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死人再現
“都什麽時候了,還拋小木魚,再不去救丫頭,不管是旱魃還是濕魃都得吃了她。”
“你怎麽知道對方沒有在下麵等著我們呢?直接跳下去就是自投羅網,到時候咱們一個都跑不掉,隻有用小木魚先看清楚情況再伺機行動。”
“你是說底下的洞和上麵的樹洞是相通的?”
“一棵樹打不了兩根樁,咱們現在也沒別的選擇了。”
我緊緊握住手裏的小木魚,錦鯉子也沒有交代這東西的來曆,但是看其能夠讓人如入夢境一般看見詭異的畫麵,簡直就是介於陰陽之中的奇妙事物,能不能救回丫頭就看它的了。隻是丫頭說過她父母的死就是因為她爺爺年輕的時候一天使用了兩次小木魚。如果我也這樣做,誰也不知道會發什麽。
我將小木魚扔進水裏,“金胖子,這回我可是下去了,如果我上不來了,你就等錦鯉子回來找他幫我報仇,還有可別告訴我父母,怕他們傷心。”
“哎呦喂,你這番話聽得我金胖子心裏不是滋味。也罷也罷,我金胖子這次就賭上一身膘,舍命陪君子了。”金胖子拍了拍胸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縱身一躍跳入水中,冰冷的水麵在與臉龐碰撞的時候“轟”地一聲變得支離破碎,在無數塊碎片當中,我看見了那具消失的女屍。
無數具女屍的身影出現在碎片當中,眼睛微閉,口鼻安詳,仿佛是睡著了一樣。
“這麽多的碎片,到底哪一具裏麵的女屍才是真的?”
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這些鏡子的碎片包圍了,而每一個碎片當中都有一具女屍。
我看她在裏麵睡得那麽熟,不忍心吵醒她,也就沒過去。
“第一次看小木魚也是見到這具女屍,然後找到了這地方。這一次還是這具女屍,隻是又是為了告訴我什麽?”
我小心地從碎片的空隙裏走過去,原本以為能夠繞到碎片後麵看見什麽。可是當我走過去的時候發現眼前還是正麵,而且不僅如此,所以的碎片都像是沿著圓線排列,而我就是圓心。
她在盯著我。
她們都在盯著我。
雖然女屍的眼睛是閉上的,但是我還是有種被窺視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麵碎片裏有一雙睜開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我。
惡意。
不寒而栗。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點,“鬼魂能夠進入到鏡子裏麵,那是因為鬼魂沒有形體。可是女屍她是一具屍體,就算詐屍了也是僵屍,不可能也進入到鏡子裏麵的。”
“所以,這些碎片裏的女屍都是照射形成的影像。”
“鏡子照不到它身後的東西。”
“所以那具女屍就在這附近。”
自以為想通了此中關節的我連忙撥開麵前的碎片。
一塊碎片後麵還有兩塊。
兩塊碎片後麵還有四塊。
碎片越來越多,根本無窮無盡。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我突然又想到了一點。所有的碎片都是對著我的,如果它們是鏡子,那裏麵照出來的就應該是我才對。
我頓時渾身汗毛倒立,我怎麽會成了女屍?
我連忙查看自己的雙手,沒錯,還是我的手。再一抬頭,鏡子裏的女屍的雙腳不見了。
不是消失了,而是雙腳的部分走出了碎片,所以在碎片當中看不到了。
“她剛才移動了。”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碎片裏的女屍,就在我的眼前又向下移動了一些。
她是自己移動的還是被什麽東西拖下去的?
下麵。
我突然意識到下麵有東西存在,慢慢地向下看去。
就在我的腳下竟然是一個大洞,洞穴的四壁被密密麻麻的樹根圍繞起來,小木魚就掛在洞口的一根樹枝上。
“原來是這樣。”我伸手去拿小木魚,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洞穴裏的最後一幕。
那具女屍被拖著向洞穴深處移動,我看向她的時候她隻剩下一顆腦袋露在外麵。
便在這時,她突然睜開了眼睛,臉龐變成了一個我熟悉的人,小麗。
“救我。”小麗大叫一聲被拖進了洞裏。
恰在這時,我的身子突然一輕,新鮮的氧氣湧進肺裏。
“我說你這是看見了什麽,怎麽差點淹死在下麵?”金胖子特有的大嗓門在我耳邊響起。
原來我不知道怎麽了,在水下一動不動地飄著,最關鍵的是我還是麵朝下飄在水麵上,壓根沒法呼吸。金胖子一開始看我進入了狀態沒敢打擾我,等後來才發覺了不對勁趕緊把我撈上來。
“是她。”
“誰?”
“小麗。”
“小麗是誰?哦,我知道了,就是咱們來的時候你當時看見坐在樹上的那女的是吧。”
我點了點頭。
“那女的怎麽了?我說你怎麽不管丫頭,去管什麽小麗啊,誰真對你好你分不清啊,前任都是死在過去,這次金爺我給你保密,但是你可得自己想明白了。”
“小麗就是那具女屍。”
“還小麗.....等等,你說什麽?”金胖子麵色凝重地看著我。
“我看見了,女屍的臉最後變成了小麗的模樣,不會錯的。”
金胖子還是不太相信,“我跟你說,凡是鬼怪都會迷人心智,讓你看錯臉孔實在是最簡單的把戲。”
“咱們一開始不是根據船板上的字跡認為那是船老大的女兒嗎?可是船老大死了多少年了,二十年。他女兒現在得多少歲數了。再者說了,就算他死前女兒才幾歲,那麽淮河漲水才多少天,沒漲水的時候這裏就是人家的村頭,船葬怎麽也不可能用在這裏,除非是漲水過後才發生的。”
“所以那具女屍也就是最近幾天才死的。”
“就算她死了沒投胎,但是當時坐在樹枝上的時候頭頂就是太陽,那種情況下是不可能讓我看錯的。”
“可是最關鍵的一點是,她總不能一會坐在樹上,一會就在水底背著個小船吧。”
“槐樹下麵有個大洞,隻要裏麵有接應的人就可以做到。”說道接應,我突然想到了養豬場的牆壁上看見的字跡,那也不是接應嗎?難道他們從那時候就開始找上我了?
“我知道了,”金胖子恍然大悟地一摸腦門,“莫非你那小前女友跟旱魃有關係?”
“還是缺少最重要的一項證據,不過已經可以知道對方的確是要我們進到洞裏。”
“那咱們是進還是不進?”
“我進去,你在外麵幫我拽繩子。”我想起了被包頭穗包圍的時候,丫頭用的那一招倒吊繩,現在也隻好臨時抱佛腳了。
“佛腳。”我突然將扭頭看向那尊金身佛像。
金不出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