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圖窮匕首現
第005章 圖窮匕首現
李興仁家門口白幡高懸，家裏人來人往，多是親戚和要好的朋友，村民們少有去的，因為這哥四個平日裏沒少欺負他們，再者，也怕沾上晦氣，畢竟李量娃被人打死，屬於橫死鬼之列，萬一著上了，豈不麻煩。舒骺豞匫
“死了好，村裏少了一個害人精！”這是村民最基本的想法，同時他們也議論紛紛，這村裏的一霸家裏人被打死竟然沒多大動靜，不過，當人們從村書記那裏得到的消息後，這才恍然大悟，看來還是錢厲害，紅苗磚廠利潤的一半，這得多少錢呀！
這李興仁平日裏滿說話非常硬氣，自謂不為五鬥米折腰，看來都是屁話，拿兒子的命換錢，真是個外麵光，裏麵糠的東西，沒骨氣，沒人味！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獵青林心裏舒坦了不少，雖然昨天夜裏大兒子獵小虎疑慮地提醒他，是不是李家有什麽陰謀詭計，讓他三思而行，多加防範。
獵青林當然也想到了，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人命案了結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還有一點，就是他非常自信，因為畢竟自己經營磚廠這麽多年，外麵的路子廣，熟人多，而李家兄弟除了打架鬥毆外，沒什麽可怕的，他有把握在日後慢慢地把磚廠重新弄回自己手裏，最多損失些錢。
回到家裏，獵青林沒少罵獵小彪：“你小小年紀懂什麽？這次打死了人多大的難，要不是李家窮想要錢，你還不得給人家抵命，最少也得進監獄，你已經滿十八周歲了，一旦進去這輩子就完了！”
聽著父親的罵聲，獵小彪心裏雖然十分不服，但也不敢吭聲，同時非常害怕，沒想到自己竟然打死了人，心裏不由得埋怨起了爺爺，你老人家怎麽教了這麽厲害的招數，在練這招時，你說我一點功力也沒有，就這樣還把人家弄死了，唉，也不能怪爺爺，爺爺當時可是對自己說過，輕易不要用，看來以後遇事得多考慮，老輩人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到了下午，獵青林再次踏進李家的門，對李興仁說：“李大哥，你看量娃侄子啥時候上路，喪葬費我全包，你啥心都不用操！”
李興仁可是一夜未眠啊，眯著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睛，巴嗒巴嗒地抽著煙鍋，過了許久慢慢地直起了腰，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說：“不急，量娃未成年而死，連祖墳都不能進，得給娃請個風水先生，選塊好地，讓娃早些投胎做人！”
看著李興仁那痛苦的模樣，獵青林不好再說什麽，當下說了一些沒營養的廢話，然後告辭回家。
他之所以催量娃下葬，是因為心裏還不踏實，雖然事情看似了結了，但人沒有下葬，難保出現什麽變故，正所謂入土為安，不但死者安了，活人也安了。不過轉眼又一想，誰死了娃心裏不難過？不想叫娃在家裏多呆幾天，以後陰陽相隔，想見麵難如上青天，唉，這事弄的！
“載娃，你到派出所報案，把醫院的鑒定都拿上，按照咱們商量好的說，有的照實說，沒有的也要加上，這回不要他狗日的小命也得讓這兔崽子脫層皮不可！”待獵青林走後，李興仁立即叫出載娃吩咐一通。
然後又對車娃說：“車娃，你去安排你的那些朋友，叫他們對磚廠的人吹吹風，誰要是敢做不利於咱李家的事，說出不利的話，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車娃和載娃急匆匆地出了門，鬥娃問：“爸，我幹啥？”
“看好你媽就成！”李興仁沒好氣的說。
獵家家人都貓在家裏，尤其是獵小彪被媽媽寸步不離地看著。
“娃他爸，你不是說要去請個好風水先生給量娃選穴，怎麽還不走？”小彪媽問。
獵青林應聲道：“我這就去，你拿些錢，多拿些！”
“哎！”小彪媽應了一聲趕緊回屋取錢。
人在危險的時候，錢總是能給人壯膽，總是人第一個想到的最基本的依靠，是一把無往不勝的利器。
把錢遞到獵青林手裏，小彪媽不放心地說：“早去早回，甭在價錢上吝嗇！”
“我知道了，你把彪娃看好，半步都不許出門！”獵青林吩咐完了後推著車子就要出門。
突然，一聲警笛由遠而近，來到自己家門前，院門被推開了，隻見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這是獵小彪的家吧？”一個黑臉警察問。
“是啊！”獵青林心裏感到不妙。
“你是他父親吧？”黑臉繼續問。
“是。”獵青林機械地回答著。
把兩位警察讓到屋裏，黑臉警察說：“你娃打死了人，先到派出所去，我們要調查，讓獵小彪跟我們走一趟。”
一聽這話，獵青林知道自己上當了，心中一痛，痛苦地蹲在地上。
警車再次拉響警笛，揚起漫天的黃塵，小彪媽媽追著警車瘋狂地跑著，哭喊著，沒多遠就一頭栽倒，昏了過去。
獵小彪被抓走了。
獵青林這下急了，動員了自己所有的關係，提出了大筆的現金四處活動，通過內部關係這才弄明白了，李家原來是老鼠拉鐵鍁——大頭在後頭，李家這是要彪娃的命呢！
弄清李家的意圖後，獵青林氣衝衝地來到李興仁家，李興仁家正忙著給量娃出殯，屋裏亂成一團，哭聲喊聲嚷嚷聲吵得人耳朵發麻。
“李興仁，你個雜種給我出來！”獵青林衝進李家院子大聲叫罵著。
李興仁背著手走了過來：“青林，這下你也急了吧？我說過，不割誰的肉誰不疼！你娃還沒死你就成了這個樣子，我娃已經死了，我要象你豈不是得尋自盡！”
“咱們不是說得好好的，你怎麽這樣辦事，屙出來再坐進去，你還是個男人嗎？”獵青林氣得渾身發抖。
李興仁白眼一翻：“說得好好的？你和誰說得好好的？告訴你，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你什麽，我量娃死了，我心跟刀戳一樣，哪有心思跟你說事，那都是你跟我載娃說的事，我不知道！”
“你、你、你真不是人！”獵青林這才看清李興仁的醜惡嘴臉。
“再罵我爸我劈了你！”李車娃提著一把短爺大罵著衝了過來，但是被一旁的親友拉住了。
這時載娃從一旁閃了出來，指著獵青林道：“姓獵的，今天我兄弟出殯，你要是再在這裏豬嚎狗叫，我就要按咱三秦的規矩辦事，把你弄殘！”
大多數地方的風俗裏幾乎都有這麽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凡在人出殯時鬧事，被孝子及死者家人打死或打殘的，都被認為是活該。不管死者生前是什麽人，做過什麽惡，但人死萬事空，應該被原諒，讓死者安安靜靜上路是一條最基本的道德準則。
獵青林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下，對李興仁說：“好，好你個姓李的，你真毒啊，不過，我在走之前把話摞在這裏，如果我彪娃有個三長兩短，你記著，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說完後，獵青林轉身就走。
載娃衝著獵青林的背影叫道：“後天我就要到磚廠去了，給我騰個屋當辦公室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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