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強取琉璃戒

淡淡的蒼涼之感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出來,眾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涼意,不禁一陣寒戰。

“這,這是什麽鬼東西?”

“這麽醜的壇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種雕刻,似乎是一種什麽詛咒。”

周圍的眾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不禁漸漸靠向白瓷壇子,紛紛猜測起來。

陳陌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這個壇子,似乎,是一個骨灰壇。

這種猜想不可謂不大膽,一個不知道什麽年代的骨灰壇,裏麵封印著一個不知道什麽年代的女鬼,隻是這種樣子的骨灰壇,恐怕並非普通的骨灰壇,有著它獨特的意義。

“九頭蛇雕鼎!”

就在這時,童不欺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自言自語說道。

“九頭蛇雕鼎是什麽東西?”

“這明明就是一個壇子嗎,怎麽會是鼎呢?”

“對啊!它根本就沒有足,如何可以稱之為鼎啊!”

一群人聞言,再度議論紛紛起來。

“你們懂什麽?九頭蛇雕鼎,畫足充足,雖然表麵上看隻是一個壇子,但實際上在壇子的底部,畫有三足,不信你們可以看看!”

童不欺大聲嗬斥眾人說道。

“我才不信呢!”

“這老騙子肯定是在耍什麽花招。”

“他肯定是想讓我們接觸這個鬼東西,沾染上什麽因果,他是想害我們。”

“這老騙子滿嘴跑船,我們要是相信他,就上了他的當了!”

眾人哪裏信得過童不欺,都各自向後退去,沒有人願意沾惹這個古怪的壇子。

陳陌聞言,緩緩走上前去,雙識之力全麵開啟,高度戒備,以防不測的發生,雙手將九頭蛇雕鼎抬了起來,慢慢舉高。

“真的有足!”

“我看到了,是龍足!”

“三條龍足!”

一群人都驚叫了起來。

這就是人心,總能為自己的虛偽找到借口,可當實是真正擺在眼前時,最迫不及待想要揭秘真相的還是這種人。

“童大爺,九頭蛇雕鼎有什麽來曆嗎?”

陳陌放下九頭蛇雕鼎,轉向童不欺問道。

“九頭蛇雕鼎,似壇非壇,畫足充足。鼎口巨蛇九頭,齊觀鼎內,鼎身巨蛇攀附,鱗甲清晰,鼎底三隻龍足,以畫代指。這種鼎,是不祥之鼎,不幸遇見,都要倒黴三年,帶回家更是災禍連連。

在很古老的年代,這種鼎是專門用來鎮壓一些大奸大惡之徒的神魂的,被鎮壓者,永世不得超生,日日受到煉獄般的折磨。這種鼎,被那時的人們稱為‘人間地獄’。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裏出現一個,真是有些意外,醉仙石坊,恐怕在接下來的幾年,要走下坡路了。”

童不欺捋著下巴上的一點胡茬,為眾人解釋道。

“老東西,你少要在那胡言亂語,咒我醉仙石坊,小心我撕爛你那張不值錢的臭嘴。”

杜季生全身真氣澎湃,冷冷的逼視著童不欺說道。

“你這瓜娃子,我童不欺再怎麽說也是這礦北城響當當的人物,按輩分來說,讓你叫一聲叔叔都不為過,你怎麽能這般說話呢!”

童不欺聞言,頓時黑著一張臉說道。

陳陌身後的眾人聞言卻是大笑起來,跟著起哄說道:“我是你二叔!”

“我是你三叔!”

“我是你……”

“閉嘴,你們這群臭蟲,再敢恬噪,全部捏死!”

杜季生氣急敗壞的說道。

今天他和石王的三場賭局,本是因為醉仙拍賣會的意氣之爭而引起,現在來看,這三場賭局他恐怕是三局皆輸,不僅聲名掃地,就是自己花一千零一兩銀子買來的琉璃戒還要雙手奉上,這對他這個心高氣傲的“天才鑒寶師”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讓他很難接受。

“嗬嗬……,杜兄!咱們君子一搏,願賭服輸,區區幾千兩銀子和一枚爛石頭的戒指,難道就輸不起想要賴賬了嗎?當初,可是你親口說隻要切出鬼物就算你輸,現在,要成為事實了,就想狗急跳牆嗎?況且童大爺說的也沒錯,若不是這東西不祥,你怎麽會這麽倒黴呢?”

陳陌嘴角帶著笑意,嘲諷道。

“小子,這裏是醉仙石坊,你得意個什麽勁兒?我就是在這裏捏死你,都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杜季生語氣陰冷,殺意森然。

“嗬嗬……,當初在醉仙閣內,奇狂的話可是要比你猖狂的多,最後還不是被我廢了一雙腿腳。今天我們君子一搏,願賭服輸,難道杜兄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陳陌冷笑著說道。

“就是,賭石賭石,不就是賭運氣,不敢賭還來這裏做什麽?”

“什麽狗屁‘天才鑒寶師’,我看叫‘天才輸不起’還差不多。”

“就是,賭贏了就將尾巴翹到天上去,賭輸了就要殺人滅口,醉仙石坊的規矩難道是你定的嗎?”

一群人都忍不住斥責道。

“幼稚!這個世界,什麽是規矩?實力就是硬規矩,你們這群臭蟲不是喜歡賭嗎?今天我杜季生就和你們賭命!”

杜季生語氣陰冷,表情陰森,看上去有點恐怖。而後吩咐他身後的老奴說道:“阿貴,去叫人,今天,我要讓這幫孫子,把賭注全部留下!”

“啪!”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耳光抽在杜季生的臉上,通紅的五道指印清晰可見。

“小兔崽子,還反了你了,我告訴你,我童不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抽你一耳光都是輕的,現在脫光了衣服,將所有的財物都留下,童大爺我或許看在銀子的份上還能饒了你,否則,我就讓你這個天才變成廢物。”

童不欺氣急敗壞的說道。

“這……”

“這巴掌抽的可夠狠的!”

“老騙子什麽時候會武功了!”

“老騙子會武術,神仙擋不住啊!”

一群人都被童不欺這一巴掌抽的膛目結舌。

一個老混混,哪裏還有平日裏死皮賴臉的無賴形象,活脫脫一個惡棍。

“老不死,你敢打我,我宰了你!”

杜季生咬牙切齒的說道,雙拳緊握,澎湃的真氣將寬大的衣衫催的“呼呼”作響,鴻蒙境的修為展露無遺,龐大的威壓壓迫的一群人喘不過氣來,而後,一隻拳頭,化為一條蛟龍,迅猛衝出,砸向童不欺。

陳陌見狀,向前跨出一步,《天鱗訣》運轉,全身沐浴金光之中,強橫的力量與杜季生散發出的那股威壓在空中轟然相撞,一陣陣爆破之聲頓時傳來。

“嘭!”

一聲沉悶巨響,眾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隻感覺一股狂風帶著一股巨力迎麵撲來,身子早已經不由自主的倒退出去。

“杜兄,你是在挑戰我嗎?”

數息之後,銀級區域中央,才突兀的傳來陳陌的聲音。

眾人抬眼看去,剛才盛氣淩人的杜季生,一隻拳頭卻是被陳陌緊緊的捏在手裏,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但細心的人不難發現,此時,前者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似乎在忍受著極為巨大的痛苦。

“是,是那個老不死先打我的,我隻是反擊而已!”

杜季生語氣顫抖著說道。

“打你怎麽樣?一隻狗而已,有本事你咬我啊!”

童不欺得理不饒人,跳著腳往上衝,一副要把杜季生吃了的樣子。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還不是因他而起,眾人哪裏還敢容他胡鬧,拚了命的將他拉住。

“姓杜的,我告訴你,今天要不是這麽多人拉著我,我非打死你。”

童不欺惡狠狠的說道。

可這裏的一群人又不是傻子,誰不知道他之所以敢這麽囂張,還不是因為有石王替他撐腰,否則他哪有那個膽子。

“杜兄,我再說一遍,既然是賭,就要願賭服輸,敢賭,就要輸得起。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招惹的。我這個人最是公正,現在,按著我們最開始的約定,這枚戒指應該是我的了,你如果不想脫光了衣服到大街上去丟人,不好意思,那你就隻能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喊三聲‘我錯了’,否則的話,我想我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

陳陌強硬的從杜季生的手指上將那枚戒指擼了下來,戴在了自己的中指上說道,疼的後者齜牙咧嘴的。

“跪!跪!跪……”

周圍的一群人,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頓時大喊了出來,聲音也越來越大。

杜季生眼神陰鶩的掃視著眾人,心中壓力巨大。

麵對著陳陌,他有一種麵對著泰山般的感覺,那種強大的壓迫感,竟讓他有些呼吸困難,雙腿就要彎曲下去,更是生不出半點戰意。

就在這時,銀刀突然上前幾步,向著陳陌拱手行了一禮說道:“石王,杜季生畢竟是我醉仙商會的人,還請念在老朽薄麵,不要為難與他,我代表醉仙商會,先行謝過了。”

陳陌聞言,心思百轉。

銀刀說的沒錯,杜季生即使有天大的過錯,始終都是醉仙商會的人,他若是因此而得罪了醉仙商會,這絕不是明智之舉,沒有人願意與礦北城第二大勢力過不去。況且他和醉仙娘也有著一麵之緣,在醉仙拍賣會場,還曾得到過醉仙商會畢疏的庇護,此時若是將事情做得太絕了,著實對他沒有什麽好處。

“嗬嗬……,既然銀刀大爺都替你說話了,而我又不是不識抬舉之人,那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吧!隻是從今天之後,你都不應該再出現在我麵前了,你走吧!”

陳陌幹笑了兩聲,將作用在杜季生身上的強大威壓散去,背負著雙手,麵無表情的說道。

杜季生聞言,眼神怨毒的掃了眾人一眼,而後使勁的咬了咬牙,帶著他身後的老奴,迅速的消失在銀級區域的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