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療
曾經的獵人……
這正是陸程所猜想到的答案！
盡管那些放逐者的樣子恐怖，衣著殘破，但是他們的身上帶著和石決明這些獵人相似的氣質！
獵人，或者說超凡者，最終都會變成那個樣子嗎？！
如同是看穿了陸程的想法一樣，葉楓輕咳一聲，將他從驚慌中喚醒，繼續解釋著：
“血療是引述者創造出來的，由初代皇帝林耀發揚，最終成立了獵獸人，並且顯著有效地抵抗了赤潮的侵襲。”
“可是後來，赤潮的威脅消失後，成為了超凡者的那些人，他們因為常年的獵殺，導致精神開始崩壞，最終成為了隻剩下獸性的怪物。”
話到此處，葉楓再次停了一瞬，陸程抓住機會，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隻是精神有問題的話，應該不至於變成怪物吧，除非他們身為超凡者的能力就是變形，可我認為超凡者的能力應該是各不相同的吧？”
陸程並不了解超凡者，更不了解血療，他之所以會得出這種結論，主要也是因為在伏行堡的時候，聽孰格蘭講述的伏行者特質。
如果十二個獲得伏行者特質的人能力不同，那麽經過血療的超凡者能力應該也不太一樣。
葉楓沒有想到陸程會猜到這一點，不由得對於這個‘聰明’的新人更加滿意。
“沒錯，經過血療的超凡者，能力會根據血療的方式不同以及每個人的體質不同，而獲得不同的能力。”
“雖然也有些超凡者的能力是半獸化，不過那畢竟是少數。”
“那些放逐者瘋狂後之所以會變成怪物，就要從血療說起了……”
葉楓說著，轉過身從桌上自再次拿起了一個小玻璃瓶，放在陸程的麵前晃了晃。
這個透明的玻璃瓶中，裝的是一些粘稠的紅色**，裏麵有一些無法分辨的雜質。
“陸程，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是血。”
陸程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地脫口而出，畢竟他就算不看，從那個味道也能夠聞出來。
但是這一次，葉楓卻搖了搖頭，語氣多了一絲冷意：
“你隻說對了一半，這不僅僅是血，更是赤潮中那些生物的混合血液。”
“簡單來說，這些是……怪物的血！”
葉楓說完這話，不出意料地看見陸程表情變得古怪，他沒有給這個年輕人多少消化的時間，就繼續講道。
“引述者創造出來的血療，就是將這些混合怪物的血，經過提煉後，注入到普通人的體內，以此來激發超凡者的力量，獲得原本屬於那些怪物的能力。”
“這種能力，也被稱之為——血碼！”
血碼？！
陸程聽過這兩個字！
當時在石決明將利齒軟鞭纏繞在手上割破皮膚後，他就提到過這兩個字，而且還念出了‘烙鐵’這個詞。
如此說來，血碼是一個統稱，不同超凡者的血碼代表著不同的能力，而這些能力都是原本從那些怪物的體內抽取出來的？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陸程感到心髒狂跳了，不過更讓他吃驚的是‘血療’這個行為本身。
“怪物的血和人類的血……能夠融合？”
這種做法太過瘋狂了，要不是他已經在這個世界見到了如此非凡的事情，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不過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和醫療能力明顯與陸程所在的世界相差甚遠，所以身為血療執行人員的葉楓可能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當然，這並不重要，陸程也沒有打算問，他迅速冷靜下來，靜靜聽著葉楓接下來對於血療的描述。
“進行血療後的超凡者，在獲得血碼能力後，也一並繼承了那些來自赤潮怪物體內的瘋狂。”
“這種瘋狂，會導致超凡者不斷的產生幻聽與幻視，如果不能做到完全無視他們，直到徹底將血碼吸收的話，就永遠無法精煉血碼獲得更強的能力。”
“而如果超凡者反過來被那些幻覺幹擾，或是在未徹底吸收前，強行去繼續血療來精煉血碼，最終就會喪失理智，陷入瘋狂成為放逐者。”
“成為放逐者之後，他們體內的血碼會反過來吞噬其本身的意誌，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或許有些放逐者能夠勉強保持住理智，但是隻要稍稍經過一丁點的刺激，他們就會徹底獸化，變成那種非人的生物！”
話到此處，葉楓直視著陸程的雙眸，緩緩開口說道，“這就是成為獵人要承受的，我們不僅僅要保護普通人和紅月皇教會，更要時刻抵抗自身血碼所帶來的瘋狂！”
“……”
陸程此時已經完全理解了成為獵人的隱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他有些無法接受。
原以為成為獵人，要麵對放逐者就已經足夠危險的了，現在聽起來，超凡者居然還要承受自身發瘋的可能！
若是葉楓提前一段時間告訴他這裏，陸程保證會立馬退出獵獸人的陣營，直接選擇在城裏找個地方當個打工仔在混日子度過自己的後半生。
但是現在不同了！
他現在是十二名伏行者選召者之一，而且其中那個叫做霍德華的人已經盯上了他！
對方是個超凡者，而且擁有未知的伏行者特質。
陸程若是想要活下來，單純的靠自身強悍的自愈力肯定是不夠看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血療成為超凡者！
即便是時刻麵臨瘋狂的威脅，也遠比莫名其妙的被殺死要好得多！
“呼……”
想到這裏，陸程長處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抬起了頭。
葉楓看著陸程堅毅的神情，也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
“是的，葉先生，”陸程正色回答，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卻毫不猶豫，“我選擇接受血療，成為超凡者！”
“如果你成為超凡者，那麽就視為正式加入獵人，你接受嗎？”
“接受。”
“今後，你將時刻麵對赤潮的危險以及自身的瘋狂，你能接受嗎？”
“接受。”
“你將以獵獸人的身份，為了紅月皇教會而戰，你真的能接受嗎？”
“我能接受！”
葉楓連續三個問題，陸程都沒有任何猶豫地選擇了接受。
“嗬嗬嗬，看來小石頭沒有看錯人。”
聽著陸程堅定的語氣，葉楓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笑聲，身體不住地輕顫著，似乎也有些激動，最後開口宣讀道：
“願紅月皇教會保佑，初代獵人將會為你祛除瘋狂，知曉一切的引述者會帶你走進樂園……”
聽著葉楓這充滿虔誠的禱告聲，陸程也不由的閉上了雙眼，心中小聲祈禱著。
隻不過他所祈禱的並非是紅月皇教會，而是引述者和伏行者……
在大約半分鍾後，葉楓念完了禱言，陸程也再度睜開了雙眼，看著這個仍有些激動的老頭子，小聲地問出了一個剛剛就讓他覺得好奇的問題。
“那個，葉先生，我想詢問一下，精煉血碼是什麽？”
從剛剛葉楓講述血療的時候，他就對這個名詞有些感興趣了。
“這個……”葉楓看見陸程好奇寶寶一樣的表情，遲疑了一下，回答：
“每個人的血碼能力不同，等完全吸收了怪物的血碼後，可以再次通過血療的方式混合其他怪物的血液，以此激發更強大的力量。”
“不過……這對你來說太早了。”
這不就是升級的意思嗎？
不過這個老頭子說的……有道理！
陸程並不認為自己能夠迅速消化血碼，他現在連超凡者都還不是，思考這些也沒有意義，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抬頭直視著葉楓，鄭重地說道：
“開始吧，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