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崩潰
這種遭到背叛的感覺，讓他頓時蒙神，此時廖莽身邊，李月譚青伴其左右，還有一眾蒙麵的海賊，海賊中有一人的麵罩是青灰色的，應該是這夥人的頭頭，還有五個被五花大綁安放在牆角的倒黴蛋，廖莽本來的部下。
除了李月譚青，其他人都不知道廖莽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們先出去吧”。那青灰色麵罩海賊揮揮手，其餘七八個海賊都走出船屋去，屋內也就隻剩下原本貨船的隊員和那個海賊頭頭。
“廖莽，這娃娃怎麽解決”。灰色麵罩海賊，充滿戾氣的雙眸看向張太青，後者渾身汗毛豎起，此人的殺氣很重，恐怕手下沾了不少性命。
“二當家，讓我和他們說幾句，可否”。在張太青心目中充滿血氣的廖莽此時低聲下氣的對那海賊詢問道。
“快點解決”。海賊一臉不耐煩，然後也走出船屋。
“好了，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我讓你們死個明白”。此刻，廖莽不在如之前那搬溫順粗獷，笑容總是讓人看的膽寒。
“為什麽”。名叫陳峰的漢子平靜的說道，其實船上其他人都沒有太大的情緒，幹這一行，早就將生死置於事外，他們隻是想要個答案而已。
“你們知道我們這一次運的是什麽嗎”。廖莽說著，走向船屋內堆積成山的貨物，右手緊握砍刀，三兩下劈砍，一個木箱碎成渣子，露出裏麵的貨物，金燦燦的顏色十分誘人，船上眾人包括張太青都瞪大了眼睛，那裏麵竟然是金子，整整一船的金子，這下廖莽對他們下手就顯得十分合理了。
“廖莽，貨物過手不問出處不問物件，你壞了規矩”。一名比較年老的隊員見到一箱的金子，竟然隻是搖頭，在一些老人眼裏，規矩比什麽都重要，而廖莽這等沒有規矩的人，深受厭惡。
“老家夥，你懂什麽，幹完這一票，我足以安享晚年，還用冒著生命危險跑船嗎”。聽到老船員的話，廖莽麵目忽然猙獰，大聲嗬斥，也許在他心中做出這個決定也經曆一段激烈的心理鬥爭，才有此時的憤怒。
老人不在說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一點都不過分，他也認同。
“小子，你呢，有什麽想問的嗎”。廖莽心情逐漸平複，轉頭看向角落裏的張太青。
見到他的這幅麵容，張太青打心底的厭惡。
“既然一開始就是一個局，為什麽要讓我上船”。見到他的這幅麵容，張太青打心底的厭惡，不過依舊問出心中所想。
“隻要你上船了，我才能全身而退嘛”。廖莽大笑，無所顧及，那瘋狂的模樣也許才是他的本性，而張太青想了想，豁然明悟，隻要他上船，到時候這一切都一切都可以怪罪在他身上，他就是那個引來海賊的細作，而廖莽等人，隻要遠走金陵，自然可以完美脫身，打從一開始，他就是棋子，什麽照顧，什麽關心都是假的。
再看李月廖莽等人，張太青隻感覺惡心，憤怒的握緊雙拳，恨不得現在就掙脫繩索，親手撕了此撩。
“行了，別和他廢話了，那二當家要等不及了”。張太青覺得最是溫柔的李月此時也私下麵具，最毒婦人心，不過如此。
廖莽也不廢話，揮起砍刀，第一個要下手的就是張太青，後者此刻極為平靜，在看那雙瞳孔，竟然也有如廖莽等人一樣的冷漠。
刀光劃破空氣，廖莽粗壯的臂膀一刀斬向張太青，就在後者欲動手之前，一個身影卻忽然衝出來，擋在張太青麵前。
一息，兩息，三息
船屋內滴答滴答血液滴落的聲音清晰可問，那數位船員都瞪大眼睛，完全說不出話來。
而被那倒身影護住的張太青也蒙了，那個最討厭自己的人，那個惡言相向的人，那個想把自己趕下船的人，竟然用生命保護自己。
譚青胸前觸目驚心的刀痕很快滲出鮮紅的血，打濕衣衫。
“為什麽”
“老大，譚青跟...... 著你，這輩子做了太多虧心事，我不能看著這麽年輕的一個孩子，在我麵前死去，不能...... ”。胸口遭到重創，說話斷斷續續的譚青扭頭看向張太青。
“老子最討厭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了，到死還要連累老子，草”。譚青說罷，舉起了手，但話音才落，舉起要打張太青的手墜落，徹底沒了動靜。
此刻，張太青明白，壯漢之前的言語，也不過是想讓自己下船，就是快死了，壯漢依然沒留下好話，死前的眼神，是那麽安靜祥和，那些對自己的好的人，比不過一個充滿敵意的漢子，他多想在聽到壯漢的罵聲，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張家消失，無依無靠的他，沒哭
攔在木老麵前，麵對死亡，沒哭
禹太阿離開，他依舊沒哭
但當這個自己很討厭的人死在他懷裏時，張太青哭的泣不成聲，哭的撕心裂肺。
譚青也許不是什麽好人，他也許也怕，自己對他人所做，將來會報應到後代身上，更多的，是想用自己的死，來警醒廖莽，企圖讓他改變，隻可惜到死，廖莽也沒明白他的意思，反而是冷漠的苦笑，甚至是罵上一句。
“愚蠢”。
“去死吧”。譚青死去，廖莽心煩意亂，憤怒發泄到張太青身上，再度揮起屠刀，不過這一次，偌大的砍刀距離張太青腦袋隻有一尺距離，卻無法在進一步，而廖莽眼神從逐漸的瘋狂到害怕。
兩隻手指掐住刀刃的張太青，低沉腦袋慢慢抬起，臉頰上的淚水還沒幹，那雙眼睛充滿殺意冷漠，一如廖莽等人，甚至更狠，綁在他身上粗大馬上，被蠻力睜斷，速度快若疾風，張太青棲身。
一陣刀光劍影後，廖莽雙手捂住喉頸的位置，踉蹌倒退最後無力倒下，斷絕呼吸，而他的刀不知何時以到張太青手中，第一次殺人的張太青沒有絲毫害怕，和愧疚，因為譚青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