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好恐怖的實力
對於王寒的嚴辭拒絕，秦嵩似乎早就料到，並沒有太過意外，反而無所謂的笑了笑，“你現在拒絕沒關係，畢竟你剛剛接觸到這種事情，一時間難以接受也很正常，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全身心接受的。”
“那就等到那天再說，我現在隻知道一件事情。”
王寒也不知在想什麽，眼中的迷茫之色瞬間被一抹堅定所取代，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冷冷的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赤壁虎救了我，而你卻殺了他，於情於理，我都要殺你為他報仇。”
“真是冥頑不靈！”
對於王寒充滿殺意的話，秦嵩不屑道：“我承認你的修煉天賦很高，但以你現在的修為，在我眼裏跟一隻螻蟻沒什麽區別。”
“哼，你也隻是淬體境九重天的修為，你就不怕自信過頭了嗎？”
“你可以試試！”
秦嵩雙手背負在身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王寒沒有再說什麽。
因為下一刻，他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意誌。
“嗖！”
躥出的刹那，快如鬼魅。
不動手則已，一動手便亂流洶湧，攪得周圍飛沙走石。
“嗤啦！”
電蛇炸響間，王寒右手一甩，一條條雷電憑空躥出，很快便凝聚成了一把雷刀。
“嘿嘿，你還真是天真得可笑啊，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還真以為我小惡魔的外號是吹出來的。”
眼見王寒逼近，秦嵩甚至沒有動手的意思，隻是全身一震。
“嗡！”
一股無形的狂暴氣浪，猛然自秦嵩體內擴散開來。
力浪之強，摧枯拉朽，直將周圍地麵卷起一層土壤，形成一股洪流向四麵八方撲去。
而剛剛接近的王寒，直如狂風中的柳絮，僅僅隻是堅持了一瞬，便被這股狂暴的氣浪給轟飛了出去。
“噗……”
隨著塵浪倒飛出去時，他口中還噴出一口鮮血。
一招，完敗！
而從始至終，秦嵩都沒有動手，隻是身軀一震，就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好恐怖的實力！”
“小惡魔這個外號，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難怪敢無視我們鐵虎寨所有人，這等實力，在場誰能是他的對手？”
一時間，那些原本還準備為王寒呐喊助威的鐵虎寨好漢，全都被秦嵩展現出來的實力震懾住了。
而王寒，在倒飛出去幾丈遠，才終於堪堪降落在地。
“唰！”在地麵劃出一條長長的溝壑，他的身軀終於止住。
“噗！”剛剛止住，他口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星星點點，將他麵前的空氣都染紅了。
但隨即又被狂暴的氣流給卷得消失無蹤。
“你之前隱藏了修為？”
直到此刻，王寒才終於意識到這個驚駭無比的事實。
之前他曾經孑身一人進入鐵虎寨內挑戰，而眼前這個化名為沈碧浪的秦嵩，那時候的修為明明才是淬體境九重天，被他一招就輕易打敗。
沒想到他的修為提升了這麽多，在對方手裏竟然沒有一合之敵。
“我剛才都說了，既然玩夠了，我自然沒有必要繼續隱藏修為。”
秦嵩並沒有繼續攻擊王寒，反而失望的歎了口氣，“如果換在以往，像你這種不識抬舉之人，我早就懶得跟你廢話，直接一掌擊斃了，不過，這次我對你格外開恩，留你一條小命，我倒要看看，靈元親和力超越十級的天才，日後能成長到什麽樣的高度。”
沒等王寒說什麽，秦嵩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飛燕般越過不遠處的高牆，轉眼間消失不見。
隻有一句飄渺無比的話，依舊隱約從秦嵩消失的方向傳來。
“王寒，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已經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不然，我下次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王寒沒有說話，更沒有追上去。
其他人也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所措。
畢竟這個變故，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再加上大當家赤壁虎慘死，現在無人主持大局，在場所有鐵虎寨強盜都很迷茫。
“二當家，大當家已經慘死在小惡魔秦嵩之手，接下來還請您出來發號施令。”
片刻後，四當家走了出來，恭敬的對王寒施了一禮。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著附和。
“請二當家出來主持大局。”
“鐵虎寨不可一日無主，現在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二當家無論是實力，還是智謀，都無出其右者，確實才是繼任大當家的最佳人選。”
王寒皺了皺眉，原本不想答應的，思緒飛轉間，他又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你們真的要我出來主持大局嗎？”
“是的！”
周圍的鐵虎寨強盜齊聲應是。
“好，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現在宣布，鐵虎寨，從今天開始，正式解散。”
此話一出，群情嘩然。
“什麽？解散鐵虎寨？”
“二當家，不可呀，鐵虎寨是我們的家，如果解散了，您讓我們去哪裏？”
“是啊，我們天生就是賊骨頭，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再次做回好人了，二當家您如果解散了鐵虎寨，就等於將我們逼上絕路啊。”
“說得不錯，我們這些人，哪一個之前沒做過一些喪盡天良的壞事，就算我們願意做回好人，世人也不會給我們那個機會。”
對於這些哀號聲，王寒早就料到，不過他的態度卻絲毫沒有改變。
“剛才小惡魔秦嵩的話，你們應該已經聽到了，這次鐵虎寨已經犯了大忌，如果不解散，遲早會迎為孤月城另外四大家族，以及幻靈宗的剿殺，到時候你們自認為能擋得住他們嗎？”
“這……”所有人麵麵相覷，每個人眼中都布滿了擔憂。
“我知道大家都將鐵虎寨當成了家，也知道大家做回好人很難，但解散鐵虎寨誓在必行。”
頓了頓，王寒繼續道：“我相信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份美好的牽掛與回憶，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嚐試著放下心裏的執念，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呢？”
“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能讓你們活到現在，就證明，上天還想給你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一番話，直說得這些鐵虎寨強盜感動不已。
其中的很多人，甚至還將王寒這番話奉為了畢生警言。
不久後，眾人逃逸一空。
王寒也沒有留下，帶著他的家人徑直離開了殘破不堪的楊府。
“小寒，等等。”
剛剛走到大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自他身後傳來。
陳笑！王寒的身軀便緊繃了起來，臉上神色更是變幻不定。
他沒有回頭，隻是怔怔站在那裏。
“小寒，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王寒沒有說話，陳笑卻走了上來，“隻是那時候楊家抓走了我父母，如果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做，他們就會……”
“你不用說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陳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王寒揮手打斷。
“小寒，你真的不怪我？”
陳笑喜上眉梢，立刻語無倫次道：“小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的，你放心，這次你帶人滅了楊家，算是救了我們一家人，我以後一定會……”
“沒有以後了。”
激動的話還沒說完，又再次被王寒打斷。
刹那間，陳笑臉上的激動之色僵住了。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後，他才小心翼翼問道：“小寒，你這是……”
“我不怪你，但並不代表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回頭複雜的與陳笑對視了一眼，王寒沉聲道：“日後天涯路遠，各自珍重吧。”
說完，他立刻對他父親點了點頭，大步向外走去。
陳笑頓在那裏，臉上神色複雜難明，愧疚、後悔、不甘……不一而足。
好幾次，他都想追上去。
但最終，他卻沒有。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對於王寒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既然王寒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再追上去，恐怕也無濟於事。
最重要的一點，他現在與王寒之間，已經處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注定一世庸碌無為，而王寒，卻注定走得越來越高遠，直到某一天，高到他都無法仰望的程度。
回家匆匆收拾了一下，王寒便帶著他父母和姐姐離開了孤月城。
一路上，一家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壓抑。
王寒一直沒有說話。
因為他在等，等他父母問起很多問題。
然而他最後等來的，居然是沉默。
越是這樣，他就覺得越奇怪，尤其是他家人的神色，複雜而迷茫，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主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父親，您難道就沒有什麽話要問我嗎？”
再也忍受不了，王寒終於轉身麵向他父親，沉聲問了一句。
王大山呼吸一滯，與王寒對視片刻，他才搖了搖頭，滿臉複雜道：“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麽好問的了。”
“父親，我……”
王大山越是如此，王寒心裏就越難受。
“小寒，之前我們之前對你指指點點，就是因為太了解你了，我們覺得指點你的都是對的，都是為了你好，但現在……”
說到這裏，王大山臉上的神色更加苦澀了，“現在的你，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範疇，所以，我不想指責你做得對還是錯，更不會勸你要怎麽做，我隻知道一點，你是我兒子，無論你做過什麽，以後要做什麽，都是為了保護我們。”
王大山的聲音剛剛落下，陸小花又道：“是啊，小寒，你不要因此而有任何心理負擔，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們已經看透了，隻要你覺得是對的事情，盡管放手去做。”
他姐姐王若蘭也道：“小寒，你能走到今天這個高度，正是我們所期望的，我們不管你做什麽，隻要你平平安安，就是我們最大的安慰。”
看著家人那善意卻又迷惑的眼神，王寒一時間百感交集。
在此之前，他還以為會迎來家人的一頓喝罵與指責，甚至可能要跟他斷絕關係等等。
萬萬沒想到，他的家人看似愚昧，居然能說出這麽一番連他都感覺意外的大道理來，這與他印象中的親人完全不一樣啊。
難道經曆了這些事，他的親人已經想通了不成？
就在王寒仰望著遠方天空，滿臉欣慰之時，沒看到的是，王大山三人，卻在他身後相互對視了一眼，眼同時出現一抹決然之色。
而王寒，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張開雙手，滿臉笑意道：“放心吧，隻要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到了黃楓城，這裏發生的一切，就會徹底成為過去，到時候姐姐你就能去曆史文物學院修習，做你想做的了。”
“喲，想法不錯嘛，可惜，你恐怕無法安全走到黃楓城了。”
王寒的聲音剛剛落下，山路旁邊的密林內，便傳來一句陰冷的獰笑。
“誰？”王寒如臨大敵，下意識將他家人護在身後。
人未見，聲音便如此陰冷，再加上話中的意思，絕對來者不善。
“唰！”
密林劇烈**，轉瞬間，一道人影已經從中掠出，在王寒十丈外停了下來。
“你是誰？為何要遮遮掩掩？”
王寒更加警惕了，因為對方居然穿著一套夜行衣，臉上也罩著一塊黑色麵罩，根本就看不清真容。
“我當然是來殺你的！”那人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中滿是陰毒之色。
“殺我？”王寒一怔，“為什麽？”
“做過什麽事，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樣才公平，你在瘋狂殺人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報複的心理準備。”
此話一出，王寒麵色大變。
殺人？
報複？
“你是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