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雙魚

麵對突如其來的兩條青銅魚還真的讓我懵懂了,我怎麽想也沒能想象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傻乎乎的坐在齊老先生身旁看著他清理青銅魚,他的動作很嫻熟,簡單的用毛清理掉外表多餘的沙土。

恰好這時候李子回來了,他手裏攥著一張白紙,臉上汗水不停的向外冒,一進門就喊道:“可累死我了,去搞一個大爺的地址都這麽麻煩。”他手裏的那張白紙早已他擰成了麻花樣,他慢慢攤平後字跡都模糊的發黑一片,我嬉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今早兒那人的地址,這一對果不其然都是一個地方。

他疑惑的看著我說,“你怎麽未卜先知,還是你早就知道內幕了。”

我搖著頭指著齊老先生手中的青銅魚說,“今早兒來不久就有人送了件青銅魚過來。”

李子不可思議的朝著齊老先生而去,眼前的這件青銅魚是出乎意料的,可能連李子這樣有些經驗的人都不清楚怎麽一會兒事。他拿起青銅魚仔細的翻看了幾下,和上一件一模一樣,同樣帶有淩亂的線條,一樣的蠱蟲生存空間。

看到這一幕讓他驚呆了,他覺得不可能出現兩件同樣的青銅魚,這樣的巧合發生幾率實在是太小了,李子覺得這一件會是贗品,但他看了半天都沒看出絲毫的假貨,他不解的坐在藤椅上開始吸煙。

我說道,“會不會當年鑄造青銅魚的時候弄了好幾件。”

他立即的否定了我的說法,按照他的意思就是,古代工業並不發達,所以出現兩條幾乎相似的青銅器是絕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像是這樣的青銅魚,出現了兩件或許就會有更多的件數,這會讓我們的工作陷入困境。

但這樣的事情還就真的發生了,我補充道。

李子揪著頭發說,“我記得這是黃河屍王裏麵的祭品,如果還會出現一件青銅魚,那麽真的就詭異了,你說這些青銅魚有半點的不同也好,可是巧合的是真的是相同的,你就找不到一點不同。”

“你要去尋找黃河屍王?”我詫異的看著他問道。

李子點點頭,我突然心裏慌張了起來,如果這次他要準備下墓,說不定會帶著我同往。

為了打消他現在的心慌意亂感,我就問他上一條青銅魚放在何處,兩條對比才是關鍵點。他指了指櫃台後的箱子,我就急著跑過去拿,另一條魚被他浸泡在水中,我一掀開蓋子就有股刺鼻的味道頂的我直咳嗽,他連看都不看的說,“旁邊有副橡膠手套,你帶著撈,要不那些**會燒傷你的手,侵蝕的皮肉不剩。”

我捏著鼻子謹慎的從那烏黑的水中把青銅魚撈了起來,一看到它全身變了樣就嚇壞了,青銅魚身體像是掉了一層顏色,隻是身體側麵的紋路還清楚可見。我朝他喊道:“你老腦子是不是發燒了,花這麽鬼貴的錢買的青銅魚,最後仍在水裏,多可惜,你要不是不要我拿走。”

齊老先生有點耳背,他抬起頭望著我說道,“你說的嘛事?”我剛剛的搖搖手解釋沒有說話。

李子把手中的青銅魚橫放在木桌上,他歪著頭看著我,說,“你丫的毛病可真多,趕快過來。”

我走進他又問了他一遍關於這魚放在烏黑的水中有什麽說法,他置之不理的奪過我手中的青銅魚,同樣把它橫放在桌麵上,這一刻兩條竟然巧合的組成了一副圖案,這是個太極形狀的樣子,加之李子把先前的青銅魚泡過水,黑白分明顯而易見,青銅魚深陷下的魚眼,我驚悚的尖叫起來。

李子瞟了我一眼就仔細的觀看起來,魚眼延伸下去的線條與另一條魚的線條完全重合,趴著近距離觀看能看出那些細微的紋路像是個地圖,李子皺緊眉頭望著眼前的兩個青銅魚,他再一次陷入沉寂之中。我在他麵前晃來晃去也沒有效果,齊老先生說,他就這個樣子,不用管他,等會自個就好了。我在一旁罵著說,“真是個怪人,關鍵的時候還能上神,明日給他在外麵擺個攤算命好了。

不知等了他多長的時間,我額頭早已流了好幾斤的汗液,李子他一個勁的攥著手,能聽出嘎嘣嘎嘣的骨頭聲,我就靜靜的看著他心裏著急著,等他手停止了我就激動的站了起來,這種心情如同獲得諾貝爾獎一樣,李子找了支鉛筆和幾張方格紙,他讓我幫我一起看著圖案然後臨摹下來。

圖案不成規則,看起來像是個迷宮,從開始後就變化成好幾條道,有些線條在分叉後就斷開了,李子說這些線條代表了路,若是遇到分流的路口走不好就會完蛋,像是這樣的古墓都會有機關設計,要不就是亂箭射死,要不就是掉入深淵中活活跌死,反正怎麽折磨人怎麽來的,我設想這那種畫麵想想都覺得害怕。李子是北盜手,作圖之類的很有經驗,沒幾分鍾他就畫好了,我看了看的確是差不多。

“你可這能耐,畫圖也在行。”我說道。

他解釋道,“作為北盜手最基本的功底就是畫地宮圖,很多大型古墓都會有個探子現行下去摸底,回來後就得畫上一張地宮結構圖,這也是北盜手在下墓後動作迅敏的原因之一。”

李子起身將圖案藏在了口袋裏,他拿起兩個青銅魚就想要重新放進**裏泡一會兒,我問道,“這魚不是不好好的嗎?幹嘛還要去泡它。”

“我懷疑這上麵塗抹了什麽特殊的材質,今早上我起床拿它的時候就覺得身體癢,現在後背也在癢。”

聽他說我也覺得身體有點癢,還以為是這幾天出汗後沒洗澡悟出了痱子,我走到李子身後就掀開了他外麵的那件襯衫,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李子後背上有聚集在一起的幾組小紅疹,紅疹有小拇指指尖大,整片紅疹都微微的泛紅,我和他說後背有小紅疹的事情,李子就抓起一件青銅鏡讓我照給他看,他望了幾眼就扭過頭說,“丫的,你嚇死老子了,估計這是昨晚被蚊子叮咬的,我還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

看到他後背我就全身都不自在,就像是毛毛蟲爬遍了全身,有種毛孔擴張後刺癢的感覺,我伸手摸了摸後背也摸到了幾個小疙瘩,可是手感應該比李子的要小。我心想,這賓館的蚊子是有多麽的饑渴,一晚上就把人咬了好多疙瘩,這要是一個月人都不像人樣了。

李子放好兩條青銅魚後就囑托齊老先生準時把青銅魚撈出後晾曬,然後他拉著我的手朝著賓館得方向一路小跑。我心裏急促的跳動著,在後麵上起步接下去的問他,“大爺,大哥,你這是準備謀殺我嗎?”

“別那麽多廢話,我們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準備找那老頭去。”

我一想,這要是找那老頭準要下墓,我可次可是要賺大了,到時候沒準順幾件不值錢的小件也能成大款。

剛進門就看到張二蛋低著頭自己在喝悶酒,他搖晃著頭在低頭絮語,李子走過去就拍著他的肩膀喊道,“怎麽了大兄弟,今天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泛起愁來了。”

我們剛來問他幾句,二蛋整個人都崩潰的倒在桌上,他哭喊著叫道,“那麽死老娘們又回來了,這次帶這個小的,我本好心好意的要抱抱那小孩,誰知道那小子竟然朝我肚子踹了一腳,我手沒抱緊就讓他從我懷裏滑了下去,這會兒這娘們死活不願意,說我謀害她兒子想要我對她負責。”

二蛋說的死老娘們是當年背叛她的女人,李子說他曾見過一麵,隻是了解點情況,女的叫葛菲,名牌大學畢業,長得很清秀,本來畢業後沒找到工作就被二蛋招了進來,誰知道這女的撩漢子也有一手,沒到一個星期就成功上位。後來就和二蛋說得一樣,跟著一個外地的男的跑了,這次回來是由於丈夫意外身亡,她本想著勾引個男的再改嫁,後來通奸事情被發現,葛菲被趕了出來,順便帶著剛滿一歲的兒子,那邊死活不承認孩子是親生的,葛菲無處可回就到了二蛋這裏。

我想這樣傳奇的女人估計是看上二蛋好欺負,想要訛錢,我就問二蛋葛菲在什麽地方,我可想好好會會這個女的。二蛋指著自己的房間哭著說,“這死娘們非要到我們房間裏,她說要不給錢要不結婚。”

我和李子匆匆的上了樓,打開二蛋的房間就看到葛菲正在對著音響跳迪斯科,她穿著一身寬鬆的衣服,手裏抓著一把瓜子在磕著,看到兩個大男人闖了進來她慌了,葛菲驚恐的望著我和李子,然後她說,“這個該死的張二蛋竟然花錢雇人請我走,我可就要賴在這裏。”

她一屁股坐在**抱著那個手臂上全是血的小孩說,“回去告訴張二蛋,我葛菲可不是隨便的人,不是隨隨便便就任他胡來的。”

我呲著牙說,“二蛋沒讓我們來,我自願來的。”

她用手提了提衣服,然後無視著我說,“你就算了吧!自己也不撒潑尿照照。”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下可受打擊了,李子在旁邊裝著很嚴肅的樣子,但臉早就憋得通紅了,我舒了口氣就問葛菲來這裏幹什麽,我把二蛋的哭訴重新敘述了一遍,而且說得還很慘,就連講著故事的我都忍不住哭了出來。

沒想到這葛菲卻來勁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道,“這該死的當年不願意娶我,後來我跟著我丈夫跑了,本以為他是個大城市的人,誰料到也是個農村的,就住在臨鎮的鄉寧村,當時我就覺得委屈,可是懷了孩子又不得不接受現實,一個月前,黃河中下遊水域泛濫,從上遊飄下了大量的垃圾,甚至還有些死人的屍體,當時政府組織下通知,說是誰願意加入打撈隊就每月三百元的工資,我丈夫聽了就覺得可行,幹了一個星期就出事了,當時跟他一同的還有十個人,這群人是住在黃河大壩的觀察站的,這群人中午收工後就回觀察站睡午覺,下午小組長到觀察站叫他們起床就發現一個人都沒有,起初還以為是回家了,但是找遍所有人的家裏都沒有發現,小組長就知道準出事了,之前有一個人離開都會提前和他請假,這一次卻集體消失,整個村子都轟動了,幾戶家屬聯合起來上訪,政府安排了人員進行打撈,但卻沒有任何的收貨,聽說有些人從黃河裏打撈出不少文物,有的上報國家了,有的私存起來了。”

聽她講完李子卻有很強烈的反應,還沒等我開口和葛菲商量決策,他一把拉著我進了他房間。

我不解的看著他說,“大哥,關鍵時刻你搞什麽鬼名堂?”

李子很嚴肅的說,“現在,立馬收拾東西,時候晚了這個墓就要被發現了。”

“啥?葛菲說的事情和那個墓有關?”我問道。

李子點點頭,他解釋說,雖然自己不清楚葛菲丈夫是如何離奇消失的,但是他可以判斷那個墓被水衝毀了一部分,再過一會兒會有人下來考察的,到時候我們連下手都不能下。這個鄉寧村就是在臨水鎮,我們要尋找的老頭也在臨水鎮,看來是上天有意讓我們對黃河古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