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過年趣事多
和往常不一樣，清晨六點鍾的起床號並沒有響起，因為今個是大年三十，也是眾人期盼已久的一天。
一排三班的人醒來後，不似平常那般立馬起床。而是躺在暖和的被窩裏，聊著過年的趣事。
聲情並茂的陶醉開始講述他的過年趣事，“記得還是我小時候，家裏過年，前兩天都要祭拜老祖宗的，我爸牽著我的手來到祠堂祭拜，那時候好多人，都排隊等著，輪到我們了，我爸拜完，他拿了一炷香給我。後來你們猜怎麽著？”陶醉故意停頓了一會兒。
“後來……，我爸踹了我一屁股。”說到這陶醉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家卻都雲裏霧裏的，“好好的踹你幹嘛？”肖毅滿是不解。
即使忍著笑意，陶醉的嘴唇還是在不停的**著，他回道:“因為我接過香，直接對我我爸就是一跪，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大年三十能多給我一點壓歲錢。但給我爸氣的，當場就是一腳，大罵一聲:老子還沒死。”
聽完陶醉的解釋，所有人也紛紛大笑，仿佛他們已經看到了，當時陶醉爸爸怒氣難消的模樣。
“該，踹你一腳都是輕的。”李森樂道。
“現在想想還真是懷念小時候，無憂無慮的，即使挨打了也不會真生生氣，哪像現在。”陶醉的眼裏是滿滿的回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般，他抬起頭看著斜對麵的肖毅，“肖毅你也說說你的趣聞。”
肖毅回想著過去，部隊的趣聞不能說，在孤兒院的趣聞也不能說，那隻有原宿主的趣聞了。
很快他找到了一段有趣的事，“就去年過年，我堂哥的女朋友來了，我第一次見她，當時堂哥不在身邊，那女孩看著挺胖，發型也不太適合她，我當場就來一句阿姨好，結果就沒有結果了。”
說完也沒傳來大家的笑聲，肖毅有些奇怪，難道不好笑？
眾人反應過來後，又一陣恐怖的笑聲。
“怎麽什麽笑話從你嘴裏出來，都……都變成冷笑話了。”笑的直流眼淚的馮小馬，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他實在難以想象當時那女孩尷尬的表情，偏偏肖毅還一本正經的模樣。
想了想，肖毅覺得好像是這麽回事。
待笑夠了，班長魏元劍看了看時間，已經早晨八點了，“都樂夠了，就趕緊起來，時候不早了。”
頓時房間內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和爭先恐後趕去洗漱的腳步聲。
用完早餐，大家齊刷刷的回到宿舍，剛到沒多久，派發零食的後勤士兵來了，每個人領了各自的零食，過笑拿著一個蘋果洗也不洗就直接吃了起來。
“我說笑天，你咋還沒吃飽？”李森見過笑天大口大口吃著蘋果，頓時覺得自己也有了食欲，但早餐又吃的太飽了，實在是肚子裝不下了。
啃完一個蘋果，過笑天憨厚一笑，“人家肚子能撐船，我肚子多撐個蘋果算不得什麽。”
而肖毅看著花生瓜子糖什麽的，想起了以前過年的場景，不自覺的拿著一顆糖放進了嘴裏，頓時一股奶香味在嘴裏四處蔓延。
這時班長魏元劍拍拍手看著大家，“我說你們都別年還沒過就把東西吃完了，晚上還要集體看節目呢。各自的食物放到一旁，咱們把寢室裝扮一下，別一點過年的氛圍都沒有。”
於是十個大男人，各自分工，負責不同的區域。
肖毅負責掛紅燈籠，他將燈籠掛在門口處，一邊一個，掛號後他不自覺的搖晃了下燈籠，燈籠開始左搖右擺。玩夠了，肖毅便幫李森在床架上纏繞彩帶。
大家樂在其中的忙乎著，不知不覺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了，而寢室也煥然一新了，中國結，福貼，還有氣球，該有的一樣不少。
“還別說，咱們男人認真起來，就真沒女人什麽事了。”寒豎望著大家的傑作，很是滿意。
其他人很是讚同的點點頭。
下午過後，食堂站滿了包餃子的士兵，大多數新兵都是第一次包餃子，沒一個捏成型的，也就是肖毅包的餃子有模有樣。
“行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李森用手肘碰了碰肖毅的臂膀，語氣很是羨慕。
看了看李森手裏不成型的餃子，肖毅嗬嗬一笑，“你這是包餃子，還是在玩餃子？”
舉起手中的餃子，李森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頓時頭發都白了，但他並不自知。
肖毅見狀，忍不住幫他拍了拍，然而發現不僅沒效果，反而更白了，突然想起自己的手也全是麵粉，一時笑抽了。
反應過來的李森，一副你完了的表情，抓起一把麵粉，直接朝肖毅頭上撒了過去，兩個人一下子成了老頭子形象。
大家一邊看著兩人的打鬧，一邊包著餃子，原本心底的戀家感覺衝淡了不少。
那些老兵也沒有製止他們，都是新兵過來的，如果這樣大家心裏會好受點，就隨他們去吧。
晚上所有官兵聚在一起吃飯，相互敬酒，這也是新兵們來部隊這麽久，第一次喝酒。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似乎想要把自己灌醉，然而再濃的酒意，也抵不過對家的思念，都是家裏獨根苗，都是第一次離家這麽久，心靈脆弱點的，直接抹眼淚了。
為了讓大家開心點，王強拿起話筒，站在新兵連這邊，臉上帶著笑意，“來部隊這麽久，是不是都沒見過範根教官笑過？今天為了讓你們開心點，他現場給大家唱首歌，歌名你們隨便點。”
正在吃飯的範根一臉蒙圈，不帶這麽玩的吧，他啥時候說過給大家唱歌了？
對範根求放過的表情熟視無睹，王強直接將話筒塞給了範根，被逼上梁山了，範根隻能就範，剛走到高台，耳邊就傳來了絡繹不絕的掌聲，和起哄的口哨聲。
底下的人紛紛說出自己想要聽的歌名。
“告白氣球。”
“手放開，癡心絕對……”
“愛的就是你……”
…………
聽著底下的歌名，範根一頭的汗水，他不太會啊。
終於肖毅點的一首《春泥》拯救了範根，他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過去，便隨著音樂聲慢慢歌唱。
大家放下筷子認真聽了起來，還別說範根的聲音很有磁性，唱的很有範，都聽的很入迷。
像是開演唱會一般，範根慢慢放開了，整個身體也不再那麽僵硬，這首歌可以說耳熟能詳，到了**部分，大家都跟著一起唱了。
一首歌結束，大家還意猶未盡，但不管在怎麽起哄，範根就是不唱了。
不過效果不錯，每個人的心情都活躍了不少。
吃完飯，大家守在演播室，看著準時準點的新聞聯播，過後就是春節晚會。
但今年不同，老兵們準備了許多節目，於是大家紛紛來到露天場地，看著真人秀表演。
而表演的老兵個個卯足了勁，一個比一個精彩。有演小品的，還有將訓練的動作製作成一整套的武術表演的。
這樣熱鬧的場麵，大家沒有時間想家，兩眼睛盯著舞台直看，還不停的拍手叫著好。
坐在中間位置，肖毅眼睛雖看著舞台，但思緒早就飛到九霄雲外了，
他想起了以前過年，都是和海子，虎頭他們一起過的，他現在隻能靠回憶，才能體會當初的那份快樂。
“哎，肖毅你想什麽呢？這麽精彩的節目你怎麽還有精力發呆？”馮小馬一邊鼓掌一邊問道。
回過神，肖毅眼神聚焦舞台，“沒想什麽。”
沒一會兒，肖毅感覺有道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他四下尋了尋，發現正是海子。
海子見隊長看到了自己，便笑著揮了揮手。
見他坐在教官席，身邊都是一些有功勳的官員，本還想找海子聊聊的，肖毅見狀打消了這個念頭，算了以後會有機會的。於是肖毅對海子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之後看著節目不再理會海子。
回到宿舍已經是夜裏十點了，要到十二點才能熄燈，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這都是一輩一輩傳承下來的。耳邊傳來遠處陣陣的煙花爆竹聲，個個沒睡意，班長魏元劍提議大夥玩撲克牌來打發時間。
其他人表示讚同，“還是部隊想的周到，知道過年無聊，還準備了幾副撲克牌。”馮小馬說著拿出了兩副撲克牌，
最後分為五人一組，打過炸，誰輸了就換另一人，而輸的人罰單手俯臥撐五個。這樣一來玩也玩了，身體也鍛煉了。
而這個單手俯臥撐的想法是肖毅提的，大家感歎肖毅這時候都不忘鍛煉的同時，那邊已經就位了。
班長魏元劍，馮小馬，陶醉，肖毅還有李森五人一組，班長魏元劍站在一旁看著幾人玩，等他人輸了，他再續上。
…………
“一個A誰要？”李森說著就從手中抽出一張牌。
肖毅看了看手裏的牌，他知道李森就剩一張了，而自己還有四張，就是吃了，自己的牌也不一定能過，於是搖了搖頭，其他人手裏都沒有二，也搖了搖頭。
“哈哈，誰這麽聰明啊，知道我手裏還有個二。”李森說完將手裏的牌一甩，高興的站起來，“贏了。”
一旁的肖毅暗自慶幸自己沒出二，他接李森的下手，出了一個單張，再出個二沒人要，最後一對五完美收官。
然而馮小馬是有贏的機會的，但被陶醉給忽悠了，一旁的魏元劍看的幹著急。
“不好意思，我就一張牌了，小馬俯臥撐伺候著。”陶醉得意的挑挑眉。
願賭服輸的馮小馬認命的做起俯臥撐，若是兩隻手做俯臥撐，那他就是閉著眼睛也能做完，但單手還真沒嚐試過，以為並不難，誰知才做了一個就不行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左手，整個人的重心也就往左偏移了，左手無法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也就無法起來了。
“不行了，實在起不來，不是我毅力不夠，而是確實沒這個能力。”馮小馬趴在地上才用了一會勁，臉就紅了。
“如果你是第一次做的話，嚐試腳距拉大一點。”肖毅知道沒做過單手俯臥撐的人，第一次做都是非常難的。
聽從了肖毅的建議，馮小馬果然成功的做了一個，雖然過程並不順利，但最起碼做到了。
五個做下來，花了五分鍾，平均一個一分鍾，於是大家將五個減到了三個。凡事講究循序漸進，勉強不來，肖毅並沒有反對。
不知不覺玩了一個多小時，然而馮小馬注定與贏沒什麽交集，就數他罰的最多，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現在手酸腳無力。
站起來喘了口氣，他擺擺手，“不行了……你……你們玩，我實在沒力氣了。”
大家哈哈大笑的任由他去了，馮小馬不玩了後，肖毅的好運似乎用完了，連續輸了三把，一次兩次肖毅不覺得有什麽，但第三次開始就體力不支了。
滿月歸來的馮小馬忍不住打趣著，“感情一開始是我替你擋住了災星，我一走它直接賴你家不走了，這是要累死你的節奏啊。”
“呼。”鬆了一口氣，肖毅用盡所有力氣做完了最後一個，他站起來，用毛巾擦了擦汗，瞧著小馬心災樂禍的樣，肖毅很是不爽，懟了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自己都累成狗了，還好意思說我。”
“嘿，我說你什麽時候嘴巴這麽能說了？”馮小馬被懟的啞口無言。
等的不耐煩的李森一把扯住馮小馬坐下，“別墨跡了，歇了這麽久，該你玩了。”
“我玩就我玩，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馮小馬不服的哼著氣，“幸運之神一定會眷顧我小馬的。”
…………許久。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低著頭看著過道中間還在和俯臥撐較量的小馬，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笑的最厲害的李森直捂肚子，“哎喲，不行了，笑岔氣了。我說小馬是誰說幸運之神一定會眷顧你的？”
“我看是倒黴之神眷顧你還差不多。”過笑天同樣樂的合不攏嘴。
肖毅靜站一旁，看著戰友們之間的打趣，他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相處了這麽久，他似乎比以前愛笑了，果然年輕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