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絕密任務

李森話音剛落,背後就傳來一陣急步聲,原來班長魏元劍和陶醉,過笑天也來了,三人沒一句多餘的話,直奔主題,一個個和引體向上較著真。

見狀,李森嘴巴一閉,將手一伸,握緊了橫杆,和眾人有節奏的上上下下。

堅持不住的肖毅腳尖著地,鬆開了手,用力甩動著自己的手臂,眼睛卻看著左右兩排的戰友,活動筋骨後,他笑著繼續了。

“嘿,施何必,你快過來看看,一排三班的人這是怎麽了?都這麽拚,難不成真想進戰魂?”

和戰友前往宿舍的路上,施何必還在懊惱自己怎麽就沒看住肖毅,一眨眼的功夫對方就不見了,聽到同伴的聲音,他這才抬起頭看到了訓練場地的六人,心下一緊,自己竟又落後了,“你先回去。”丟下這句話,施何必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他的想法很簡單,哪怕自己不是最優秀的士兵,但也不能被肖毅比了下去。

拿著望遠鏡一直在觀望的趙雲整個嘴都咧開了,他沒想到肖毅的堅持和努力帶動了這麽多的新兵。

望著一個個堅持不懈的年輕人,他突然想起了十年前,同樣叫肖毅的人,同樣帶動了身邊的戰友,才有了那樣一批尖子兵。

記憶重疊,他覺得這一切又想像在循環重播,隻不過是換了一眾新麵貌。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趙雲放下望遠鏡,但並沒有回頭,“進來。”

打開門,海子敬了一個軍禮,“報告,旅長找我有什麽指示。”

聽到海子的聲音,趙雲這才轉身,他坐回辦公桌,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上麵寫了絕密二字。

“過來,你先看看。”

放下手,海子齊步走到辦公桌前,接過密件,抽出文件認真看了起來。

在看到裏麵的內容時,他狠狠的捶了一拳桌子,桌子因承受不住海子的力道,發出了哢嚓聲。而此刻,海子猩紅的兩隻眼睛,仿佛滾燙的可以灼傷一切。

“很憤怒?我看到時第一反應和你一樣。但憤怒決絕不了任何問題,我找你來的原因就是想問你,在你的特戰小隊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趙雲此刻的表情和海子相比,要冷靜許多。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海子,隻想聽一個滿意的答案。

即使打著啞謎,但秦海也聽懂了旅長的意思。他冷靜下來對比了一番,發現竟沒有一個適合的,不禁有些挫敗,“報告長官,沒有。”

雖有遺憾,但趙雲並沒有責備之意,不過神情非常凝重,“沒有那就再培養一批合適的,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看著文件中的照片,那慘狀的死相令秦海難以平靜,為了今後防止這樣的事再次發生,他一定會訓練出最適合的戰士。海子昂首挺胸目光堅定,“是,保證完成任務。”

“這件事一定要高度保密,任何人不準提起。”神色嚴峻的趙雲說完便將絕密文件放進了保險櫃,可見之絕密。

“是。”

放好絕密文件,趙雲再次走到窗前,招招手示意秦海過來。

“這批年輕人就不錯。”

順著旅長的目光,海子看到了肖毅和自己的外甥等人,旅長肯定了他們,本因高興的,可海子卻高興不起來,他知道那是自私在作祟。

時間飛逝,轉眼之間,一眨眼在新兵連的日子度過了一大半,大家由剛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有了家般的感覺,然而快過年了,第一次不在家過年的新兵們,對家人的思念也愈來愈強烈。

今天的陽光很充足,也很溫暖。大家的心情就如天氣這般晴朗,因為今天他們可以給家人打電話了。

電話室就十個電話,午飯過後,大家早早的就過來排隊了,後麵的人不停的催促著打電話的人,生怕錯過打電話的時間。

一排三班的人排在一隊,班長魏元劍排在第一個,他激動的同時帶著一份愧疚與自責,在部隊五年了,他從來沒有回家過過年,或許他不是一名合格的兒子,丈夫,父親。但對於部隊他問心無愧。

站在外麵等候的肖毅看著不遠處,一排排筆直的梧桐樹佇立在道路兩旁,黃金色的光芒透過綠葉子的縫隙照射過來,刺的肖毅有些睜不開眼。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肖毅淨白的皮膚黑了,也粗糙了。仔細看去,還能看到他手掌中大大小小的繭子,布滿了手指與掌心交接的地方。

然而肖毅最滿意的地方,是他的體力,他再也不會因為做一百度俯臥撐而累的氣喘籲籲了,也不用羨慕李森的肺活量了。

“肖毅,等會打電話,想和家人說什麽?”耐不住無聊的等待,李森轉頭望著肖毅,這一路走來,肖毅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裏,短暫的時間,驚人的蛻變,同樣在不斷激勵著自己。

放下手,肖毅轉回頭,對視著李森亮而有神的眼睛,這小子的變化才讓他吃驚,整個人精神了不說,更重要的是心智成熟了不少,明白了什麽是擔當與責任。

目光收回,肖毅眉頭一皺,他還真沒想好要說什麽,就他而言對原宿主的家人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原宿主的過往被他一點點的遺忘了,他無法體會親人久別後那份相思的苦楚,他該說些什麽?

一個小小的問題,見肖毅都要想許久,李森嘿嘿一笑,“我說你小子不會是悶騷型的吧!”

悶騷?肖毅在腦海裏快速搜尋這個詞的意思,待理解後,眨眨眼他並不否認。

“行啊,你這麽古板沒有笑點的人,都能承認自己的悶騷性子,看來你是準備逆天了。”李森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兩眼泛著光。

“你小子還是這麽喜歡擠兌人。”搖搖頭,肖毅笑的很無奈。

大家相互打趣消磨著等待的時間,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所有人停下了自己的小動作,目光轉向電話接聽室,擔憂的聽著寒豎一陣高過一陣的哭聲。

“不,媽你說的……都是騙人的對不起?她不會這麽做的,我……不相信。”

“媽,你……別說了,我真的無法接受。”

大家聽著寒豎生拉硬扯的話語,不停在腦海轉悠,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不等眾人補腦,寒豎掛了電話,跑出了電話室,看著一眾盯著自己猛瞧的人,回想剛剛話語,他楞了一下,意外的,他並沒有羞愧難當,而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語氣很不友善,“看什麽看?沒見過男人流淚?”說著快步離開了。

直到看不見寒豎的背影,大家才收回目光,想起剛剛的寒豎,才發現他也有這麽男人的時候。

“寒豎這是怎麽了,平時那麽緬甸安靜的人,竟也會發脾氣?究竟是什麽事刺激了他?”馮小馬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問著別人。

不明所以的眾人,都搖了搖頭。但寒豎的事情,在大家心中種下了一顆疑問的種子。

李森進去打電話了,下一個便是肖毅,一段從記憶深處搜尋的電話號碼,不斷的在肖毅腦海重複閃現,他的嘴在不停的張合,默念著其中的數字,唯恐自己忘記了。

其實他不必這麽小心翼翼,因為他有過目不忘的大腦,和超強的記憶力。然而他卻忘記了自己有這麽一技能。

李森已經出來了,肖毅還在低頭默念,就像學生怕被老師點名背課文,不斷的在心裏過了一遍又一遍。

“肖毅,想什麽呢?到你了。”

抬起頭,見李森打完了,肖毅哦了一聲,走進了電話室,其它連的士兵對肖毅的進來沒有半點反應,每人都在認真的訴說著眷念惦記之語。

呼了一口氣,肖毅拿起電話放在耳邊,熟練的按著一串數字。

“嘟……嘟……”聲不厭其煩的響著,肖毅充滿男人味的俊臉,帶著許些彷徨靜靜等著接聽。

許久,久到肖毅以為不會有人接聽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句,“你好,哪位?”

這聲音肖毅雖然隻聽過兩次,但永生難忘,這是他的媽媽,聲音還是那麽的慈祥,像徐徐的微風吹過翠綠的竹林,讓人不覺沉溺其中。

不知不覺肖毅的眼眶紅了,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想到了什麽。

“喂,有人嗎?沒人我掛了……”付永琴看著手機上不停變動數字的時間,一時奇怪,忍不住埋怨身邊的丈夫,“都說了這種座機打的電話大多都是騙子或推銷的,你還硬要我接,這不都沒人說話。”說完正要掛掉。

反應過來的肖毅急忙喊道:“媽,是我,肖毅。”

手指已經碰到掛斷二字的付永琴,聽到兒子聲,一時激動,收回手時,手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聽著耳邊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和慌忙撿起手機的聲音,肖毅心中一暖。

確定電話沒掛後,付永琴將手機緊緊的貼在耳邊,“是兒子啊,剛剛怎麽不說話?在部隊怎麽樣了?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快過年了,部隊讓打電話回家報平安,你和……爸還有……妹妹都好吧!”一下子多出這麽多的親人,肖毅有些不太適應。

見兒子提到了自己,一直站在旁邊眼巴巴看著的肖燃,頓時老淚縱橫,哽咽道:“我們都好,倒是你當兵辛苦,家人掛念你。”

不知什麽時候,付永琴將電話遞在了丈夫的耳邊,丈夫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裏,便也忍不住的偷偷抹眼淚。

從來沒有體會過親人關心的感覺,肖毅第一次感受著家人的關懷,隻覺得無比感動,很少為情所困的他,在家人的感染下溢出了淚水,但聲音不見半分憂傷,“不用記掛,部隊就像家一樣。過年不能回去陪你們了,希望你們見諒。”他不想讓家人擔心。

和兒子的談話中,他們覺得兒子真的長大了,頓時覺得很欣慰,擦幹淚水,付永琴微微笑道:“沒關係的兒子,隻要你好,我們就高興。”

聊了好一會兒,肖毅不得不掛掉電話,電話掛掉的那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妹妹跑過來的腳步聲,和“等等”二字。

走出電話室,肖毅整個人輕鬆了許多,他沒想到自己這一生,還能感受家的溫暖,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心情愉悅的他並沒有回宿舍,而是躺在草坪上,眯著眼看著蔚藍的天空,嘴角始終帶著笑意。

然而沒悠閑多久,他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一陣細微的抽噎聲,如果不仔細聽,沒有人能聽見。

並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他,卻站了起來,收起笑容,走向了一處大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