乖巧地坐在時裏的麵前，等著時裏繼續匯報。
“李克，身高一米八一，體重六十公斤，除了滑板社之外，還報了籃球、乒乓球等各種體育項目。”時裏放到下一張PPT，“目前來看，他並不熱衷於滑板。”
“舒遠，身高一米八三，體重六十五公斤，生平最大的愛好是助人為樂，主要幫助女生和老人。”時裏指了指電腦上的照片，“依照圖圖所說的李大壯氣場強大，由此可基本確定，此人與李大壯毫無關係。”
……
看著眼前喪氣的三人，時裏拍了拍手：“同誌們，注意了，壓軸的要來了。”
“壓軸？”關長樂看過滑板社的名單，此時眼睛一亮，“是他？”
“最後一位嫌疑人，祁言！”電腦上滿屏都是祁言的證件照，時裏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祁言基本上沒什麽正臉照，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一張證件照。”
圖輕檬已經有幾分急切：“他也是滑板社的？”
“嗯。”時裏點頭，“身高一米八二，體重無從得知，不過就偷拍的照片顯示，他的身形與李大壯高度相似。”她按了下鼠標，將收集出來的照片一一放映，“這些照片都是我從網上找來的，不太清晰，也沒有正臉。”
“高冷也對得上，還有不近女色這點也對得上。”鹿韶望著電腦上的照片，“所以祁言是S級嫌疑人了。”
圖輕檬看著電腦上的圖片，將祁言列為第一關注對象，這會兒仰著腦袋，向三人求助：“我們直接讓他閉嘴嗎？”
“當然不可以，萬一他不是李大壯的話，我們豈不是主動暴露了身份。”時裏點了下圖輕檬的腦門，“我們也不能隨便添加祁言的其他聯係方式，隻能從微博上再搜集信息，逐一確定，看是不是可以排除他是李大壯的可能。”
圖輕檬對時裏有絕對的信任：“那找到線索的時候，我去核實。”
“你可以嗎？”鹿韶有點不放心圖輕檬，毛遂自薦道，“不然我去吧。”
時裏倒是和鹿韶觀點相左：“我覺得圖圖去最合適，畢竟她是唯一和李大壯有深度接觸的人。”
“好。”圖輕檬首次擔此重任，重重地點了下頭，“我一定完成任務。”
時裏將電腦放回桌麵上：“我再去微博上看一看。”
圖輕檬像是想起什麽一般，湊到時裏麵前：“時裏，那張證件照可以發給我嗎？”
“當然可以。”時裏應了聲，拖動鼠標，“發你微信了。”
圖輕檬看著屏幕上嘴巴抿成一條線的祁言，若有所思。
雲清遠剛到家，就收到了圖輕檬的信息，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不過嘴上卻是不顯露分毫喜悅：“有事要我幫忙？”
難得雲清遠懟自己，圖輕檬馬上發了一條心碎的表情包，然後控訴道：“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嗎？”
“當然可以。”雲清遠剛發出去這條信息，下一條信息就話鋒一轉，“鑒於你基本沒怎麽主動搭理過我，我覺得你這句話有待考察。”
“什麽沒有主動過？明明是你太主動了。”圖輕檬小聲嘟囔了兩句，不過她現在畢竟有求於雲清遠，便忍下了這天大的委屈，給雲清遠發了一個“我錯了”的表情包。
“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這一次了。”
看著雲清遠發來的消息，圖輕檬歪著腦袋想了想，她要怎麽不經意地問及小霸王的事？
“你要去玩滑板嗎？”圖輕檬斟酌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來。
“不去啊，你不是說我假期才可以玩滑板嗎？不然我摔斷腿都沒人管我。”
圖輕檬摸了摸鼻子，好不容易才跳躍到這個話題上，她必須要緊緊抓住：“你知道滑板圈裏的小霸王嗎？”
“但凡玩滑板的人，應該都知道這個名字。”雲清遠也是相當欣賞這個人，不過他更關注圖輕檬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怎麽了？你見過？”
“當然沒有。”圖輕檬急忙回複道，生怕雲清遠起疑，便又扯了一個小小的謊，“我同學很喜歡他，網上最近有些關於他的傳聞，所以我想起來就問問你。”
“這樣啊。”
看著雲清遠並沒有起疑，圖輕檬才將祁言的證件照發了過去：“你覺得小霸王會不會長這樣？”
“你們同學？”雲清遠的信息繼續發來，“應該不會，傳聞小霸王很叛逆，在家長不同意他玩滑板後，故意在高考時成為學校裏的吊車尾，不會考得上你們學校的。”
圖輕檬沒想到還有這種隱情，唏噓的同時也稍稍放下了心。
“能散播出這種信息，應該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情。”雲清遠看著證件照上的臉還算可以，提前給圖輕檬打預防針，“圖片上這人，你要離遠些，免得被他騙了。”
被自己的弟弟教訓，圖輕檬難免有些不服氣：“我看起來很好騙嗎？”
“你不是好騙，是非常好騙。”雲清遠糾正道。
姐弟倆吵吵鬧鬧了一陣，以圖輕檬要去吃飯結束了對話。
雲清遠放下手機，打開電腦，在搜索欄輸入了“小霸王”，靠著椅子沉思。
圖輕檬向來不會拐彎抹角，雖然她很努力地在掩飾自己的目的了，可是話題轉得有多生硬，他自然感受得到，既然圖輕檬提到了小霸王的傳聞，從這裏出發，應該可以找出點什麽問題。
雲清遠搜出的第一條八卦新聞是“青檬粉絲疑似小霸王，求證知情人”。
青檬？
雲清遠蹙起眉頭，本來以為這一切隻是巧合，現在看來他的好姐姐背著他可做了不少事啊！
雲清遠用了四個小時基本上瀏覽完了有關青檬的所有信息，看完後沉默著用手指點著桌麵。
圖輕檬，你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