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聖女真是好興致
塗山朵朵暗道不好，難不成是姐姐猜到，藤三一張破嘴守不住秘密會被自己誆出來，到這裏來抓自己回去的？
可是看著又不像。
姐姐抓自己哪次不是殺氣騰騰，這次遠遠看著倒有些閑庭散步的意味，總不能是大半夜來找玉芙仙子話家常的吧？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
子卿也是沒想到會在三更半夜，在這玉芙仙子仙洞門口遇到塗山霸業，轉臉瞧了一眼塗山朵朵，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
卻見塗山朵朵也是一臉迷惑，繼而又咬牙道，“走，去看看！大不了再跪一次螞蟻跟細竹，水鴨子也不是沒繡過。”
洞內並未用燭火照明，而是取了一抔白雪捏著鳥雀的樣子浮在洞頂，估計是融了些許玉芙仙子的靈力，散發出瑩白的光。
但到底是雪做的燈，又是好眠之時，光線並不如何強烈，反而便宜了塗山朵朵跟子卿兩個小賊，躲在陰影裏加上隱息丸，就是站在五尺之地也不見得能發現他們。
甬道一路彎彎曲曲，比塗山狐族的九曲洞府還要繞一些，不過好歹是沒有分叉口，免去出洞之時迷路的可能。
正走的暈暈乎乎的時候，甬道豁然開朗，空間變大，成了一處真正的洞府。
裏麵光線更暗了一些，四處彌漫著一股冷冽的雪芙蓉的味道。
子卿卻覺察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一個原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塗山朵朵又對塗山霸業有一種天生的畏懼。
故而不約而同的貓腰在入口一塊大石後，不再往前去。
不過勉強也能將裏麵景色看得七七八八。
就見塗山霸業氣定神閑的坐在石凳上喝茶，那套茶具可不就是她最喜歡用的雲頂青瓷，她那副模樣，分明就是進了自己洞府般的放鬆閑適。
塗山朵朵有些懷疑這怕不是塗山霸業的另一處洞府。
難不成自己的姐姐其實就是傳說中的玉芙仙子，隻是一直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緣由，隱藏起自己的身份，去了塗山當聖女。
這也能說明為什麽她不去追究玉芙仙子的疑點。
因為她就是玉芙仙子。
這可比自己先前的推斷還要令人信服。
她塗山混世小魔王居然與塗山山神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山神，那可是天上的人。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塗山朵朵打算撤退。
一是覺得反正也沒什麽可看的了，二是覺得現在突然現身去戳穿姐姐身份，可能會遭到一頓毒打加禁閉。
剛抬起腳，從洞穴中央的白色圍帳裏傳來一聲女子的呻吟。
讓她莫名想起**的貓。
**有人！
塗山朵朵與子卿對視一眼，重新貓腰躲在大石之後，靜觀其變。
呻吟聲剛開始還是偶有發出，像細縫裏吹出來的風，後麵越來越急，如急雨打在湖麵上，似乎在痛苦，又夾雜著愉悅。
細細聽上去，還伴隨著男子沉重的喘息。
子卿活了上百成千年，自然知道這是什麽聲音，耳根通紅。
偏生塗山朵朵剛六百歲，正是溜貓逗狗的年紀，從不關心這些情情愛愛，對於男女大防都是一知半解的樣子，甚至能做出扒了藤木仙褲子，看他為何跟自己上茅房的姿勢不一樣的事情。
所以她睜著一雙求知欲滿滿的大眼睛，向子卿傳音問他，“**有人打架嗎？”
子卿不知如何解釋，比劃半天最後還是默認了她的說法，並且誠摯的懇求她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塗山霸業。
主要是怕塗山霸業罰她，下次約酒，她又得哭訴，行孟浪之舉。
塗山朵朵以為他說的是今晚偷偷上塗山山頂偷窺的事情，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如違此誓，叫我塗山朵朵再不能喝到浮生醉。”
子卿總覺得她這誓發的不太靠譜。
正想著要不要讓她換個靠譜一點的誓言，**那對驟雨漸歇，白色床帳也停了晃**。
有男子略微暗啞帶著欲色的嗓音從床帳裏傳出來，“聖女真是好興致！”
子卿皺了眉，果然是他。
塗山霸業柳眉微挑，放下茶杯，手托香腮慵懶道，“聖君動作倒是快，我這茶都還沒涼。”
這話一出，塗山朵朵愣了，這個聖君總不能是她想到的那個聖君吧！
此時他不是應該在山下九曲洞府中的會客洞府睡覺嗎？
床帳打開，香味愈盛，修羅神衣衫不整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還不忘邊走邊頗有些閑情逸致的係衣帶。
看臉上那一派
閑適，仿佛這並不是什麽大型捉奸現場，隻是有親密好友來訪，自己倒履相迎。
“聖女到來，子瞻喜不自禁，肯定是要加快些速度，免得聖女等急了。”
塗山朵朵就是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什麽，頓時捏緊了拳頭，在心裏詛咒這個朝三暮四的渣男。
塗山霸業朝床帳方向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雪芙仙子還不出來麽？”
床帳再次打開，走出來一個白衣女子，盈握之腰，玉芙之麵，弱柳扶風之姿。
偏生又流露出一股妖氣。
“聖女真是好興致，這麽晚了還來我這冰寒之地聽床。”
語氣裏聽不出絲毫羞恥之意。
塗山霸業鳳眸微闔，對著茶杯吹了口氣，就見茶杯之上熱氣氤氳，似乎是被煮熟了。
就見她慢慢品了一口，才不慌不忙說道，“原本該在塗山忙訂婚宴的天帝二聖君阿修羅，拋下未婚妻大半夜出現在塗山山神的**，你們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塗山朵朵轉臉看向子卿，咬牙切齒向他傳音，“姐姐還要什麽解釋？直接打死這對狗男女重新找個人不就行了。”
虧她剛才還誤以為姐姐是這臭不要臉的玉芙仙子，她給姐姐提鞋都不配。
從此也能看出來，神仙也不見得是個好東西。
子卿還真仔細考慮了她的想法，“理論上來說不行，因為聖女打不過他。”
塗山朵朵瞟他一眼，“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固守陳規，鋼鐵直男了？”
心下卻已經在思索怎麽當個樹下月老，給姐姐跟子卿綁上紅線。
子卿自知口誤，不想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也沒反駁。
再去看時才發現阿修羅已經穿戴整齊，此刻正恬不知恥的坐在塗山霸業對麵，還有心思憑空喚出一套茶具，倒了一杯遞給她，“聖女不如喝這個，蓬萊仙山的三葉毛尖，百年才生出幾兩甚是珍貴。”
塗山霸業並不去接，隻是唇角一彎，“修羅君這解釋倒是獨特，是想用這茶暗示我什麽嗎？”
阿修羅長指挑起塗山霸業光潔的下巴，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篤定道，“所以你是在吃醋！”
塗山霸業偏過頭躲開，收了茶具拂袖站起，“既然聖君沒什麽好解釋的，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