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礦石中的女鬼

“呸!”

銀刀像往常一樣,在嵌金切刀上麵吐了一口口水,用一隻袖子輕輕地擦拭著刀身,口中念念有詞。

“醉仙石坊,銀刀切石,仙神相護,鬼怪繞行!”

銀刀一邊說著,一邊摩擦著手中一塊極為普通的礦石,而後選擇了一個角度,手中嵌金切刀“哢嚓”一聲切了下去。

“嗡嗡……”

嵌金切刀剛剛接觸到礦石,頓時被一股古怪的力量彈開了。

銀刀眉頭皺了皺,他在這裏切石多年,這種古怪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呸!”

銀刀猶豫了片刻,卻是再度向著嵌金切刀吐了一口口水,用一隻袖子輕輕地擦拭著刀身,口中念念有詞繼續說道:“醉仙石坊,銀刀切石,仙神相護,鬼怪繞行!”

銀刀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揮舞著嵌金切刀向著礦石切去。

“嗡嗡……”

冷冽的刀氣剛一接觸到石身,礦石頓時爆發出一陣衝天的綠芒,整塊礦石如同受到了驚嚇般,不住顫抖,石身上的綠芒也是變得明滅不定起來。

“是珍寶!”

“石王挑選的礦石之中也有著一件珍寶!”

“什麽珍寶還能比不滅金丹珍貴,石王這局輸定了!”

一群人頓時議論起來。

“石王!這塊礦石切不得啊!這裏麵恐怕並非是什麽珍寶,而是一隻被封印在裏麵多年,早已成了氣候的鬼物。”

銀刀放下嵌金切刀,臉上滿是憂慮,拱手向著陳陌說道。

“不是珍寶,是鬼物?”

“這,這怎麽可能,礦石中怎麽可能封印著一隻活了無盡歲月的鬼物!”

一群人頓時臉色大變,語氣顫抖著紛紛說道。

一隻不知道從什麽時代活下來的鬼物出世,掌握著不同於這個時代的諸多秘辛,這將會對當世有著無比巨大的意義,古時代的眾多謎題,恐怕都能因此而解決了,這種具有曆史性的東西,價值顯然是要超過不滅金丹的。

“噗……”

杜季生聞言,剛剛喝道嘴裏的一口茶水卻是被他全部噴了出來,向著銀刀說道:“銀刀大爺,就這麽一塊爛石頭,怎麽可能會封印著一隻鬼物呢?我杜季生就不信這個邪,要是這裏麵真的切出了鬼物,這局,就算我輸!”

“怎麽能是算你輸呢?如果真的切出了一隻活的,那對整個世界的意義都會是無比巨大的,就是你想贏,恐怕也隻能是停留在想想的階段罷了。”

“就是,一個活了無盡歲月的老古董,將會具有著跨時代的意義,豈是一枚不滅金丹可以比擬的,除非是不滅金丹的配方出世,否則,你拿什麽來贏石王?”

另一部分人明顯是偏向陳陌這邊的,大聲的叫囂道。

“杜少爺,此事關乎甚大,若是真的切出了一隻成了氣候的鬼物還好,可若是一隻成了氣候的惡魔,那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銀刀大爺神色有些擔憂的說道。

“就是真的有一隻鬼物在裏麵,又有什麽可怕的,不過是一個死了無盡歲月的生靈罷了,你膽子這麽小,我看你是該退休了!”

杜季生根本就不信邪,嗬斥道。

銀刀聞言,不禁一陣眼皮**,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這杜季生說出這番話來,分明就是沒將他放在眼裏。杜季生才來醉仙商會多長時間,隻不過他的運起比較好,受到了醉仙娘的賞識罷了。平日間,杜季生雖然經常在醉仙石坊胡鬧,但畢竟是醉仙娘欽點的“天才鑒寶師”,他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杜季生竟然都敢騎到他的頭上來了,他又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呢?

“杜季生,不要以為有老板在後麵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在這銀級礦石區域放肆,你要是再敢這麽說話,我就將你趕出去。”

銀刀陰沉著一張臉說道。

“怎麽著,老東西,你還真以為這銀級區域是你家的了?”

杜季生一拍桌子,大聲衝著銀刀吼道。

“你……”

銀刀頓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全身顫抖。

“嗬嗬……,銀刀大爺,你又何必與我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呢!依我看,這塊礦石之中也不見得會是邪物,我們就切出來看看吧!”

陳陌見狀,也是趕緊將雙識之力收回,湊到銀刀身旁,笑著與後者說道。

就在剛才,陳陌一直在通過雙識之力探視著這塊古怪的礦石,在礦石裏麵,他明確的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波動,隻是那種波動忽強忽弱,很難鎖定,但陳陌可以感受的到,它似乎並非什麽大凶大惡,那種對切刀的抗拒似乎隻是出於一種本能。

“哎!石王,不是老朽不切,隻是這塊礦石真的很怪異,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保護著它不受任何傷害,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銀刀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哈哈……,切不了就說切不了,還找那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幹什麽?

銀刀大爺,你真的老了!不行了!哈哈哈哈……”

杜季生肆無忌憚的大笑著說道。

銀刀聞言,雙目中掠過一股怒色,而後似乎下了什麽決心似的,驀地轉過身子,將切石台上的嵌金切刀又拿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杜季生。

“你,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這裏可是醉仙石坊,在做什麽事情之前,你最好先掂量掂量!”

杜季生用一種略帶威脅的口吻說道,眼中也充滿著警惕。

銀刀能夠在醉仙石坊做到銀級區域的總管,又豈會是一般人?即使他的後麵有著醉仙娘撐腰,他對醉仙石坊的“四刀”還是有些忌憚的。

“醉仙石坊,銀刀切石。金刀開路,仙神莫驚。鮮血所引,鬼怪避行。”

銀刀口中念念有詞,用嵌金切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滴在切刀之上,受到鮮血激活的切刀頓時發出一陣紅燦燦的光芒,看上去很妖異,但那塊不斷抖動的礦石卻突兀的安靜了下來,綠芒散盡,露出極為普通的石身。

眾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這種現象太詭異了,難道切石真的是一種有違天和,幹涉天地大道的行為嗎?如若不然,為何這種怪異的刀前禮做完後,此時的礦石安靜下來了呢?這又怎麽解釋呢?

“唰!唰!唰!”

銀刀再不敢猶豫,嵌金切刀在手中舞動出一片片刀花,礦石上的石皮也開始逐漸脫落下來。

這塊礦石不算很大,狀若一個酒壇,全身青紫,布滿凹眼,簡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若非陳陌雙識之力賦予了他獨特的賭石之術,恐怕他也很難發現這塊礦石的古怪。

“誰在外麵?”

就在這時,礦石之上突然騰起一陣綠芒,而後卻是有一道柔弱的女聲響起,隻是那種語言,在場的眾人卻是無人識得。

“這,這真的是活的!”

銀刀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手中嵌金切刀“哐啷”一聲墜在地上,身子急退了數步,無比震驚的說道。

“貌似是一個女子!”

陳陌也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一個女鬼!”

“石王切出了一個女鬼!”

“也許是個豔鬼,石王今後恐怕有豔福了!”

“這一局,恐怕又是石王贏了!”

一群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這種事,簡直超出了人們的認知,邪靈不在萬族之內,是一種神秘的存在,引人關注倒是也不足為奇。

陳陌聞言也是滿腦門子黑線,什麽亂七八糟的,女鬼也能算豔福嗎?

此時,杜季生再也不能保持平靜了,礦石中的鬼物恐怕已經成了一個事實,現在的情況可是對他非常的不利,這一局,他怕是又要輸了。

“如果你是好人,請救我出去,小女子必有重謝!”

礦石之上,淡淡的綠芒又是一閃,悅耳的聲音再度傳出,依然是那種聽起來有些古老的話語。

“這到底是不是女鬼啊!我怎麽隱約聽見她的哭聲啊!”

“是啊!我也聽到了,似乎很委屈!”

“銀刀大爺,你還是先把她放出來吧!那聲音聽上去好可憐!”

一群人鬧哄哄的說道。

銀刀聞言,也是猶豫著將嵌金切刀再度拿了起來。

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銀刀有所顧慮也在情理之中。一個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冤魂,天知道放出來後會有什麽後果,特別是切石之人,若是不小心沾上了什麽因果,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種陰邪鬼物,最是通靈,又有誰願意招惹呢?

“唰!唰!唰!”

銀刀還是極不情願的黑著一張臉繼續切石,這是他的職責,他沒有辦法逃避。

石皮漸漸脫落,露出礦石裏麵一個白瓷壇子的一角,壇子上麵,泛著淡淡的綠芒,一個個天則符撰不時閃現,竟有著一絲古怪的力量波動散發出來。

“這種力量,似乎是一種封印之力。”

陳陌再次皺起了眉頭。

“哢嚓!”

就在這時,礦石僅剩的一層石皮也裂開了,但在那股力量的作用下卻是全部化為了石粉,紛紛揚揚的散落下來。

切石台上,一個白瓷壇子靜立,壇身之上,雕刻著一隻青色九頭巨蛇,龐大的蛇身將白瓷壇子環繞,九個蛇頭則均勻的分布在壇身周圍,全部向天,延伸到壇口位置,紛紛瞪著猩紅的眼睛,張著巨口,吐著蛇信,遙遙的望向壇內。那些天則符撰,正是從九頭巨蛇的九張蛇口中發出的,完完全全的將白瓷壇子包裹起來。壇封是一張看上去有些破碎的黃紙,上麵歪七扭八畫著一些古老的鬼畫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幽幽的綠芒從白瓷壇子內部映射出來,幾乎將壇子照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