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嚇跑
得到了回應，我當時激動地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道士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我衝著他鞠了好幾躬，連連道謝，推過車子來，準備載著他去村子。
道士的歎息一聲接著一聲，不情願跟著我回去了。我一路狂蹬，想著快些再快些，趕緊把人帶回去，村子就有救了。
然而離村口二裏地的時候，道士的反應便有些不對勁了，他的手抓住了我腰身的衣服，嘴裏頭還發出怪異的聲音，一直嗡嗡響著。我心裏頭不踏實，也算是明白的差不多了，村子裏頭八成是又有事兒了。
到了村口，張麻子正蹲在那裏等著，瞧見我來了，急忙上前接著，滿臉苦相。瞧見我身後栽了個道士回來，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些，急急跟人打著招呼，十分的客氣。
他以往都沒個正形的，現如今這般模樣，也是嚴肅了的。
“村裏頭咋樣了？”我去了兩天，也跟村裏頭沒有聯係，隻能是先從張麻子口裏頭了解一下。
張麻子沉默了，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老槐樹，“就你去的這兩日，那老槐樹上頭又掛了兩個閨女，都是全身**。”
我心裏頭一怔，鼻尖兒一陣酸澀，輕歎了一口氣，恨自己沒能早點兒回來，也很自己無用，不能護著村子裏頭的人。
張麻子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同我講起了其他的情況。張麻子跟著村長夫人好些會兒，她好似又變的正常了，沒有勾搭別的男人，也沒有再去鹵煮什麽下貨。
村裏頭的人雖然冷漠，但是也沒有惡劣到極點，還知道要顧著自己的安全，想要快些搞清楚狀況，好得一個安穩的日子。
至於我爹，除了收屍的時候出現過之外，也見不到人，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麽，反正臉色看起來是越來越差，情況不是很好。
張麻子講這兩日情況的時候，同我來的道士也聽到了，臉色不是很好，我又同他講了之前發生的事兒，包括小翠複仇那一事，道士的臉色更難看了，白的發青。
他駐足在了老槐樹下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視線停在子吊著屍體的那根枝幹上頭，人僵住了。
“宗利，這是作甚？”村長此時出來了，瞧見我帶了個道士回來，急急詢問著，村子裏頭來來往往的人也算多，跟著回來了。
“我想讓他幫著咱們村子看看，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兒，有沒有什麽辦法補救。”我話一說出，村民們便激動了起來，說這些讓道士幫他們保命之類的話。
而那道士，仍舊是盯著老槐樹發呆，臉上滿是驚恐地表情，他開始撥動手指，掐算了起來，又看著這裏的每個人，最後視線落在了村長的身上。
他怔了一下，指著村長的鼻子開口，“造的孽就得要還！一報還一報！”語落，道士又對著老槐樹跪了下來，磕起了頭，嘴裏頭念叨著些道歉的話。
我懵了，急忙問這是怎麽一回事兒，然而話才剛剛說出口，我抓著道士胳膊的手，便被甩開了。
“小兄弟，咱們來之前，可是說好了的。”道士提起了之前跟我約定好的事兒，“我同你講，這是你們村子自己造的孽，你就是叫了天王老子來，也不一定管得了。”
“師傅，既然您都知道了，也多少回有點兒辦法的。”我心裏頭難受，且不說我不知村子裏頭到底做了什麽錯事，就算是要還，也不至於這麽殘忍啊，能用別的辦法補救，就去補救，若是賠上了整個村子，又何嚐不是一種孽呢？
“沒有！”道士急了，“你們村子的事兒！總不能把我的命也拖上！”說完，道士撒腿就跑，根本就不再理會我了。
村民們陷入了惶恐，也都清楚，怕不是自己要跟著遭殃了，一個個罵罵咧咧的，指著村長的鼻子說這些惡毒的話語，逼迫村長承認，自己又趕了什麽缺德事兒
“沒聽說是整個村子嗎？什麽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也不瞧瞧你們自個兒！”村長被罵急了，厲聲反駁著，也隱隱帶著心虛的意味兒。村民們頓住了，沉默了，互相看看之後，灰溜溜各自散開了。
我也不是愚笨至極的人，怎麽可能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想來若是要解決問題，起碼得明白當年村子裏頭，所有人都幹了什麽蠢事兒。且重要的是，紅衣女人數次，獨獨放過了我，這又是為何？
我也跑了兩天，張麻子知道我累了，沒同我墨跡太多，隻是催促著我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好好歇息一番，其他的事兒再議。
我應了，將車子還給他之後，便回了家，簡單梳洗一番，便入睡了，再醒來，已是半夜。想起前些日子，老槐樹一直都掛著屍體的事兒，我便朝那邊走了過去。
一來，是想看看，這紅衣女人在不在，我倆能不能通過特殊的方式，交流上一番，這二來，便是一直盯著，瞧瞧這屍體是怎麽掛上去的，我不信，這玩意兒還能夠從我眼皮子底下操縱上不成。
我守了一夜，也瞅了一夜，連打個盹兒的功夫都不敢有，慶幸的是，村子裏頭沒有再死人，這老槐樹也是寧靜的很。
天亮了，我回去睡著，再黑了，我又回到了老槐樹底下蹲著。一連多日，村子裏頭都安穩了，原本陷入恐慌的村民們又開始膨脹了起來，一個個的都覺得無事了，對於過往開口罵著。
我回家途中，聽見了這些難聽的話語，心裏頭的不安無限放大，也為這些人感到悲哀。或許是這些話語太過激烈的緣故，紅衣女人被惹怒了。
晚上我再蹲在老槐樹底下的時候，那紅衣女人又出現了，就在我的身旁，我倆對視著，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我心裏頭也不害怕，還瞧清楚了她的臉。
紅衣女人忽然笑了，開始跳起了舞，我心裏頭一陣兒抽疼，難以言喻的酸澀感湧了上來，難受的很。那笑實實在在讓人心裏頭擰巴，帶著濃濃的悲哀。
我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是靜靜瞧著她跳舞，這瞧著瞧著，便又走了神兒，再拉回視線的時候，紅衣女人已經與我臉貼臉了。
腦子“嗡”的一下，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