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說不清的緣分,真長
【樂嶸戈:“一門之隔的緣分到底是孽緣有多深才敢這樣寫,曾經她遙不可及,未來的某一天這個男人都會以一種嵌入式地姿態補給她!”】
“運動員不能運動,就像醫生沒了手術刀。同樣的道理。”
她冷嗤一聲,笑的苦澀。
“都沒了堅持下去和奔跑起來的動力,就什麽也沒了。其實我跟我姐一樣我們都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而她呢,看上去刁蠻任性。實則那並非是我們的本質!”
榆次北沉吟許久,米瓊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也無暇顧忌他在想些什麽?
她知道,表姐是真的愛慘了眼前這個人。
至少為了他,不知道哭過幾場。偏偏一說起來又倔的要命,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一開始她沒想過表姐會跟醫生這個職業的人有什麽聯係。
她嬌氣需要人哄,人陪。偏醫生二十四小時待命,忙起來時間和生命都不是自己的。
有哪裏能顧得上哄人。
兩拍子,打不到一塊的人,居然也會有這種緣分???
記得第一次表姐告訴她,她說。
“米寶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你看不見會想念,看見的時候就像光。光而不耀,靜水流深。”
那一年。
她尚且還不懂得這樣的感覺,就算直至如今她依舊不太懂得。
表姐眼中淬著光的明媚,那種將深未深的溫柔,究竟有多喜歡才能失去自我的為他笑,為他哭!
後來驕傲、任性、又蠻不講理的表姐開始變得溫柔起來,整個人都不複從前的張揚與妖豔。
可惜好景不長。
那一天她還在訓練,表姐哭的跟個不講道理的孩子坐在她訓練場台階的外麵。
指名道姓的,要見她。
門口的保安無奈,恰好那一天他師父不在。
保安耐著頭皮隻好將這事告知了魏仲閆教練,魏教出去的時候,顯然是低估了她家表姐的戰鬥力。
沒過多久,人灰頭土臉頗顯尷尬的回來。
站在她麵前模樣看上去有幾分羞赧,一個大男人露出這樣與之身份不相符合的表情,實在很鬼怪。
總之是她沒見過的模樣,糾結的要命。
很久之後,樂嶸戈了然,堪稱羞澀。
最後隻留下一句。
“米瓊,你表姐來了。在外麵狀態不太好,你出去看看吧!”
說完的大男人落荒而逃。
她是出去以後,才懂得魏教這句話背後的深意。那狀態哪裏是不太好,簡直叫一個慘烈。
一上來抱著她就哭天喊地的委屈上好一通,緊接著就拉著她去胡吃海塞的沉浸在買買買ing。
以此,逐漸消散了某種怨氣。
直接導致當日的米瓊什麽也沒幹成,就光用來哄這個“莫名其妙”失了戀的表姐。
事後不管米瓊怎麽問。
她這個表姐愣是什麽也不說。沒過兩天就歡天喜地的來告訴她。
“今兒個看見哪個健身教練特別帥來著,明天又看見哪個銀行的大廳經理特別標誌。”
是一會一個肌肉男,一會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形象。
起初米瓊還以為她這是失戀綜合症傷心的來著,後來見她長久以往都是如此。
她這模樣堅持了一段時間,又“潔身自好”的幹淨,堪比男性絕緣體。
自那之後米瓊就懂了,所有人不言不語的深愛,最傷人!
兀自輕笑,米瓊目無暇視的盯著眼前人,腔調聲平的說。
“她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否則依著她那個性子也不會為你哭、為你笑過好幾場。現在看上去,有時還會不成瘋不成魔!”
就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榆次北卻聽懂了。
他承認心口難以抑製的疼了一下。
想到那個眉眼微彎又滿身嬌氣的姑娘,偶爾嬌氣來也是媚的要命。
他徑直搖了搖頭,隻是輕笑了一下。
“我同你表姐的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很複雜。”
“總之我們不合適的,你表姐夫我是做不成了,你的一聲‘榆大哥’我想我還是擔得起的。”
榆次北笑著玩笑,緩解氣氛。
米瓊皺著眉看了他好一會,隨後惡狠狠的說了句。
“誰稀罕啊,搞得跟誰沒哥哥一樣。”
他知道她心裏的這個坎,今晚算是過去了。
也隻是溫柔地摸摸她的腦袋,小姑奶奶頗嫌棄的晲了他一眼,卻也沒躲過去。
榆次北是有點怕這少女心事飄忽不定,見她這態度,又定睛的打量了她一會才算徹底放心。
曾經他看過一句話說。
“終其一生你會遇到一個人,你希望她眉目清淺的笑,你希望她一生無憂的鬧。這一點無關親情與愛情。煙幕微沉,遠山繚繞。可即使是她眼目微嗔,低聲抱怨你狠心,你終歸還是希望她遠離你的地方都能是詩和遠方,也不枉她用盡力氣的曾愛過他一場!”
這就是成長與成熟,沒有太多的花哨。
也沒有非誰不可的執拗,至少目前的榆次北是這樣以為的!
誰知道今天說出口的話都會成為不久之後的未來,某一天啪啪打臉的證明。
至少他是疼了好久的!
那些未喧之於口的情懷與暗戀像一本書,紮根於心,叫他忘不掉也不想割舍。
其實誰的喜歡和暗戀都沒有錯。
遇到了,你便不肯了!
相忘江湖,都特麽做夢吧!
過了好一會,她歪著頭狡黠的像隻貓咧著嘴偷笑,模樣俊俏又可愛。
“榆醫生,你不會是以為我喜歡我師父吧?”
如此堂而皇之被她直接給問了出來,反倒讓榆次北不那麽自然。
畢竟這種東西按理說,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哪知道這姑娘這麽不知趣?
小姑娘窩在被子裏笑,其實隻要前後思索一下他就知道。自己被姑娘給耍了,小丫頭病中還不忘記將他一軍也是厲害。
“嗯!不過真喜歡也沒什麽錯。畢竟喜歡可以有很多種,何況你師父長得那麽帥又一身榮譽,的確是個絕佳的少女殺手!”
米瓊一臉驚歎的看他,神情似笑非笑。
渾身上下透露著說不出的奇怪,又像是隱藏著什麽大招,一會就要攻略似的。
被她看的心裏發毛的榆醫生,伸手掠了掠鼻尖,沒什麽底氣的問?
“你看著我幹嘛?我哪句話說錯了?”
“哦,沒有,我就是覺得我師父何止是少女殺手。他不也是你這樣單身寂寞男青年的好朋友嘛!”
“榆醫生你放心我回頭會告訴我表姐,其實她不是輸給了自己,她隻是輸給了某種社會|主義|兄弟|情呢。”
女孩尖著嗓音陽腔怪調的笑。
榆次北扶額,涼涼反駁。“我倆很正常,想什麽呢你?”
“沒想什麽啊,正常,正常。”女孩一臉你猜我信不信。
“嗯!你剛剛也就是一臉看情敵的表情看著我罷了,無妨無妨。反正我是不會介意的,誰叫我心胸寬廣呢!”
“榆醫生,正所謂斷袖山下,百合花開,有些控製不住的情緒就不要隱藏了。大招技能太辛苦,要學會適當為自己的喜歡,釋放出一片廣闊的天地,何況人之本性捏!”
米瓊一副我們都會理解你的神情,淡然又無謂。
榆次北發現自己和這姑娘是徹底解釋不清,索性也就不再解釋。
門口一護士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剛走到門口就朝著裏麵的榆次北大聲喊道。
“榆醫生,有急診,病人在您辦公室呢!”
他扭過身子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手表,心想顧瑨珩為什麽還沒有回來?
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一副大度又好說話的樣子。
“去吧去吧,急診的病人可耽誤不得喏!”
他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心有猶疑的問。
“你一個人,確定可以?”
“嗯,不可以榆醫生要留下來陪我嗎?”
榆次北笑的無奈,“嗨,我說你這丫頭怎麽這麽皮呢?”
“嗯!我一向如此,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在你麵前就沒必要偽裝假麵了吧!我這個人一向實誠!”
他兀自搖頭,歎了口氣悠悠回了句。
“你呀你,還真是讓我說你什麽好呢!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要不得。”
“嗯,榆大哥好走不送。請不要繼續說我了,謝謝!”
姑娘一臉假笑,寫著慢走不送。
他起身看了一眼輸液瓶中的**,檢查了一番才放心的往外走。
剛走兩步還不忘回頭替自己證明一番。
“我要強調一下,我那是怕你誤入歧途。小小年紀,你說你盡亂想了,可怎麽了得?”
看著前方消失的背影,她意有所指的翻了個白眼。
“哼,要你管了,瞎操心什麽呢。”
“我姐果然說的沒錯,醫生果真不能輕易托付終身。尤其是自身實力不夠強大,內心儲備不夠豐足的女人,何苦呢上趕著找虐?”
“就為了這麽一個男人至於愛幾場哭幾場嗎?”
“哦!除了長得好看了點,除了那身材好了點,除了溫文爾雅了點,除了自身魅力強了點;那剩下來肉眼可見的隻有毒舌日漸增長的本事,沒了這一個不還有後來人嗎?真是一點革命人拋頭顱灑熱血的無畏精神都沒有。呀!愁得慌!”
然而這件事在不久之後,經由本人口述原封不動的傳達給自家表姐。
某位表姐也是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瞪著米瓊。
隨後一臉你不可救藥的表情看著她,悠悠然總結了一句。
“這麽好的男人都不是我的,我不該難受一下嗎?我不該轟轟烈烈的哭幾場難受一下嗎?”
“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你懂什麽呀你?等你什麽時候嚐過什麽叫情字繞心口,愁難下心頭再來和我談論感情問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