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午夜公交 第二十六章 一個讓警察局長都恐懼的案子

幹淨整潔的局長辦公室，氣氛很是壓抑，我和唐悠悠在沙發上無比鬱悶的坐著，時不時翻動一下麵前這份檔案。

張局則坐在辦公桌後邊，淡淡地抽著煙，一言不發！

窗外陽光灑進來，暖洋洋的，我有無數種衝動，想出去曬曬太陽。窗外花壇裏的一朵玫瑰舒展進來，順著那一叢紅色望去，就是一麵院牆，牆上畫的是雄鷹展翅。

我跟張局說過，沒見過哪家的花壇牆壁上畫雄鷹展翅的。張局拍著我的肩膀說，男兒誌在四方，終有一天，會飛出這片狹隘天空。

以前我不理解張局的意思，現在我理解了，說白了，就是怕我閑著。

一輛豐田警車停在花壇後邊，車門打開，一位老人，被一個壯實男子扶著，走進了警察局。司機卻從車上溜出來，找了個角落，偷偷過一把煙癮。

老人，正是莫老，壯實男子，自然是軍刀了。

莫老身體不怎麽好，軍刀陪他去醫院做了下檢查。

莫老進來之後，我立刻給他讓座。莫老半開玩笑地道："張局長，是不是看我年紀大，同意我退休了？"

別看張局麵對我們的時候脾氣暴躁，可在莫老麵前，張局卻也隻能尷尬的抓頭發，他苦笑道："莫老，這次的事跟我沒關係，都是小陽自找的。他說沒事兒幹不刺激，我還以為你們都跟他一樣覺得無聊呢，正好省廳壓給咱們一個案子，您看繼續不？"

莫老笑笑："說話還那麽客氣，我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陽，還不快點謝謝莫老。"張局臉色一變，瞪著我："看你給莫老找了多大的麻煩？"

尼瑪，這又怪到我頭上了？怪不得有一句成語叫：薑還是老的辣，我看張局就是個老生薑。

我連忙要給莫老道謝，莫老卻擺擺手說道："行了，你小子哪能鬥得過張局？還是抓緊時間把案子熟悉一下吧……"

張局道："那好，就這麽定了。是金子總要發光的，重案組，就要有個重案組的樣子。對了，你們還有沒有什麽要求？局裏全麵配合你們。"

我詢問："報告張局，為什麽沒讓李壞參與進來？"

張局答道："那小子有用嗎？我擔心他搗亂。"

"張局，其實李壞嚴肅起來，還是能幫上很大忙的。"

"準了。"張局說道："現在我就簽署調令！"

我們回到重案組辦公室，莫老負責給我們分析案情。等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李壞就來了，我看他的目光要吃人。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那家夥還故意往裏拐腿，要踢我。得，不給這小子下馬威，這小子當我好欺負的。我幹脆一腳踢中他膝蓋，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我估計要不是張局在這兒盯著，李壞非得跟我拚命不可。

莫老扶了扶老花鏡，問道："人都來齊了嗎？來齊了咱們就開始。案子大概就是一輛午夜公交車上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個人，公交車的車號是第8路，屬於晚班車，服務時間大概在晚上十點到淩晨一點，報案人是這輛公交車的司機白師傅。"

"白師傅聲稱，根本不知道死者是什麽時候上的車，更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死亡的，隻是停車下班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怪味，這才發現了屍體。雖然公安廳已經對全省失蹤人口進行了比對，但是剛才我聯係了一下，並沒有判定死者身份，而且……"

莫老說到這裏，咳嗽了一聲，一臉的為難表情："而且，公安廳的意思是，會盡量配合咱們調查。我想配合兩個字的意思，大家心中應該清楚。"

每個人的表情都無比糾結，這就說明工作重點，已經完全交到我們手中了。現在不是我們配合他們，而是他們配合我們……看來省廳也都是一群老生薑啊。

所謂的配合，也就是能'暫時性'的調動一下公安廳的分支機構，比如計算機室，或者法醫科，至於真正核心的刑偵科，我們就不要想了。

因為公安廳的核心機構，就是刑偵科，一旦他們插了手，那這件案子調查不出來他們也要背黑鍋。

而若是利用了公安廳的配合，那成功破案，他們也會搶一份功勞。到時候新聞報紙上頭條，往往都是'在上級的大力配合，市局的共同努力下……'，這都見怪不怪了！

"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案子吧？"見張局幾次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就覺得案情應該沒這麽簡單。

公車上死了一個人，這很正常啊，可能是突發疾病死的，也可能是流浪漢，為什麽會交給我們重案組？甚至連上級都不願意碰！

果然，我剛說完，張局就站起來解釋道："考慮到這件案子的詭異性，檔案上隱瞞了很多東西。這裏還有一份補充文件，隻有一份。上頭的意思是，看完之後立刻燒掉，否則全部擔責！"

說完，張局就把他手中的文件，隨手遞給了李壞。

李壞十分不情願的接過文件，看了一眼手就開始哆嗦起來，而後連忙把文件遞給旁邊的唐悠悠，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報告！"

張局瞥了他一眼："說。"

"我是一名黑客，離開計算機，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強烈建議讓我二十四小時守著計算機，我一定兢兢業業，白天黑夜在電腦前工作。直至重案組抓到犯罪嫌疑人為止。"

"滾！"張局也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張口就罵了一句："局裏準備給你配備一台便攜式筆記本。從今天起，你不能跨入計算機室一步，平時要辦公，直接去法醫科。"

"報告。"李壞都快哭了："張局，你這是欺負人。"

"就欺負你了，欺負的就是你！給我坐下，有沒有一點人民警察的樣。"

其實這會兒我心裏頭也犯突突，心道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份補充文件上，究竟寫了些什麽？讓李壞如此恐懼。

唐悠悠看完之後也傻眼了，臉色很白，我故作勇敢，把文件從她手裏奪過來，仔細地看。

看完之後，我的手像是觸電一般，文件掉在了地上。

軍刀納悶的把文件借過去，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估計不認識幾個字，最後歎了口氣，遞給莫老。

莫老雖然在我們麵前故作鎮定，不過他的慌張我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最後莫老看向張局，幽幽地說了一句話："老張，你不厚道。"

張局又抓了抓頭皮，一副便秘的表情。

"看完了吧，看完我就燒了……"說完，張局將文件接過來，當麵丟到粉碎機裏邊粉碎，然後用打火機點著了。

"有沒有想退出的？"張局問道。

李壞想站起來，卻被唐悠悠拉住了。

唐悠悠小聲說道："你是不是傻子，看了絕密文件還想退出，沒腦子。"

"好，那大家在這份保密協議上簽字。簽完字之後，咱們市局會全力配合你們調查。"

尼瑪，市局也迫不及待想跟我們撇清關係了，搞出個'配合'政策，要不怎麽說職場新人鬥不過老油條！

簽了保密協議之後，張局很客氣地給我們每人讓了一根煙，連唐悠悠都不例外。

唐悠悠把煙小心翼翼收起來，說回去得給她媽看看，這可是張局親自讓的煙。

我就問這煙有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