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匹配成功

駕駛艙前擋玻璃上的裂縫消失，潔淨透明，駕駛位皮椅上的破裂彌合如新，到處遍布的灰塵也不見了。

寧檬驚訝地伸手碰了碰皮椅：“這也太逼真了吧！”想起那張宣傳紙上寫的：現實與虛幻重疊，無比真實的感受，無比震撼的特效……真的夠真實，夠震撼！

她感歎著：“科技真是發達了……”

眼前煙塵又起，浮現出一行暗紅色的字跡：“正在為您匹配距離最近的玩家……”

“匹配成功……”

這就開始了？

與此同時，吳啟說他的視野裏也出現“ 匹配成功”的提示。這麽有趣又高科技的遊戲，他已經躍躍欲試了。

她同樣興奮得摩拳擦掌，險些掉了小白兔的馬甲。

轉頭看向吳啟時，脫口而出：“哇，你這一身也太帥了吧。”

吳啟不知何時竟換衣服了。原先的T恤長褲換成一身黑西裝、白襯衣，臉上也不見了VR眼鏡，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遮住上半張臉的薄薄金屬麵具，表麵刻著頗有古意的浮雕花紋。

寧檬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西裝領子：“這也太真了吧！”

她確信他今天穿的是T恤，但這眼鏡虛擬出來的衣服居然讓她的指尖分分明明感受到西裝的觸感！

吳啟在麵具後顯得格外神秘的眼睛打量著她：“你也換裝了。”

“是嗎？”她下意識地找鏡子，恰好駕駛室的鋁合金門像鏡麵一樣閃亮——片刻前它還髒得幾乎成灰色。現在那上麵映出她的影子，臉上的VR眼鏡消失了，露出她本來麵目;衣服變成緊身的白色小西裝，白色包臀短裙，白色高跟鞋，尖尖的鞋跟能戳死人。

她仙仙的小罩衣和舒適的平底鞋呢？！

這小西裝尤其緊身，裏麵的內搭有收攏效果，領口還特別低，竟把她原本的A杯奇跡般擠出了溝，勒起曲線分明的弧度。

她的嘴角抽搐一下：“這也太緊了吧……”

對麵吳啟卻發出一聲讚歎：“你這身衣服真漂亮。”

寧檬：“……”遊戲角色設計師一定是個直男！

她摸了摸衣服真實無比的聚酯纖維的觸感，喃喃道：“ 這真的是VR眼鏡的遊戲效果？觸覺都能虛擬？”又往自己臉上摸了摸，居然感覺不到VR眼鏡的存在，它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已不能確定眼鏡是否還在臉上。這究竟是什麽高科技呀！

“哎，又有字了……”她念著視野裏閃出的一行小字，“你的身份：異常事件調查員。我是異常事件調查員！你是什麽身份？”

吳啟也看到了閃現的字行，說：“我是「守護者」。我登錄時出來選項了，我先選了守護者，你就隻能選調查員了。”他攬了一下她的肩膀，“因為我必須保護你。”

寧檬盡量甜美地笑了一笑。背過臉去卻有點尷尬。總覺得穿著這身衣服再做小白兔姿態的話，有點……過了。還調查員呢，穿這身隨時要爆裂一般的衣服能調查什麽？！

嗡嗡的馬達聲忽然響起，船，動了。

兩人嚇得齊齊驚叫。這一次寧檬不是裝的，真的被嚇到。他們之前已經把全船走了一遍，船上明明沒有人啊，為什麽會開？而且……他們不就在駕駛艙嗎？

吳啟指向前方：“轉……轉了！”

寧檬回頭一看，頓時毛骨悚然。那個船舵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轉動起來。而且不是無規律地亂轉，它在左左右右調整著……它在開船。

寧檬驚訝道：“這難道是……”

“鬧鬼”二字還沒說出口，吳啟已經接上話：“我知道了，是遙控的！”

他語氣興奮，抬頭看了看駕駛艙的天花板：“這裏肯定有隱藏攝像頭。一定是遊戲公司的人看到有玩家上來，就遙控開船了！”

寧檬心中猶疑：“是……嗎？”

“當然了，你不知道現在科技多發達！”

說話間，遊船已經調整船頭，離開碼頭，朝著湖心小島的任務場景：無周湖別墅低速駛去。

吳啟拉了她一下：“這船開這麽慢，到島上估計得十來分鍾，我們去船艙轉轉。”

走出駕駛室時，寧檬回頭看了一眼仍在轉動的船舵，仿佛有個隱形人在操縱著它。疑慮在心中越積越重。

遊船其他地方也煥然一新，大概是還原到它航行生涯中最榮耀的時光。他們上到二層的客艙，那裏麵的沙發和吧台已顯露出原本高貴的材質，吧台上擺著看上去很新鮮的水果、甜點和香檳。

“太豪華了！”吳啟一屁股坐進淺藍色天鵝絨沙發裏，拍拍身邊空位，招呼寧檬：“來，坐這裏。”

寧檬擺擺手：“算了，這都是假的，實際髒死了！”她還記之前它灰敗的樣子，等退出遊戲幻境消失，還不得弄一身灰。

吳啟卻渾不太意，一付享受的樣子靠在沙發背上：“管它真假呢，我還從來沒坐過遊船呢，先享受了再說！”他甚至端起茶幾上的一杯香檳，猶豫著要不要嚐嚐。

寧檬趕忙阻止：“進口的東西別試了，你忘了原本杯子多髒了！”不久之前這杯子也在那個位置，隻是那時它不僅髒，而且破。

他笑嘻嘻瞥了瞥她有點緊繃的臉色：“你就是膽小。別那麽緊張，有我這個「守護者」在，你怕什麽？ ”

寧檬不是怕，是不安。這虛擬場景也太過真實了。原是最適合扮演小白兔的時機，她卻忘記了表演，下意識進入戒備狀態。

鋼琴聲突然響起的時候，沉浸在享樂中的吳啟嚇得手一抖，杯子掉落腳邊摔碎，金黃的酒液真實地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