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裏麵有靈
“其中最特殊的就是，死物的靈。比如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殉葬品，人活著是他們吸收生氣，死後繼續養護生氣，當這種生氣積累和養護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化為靈，靈也有強弱之分，強大的靈還會有意識，它的力量是你無法想象的，就像你之前遇到的墓靈就是死物為靈的一種。”
我看了下四周這麽多的古董“照你這麽說，那我們現在就被這些器靈包圍著？”
小天師給了我一個看白癡的眼神:“不是所有的死物都有靈的，還有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我們周圍我隻感覺到了剛剛那個龍鳳玉佩的靈，可能是它的主人生前念力很強，出殯時的時間又符合，經過長達上千年的沉澱養護，才勉強孕育了一個器靈還沒有力量，其他都太微弱了。”
不免想到之前說的墓靈，如果真是這樣，那那個墓主人生前的念力是有多強大，或者墓本身的地界多好，才能生成那麽強大的意識念力。看了一眼正在解釋的小天師，我把這個疑問給他說了，他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從那個墓的墓齡來看，不可能生成這麽強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自然力，一個大膽而又恐怖的猜想在我腦中形成，難道是，霎時抬頭，小天師也在看我，道:“人為！”
看見小天師不出意料的點頭，我一陣心悸，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什麽人才能有那種恐怖的力量，利用這個他又想幹些什麽？如果小天師之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的話，那麽那個墓靈的目的……
正往深處想，一陣腳步聲打亂了思路，一閃而過的靈感也消失不見，可是又不能發火，隻能憋屈的坐在桌子旁。小天師聽見這聲音，但是笑容滿麵的迎了出去，我心想這好像不是他的店吧，不好好捉鬼還這麽殷勤，但又覺得小天師這樣不對勁，不過反正他不對勁的地方多了，也不差這一回。
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外間，小天師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得，又精分了個古董商人。他們在談生意，我平常看多了我們公司的老板，也知道這時候得回避，於是躲到了內間來。
和小天師一起進來的是個精瘦的小個子男人，五官平平無奇，扔人堆裏找不著的那種，但那雙眼睛我卻看出了幾分奸詐，隻聽小天師招呼那人坐下，又轉身不知道從哪提來一壺熱茶給那人倒上，客氣的開口“王老板今天來可是又有什麽寶貝？”
那個所謂的王老板擺擺手，客套了兩句，就說:“哈哈哈說笑了，我王根基這風餐露宿的，什麽老板啊！”
我實在不能理解都這個世紀了，這倆人還操著一口京片子咬文嚼字，搞文物的就是不一樣，還有那什麽王根基，這什麽破名兒啊。
小天師隻是笑，那個王根基總算說到點子上“合著先生你在，我也就不多說了，最近還真收了個寶貝”說著就把懷裏一直抱著的那個四四方方的物件擺到了桌麵上“看，就是這個。”
看樣子不大，盒子有二三十公分的樣子，上麵裹著一層黃綢，王根基又從懷裏摸了半天，拿了雙厚的麻布手套小心翼翼的開始拆，小天師就坐在旁邊饒有興味的看著，王根基拆了一個綢緞用了兩分鍾，才露出裏麵一個紫檀木的盒子，上麵的花紋我看不清，隻覺得盯著那個盒子就有些昏沉。
我本來想轉過頭不再看，可不知怎麽了，盯著那個盒子就移不開眼，腳步也有些蠢蠢欲動，這個時候，王根基已經開始開紫檀木的鎖，我以為裏麵就是說的那個東西了，沒想到打開還是一個盒子，大概有十多公分的樣子，像是玉石，頭腦越來越暈，腳也不受控製的向著那個盒子走去…
努力克製住自己，卻沒有什麽用，十步的距離，等王根基把玉盒子也打開露出裏麵的東西時，我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隻來得及看見王根基錯愕的臉，我就被一陣光吸了過去，在我離那個光的中心越來越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一陣疼痛把我拉了回來。
睜開眼，小天師正掐著我的虎口，已經滲出了血絲，而王根基正氣急敗壞的望著我的另一隻手，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我的左手正覆在最中心那個物件，一個青銅小鼎上。
驚覺自己犯了大錯，忙把手抽回來，還沒等我道歉，王根基就好像看見了什麽怪物，目齜欲裂“你是沒長腦殼嗎，這東西也是你他媽能碰的？不知道碰了會死嗎！媽的老子多少個人才換回來這麽個玩意兒，你……”
我有點懵，不知道為什麽碰了一下怎麽就成這樣了，我也是有血性的，當下就準備還嘴，卻被小天師攔下，他上前一步“王老板消消火，我徒弟沒見過世麵，碰了你的東西確實不應該，但人活在世不就是圖個樂活，何必為了小事而生氣呢，既然您今兒來是辦事的咋就先把事辦了可好？”
聽到小天師開口，王根基才慢慢把火消下去，又喝了口水，定了心神，“我不是氣他碰了這東西，是因為我們把這東西從裏麵帶出來的時候，死了好多人，碰了這個的人都瞬間變成幹屍了啊，要是在外麵出了事，場子怎麽收，這人又是先生的徒弟，就更不能出事了！”
聽他說完，小天師把我推到王根基的麵前，“看這不是沒事嗎，我剛剛看過了，這青銅小鼎隻是一個來路不明的附屬品，最有價值的是這兩個盒子，至於這個小鼎可能是因為某種外力被推進盒子裏去的。”
聽到這，王根基氣是消了，更多的有些驚愕，“什麽，你你說這東西沒用？那我兄弟……”
小天師道:“既然這小鼎我徒弟碰上沒什麽，由此可見你兄弟們就不是它殺死的了，所以不用擔心了。”
本來是來出文物的，倒解了個疑惑，王根基嘬了口茶，“那我這個東西……”
“兩件盒子的價值太高，一時之間湊不到這麽多，我還得同買家聯係一下，你回去等消息就好了”又歎了口氣，又說:“既然這青銅小鼎沒什麽用處，不如給我如何，價格你看著提。”
王根基眼珠轉了轉，“這東西又沒價，先生要這個幹什麽？”
“你也知道，我還做著除鬼的行當，前些日子收了個和我差不多般大的徒弟，什麽都不會”我眼看著小天師佯裝歎氣，又瞅了一眼我:“我不做個法器，那我徒弟就真的廢了，不過如果王老板不肯割愛的話，我另找就是。”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真是說謊話不打草稿，不過那個廢鼎拿來可能裝口水都不夠，不知道小天師拿來幹嘛。
果然，王根基聽到這話，忙不迭的笑，一個廢鼎，賣個人情也好“不不不，我就是問一下，盒子的事先麻煩先生了。”
小天師送王根基，我看著桌子上的青銅小鼎犯了難，小天師說這個東西送給我，可這麽個玩意兒，到底能幹啥。
終於等到小天師回來，他坐在桌子旁，把玩著手裏的青銅小鼎，看我在看他道:“雖然我平時不著調，但這種時候我還是挺正經的。”我又問了他青銅小鼎的用處，他擦了小鼎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道:“可以致人於死地啊。”
一張口把我嚇了一跳，又怕這個時候他給我來個真的，就問了一句:“你不是說那些人是自己死的嗎？”
小天師直勾勾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裏發怵，正準備叫他，卻聽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然是自己死的，那個王根基倒賣文物，現在國家查古墓差的那麽嚴，能從國家指頭縫裏露出來的，能有幾個安生地兒，這個青銅小鼎，是個寶貝。”
我突然感覺這個人也有點兒腦殘，他這就不是倒賣文物？反正還是沒懂他在說什麽，又聽他說:“這個青銅小鼎，裏麵有靈。”
這下就算是我也精神起來了，是個男人就有個熱血夢，這個青銅小鼎有靈的話那就意味著裏麵未被發覺的力量很大，不管我能不能用，我先拿到再說。不過這麽好個寶貝小天師為什麽不留著自己用，而是給我呢，我問的時候小天師給了我四個字“我用不了。”
至於這個用不了是什麽個意思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行事一直古怪，既然給我，不要白不要，最後又囑咐我要一直帶在身上，也要一直看那本書的內容，我有預感其中一定會有什麽聯係，但這個聯係，暫時我還想不到。
回家以後我才有空仔細觀察這個小鼎，麵前的小鼎大概有五厘米高，下有三足，狀如獸蹄，上有兩耳，鼎身遍布不知名的花紋，花紋有些熟悉，突然記起來，我之前看到那本書有一頁也好像有類似的花紋，這個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相似，我也想不出來裏麵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