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我突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十八結巴完丟下解藥,留下一句打擾了,立刻腳不沾地的跑了。

此時的我無比氣惱蘇木九不知道在房間立個屏風。

“十八,你別走,等我想想該如何解釋。”

可是門外此刻哪還有十八的影子。

蘇木九卻是心情甚好,一個響指亮了滿屋的燭火,還有心來問我,“解釋什麽?”

這廝的臉皮怎得比我還厚?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坐到床沿整理衣衫。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但蘇少主知道,“我見你睡的香甜便囑咐十八不必稟報,直接將藥拿過來,哪知你這麽早就起了。”

這還早嗎?月上三竿,若是在平日裏,我早該起床幹活了。

衣衫正理在腰處,眼前一幕水紅晃了眼。

蘇木九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待我抖開了布料才發現是件水紅色的肚兜,上麵遊了兩隻水鴨子,比我繡的可好看多了。

他側躺在床邊,手肘撐著頭瞧著我的臉色看,“還給你的。”

我也是氣極了,吃了熊心豹子膽般譏諷他,“蘇少主還有這繡工,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他轉過臉去,“你喜歡就好。”

耳根可疑的紅色讓我嚴重懷疑這真的是他親手繡的,但是再去瞧又仿佛隻是燭火映出的光。

甩甩頭丟掉這些有的沒的,重又脫了衣服打算將那水紅的肚兜穿上,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他看光了,我也是不在乎什麽了。

卻聽見身後蘇木九的呼吸聲略有些粗重。

這就睡著了?還打呼嚕。

真想用什麽將這一幕記錄下來,反複給那些迷了心竅的女鬼觀看,瞧瞧這讓她們心動不已尖叫連連的蘇少主有多麽的“與眾不同”。

可還沒係好最後一根帶子,就被人帶到床鋪上,同時屋內燭火盡數熄滅。

借著月色我能看清蘇木九一雙眼睛裏透著些許紅色,甚至溢出雙眼染到雙頰,更為這夜色添了些許曖昧。

其實我該說男女授受不親,但一想到這屋子仿佛被施了某種術法,從我遇到蘇木九開始,隻要出現在這裏,最後必然是一起滾到**,這六個字便再說不出來。

我輕輕撫上他的雙眼,關心道,“蘇木九,你困了就睡吧,看你的眼睛裏全是血絲,再這樣下去會瞎的。”

蘇木九果然閉了眼,倒在床的外側,輕念了一句睡吧!便沒了言語。

我被擠在他火熱的胸膛與冰冷的牆之間,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剛被我吃掉的熊心豹子膽早被消化的七七八八,隻敢像條毛毛蟲一樣偷偷摸摸往外咕湧,卻被他長手長腳困住。

我猜他沒睡死,便小聲在他耳邊試探,“這床似乎有點小,我可以睡地上。”

他呼吸均勻,理都不帶理我的。

想想隻要他能複活靈雀,給他當一晚抱枕也沒什麽,又不是第一次當抱枕,便也心安理得的閉了雙眼。

許是這幾日實在是折騰的實在是有些厲害,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再醒就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

蘇木九已經不見蹤影。

他不會是跑了吧?

我著急忙慌,鞋都來不及穿,跳下床光腳就往外跑。

恰逢蘇木九推門進來。

門外豔陽高照,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我眼睛有些疼,不由伸出手擋了擋。

接著身子一輕就被人抱到**,“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不知道下床要穿鞋?”

我還是有些委屈的,“我以為你走了。”

他蹲下身子握起我的腳,便要為我穿襪穿鞋。

糟了,我昨晚沒洗腳。

難為情的要將腳縮回來,“髒的。”

“少主,要麽我來吧!”

啊!十七什麽時候進來的?她跟十八是一個屬性吧?

蘇木九手下動作不停,隻輕聲吩咐她,“飯菜放下你便出去吧!”

十七應了聲是便轉身走了。

徒留我一人麵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蘇木九。

我抬起眼皮瞧了瞧外麵高升的日頭,斟酌道,“蘇木九,經過一夜調息,你恢複的如何了?”

他起身走到桌前,倒了兩盞茶,“不如我們先吃飯吧!”

蘇木九親自斟的茶,我快步走過去仰脖子喝下去,“可以飯前說嗎?”

他已經拿起細白的象牙箸,夾了片清透的蓮藕放在我碗裏。

看來飯前是不能說了。

我提起筷子將那片蓮藕丟進嘴裏,囫圇咽下去便丟了碗筷,“我吃完了,說吧!”

他瞧我一眼,繼續慢悠悠對付眼前飯菜。

我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三個大字,食不言。

可是這三葷三素一湯憑他的速度得吃到什麽時候去。

我又撿起碗筷,一頓狼吞虎咽,風卷殘雲,桌上飯菜頓時少了大半。

他終是放下碗筷,慢條斯理的漱口。

我這才想到剛那一杯茶是漱口用的,但是尷尬的多了也就不覺尷尬了,“蘇木九,蘇少主,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開始救靈雀,我就隻剩三天半的時間了。”

蘇木九掩袖吐了口中清茶,“你說錯了,你還有兩日時間,今日與明日。”

被茶水潤過的唇紅豔豔的,吐出讓我心驚膽戰的話。

這不是一日半麽?

我頓時覺得整個鬼都不好了,“你算錯了吧?”

他從花瓶中抽出彼岸花認真端詳,“你多睡了兩日。”

我頓時暴跳如雷,“你就不知道喊醒我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打算複活她?”

蘇木九也不生氣,“你為何要算著日子?我說過的在我身邊沒有人能動你,包括靈主。”

我可不信,靈主會打不過他?

我看他原本就隻是想要騙騙我而已。

我耷拉著腦袋老實坐下,“說吧,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他詫異看我一眼,將花插進花瓶中,“我隻是在等一個時機。鬼月的最後一日,萬鬼回門,陰氣大勝,是喚出靈雀魂魄並將它種植於我靈海最好的時機。”

原是這樣。

可惜我等不到了。

但是越到這種時候,我越要表現出相信蘇木九的樣子,否則他一個不高興將靈雀埋了,我就叫天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所以我裝作歡欣雀躍的樣子奔過去,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蘇木九,我可真是要謝謝你祖宗十八代,教出了你這麽個好孫兒。”

蘇木九又來伸手揉我的頭發,“相信我,靈雀會活過來,你也會一直活著。”

等十七來收了桌山殘羹冷炙,蘇木九又吞了一瓶藥,坐到**打坐去了。

我看了一會覺得無聊,跑到外麵躺長椅上曬太陽。

身為一隻鬼,能在魂飛魄散前曬曬太陽,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我正眯眼回顧鬼生,被前來送藥的十八拍醒,“少主的屋子我實在是不敢進去了,還麻煩十九姑娘幫幫忙。”

說完又遞了一個油紙包給我,“這是西市出了名的阿膠,有益氣補血之效。姑娘那日辛苦,後麵連著兩日都沒下得來床,我專門去買了給姑娘的。少主頭一遭做這事,還不是很懂,還望十九姑娘見諒。”

我後牙槽緊了緊,硬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十八!”

十八卻誤會了我的意思,“您有氣就朝我撒,千萬別為難少主。”

我可真是,“滾滾滾,別妨礙我曬太陽。”

但是我又想起了另一事,忙將他喚回來,“十八,老君那次說你們少主對我動心了,你知道動心是什麽意思不?”

十八用關愛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你不是霸道祭祀愛上我看的多嗎?怎麽還會不知道動心的意思?”

我眉頭緊鎖,“書裏的動心是喜歡的意思,但是你們少主也沒對我說過啊!”

十八指了指牆角的花,“你喜歡那幾朵花嗎?”

我點點頭。

“那你平時會經常掛在嘴邊嗎?”

這次我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偶爾也會說吧!”

十八拂袖就要離去,“這天沒法聊了。”

我捉住他衣角將他拉回來,“繼續。”

十八繼續苦口婆心,“少主屬於內斂型的人,很少將這種放浪之詞掛在嘴邊,所以你要去用心感受。”

我依言閉眼用心感受,隻感受到一件事情,蘇木九大概是將我當成是靈主的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