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囂張的副勺
‘大’字形躺在**,打著雷聲咕嚕的龐瘦,沒有聽到踹門聲,反而有人叫他死胖子。
“混蛋!!!”
一下就彈坐了起來,兩眼瞪的巨圓,吼道:“哪個混蛋喊老子死胖子,老子殺你全家。”
雲昭抱胳膊,淡淡道:“我。”
“你?”
龐瘦使勁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是雲昭,泄氣的道:“是你啊,下次能不能別這麽早來找我,我還沒睡飽呢。”
說著又躺了下去。
雲昭過去“咚”的拍了一下他肚皮,叫道:“起來,昨天答應過我的事,你吩咐了沒有?”
抓抓屁股,龐瘦閉著眼喃喃道:“答應你什麽事啊,我怎麽不記得?”
“給棲梧峰送飯啊,這你也不記得?”
“棲梧峰?送飯?”
龐瘦半撐起身子,想了想,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有這麽回事,老弟,快拉我起來。”
雲昭握住他那巨肥的手,隻輕輕一拽就把他給拽下了床,一點力都不費,他那三四百斤重的身子輕的好像屁一般。
“我怎麽……”
龐瘦站在地上,眨眨眼,撓撓頭,看了看四周。
“剛才我不是在**嗎,怎麽一下跑地上來了,我什麽時候起床這麽容易了?”
平時他起床都要三四個弟子一起用力,才能將他的肥軀推起來。
要是那天實在太困,不想起的話,半路倒栽下去,能把其中一人直接壓死,所以他有特別嚴重的起床症。
龐瘦看了看床,又看了看雲昭,實在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麽。
隻感覺雲昭抓住自己的手,一拽,耳邊風聲凜冽,然後他就筆直站在了地上。
問雲昭。
“剛才,怎麽回事,我是怎麽起來的?”
雲昭道:“我拉起來的。”
他右手是貨真價實的麒麟臂,再加上在戰玉虛空六十倍的重力下整整自虐了一個月,揮斬霸斧上千次,已經可以算的上力大無窮了。
拉起一個區區幾百斤的龐瘦,簡直易如反掌。
一看地上,章一躺著口吐白沫,龐瘦問道:“他怎麽了?”
雲昭道:“暈過去了,別裝死,起來。”
踢了他一腳。
章一趕緊爬了起來,對龐瘦行禮道:“首座,您醒啦。”
雙腿顫抖,不敢看他,生怕牽連到自己。
龐瘦打個哈欠,道:“你帶他去廚房,交代下去,把棲梧峰送飯的事交給他,我還得睡會兒,太困了。”
說著,又躺了下去,沒一個呼吸,呼嚕聲震天想起。
章一鬆了口氣,道:“師叔,這邊請。”
將雲昭帶出閣樓,路上笑聲的說道:“師叔啊,您下次能不能輕點踢門,也別喊死……那啥,我這心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雲昭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有我在,嚇不死你的。”
忽然想起什麽,問道。
“誒,你知不知道咱們夥門有個經常欺負的少年?”
“被人欺負的多了,師叔說的是哪個?”
“就是,很髒很臭,好幾百年沒洗澡,穿一身麻衣的小子。”
“哦,你說臭蟲啊,知道。”
“臭蟲?”
雲昭皺眉道:“為什麽叫他臭蟲,他是什麽來曆?”
章一道:“那小子是首座從小在山下撿來的,聽說是孤兒,因為沒爹沒娘,而且首座也不管他,他在夥門又沒有職務,更沒有地位,整天偷吃,所以才被人打,叫他臭蟲。”
雲昭道:“死胖子既然把他撿來了,為什麽不管他?”
章一道:“首座這人雖然心地善良,但很懶,他才不會照顧人,尤其是個孩子,索性讓他自己管自己也就是了。”
雲昭搖頭道:“這樣還不如不把他撿回來,整天受苦,不如死了痛快。”
章一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師叔,前麵就是廚房了,您先進去,我去一下茅房。”
捂著肚子跑了。
雲昭獨自進了廚房大門。
裏麵是一處大堂,稍微比潛心殿小些,擺滿了桌椅板凳,一看就知道是夥門中那些雜役弟子吃飯的地方。
側麵有一道門,那裏應該就是通往真正廚房的地方。
此時是早上,但已經過了早飯。
不少人在大堂裏進進出出,或挑水,或挑菜,或挑柴,正在準備午飯要用的東西。
這些人見雲昭站在大堂裏,都不由的回頭看他,顯然不認識。
“喂,你。”
這時,從側門裏走出一人,手裏有一截短鞭,指著雲昭叫道:“你他娘為什麽站著不幹活,哪房的?”
夥門人數眾多當然有分製。
總管事的是首座。
接下來是管事,一共正副兩人。
一般稱為正勺和副勺,專門給八峰首座特供夥食點心,那李掌勺就是正勺。
然後就是雜役弟子,一共分有十房,每房一百人,由副勺統一管理。
所以,副勺在這些雜役弟子之間就是神,決定他們是人是畜生的神。
每個人必須巴結他,不然他就可以將你派到最苦最累的崗位上,每天隻給一頓飯,還是稀的。
而你卻不能有怨言,否則一旦傳到副勺耳朵裏,可以直接把你趕下山。
一般選擇留在夥門的人,都是家裏極其貧瘠困苦,吃不上飯了才留下,就算當牛做馬都無所謂,至少這裏有飯可以吃。
而雲昭眼前這人,正是這個執掌雜役弟子生殺大權的副勺。
雲昭看了看四周,好像就自己一個遊手好閑的,知道他在說自己。
副勺大步走了過來,見他一直看著自己,脾氣上來,抬手就抽。
夥門一千多雜役弟子哪一個敢這麽正眼看自己的,他高高在上久了,所以最痛恨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唰。”
短鞭抽下,雲昭側頭躲開。
副勺見沒打中,更加惱怒,喝道:“你這頭豬玀,還敢躲是吧,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他平時輕賤那些雜役弟子,都喜歡邊抽邊罵豬玀,好顯示自己的威風,滿足自己是權貴王室的變態心理。
劈頭蓋臉又抽了下來。
“啪!”
雲昭沒廢話,一耳光甩了出去,結結實實抽在他臉上。
副勺直接被抽飛了起來,“哢嚓”一聲,砸在一張桌上,碎的四分五裂。
那副勺躺在碎亂的桌子木塊間,哎呀哎呀慘叫。
雲昭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拍手,根本沒看那些雜役弟子驚詫的表情。
四周的雜役弟子全都傻了眼。
看看躺不起來的副勺,又看看雲昭,倆眼巨瞪,差點掉出眶來,臉色集體煞白。
這家夥……這家夥誰啊?
找死呢,居然連副勺大人都敢打,簡直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