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者的複仇
唐悠悠很通人情世故，給那幾位老師各買了包軟中華，說要是想起什麽事，一定要給警方打電話。
看門大爺平日裏吃住都在崗亭，我心中祈禱，新接班的看門人千萬別把他的東西全給丟了。
上帝保佑，我們早到一步！
得知看門大爺死去的消息之後，新來的大叔已經成正式工了，此刻正在收拾崗亭裏的遺物。
我們立刻上去問道："大叔，您收拾遺物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一張照片？"
這大叔說話很隨和，估計和今天心情好有關係："照片啊，的確有幾張明信片。"
我連忙和唐悠悠一塊動手，把幾張明信片找了出來。不過讓我感到失望的是，那幾張明信片上都是劉德華張惠妹，早些年比較流行，現在早就沒了。
"你看看背麵。"唐悠悠說道："後麵寫著字。"
我連忙反過來，發現這些明信片上的地址欄上，果然寫著一些字。
"楊平寄蘇夢瑤！"
地址是：金融街三十八號財經學院。
財經學院，不正是發生命案的高校嘛，他要寄給財經學院的一個女學生？
李壞立刻把持不住了，叫罵起來："老東西果然變態，老黃牛吃嫩草啊，盯上學生了。我明白了，肯定是看門大爺想吃嫩草，嫩草不讓吃，隻好殺人滅口了。"
唐悠悠立刻擰李壞的耳朵："你不說話會死啊。"
李壞連連喊疼："你不是說要聽聽普通人的看法嗎？鬆開鬆開，姐你是淑女。"
"這些明信片沒寄出去，說明看門大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說道："要是莫老在就好了，他在CIA任職過，可以幫我們分析一下看門大爺的心思。"
"還用分析嗎？這擺明了就是心理變態。"李壞插嘴道。
我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也許老大爺隻是愛慕而已。"
"走吧，先去調查一下這個蘇夢瑤，到底是什麽來頭！"
能全麵接觸學校師生的，估計隻有後勤處主任了，所以我們直接找到了牛島。
這次牛島不幹了，提出了兩個要求："要我告訴你們蘇夢瑤的身份也可以，不過我都給你們提供多少條線索了，而且還都是重大線索。你不給我獎勵也就算了，至少得給我一張獎狀混資曆吧？"
我隻好點頭，說回去之後就給你們學校發通告，好好表彰你。
牛島這才跟我們道出了蘇夢瑤的來曆："這蘇夢瑤啊，我印象特別深刻，因為她就是十年前小樹林事件的女主角，就是那個死掉的女學生。對了，你們找她幹什麽？真的是鬼魂作怪？蘇夢瑤死不瞑目又來報複社會了？"
牛島這麽一說，我們幾個人的臉色都是一片煞白。
死了十年的人，怎麽會回來殺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這時，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筆記裏記載了一門絕學，叫做'卜凶術'。下麵還有一行注釋：多凶者，必糾纏。以筆為卦，潛凶必出。
意思就是一個案子如果同時出現了多名嫌疑人，這幾個嫌疑人之間肯定有關係，畫出他們的關係網，真凶自然水落石出。
想明白這點之後，我立刻蹲下身子，將線索重新整理了一遍。
看門大爺。
第一個死去的農民工。
第二個農民工馬雲山。
神秘女人。
現在所知道的關係之中，馬雲山和神秘女人有不正當關係，另一個死去的農民工和馬雲山很熟，可能也和神秘女人有關係。
至於看門大爺，暗戀的那個蘇夢瑤可能就是神秘女人。
這樣看來，嫌疑最大的就是神秘女人了！
還有一些客觀因素需要考慮進去，那就是誰有能力殺死兩名女大學生還有那個農民工。
我覺得看門大爺應該排除掉，他身體老邁，不可能是他。
而神秘女人單獨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小，因為她畢竟是女性，即便再壯，能壯的過男人？而神秘女人又最有嫌疑，所以凶手可能是兩個人，也就是她和馬雲山。
隻是，兩人的作案動機又是什麽？為何會牽扯到當年修廟的農民工？
看門大爺自殺，到底是想保護誰？
死去的那個農民工，為什麽會吃子宮吃到把自己活活撐死？
我覺得必須得和莫老商量商量。他是專門研究犯罪心理學的，或許可以根據我現在掌握的線索，找出凶手的殺人動機。
又繼續調查了一整天，並沒有太大的收獲。晚上在警察局裏匯合後，看莫老他們也是筋疲力盡，想必也沒什麽收獲。
唐悠悠說為了歡迎新同誌加入，今天我請客吧！
難得丫頭大方一會，我答應了。反倒是李壞堅持不去，最後還是被唐悠悠給硬拉去的。
後來我才知道李壞堅持不去的原因。
我們每人都要了一道菜，最後唐悠悠刷刷刷的又點了不少自己愛吃的菜。我一看價格都挺貴的，心道這丫頭花錢倒是挺大手大腳！
軍刀是軍人出身，少言寡語，隻是在我們舉杯的時候他也跟著舉杯。不過卻對周圍的環境比較謹慎，稍有風吹草動，手就會下意識地去摸腰上的槍。
老鼠和李壞兩人算是臭味相投，他向他討教黑客技術，他向他討教開鎖技術，聊得不亦樂乎。
我和莫老兩人比較對脾氣，用老鼠的原話說就是能尿到一個壺裏去。
至於唐悠悠……此丫頭擅長和美味佳肴打交道，有吃有喝，全然沒有一副刑警隊長的模樣！
莫老曾在美國CIA工作，我聽張局特意跟我提起過，所以就謙虛的向他討教罪犯的心理。
莫老也挺喜歡和我聊天的，他似乎對我的底子非常了解，動不動就扯到那座神秘詭譎的宋家老宅。甚至還說我高祖父曾經在美國處理過案子，一手讓死人說話的本事，令美國法醫心服口服。
我沒想到高祖父竟然有這樣的經曆，有點驚奇！
不過我不想過多的提起自己的家庭，父親跟我說過無數次，能瞞過去，盡量不要跟別人提他的姓名。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跟莫老閑扯皮，扯著扯著，就把話題扯到這宗案子上了。
莫老跟我說，這罪犯的心理，你要是往簡單了想，那就簡單。要往複雜了想，那就剪不清理還亂了。他曾在國外雜誌上發表過一篇文章，簡單地將罪犯的心理，分為三種。
無非是為了名譽，金錢，美色。
首先是名譽，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而不得不對威脅自己的人下手。
然後是金錢，大多是起了貪念，而殺人劫財。
最後是美色，也是一時的欲望作祟。
綜合這件案子的所有因素，莫老一針見血地指出，罪犯十有八九是為了金錢。
我恍然大悟，心道果然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我似乎看到了眼前的一線曙光，對莫老道："那咱們隻要調查清他們幾個人之間的利益糾紛，基本上也就能明白凶手的動機了吧？"
莫老笑著點頭："不錯，一語中的。不過這件案子太複雜，我覺得應該不僅僅是為了金錢那麽簡單……"
我們兩個又聊了好久，頗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