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帶刀二叔

唐悠悠說道："對，我懷疑他很可能就是內奸，但又不能確定，所以就來找你一下。"

"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我實在受夠了唐悠悠這幅模樣，連忙催促。

"我聞到了你的味道。"唐悠悠說道："你別急別急，聽我說完。"

我差點把剛喝下去的一口可樂給噴出來，我能不急嗎？唐悠悠這是懷疑我是內奸啊。這對一個法醫來說，實在是天大的侮辱，就好比信耶穌的被別人侮辱自己是猶大一樣。

不過唐悠悠讓我聽她說完，我還是耐下心，聽唐悠悠的解釋："那股味道，和你十分接近，可又不是你的味道。所以我懷疑，是不是你的家人曾去過那個地方？"

"我家人？"我一下就想起退休後深居簡出的父親，莫非他曾去過那個地方？

想通了這一點後，我立馬問唐悠悠，能不能聞出來是我什麽人的味道。

唐悠悠搖頭："而且我能聞得出來，對方的味道，和凶手的味道，幾乎同時出現在那個巷子裏……"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好了，廢話我不多說了。"唐悠悠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想通了，主動投案自首，我會幫你爭取寬大處理的。"

"處理個屁。"我一下就急眼了："你再胡說八道，我可就生氣了。"

唐悠悠撅著嘴："我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嘛，瞧你那小心眼勁兒。"

回到住處之後，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覺得唐悠悠並不是胡說。

會不會是父親曾出現在那裏？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隻好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

父親的電話，打不通，好像關機了，母親的手機也一直嘟嘟嘟。

這讓我心中更躁動不安，在我印象裏，父母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因為這是他們幾十年積累下來的職業習慣，關機實在是太反常了。

隻好將電話打給二叔。

二叔也是我們宋家人，隻不過以前都很忙，經常穿著一襲白色風衣，捧著一杯奶茶，神龍見首不見尾。隻是近幾年跟父親一樣賦閑，這才經常來家中串門，隻要家中有一股嗆人的茉莉花奶茶味，我就知道是二叔來了。

電話裏，二叔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壓抑："小子，虧你還記得我，知道給我打電話。"

我連忙笑道："二叔你可是我的啟蒙老師，我哪兒敢把您給忘了。"

"廢話少說。"二叔的話像是泡在冰水裏："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沒錢了，還是需要二叔出手辦事。"

"二叔，這次您就猜錯了，我就想問問您，父親手機怎麽關機了？打不通啊。"

二叔愣了一下："找他做什麽？"

"有大事。"我說道。

二叔歎了口氣："出去了。"

"出去了？"這含糊其辭的說法，更令我忐忑不安："二叔，您跟我說明白點，什麽叫出去了？去哪了？買菜去了還是吃飯去了。"

"不知道。"二叔答道："被一群人給請走了，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我更納悶了："二叔，您就跟我說實話吧！還能不能把我當您的侄子？"

二叔冷冰冰地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能說的就隻有這麽多，沒事就掛了吧。"

我還沒說話，二叔就掛了電話。

我心中更惴惴不安了，父親退休後不是一直住在家裏嗎？怎麽會出遠門。我知道'出去'兩個字非同小可，對於父親來說沒有塌了天的大事，是不可能出門的。

父親的行事風格，沒親眼看見，普通人是不能想象出來的。

我整個晚上都寢食難安，總覺得父親肯定出了事，我決定天一亮，就買票回家看一眼。

可沒想到第二天睜眼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未接電話。

打開一看，竟然是父親的。

我心中一激動，立馬就給父親回了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父親那曆盡滄桑，慈祥的聲音傳來："聽你二叔說，你找我了。"

我連忙問道："父親，二叔說你出去了，你……幹嘛去了？"

"沒做什麽。"父親說道："有兩個老朋友找我出去喝酒。對了，案子查的怎樣了？"

我連忙說現在基本已經鎖定嫌疑人，接下來再找找證據，就不成問題了。

父親說那就好。

這時，我突然問道："父親，你去過H市肯德基附近的一個小巷嗎？"

父親沉默了片刻，說道："和朋友從那裏路過，你怎麽知道的。"

"有一個丫頭聞出來了。"我說道。

父親在電話裏罕見的一驚："丫頭是不是姓唐？"

我更奇怪了："你怎麽知道的。"

父親咳嗽一聲，苦澀笑笑："唐家人竟然去了警察局，可笑，可笑。"

我那會兒快納悶死了："您知道唐悠悠家的事？唐家到底是做什麽的。"

父親咳嗽一聲："沒什麽，沒事就掛了吧！我這幾天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我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心中卻總覺得父親瞞著我什麽。

不過我好歹鬆了口氣，隻要父親沒事，那就最好了！

一大早，我們就被張局叫去辦公室做匯報。簡單匯報完了之後，就各自散去了，我和唐悠悠去找李壞。

為了避免關鍵證據'離奇消失'，我並沒有讓李壞參與早會。

沒想到我們去了之後，李壞正趴在電腦上睡覺。我心裏一陣窩火，把李壞給叫醒了。

李壞睜開眼，一雙眼都熬成了熊貓眼，看來昨天晚上他一直都在忙碌。

我的氣立刻就消了大半："怎麽樣？"

"差不多了。"李壞說道："剩下的就全靠計算機了。不過我這台機子配置太差了，改天得申請換一台高配的。"

"行。"我說道："反正也沒幾個錢。"

"沒幾個錢？"李壞說道："那就好。"

唐悠悠對電腦不了解，說這電腦不是聯想的嗎？不是大牌子嘛。你小子要是敢買外國貨，小心我打爆你的頭。

李壞連忙說道："我幹嘛買外國貨，我想買小彩虹，台灣牌子，你敢說台灣是外國？"

唐悠悠道這還差不多，得多少錢？

李壞一臉賊笑的說不多，也就三四萬塊而已。

"去你大爺的。"唐悠悠一下就怒了："你不如去搶。"

李壞委屈的緊："我這還不是為了工作嗎？"

"工作個屁。"唐悠悠罵道："那種電腦，是你一個小屌絲能玩的？趕緊給我幹活。"

李壞委屈地看著電腦，不再理會我倆。

眼看著進度條已經走到了百分之八十三，馬上要成功的時候，電腦主機竟忽然冒出了一股白色煙霧來，同時電光火花不斷閃現而出，屏幕一下子就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