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為女性

經過他一點撥,我瞬間明白了一切,無論是留在車裏的安全套,還是方建軍去到桔色成人,以及車裏的畫麵,凶手都是想告訴我們,方建軍當時出了刑警隊,車上上來一位女性,然後去到桔色成人購買安全套,是為了到這個還在建設中的工業區來個約會。

留下的翻鬥車車輪印,以及死者鼻腔裏的迷藥,都是為了證明凶手是女性,力氣小才借用這些。

如此看來凶手必然是女性錯不了。

但這點恰恰就是凶手想要我們想到的。

目的就是擾亂警方的偵查方向,把我們引向凶手是女性這一錯誤判斷。

我冷冷笑道:“凶手的套路還真深啊,不過要是一個男人怎麽能夠說服方建軍去到桔色成人購買安全套啊。”

“這——”

我的問題一下子難住了他們兩人,小邊沉思片刻道:“或者安全套不是方建軍用的,而是凶手用的,方建軍隻是代買。”

“有這個可能。”秦旺道:“若是這樣,方建軍與凶手的關係恐怕還不錯,小編你去查下方建軍這段時間的通話,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對了秦隊,你從地主老兒那裏拿來的號碼我查過了,是個網絡電話,沒辦法查。”

“意料之中了,要是這麽輕易能夠查到他,就不像這個高智商的罪犯了。”

現場的勘察完成之後,秦旺留下一堆人進行收尾工作,其餘人回到了刑警隊召開了緊急會議。

周斌被殺一案以及方建軍被害一案,兩案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有關聯,但好在兩個案子都在犯罪科A組的管轄範圍內,會議中秦旺已經將兩案結合起來一起調查。

會議中,針對凶手的性別,秦旺做了詳細的推斷,最終確定凶手為男性,但也不排除女性的可能,隻是這個可能性很小,同時有關於方建軍的通話記錄調查,也在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送到。

方建軍的出差時間是周斌遇害那天,一直到今天才回到海鹽,期間的通話大多數都是與間客戶之間,以及少數的朋友通話,這些朋友大多數都在海鹽,小邊在第一時間將這些人連夜召到了刑警隊,在外省的則是讓地方同誌進行協助調查。

經過調查,這些公子哥都是找方建軍泡夜店,聽到方建軍在外麵出差也就沒再說什麽。

此外,在方建軍被害的這段時間裏,這些人全部都有不在場證明。

由此可以排除,凶手為方建軍熟人作案的可能。

會議結束,秦旺明顯還在犯愁,那緊鎖的眉頭猶如關公在世。

回辦公室路上,秦旺忍不住問道:“嘉樹,你說這不是熟人作案,那凶手是什麽時候認識方建軍的?在碰到我們之前,他一直都在開車,根本沒有時間啊。”

“會不會是通過社交軟件?”

秦旺拿出一張照片說:“看看這個。”

照片是奔馳車的後座,上麵有一隻手機。

“這是方建軍的手機,當時就在後座上,通過社交軟件,並未發現他有新的好友,或者常聯係的人,據他的朋友交代,方建軍的社交軟件一般都是用來辦公的,交友聊天基本都是電話和短信。”

“有沒有可能被凶手刪除了,畢竟這是個高手。”

“手機已經讓技術科拿去做鑒定了。”話剛說完,秦旺的手機叮的一聲,是技術科發來的消息,經過檢查,並未發現有被刪除的數據。

秦旺聳聳肩道:“看來你又猜錯了。”

“如果不是遇到我們之前認識凶手,那就是在認識我們之後,”我摩挲下巴沉思:“在遇到我們之後,方建軍離開過一段時間,然後就碰到了要回警局的你,之後就是離開警局了,難道是離開警局之後嗎?”

我越想越不對,這時秦旺說道:“方建軍被我抓到警局的時候,他在車上顯得很開心,還說了今晚有戲了,我想這個‘有戲’應該就是方建軍被凶手以某個借口欺騙到那個建造的工業區這件事。

隻是方建軍不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結合我們先前調查的時間來推算的話,隻有可能是我第一次趕他離開現場的這段時間。”

“啊?”我更加驚訝了,從方建軍被趕出去到再次遇到秦旺,這中間最多也就十五分鍾,短短的十五分鍾居然可以認識一個好友,還能讓方建軍為他買個安全套,這感情也來得太快了。

很快秦旺也想到了這點,他自語道:“前後十幾分鍾,怎麽都不可能啊。”

他看了我一眼道:“要說這段時間,方建軍最熟悉的恐怕是我們兩個吧,我們和他交流最多,難不成凶手是我們其中一個?”

我楞了一下,嚇得後背一涼,秦旺居然瞪著那雙鷹眼看著我。

我被嚇住了,秦旺忽然笑了出來:“幹嘛呐,和你開玩笑啊。”

“真是服你了,這都能拿來開玩笑,要是被杜局聽到,估計就被你害慘了。”

“哈哈,沒事,走吧,再去看看有沒有線索。”

又是一個深夜,風撫摸著包裹在黑暗中的大地,午夜十二點的街道,隻有昆蟲在賣力的鳴叫。

沒有汽車的鳴笛,沒有這個世界的喧囂,我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回到家,開了燈,發現安歌還沒有回來。

喵。

凱莉又發出了一聲疲憊的喊叫聲,我撫摸著它的毛發,它真的好瘦。

看著地上放滿貓糧的盤子,我問凱莉:“怎麽不吃啊?不合胃口嗎?還是生病了?”

我拿出私藏的貓糧,每次看到安歌喂得少,我都會偷偷給凱莉開小灶。

我撒了一點貓糧在地上,凱莉立刻從我身上跳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飽餐一頓,凱莉明顯有了精神,變得比剛才更加溫順。

十二點了,安歌還沒回來,這個工作狂,又忘記給我打電話了。

我撥通安歌的號碼,電話關機。

我疲憊地躺在沙發上,下載了‘“抖屏”,畢竟我也是個年輕人,得跟上時代。

好吧,說實話,我是為了看看爆紅的沈青雲大師是何許人也。

不過係統給我推送的都是現階段火熱的視頻,其中就有咪咪姐,一個賣萌的視頻點擊量就超過了一百萬,數據真是嚇人。

不過這咪咪姐和那天晚上比起來,明顯視頻裏顯得更可愛,濾鏡美顏將很多現實中的缺點給掩蓋了。

網絡紅人就如同快餐文化,隻能夠維持一段時間,兩個月前的爆紅人物沈青雲大師已經成為了過往雲煙。

短短兩個月,在“抖屏”推薦裏幾乎已經刷不到任何有關於他的視頻,無奈之下,我隻能到瀏覽器裏查找。

通過信息查詢我才知道,原來這位沈青雲大師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拾荒老人,就在我們海鹽市,不過他的文化程度要比那些穿著西裝革履的文化人顯得更高,什麽《四書五經》《戰國策》等一些古書張口就來,而且說出來句句都是經典。

沈青雲大師表示,自己拾荒在別人看來是腦子有問題,對他而言是看破紅塵。

他說:別人對他評價說他腦子有問題,隻是他們選用了自己幹淨的衣服,以及生活方式作為參照物,如果有一天大家都穿著一樣破爛的衣服,做著同一件事情,那就不會有人這麽認為了。

當時沈青雲大師的火爆程度直接導致了海鹽市很多地方的交通堵塞,不少人不辭辛苦從外省趕來拜會。

其中不乏真心求學的,也不乏借機蹭熱度的。

我回想了一下兩個月前,好像那時候的確有這樣的事情,當時我們刑警隊有不少同誌派到了交警隊協助工作,我們A組那時候剛好忙於一件案子,這才逃過一劫。

就在我打算退出“抖屏”的時候,係統忽然為我推介了通訊錄裏的人,其中一個是安歌。

自打安歌拍攝小視頻以來,我還從未去她主頁看過,現在反正都下載了,正好可以看下。

“抖屏”小視頻的主頁,上部分是頭像以及信息,下麵則是小視頻的封麵。

安歌將我們的合照做成了背景,安歌和現實中沒什麽兩樣,反倒是我,在安歌的修圖下,我竟然帥得差點認不出來自己,自戀點說,我都快被自己征服了。

欣賞完自己的美貌,我開始欣賞安歌拍攝的視頻。

她拍了有幾百個視頻,其中很多視頻都是我們的日常,不過安歌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更新視頻了。

我看了看時間,發現最後一個視頻發布的時間是7月20日,封麵是一團熊熊烈火。

點開視頻,熊熊烈火就像一條火龍從屏幕裏竄了出來直逼我的雙眼,我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砸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