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所有巧合都是蓄謀已久

傅啟明道:“喂,你想到什麽了?“

陳顛目光迷離,恍然出神,朝不明所以的傅啟明說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有人在撒謊。”他頓了一頓,舒了口氣,繼續道:“幕後人的最終目的,其實就是要將我卷入這件事上麵來。”

“什麽意思?”此時的傅啟明一頭霧水,然後他認真地咀嚼了下陳顛語中的意思,驚訝道:“陳顛,你……你是說,幕後人,是衝著你來的?”

陳顛頜首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這欲說還休的做派,讓傅啟明看起來迷惑不解。

“當然,並非全是衝著我來的,但我想,也許他隻是想讓我卷入這件黃金花的事,至於他的真正目的,我暫時還不清楚。”陳顛瞧著百思不解其意的傅啟明,繼續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吳小芙死亡時間,是在去年的6月23日吧?”

傅啟明連連點頭,道:“沒錯,就在去年6月23日的深夜。”

陳顛道:“而我恰巧在去年6月23下午的時候啟程去了伊斯坦布爾,這是巧合之一,當然,這也是那位幕後人萬萬沒有預料到的事。”

位於巴爾幹半島東端,博斯普魯斯海峽西岸的伊斯坦布爾是座美麗怡人的城市,帶有中世紀歐洲獨有的拜占庭藝術風情,曾一度讓陳顛癡迷於此地。

傅啟明蹙眉凝思,目光透向陳顛,示意其繼續講下去。

陳顛繼續道:“吳成坤在今年的7月27日收到幕後人寄來的威脅郵件,而我那時恰巧就是在7月25日的時候,才從伊斯坦布爾回到梵市,在伊斯坦布爾我整整待了一年之久,事隔一年,我剛回到梵市,吳成坤便收到威脅郵件,這是巧合之二。”

陳顛轉頭朝側耳傾聽的傅啟明望去,道:“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如果出去散心,絕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在整整一年的時間裏,根本沒有人能夠找到我,這也是為什麽那幕後的人,事隔一年,方才對吳成坤發出威脅預告的原因。”

“兩件如此巧合的事,加在一起,如果仔細想一想,就不難理解了。”陳顛頜首微笑,用他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睛望向傅啟明,闡述著推測想法,“幕後的人,通過對吳成坤性格的了解,巧妙的將吳小芙被殺案安排設計成雙重含義,在那枝黃金花被吳成坤隱藏起來的情況下,那件案子,自然也就被你們警方誤認為是一起簡單的入室盜竊殺人案,我想幕後人的目的,有一方麵,也的確是不想讓你們警方參與進來。

“在吳小芙屍體胸口放上那枝黃金花,其目的,便是要通過吳成坤的困惑,在加上匿名的威脅郵件的推波助瀾,目的便是要吳成坤來尋我的幫助。”陳顛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的有些惘然,繼續道:“幕後的人,看來對我也很了解的,起碼他知曉,如果我遇到這樣的怪事疑案,很難不被吸引參與進來,如他所願,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我的確被吸引了,也真正的參與到了這起黃金花怪事上來。”

傅啟明的眼神依舊略有疑惑,似懂非懂的問道:“說了這麽多,那枝黃金花,究竟是誰放在吳小芙屍體胸口的?”

陳顛並不急於解釋,他這種故作神秘的神態加上略顯輕佻的目光,著實讓傅啟明惱怒不止,傅啟明大聲叫道:“陳顛,你別給我賣關子,趕緊說。”

陳顛朗聲大笑,道:“好好好,我解釋給你聽。”他頓了一頓,繼續道:“先前已經說了,有人在說謊,除去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有值得推敲的理由。”

“首先,我們先排除吳成坤說謊的可能性,那麽隻剩下殺害吳小芙的那個嫌疑犯,順著這個想法,一步一步推敲下去,我斷定,那個嫌疑犯一定在說謊,當然,他並沒有對你們警方撒謊,因為你們警方根本就不知曉那枝黃金花的事。”

“吳小芙是被他所殺,姑且當做是事實,他之所以對警方隱瞞了黃金花的事,自然是有隱情和苦衷的,我想,幕後的人很可能掌握著他的致命把柄,逼迫他不得不這樣做,我心中隱約猜想,吳小芙被殺的整個案子,很可能都是幕後人在操控,如今被你們逮捕的那個嫌疑犯,隻是一個傀儡而已。

“理由呢?”傅啟明問道。

陳顛道:“一個如此精明且反偵察能力超強的慣犯,怎麽會輕易的因為偷渡這點事就被海關抓了,每天偷渡的人數以萬計,這種概率微乎極微的。而且,吳小芙的案子已成懸案,他大可不必承認的,哪有人會自己找死?除非他是瘋子或者傻子。

“很簡單的道理,再和整件事貫穿起來仔細想一想,不難理解,他這麽做的原因,那便是幕後的人,逼迫他不得不這樣做,他被抓的事,我猜測應該都是幕後的人安排,通過這些時日我對黃金花這件事的接觸了解,幕後的人絕非尋常,很可能是一個組織,一個龐大到我們無法想象的組織。”

說到這裏,陳顛有些懊惱的抓著自己的卷發“我甚至連他們是誰都無法知曉,這些幕後人實在太神秘了點。”

傅啟明聽到這裏,也將整件事完全了解清楚,他蹙著眉頭,很是嚴肅的說道:“陳顛,我想幕後的人,之所以找到你,很可能別有用意。”

陳顛點了點頭,依舊表情凝重:“我疑惑的是,幕後的那個組織,為什麽偏偏要讓我卷進黃金花的這件事情上來,難道隻是因為想要依靠我來解開黃金花中的秘密那麽簡單嗎。”

傅啟明攤手笑道:“那也許隻有打開吳有財存放在瑞士銀行保險櫃中的東西,才能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目地。”

陳顛的想法也是如此,幕後那神秘的組織,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將自己卷入黃金花事件中,通過自己來解開吳有財存放的東西,這其中原因是什麽,他是想破頭也想不明的,但他們的最終目的很明確,就是吳有財藏在聯合銀行中的東西。

與傅啟明就此告別,陳顛駕車離去,直奔喬公館。

……

……

待陳顛來到喬公館時,吳成坤已有事先離去。

喬少庚異常興奮的擁向正在朝客廳內走來的陳顛,叫道:“我的顛先生,拚圖已完成,請檢閱。”說著朝容蓉拋去一個眼神,容蓉縈笑的走了過來,她手中托著一個托板,托板上是已拚湊好的那些黃金花瓣組成的圖案。

“真的?”陳顛大吃一驚,不怪他吃驚,將七零八落毫無章法可循的黃金花瓣,拚湊成一幅完整的圖案,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工程。

將托板放在桌上,容蓉抿嘴甜膩的一笑“怎麽樣?”她眨著明眸,等待著陳顛的讚許。

陳顛隻是朝她拋去一個讚許的目光,容蓉的心底便已如盛開的花朵,似陳顛小小的讚許,已讓她感到萬分的滿足和幸福,她指著托板,說道:“上麵有兩組數字。”

陳顛微微點頭,便朝拚湊好的圖上看去。隻見上麵果然有著由金色條紋勾勒出來的兩組數字,因為底色也是金色的緣故,乍看之下並不明顯,隻有仔細查看才能發現隱藏其中的數字。

靠近上麵一排,一共是十三個阿拉伯數字,自左到右依次是“9581524867942”

靠下方的一排,數字相對來說簡單了許多,隻有四個“1299”

陳顛乍然便明了,上麵的十三位數字想必應是開啟保險櫃的密碼,而下麵四位數字,應是保險箱的編號。至於保險櫃安放地點是瑞士的哪所銀行之中,這根本無需猜測,一定便是那最為著名的聯合銀行了。

黃金花中隱藏的奧秘已破解完成,下麵就隻剩下前往瑞士開啟保險櫃了,陳顛一向不是拖遝的人,立馬便給吳成坤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

吳成坤電話中的語氣頗為激動,說要擇日啟程,他可以提供專機,自己也是要一同前往,商量完畢,陳顛掛掉電話,長長籲了口氣,朝著容蓉笑道:“容小姐,很感謝你的幫助,如果沒有你,我想我們絕不會這麽快的破解那些黃金花中的秘密。”

容蓉莞爾一笑,道:“簡單的謝謝就可以了麽?”

陳顛笑道:“我請你吃飯?”

容蓉佯裝微嗔,輕歎了口氣,嘟囔道:“既然是幫了你的大忙,難道隻值一頓飯麽。”她嬌柔的神態簡直百媚叢生,加上她原本便豐腴俏麗的外表,簡直沒有任何一個男子能抵禦這種**,喬少庚在一側已直了眼,,仿若失去了心神,所謂美色惑人心不過如此。

陳顛自然將容蓉千嬌百媚的神態動作看在眼中,不禁也是有心動,但很快他便緩過神來,笑道:“那你說該怎麽感謝?”

容蓉一時沒有想好,也不知該提什麽要求,她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轉動著猶如明晶般的眼睛,似在考慮。

“容小姐,快讓他答應為你辦一件事。”喬少庚在一側大叫道:“要知道這家夥一諾千金,隻要他親口答應,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絕對會信守承諾去辦的,你要知道,能得我們傳奇顛先生一諾,那可是多少金錢都買不來的。”

陳顛一諾千金,這是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曉的事情,但有時候陳顛這家夥卻是固執的很,尋常的事他根本不屑出手,但凡遇到稀奇古怪的迷案或是波雲詭譎的怪事才能勾起他的興趣,而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件如果他插手,便從來沒有不能解決的,熟知他的人,都以能得他一諾而感到萬分榮幸,因為人的一生,總難免會遇到一件兩件難以解決的麻煩事。

容蓉依舊甜膩的一笑,這一笑似蘊含了無盡的深意,微彎柳腰,探頭眨眼朝陳顛道:“我可以求你的一諾?”

陳顛哭笑不得,破解黃金花中奧秘,容蓉的確是首功,也算他欠了人家一個大大的人情,想到如此,他肯定的答複道:“我答應你,你如果有什麽難事,就請告訴我。”

容蓉神秘一笑“至於什麽事,我還沒有想好,如果哪天我想起來,在告訴你。”

陳顛笑道:“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容蓉嘴角微翹,揚出一個美麗的弧度。

“我明天要前往瑞士。”陳顛開口說道

容蓉好奇的問道:“去瑞士幹嘛?”

喬少庚卻是大叫“我也要去,非去不可,這件事你必須帶上我,陳顛,你不能丟下我,否則我就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陳顛先是朝容蓉說道:“有一些要事要處理,不過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然後他劍眉一挑,朝著喬少庚道:“你知道我從不受人威脅。”

喬少庚威逼不成立馬換了一副姿態,拖著陳顛大腿哀聲啼求,就差跪地頂禮膜拜,看的一側的容蓉花容失色。

陳顛苦笑搖頭,隻能應允。見陳顛應允,喬少庚忽地拔地而起,以迅雷之勢擁向陳顛,撅著嘴巴朝著陳顛臉頰就湊了上去,陳顛急忙躲避,閃到一側,指著興奮不已的喬少庚說道:“明天聯係,將這些東西收好,最好將他們打亂,數字我都已經記在腦中了。”說完朝容蓉使了一個顏色,二人便匆匆跑出喬公館

出了公館大門,陳顛心有餘悸的朝後望了一眼,見喬少庚沒有追出來,方才舒了一口長氣,容蓉在一側笑的花枝招展“喬哥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陳顛餘悸未消,搖頭歎息,轉頭朝容蓉說道:“我送你回學校,晚上還要準備些東西,明天一早可能就要出發去瑞士。”

容蓉點頭,陳顛啟動喬少庚那輛老舊吉普,這輛看似貌不驚人隨時可能散架進了廢品站的的吉普車性能俱佳,堪比某國總統座駕,單單周身的防彈外殼,都耗費了將近兩個雙色球的特等獎。喬少庚曾誇海口,自己的這輛吉普車能扛住火箭彈的攻擊,至於真假,無從查證,畢竟沒人能在視為雇傭兵禁地的Z國來試驗喬少庚話語的真偽。

將容蓉放在X大門口,二人相互告別,陳顛便駕車離去,容蓉則是滿心歡喜的盯著遠去的車影顧盼流連,待車影消失不見,方才依依不舍離去。

X大拐角的一個煎餅攤位一側,有個叼著煙卷的短發年輕人,望著陳顛駕車駛離的背影,蹙著眉頭,眼中冒出刀一樣的光芒,隨後登上街邊的一輛黑色悍馬,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