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

臨近傍晚時分,我怒氣衝衝的向古品聚走去,心想著若是此次被李子欺騙我就去店裏鬧事,省得他再在古玩市場坑蒙拐騙更多人。

古玩街一如往常的繁華,隻是到古品聚門口卻關著,門口坐著幾位身著西裝的中年人,看見他們我就上前詢問古品聚怎麽關門一事,其中有個看似五十多歲的禿頭大叔說,“好像有什麽急事,還挺急的。”

我心裏急就想著踹門,剛踢上一腳就被旁邊的人喊著了,他們驚訝的對我說,“這門可是古董,你踢壞了就傾家**產了。”

無奈我也隻能傻乎乎的坐在門口等著,後來等的人逐漸的走了,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趴在門口,我腦子一熱就想著抓他個現行,倒是我還得把行李拿回來。

天黑的很快,一會兒就是黑壓壓的一片,古玩街的許多商家都紛紛點起了煤油燈,有錢的就在門口拉出一盞燈,外麵星星點點的就是不見古品聚開門,我餓的難受就依靠在花壇上的石頭岩想要睡過去,剛眯眼一會兒就聽到二蛋喊我的聲音,他手裏握著一個老實的手電筒,大概是電池的電量也不夠用了,燈光照出去發出了淡黃色的光芒,僅僅能照出半米的距離,好在二蛋嗓門天生高,我一聽就能辨別出他的聲音。

我坐了起來,二蛋慢慢的向我走進,他身上穿著一件餿了的背心,我捏著鼻子的問他來這裏幹什麽。二蛋不急不慢的坐了下來,他甩了甩滿頭的汗水,擦擦汗就說,“小爺剛剛回賓館了,他說自己被蠱蟲咬傷就回古品聚拿藥,後來齊老先生和他一塊去了個老郎中家裏瞧病,行李是他讓人帶走的,拿行李的沒找到我們所以就走了。”

“老子坐在這裏等了好長的時間,可累死了。”我撇著嘴罵道,二蛋就在旁邊說自找的,我奪過二蛋手中的手電就要走,他拉住我的手腕小聲的說,“那兩條魚明天也要被帶走,齊老先生現在在賓館裏待著,他讓我過來取走。”

二蛋興奮的打開古品聚的門,起初他還想參觀一下屋裏的古玩,但我心急的想要回去就拉著二蛋繞道了裏屋,一開門兩人都嚇出了聲,泡青銅魚的木桶發出了深藍的光點,零零散散的很像是螢火蟲。他疑惑的問我前麵是什麽,我沒有講話,把手電筒遞給二蛋就讓他站在遠處讓他幫助我照著,我抬起腳就朝著木桶用力的踢了過去。水桶水撒了一地,青銅魚的身體的光芒卻漸漸的淡了下來。

我從屋子裏隨意的拿了件衣服就把兩個青銅魚包了起來,二蛋在後麵為我照著路,我們慢慢的回到了賓館。

回到房間就看到齊老先生和李子正在喝著茶水,我上前就倒了一杯白開水快速的喝了下去,李子懵逼的傻看著我,我本想對他吐槽一番的,可是見他手腕有傷口也就沒再提起今天的事情。反而是他在一直的向我道歉。

據他說,當時我和二蛋下樓後,蠱蟲猛烈的朝著牆壁撞去,最後麻袋破碎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妙,他迅猛回房尋找能夠刺殺蠱蟲的凶器,但打眼看去就沒有一把利器,索性桌子上有把鏽跡斑斑的鐵剪刀,李子當時抓起就朝著蠱蟲而去,這蠱蟲本是追尋二蛋的氣味準備下樓的,當時李子就舉起剪刀使勁的戳中它的身體中央,蠱蟲劇烈的扭曲著身體,他的手腕被蠱蟲的屍體纏繞的格外牢固,趁他想要甩走蠱蟲的時刻,那蟲直接上口咬傷了他胳膊,李子形容那種痛是前所未有的,如同被幾百根針插入身體般痛苦,見李子已經虛弱的精疲力盡,蠱蟲想要掙脫剪刀跑開,李子見機就死死按住剪刀,最終蠱蟲沒料到自己把身體撕裂了。

蠱蟲撕裂的時候屍體下部分都是兩半的,神奇的是,雖然割開了身體但卻還有爬走的力氣,無奈李子隻好拿著匕首刺中蠱蟲的頭部,有種毒素的蠱蟲在臨死前講身體中的幾滴毒液噴灑了出來,不慎滴落在李子手腕傷口附近,當即他就渾身疼癢,但不敢撓,最後帶著蠱蟲的屍體去了古品聚,這齊老先生認識些蠱婆,當時就判斷這蠱蟲含有劇毒成分,一般情況下,兩小時之內就能置人於死地,好在李子趕到的及時保住了小命。

李子說,這蠱蟲是很罕見的煉蠱方式,這些蠱婆們都不願意接這樣的事,據說是在煉養的時候稍有不慎都會暴斃。

想到那蠱蟲有如此大的毒素我就打了個寒顫,我看著李子包紮了好幾圈的手臂又替自己感到幸運,假如這要是栽到我頭上來準沒救了。

二蛋說要去把葛菲遺留的嬰兒先送去孤兒院,我們就讓他先走了。送走了二蛋和齊老先生我就和李子開始討論決策。

按照他的意思,我們此次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個黃河古墓,但凶險難料,他讓我按照他的意思辦事切不可魯莽行事。我點點頭同意。

聊了很長的時間,李子把他的家室都和我嘮叨了一遍,話說原來這個齊老先生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隻聽他本人講起自己是因為李子才幹起古玩一行,但之前他的身份卻是河鳧子,俗稱“黃河神婆”,這類人大部分都是居住在黃河沿岸,望望單來單往的,他們頭戴一頂草編帽,手裏拿著一根朱砂浸泡的麻繩鞭子,有人稱那是他們手裏的打鬼鞭,由於黃河曆史悠久,黃河古道之下不知道有多麽的不幹淨,這群人平常沒有什麽生意,但一個月接一個活就足以養活全家,當然,作為河鳧子遭遇的怪事肯定不會少,李子說齊老先生曾經就遇見過一大群的紅色生物群從他船底經過,當時他機靈就把船挺穩了,讓它自己漂浮起來,後來就聽說有地方沉了客船的事情,自那以後,齊老先生也就金盆洗手不再入這行了。李子姑姑死後就經營起古品聚,他兩個兒子夭折,有個女兒也不孝順,所以就租了個門口靠古玩賺點錢,後來誰知這條古玩街越來越火,齊老先生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李子從破衣服中取出了兩個青銅魚,他慢慢的放在桌子上觀望著,然後就說,“這次青銅魚事件有點思緒還多虧了姑父,他以前就常常聽別人說黃河古墓的事情,但是自幹這行他就沒發現過,關於古墓也是略聽一二的,這條魚拿到他那邊時,他才想起多年前水鳧子留下的歌謠,若是見到雙魚出,黃河鬼王必顯身。”

我聽得毛骨悚然,敢情他像是在講一個恐怖片似得。

和李子坐著聊天喝水等二蛋回來,一晚上說話的內容都是在討論關於尋找這座黃河古墓的方法,在李子心裏早已經設計好了多個計劃方案,講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二蛋就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我們房間。他苦笑著臉說,“整於把小祖宗送走了,到時你們得幫我找到他們的家。”

雖然葛菲早前嫁到了臨水鎮,但是這個鎮子地廣人多,況且交通和訊息方麵都不發達,要找到一個人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二蛋就拉愣著臉說,“要不就帶我一塊去,我去找人順便給你們打個下手之類的,要不就幫我找。”

李子搖著頭立即否定,他說人多肯定眼雜,必然會引起眾多人的猜忌,這樣以來反而就造成了反作用。我們好商量著二蛋,最後說是讓他等我們回來後再去一趟,二蛋覺得這樣也可行。

李子說,深夜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著起床去趕那趟貨車。

我們找的那輛車是二蛋的一個朋友的,他每天五點左右就會趕往臨水鎮購買點黃河水貨回來賣,貨車是小型的卡車,車頭裏能坐上四個人,但光采購人員就擠滿了車頭,本來我們不願意去跟他們擠的,但後來實在是難以買到車票就不得不決定打個順風車,而且還是摸黑起床擠一輛超載的貨車。

剛躺下不久,大腦就特別的紊亂,耳朵裏嗡鳴的聲音讓我覺得身邊站著許多人,漸漸的腦海中不斷的出現了葛菲的樣子,我實在想不出來,她死亡時候的樣子和葛東的樣子一模一樣,難不成這蠱蟲還是個詛咒,或許是死前受到了什麽驚嚇之類的。暈暈沉沉的剛想要睡覺就被身旁的鬧鍾叫醒了,李子說提起起床收拾東西,所以就把那個破舊不堪的鍾表調上了鬧鍾,我抓起老鬧鍾就懊惱的摔在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驚醒了他兩人。

見我眼前烏黑的一片,李子就詢問到我怎麽了,我隨便的找了個理由想要答複他,可是他的嘴功格外的強悍,從穿衣服到下樓整整嘮叨了我半小時的時間,大體上都是在教我如何克服好心理害怕。

從廚房裏拿了幾袋羊奶就吸允著,二蛋賓館得羊奶都是自己家養的,後院了養了三隻羊就是專門供賓館人享用的,我拿出來不斷的喝著,二蛋就在後麵心疼的喊著,“大哥,你是我爺爺啊!你這也太浪費了。”

見李子抓了幾袋羊奶就向外走去,我就吐著舌頭朝二蛋嘿嘿一笑,沒說話就轉身小跑的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