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羽軒為情願稱王
當羽軒攜婉羅至皓月府時,羽鴻聞訊忙來相迎,見羽軒牽著婉羅,不禁醋意橫生。但一想到羽昊所托,又不得不對羽軒畢恭畢敬,熱切管待。羽軒見羽鴻態度大轉,頓覺不適,遂道:“不必如此拘禮!”羽鴻道:“你不久便是我族新的君主,理當如此,理當如此!”說著羽鴻領二人至客廳,差人端來羽姬釀的蜜酒,羽軒見狀忙道:“快別如此!我可不堪!”羽鴻道:“我父親去朝中打理羽皇葬禮一事了,他將你的事跡都跟我說了,先前多有誤會,還望見諒!”羽軒道:“我羽軒何德何能受你家如此厚待!”一旁婉羅道:“人家是巴結你,這都看不出來!”
此言一出,雙方盡顯尷尬,羽鴻機智道:“羽軒乃我族大英雄,若無他助我族建成結界,恐我現還在邊關值守呢!”羽軒道:“怪不道我先前多次來你們府上不曾見你,若無你們駐守邊關,百姓們又豈能安居樂業,請受我羽軒一拜!”羽鴻忙扶道:“快起來!想不到你變化如此之大!”羽軒疑問道:“我哪兒變了?”羽鴻道:“你變得心胸寬廣,眼裏容得下萬物,端的是君王風範!”羽軒笑道:“羽公子,我與你說句實話,我本無心做這君王,但當下婉羅無依無靠,我別無他法!”羽鴻道:“此話何意?”羽軒道:“此次若不是婉羅將那操控我的玄陰石摔碎,我怕永遠不會醒解!婉羅為救我已與神族昊天他們結怨,此次稱王,全是為護她周全!”羽鴻見二人情真意切,不禁歎道:“你們一個郎才,一個女貌,真乃天地絕配!”二人聞言相視一笑,羽軒忽又問道:“既然羽族長尚未歸來,我與婉羅就不久留了!”羽鴻見二人欲走,忙道:“二位且慢!你們可有話須我轉告我父親?”
羽軒思後道:“不必了,有些話我須當麵與他說!”羽鴻好奇問道:“你現可是要帶婉羅姑娘回鶴營麽?”羽軒苦笑道:“此事不勞你費心!”羽鴻道:“你這說得甚麽話,我父親早與婉羅姑娘說好,令其暫住我府,你又何必見外呢!”羽軒沉思半晌,無奈道:“既然羽族長一片好心,那我們就勉強住下!”羽鴻喜道:“這就對了,我早已派人為婉羅姑娘收拾好了屋子,待會兒過去,我給你重新安排一間!”婉羅道:“羽公子不消麻煩,我與羽軒住一間即可!”
羽鴻聞言一驚,失神道:“好!好!我現領你們去房間!”說著羽鴻引二人來到居所,羽軒推門一看,驚道:“你們也太客氣,搞得如此豪奢!”羽鴻道:“來者皆是客,何況你們是我府上的貴客!”婉羅道:“你們一番誠心,我們心領了!”羽鴻道:“不必客氣!你們早點安歇,我就不打擾了,告退!”羽軒囑咐道:“你父親回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要親自拜謝他!”羽鴻道:“放心!”
婉羅見羽鴻走後,忙道:“你幹嘛跟他客氣,這也是你家!”羽軒疑惑道:“你在說甚麽,我聽不懂!”婉羅問道:“你是否從小便與親生父母走丟?”羽軒聞言陷入沉思,婉羅又質問道:“羽族長待你如何?”羽軒道:“他待我不薄,不但器重我,日常對我亦照顧有加!”婉羅趁勢問道:“除羽族長外,可還有他人這般待你?”羽軒遲疑道:“沒有!”婉羅道:“羽族長如此厚愛你,你當如何報答他?”羽軒道:“他對我好皆是他一廂情願的,他到底給你甚麽好處了,你竟處處為他說話!”婉羅道:“我乍來羽族尋不見你,多虧羽族長相助,我才獲知你的下落!我與他多番交談,能看出他對你用心良苦。你跟他這麽久了,難道他沒跟你說過,你與他遺失多年的二子相像嗎?”
羽軒回道:“先前他有提過,不過我當場否決了。我從不願欠他人東西,況且我們從未做過滴血認親之事,再說此事牽扯重大,豈能亂來!”婉羅道:“你所言雖在理,但你若不主動,他亦不主動,又豈知你們是否存有血緣關係!”羽軒冷道:“我沒這閑時間!”婉羅道:“你若是沒時間,那我就幫你們找個時間!”羽軒道:“我與他接觸不深,萬一他真是我父親,我現還未想好該如何麵對他!”婉羅道:“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是與不是,你亦別太放在心上!”羽軒道:“此事就此作罷,說說我們的事……”
黃昏時分,羽昊回至府上,羽鴻忙報道:“父王,婉羅找到羽軒了!”羽昊忙問:“他們人現在何處?”羽鴻道:“正於後廂房安歇!”羽昊喜道:“快帶我去見他們!”羽鴻道:“這麽晚了,恐打擾他們休息吧!”羽昊道:“他們可住在一塊?”羽鴻道:“是的,我本欲令他們分開住,但那婉羅執意如此!”羽昊聞言氣道:“成何體統!婉羅乃是西王母之女,此舉必會使羽軒引火燒身!”羽鴻聞言詫異道:“甚麽?婉羅竟是西王母的女兒?”羽昊道:“你以為呢?速帶我去見他們!”
未幾,羽昊行至廂房,叩門大呼:“羽軒,快開門!”二人正於屋內敘情兒,為此突如其來一呼,頓失興致。羽軒速整裝,開門禮道:“羽族長,您回來了!”羽昊見其安然無恙,怒氣全消,激動道:“你近來去哪兒了,可急死我了!聽鴻兒說你有緊事須親口告與我,不知所為何事?”羽軒低聲道:“此事關乎六十年前消失的那五大家族!”羽昊聞之色變,提議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是單獨找個地方聊聊,正好我亦有些事要告訴你!”羽軒欲離去時,忽被婉羅叫住:“這麽晚了,你們是要上哪兒去?”羽昊道:“婉羅姑娘,羽軒此番平安歸來多虧你的幫助,昊某在此向你道謝了!”婉羅謙道:“羽族長客氣!羽軒與我有恩,此乃理所應當!”羽軒道:“我與羽族長多日不見,有些私事須單獨聊聊!”羽軒見婉羅不悅,遂安慰道:“放心,我去去就回!”婉羅無奈道:“好吧!快去快回,我在屋內等你回來!”言畢,婉羅即掩上房門。
未幾,二人至廳堂,羽昊直言道:“羽軒,你著實也不小了,到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羽軒見羽昊欲言又止,便道:“這裏就我們兩人,有話不妨直說!”羽昊道:“婉羅乃是西王母之女,西王母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她若知道婉羅現與你在一起,豈會善罷甘休!畢竟我們與其種族有別啊!”羽軒問道:“您叫我來就為的這事?”羽昊道:“孩子,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已不是初來鶴營的那個毛孩了,有些事你必要清楚後果,否則會為我族引來極大的災禍!”羽軒道:“婉羅為救我,不惜犧牲自己嫁與少陽,摔碎昊天的玄陰石,她現走投無路,我絕不會棄她於不顧!”羽昊道:“我知道這般做難為你了,可是……”羽軒道:“沒甚麽可是,我羽軒一人做事一人當,決不會連累羽族的!”羽昊安慰道:“你別激動,無論你做甚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不過你要清楚,你即將成為我族新的君主,若還像之前那樣限於眼前得失,必會雙目受蒙,心失分寸,付出更大的代價!”
羽軒道:“若我真成了君主,絕不會像你們這般畏懼神族!現我族結界已成,兵威正盛,豈怕區區一神族!再說我今來是想告訴您,六十年前莫名消失的那五大家族,我已清楚其下落,若得他們相助,我族勢必可與神族平分秋色!”羽昊聞言吃驚道:“那五大家族竟還活在世上?”羽軒道:“不錯,我現知曉喚醒他們的秘訣!”羽昊道:“此事是誰告訴你的?”羽軒反問道:“您覺得會是誰?”羽昊猜測道:“莫是先前婉羅向我提及的那位赤發蒙麵男子!”羽軒道:“不錯!您與他可熟識?”羽昊道:“我曾與之合戰多年,對他再熟悉不過,他是詭炎族族長天火,對吧?”羽軒點頭道:“您既認識,我就實話告訴您吧!六十年前他們因誤入封印黃泉的結界,青旗以為他們要解救黃泉,這才將其封印於生靈古樹之下,現隻消找到青旗,解除封印,便可使他們重現於世!”
羽昊聞言不緊不慢道:“你說得倒輕鬆,青旗乃盤古大神的法寶,真身變幻無窮,若欲找到它堪比登天還難!”羽軒笑道:“有些事恕我不便直言,但於我來說,尋得他應不算難事!”羽昊早知其拜青旗為師一事,遂有意提醒道:“即使你有能耐找到他,他是否願助你打開結界,則另當別論!”羽軒道:“他臨行時曾告訴過我,在最需要他時,自會有緣再見!”羽昊道:“你想得太過天真,你以為那五大家族從封印中出來,便會心甘情願、誠心誠意助你?即使他們願出手相助,多半亦必有圖謀!”羽軒聞言頓時醒悟,問道:“羽族長,您覺道他們所圖為何?”羽昊沉思半晌,道:“若放在六十年前,他們圖的或是一塊立足之地、權力地位,但現今我族社稷穩固,四宇清平,萬民樂業,他們所圖應隻有一點,改朝換代!”
羽軒聞言驚道:“若真如您所言,此當如何製止?”羽昊道:“伏虎自有擎天手,對於他們隻須打其絕命七寸即可!”羽軒疑問道:“他們七寸為何?”羽昊道:“貪欲!”羽軒聞言略有所感,又道:“我族目前最大的敵人乃是神族,那昊天謀略不可謂不深,野心不可謂不大!如我們內部不團結,仍是勾心鬥角、你爭我奪,神族必會暗自竊喜!”羽昊道:“目今是該放下內部矛盾,同仇敵愾,就怕他們五族不會像我等看得這般長遠。畢竟他們封印時久,心中怨氣難消!”羽軒道:“除神族外,還有一靜觀其變的龍族,他們對我們亦是虎視眈眈!目下我族能在此危機四伏中存活才是關鍵!”羽昊聞言讚道:“你今日之言,著實令我刮目相看!看來眾人沒看錯你,你若當上這君主,我想在你的帶領下,我族必將走向富強!”羽軒道:“我本對這王位一點兒不感興趣,但事勢如此,負重在肩,我亦隻能恭敬不如從命!”羽昊道:“你能如此想自是再好不過,但願你能帶領我族創出一片新的天地!”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