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十年後的湖山村

湖山村東麵百裏外,隻見一條濤濤大江呼嘯,那浪濤拍擊睡眠,卷起大浪起伏,江中有魚,時不時一躍而起,魚鱗在驕陽下折射出奪目光彩。

這一日,有船經過此地,船上有傳言恍惚中見到空中有人影,不由的驚聲尖叫,他聲音引起眾多人前去查看,卻並未見到什麽人影,眾人以為船員看花眼了,紛紛嘲笑,唯有那船員死認自己並沒有看錯,他很清晰的記得,那身影修長,有一道及腰長發與一身黑袍,站在那空中如神聖般超然。

船員所見無錯,這一日,江承來到大江上,尋著畫麵,他找到自己被抱養之地。

這裏是他第一次來,小時候沈嶽淩與他提起過此地卻並未來過,如今見到實景,還是第一次。

如今也是初秋時節,吹拂的風帶有一絲涼意,江承踏波而行,來到陸地,見到那一地似火的楓葉。

楓葉不知從何時出現,沈嶽淩記憶力並未存在,想來是這二十五年來長成比占領此地,在虛道宗內,江承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四季如春,今年的場景到明年還是這樣,與這凡界一比,似乎修行界的時間停止了一般。

十五歲入虛道宗,十年過去,江承已經二十五歲,在這裏,他目中透露恍惚,二十五年前,他就是在這裏被沈嶽淩抱走並收養的。

目光一閃,江承眼中露出推衍之芒,他以天機溝通天地,在他的眼中,眼前的時間似乎在倒退,人流的變化,草木的興衰,短暫的時間,他看的是這片二十五年獲得場景,眼內的缺失十年前的一幕!

推算天機這是天機境強者的特權,江承擁有這般手段全靠識海的小天地,隻不過,小天地雖好,推算天機所消耗的修為太過龐大,隻不過推算到十年前的地步,他的修為就損耗了大半之多。

取出靈液煉化,源源不斷的修為讓他有了繼續下去的本錢,眼前是一切在讀變化,開始向著更遠的歲月而去,十年二十年,直到二十五年,江承精神一震,他催動修為全力倒退時間。

他見到沈嶽淩抱起兩個孩子,見到沈嶽淩到來,見到孩子在哭泣,見到自己向著繈褓中的雨惜靈靠近,就在時間回複到這一瞬,突然間一聲炸裂轟鳴,江承眼前視線一片空白,待到回過神來,他眼前的視線恢複正常,與現實對接。

江承呼吸急促,眼底滿是不甘心,他再次推演天機,時間在眼底倒退,當他又一次回到初始之時,同樣的一聲炸雷響徹,這次他有了準備,卻還是在炸雷響起的刹那被彈出了這個狀態。

不甘心的江承一次次實驗,哪怕心神受損也要強行推衍,可最後的結果都是在某個片段就被炸雷彈出去,任由江承作何準備也都是做無用功般,毫無意義。

江承咳出大口鮮血,眼前的視線都在恍惚,他盤膝坐下療傷片刻,總算恢複了一些,隻是礙於強行推衍導致他的心神受損太重,此刻的他還是時不時會咳出一口鮮血,十分虛弱,需要閉關靜養才能解決這種傷勢。

無奈的躺在楓葉上,江承一手搭在眼睛遮擋視線,輕笑道:“我身上的秘密,還真是多……”

來曆不明,生命層次不明,到如今江承的一切不同雖能用著兩點概括出來,可就這兩點,也帶來了太多的震撼與恐怖。

他沒有再繼續推衍,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他的修為不計和本事不濟,而是那一刻的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他承受不住那一聲奇特韻律的炸雷聲,自然就難以看清其中發生了什麽。

“說起來,丫頭也是遭了秧了,偏偏和我丟在一起,我現在連你的來曆都推算不出來了。”江承無奈一笑,他掙紮起身,這一動作讓他劇烈咳嗽幾聲,咳出大口鮮血,觸目驚心。

“得找個地方壓製一下才行。”

他視線在四周看了看,突然間眼中柔和了許多:“等會兒吧,離開也有十年了,先回村子看看。”

他身形一晃,在高空中咳出幾大口鮮血,向著湖山村而去。

離開湖山村已經十年,再次到來之時,江承露出一抹笑容:“發展還真是巨大。”

如今的湖山村,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滿是落後的小村落,而是一躍間成為了一個繁華都市,各種科技文明的建築猶如雨後春筍拔地而起,雖隻有幾層高,卻比較曾經好上了不知多少。

村外有水泥路直通遠方,江承神念一掃便感受到水泥路已經延伸到了安陽城外,在水泥路上,有不少商販駕駛馬車來往,雖然是馬車,速度卻是快了不知多少,卻是因為是水泥路的平坦導致。

水泥路上,偶爾有一輛汽車駛過,這汽車速度驚人,有騎著千裏馬的貴族公子想要比試,卻被遠遠的甩在身後,車內傳出一聲爽朗的大笑,引起四周人的滿眼羨慕。

再說湖山村內,除了都市般的建築外,便是一座座廠房,有的廠房製造槍支,有的廠房提取石油,還有的廠房製造布匹衣服。

湖山村擴建了,人數也更多了,有的是本村之人,更多的還是外鄉來打工的。

除此之外,還有鑿山的挖掘機,方便搬運重物的起重機和各種機器,僅僅是十年,曾經的那個湖山村就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工業時代的現代都市。

江承眼中有著欣喜,但是,隨著看去,這率欣喜之下還有一抹黯然,曾經的玩耍之地和熟悉的地方都被取代了,在這裏,他仿若一個陌生人,人來人往而過,無人注視他多少。

“咦,你是……承子!”

一輛越野車呼嘯而過,停在江承身旁,那車內傳出一聲略微蒼老的聲音,江承心中一驚,連忙看去,隻見那越野車破破爛爛,江承可以看出這其中有的零件早已換新,但就算這樣,經曆了十年的奔波,它也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

尋著車內看去,江承見到一個大漢,漢子有些老態,眼睛卻炯炯有神,衝著江承驚喜叫道:“承子,是承子吧!”

小時候最討厭的稱呼,此時再被叫出來卻有一種暖心的溫暖,江承笑道:“古叔,好久不見!”

古山一愣,哈哈大笑,立刻下車給了江承一個熊抱,之後他仔細看了看江承,露出一口黃牙哈哈大笑:“果然是你小子,你這一走可就是十年,可想死我了,快上車,我讓婆娘做一桌子好吃的!”

古山笑哈哈拍了拍江承後背,江承臉色一紅,心神牽動傷勢,忍不住吐了口血,這下子把古山嚇壞了,路人也是為此停步關注。

江承笑著擺擺手:“沒事,就是口淤血,吐出來就舒服多了,我傷勢沒什麽大要緊的,隻要找個時間靜養幾天就好。”

古山臉色一板,斥責道:“那你還有心思亂逛,修行者生命力是厲害,但也經不住你這樣折騰,還不趕緊去療傷,再不走我可踹你了。”

江承抹去嘴角鮮血嘿嘿一笑:“沒事沒事,是真的沒事,嘿古叔你還踹我,我可是今非昔比了。”

踢了幾腳,古山無奈發現自己是真弄不過江承,怎麽踹都被江承完美閃開,此時嚴肅而又認真的問道:“真的沒事?”

江承拍著胸脯保證道:“真的沒事,你看我身子骨硬朗的,我……哇!”

話音未落,他就這麽碰觸一口鮮血,古山怒道:“吐血這麽猛,你還叫沒事!”

“真的真的,隻是心神受損了點,身體沒事的……”

拗不過江承,古山隻能打開車門讓江承上車,車內,江承看著其中的各種破損,有心想要調侃古山還不換車,可最後卻都卡在嗓子眼,也許,不是古山沒錢換,而是這車他舍不得換。

古山上車,腳踩油門駕駛車子回家,在副駕駛座上,江承見到一個八九歲的小娃娃,後者倒是頗為可愛,是個男孩,正瞪著大眼睛看著江承,滿臉好奇。

“古叔,這是你兒子?!”

古山嘿嘿一笑:“當然,這小子八歲,叫古海,來,古海,叫大哥哥,你出生前我可是把承子當半個兒子養的。”

古海脆生生叫了聲大哥哥好,江承發自內心的替古山高興,此時應了一聲,取出一枚丹藥給古海吃。

丹藥甜滋滋的,吃了之後渾身暖洋洋,古海吃完還在吧唧吧唧嘴,看向江承滿是渴望與期待,江承正準備給古海一顆,卻見古山打開車門跳下車:“婆娘,婆娘,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一位婦人從家中走出,沒好氣道:“有意思嗎?次次下車還要我來迎接,真把自己當成太上皇了,兒子下來,別和你老爹學,盡不學好。”

婦人打開車門抱起古海,卻在此時見到車內的江承,這一看他微微一愣:“小承,你……你回來了。”

江承微微一笑,乖乖叫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