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蹤跡(五)

高木雄說完,立刻伸出右手從懷裏掏出飛鏢向衛龍射去。衛龍向側麵一閃,躲過了迎麵飛來的飛鏢。還沒等衛龍反應過來,一陣寒光就已經從衛龍的雙眼前閃過,原來鈴木村已經抽出腰上的太刀,向衛龍快速地衝過來了。衛龍連忙伸出右手抽出腰上的鋼刀,橫擋在麵前,擋住迎麵劈來的太刀。

此時,高木雄也抽出腰上的太刀,快步走到衛龍的側翼,然後向著衛龍衝過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衛龍使出一個橫掃腿,向著鈴木村的雙腿掃去 ,一刹那就將鈴木村踢到。緊接著,衛龍伸出左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型的木匣子,朝著高木雄,按下木匣子上的機括,一時間木匣子裏就飛出三四根銀針,朝著高木雄飛去。高木雄始料不及,立刻朝著旁邊閃出,躲開飛來的銀針。銀針打在木柱上,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就在這時,衛龍感覺到腹中一陣疼痛。原來,鈴木村已經將太刀刺入衛龍的腹中,冷冷地說道:“下……地獄……去吧!”而衛龍立刻將木匣子對準鈴木村,準備按下機括。

鈴木村知道這個木匣子是個暗器,立刻把手從刀柄上鬆開,立即向旁邊閃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銀針已經刺入了鈴木村的右手臂中。一瞬間,鈴木村的右手臂變得無力,垂了下來。鈴木村就隻好向後退了幾步。

“沒想到……你們這些漢人……也會用怎麽下流的手段。”鈴木村用著夾生的漢語 ,狠狠地說道。

“對付你們這樣的人,就不需要講什麽光明正大。”衛龍氣喘籲籲地說道,伸出右手捂著腹部上的傷口。

就在此時,兩枚飛鏢已經打在衛龍的左手臂上,鮮血沿著飛鏢緩緩滴在了地麵上,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由於衛龍的左手已經受傷,手裏的木匣子也掉在地麵上。形勢已經變得對衛龍十分不利,必選趕緊地想個辦法逃走。

突然間,衛龍抬起頭,看到了不遠處的油燈,於是將右手中的鋼刀朝著正殿石台上的油燈扔去。

油燈被打翻在地,一刹那,城隍廟的正殿裏變得漆黑一片。

這時,正殿的窗戶那邊傳來一陣激烈的撞擊聲。鈴木村和高木雄立刻跑到城隍廟外,看到滿地的窗戶碎片和一把滴著血的太刀,地麵上的泥土還沾有幾滴血跡。

“就跟著……地麵上……留下的血跡……追過去。”鈴木村用著夾生的漢語說道。

“沒想到……這個錦衣衛的……武功怎麽好。”高木雄用著夾生的漢語說道。

在驛站的房間裏。

“就這樣,你逃到這家驛站的後院,昏倒在地麵上,然後又被我們就起來。”司徒俊平靜地說道。

衛龍點點頭,說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

“你剛才不是說,要有事情交給我們做嗎?究竟是上麵事?”一旁的沈良反詰道。

“我的腹部已經受了刀傷,行動不便。我希望你們把我從倭寇老巢裏偷出來的信和打探到的消息送到京城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司,尋求錦衣衛的幫助。”衛龍說道。

“難道我們不可以尋求縣城衙役的幫助嗎?非要跑回京城尋求錦衣衛嗎?”一旁的沈良反詰道。

“這裏的縣城衙役根本就不是倭寇的對手,必須要找到錦衣衛的幫助才行。”衛龍說道。

“可是這漢源城距離京城一百多裏地,送回去最起碼要花五天,時間來得及嗎?”司徒俊反詰道。

“管不了怎麽多,一定要把信和消息送回到京城去,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衛龍剛剛說完,就咳嗽起來,又說道“事情緊急,一切就拜托兩位了。”

“就算我們到京城找錦衣衛,又憑什麽讓他們相信我們呢?”一旁的沈良反詰道。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隻要你們拿著我的身份木牌到京城去找到錦衣衛,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接待你們的。”衛龍虛弱地說道。

“看來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一旁的司徒俊說道。

就在這時,驛站的小院離傳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你是何人?在小院裏鬼鬼祟祟地做甚?”

司徒俊和沈良聽出這是晏燕的叫喊聲,想必是小院裏發生什麽事,就快速地推開房門,快步地走到後院,看到一個蒙麵黑衣人和晏燕正在月光下互相廝打。

“想必是有歹人偷偷地潛進驛站的後院裏,被晏燕給發現,所以才打起來了。”一旁的沈良說道。

“還不趕緊過去幫忙。”司徒俊緊急地說道。

沈良聽到後,連忙抽出腰上的鋼刀,向著黑衣人衝去。於是這樣,沈良和晏燕就和黑衣人廝打在一起。這個黑衣人的功夫了得,同時對付沈良和晏燕兩人,都不落下風。

就在這時,突然沈良的房間裏傳來桌椅翻到的聲音,想起衛龍獨自一人躺在床榻上,立即明白這是黑衣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借此在後院拖住他們,給他的同伴製造出刺殺衛龍的空隙。

司徒俊一想到這,就立刻朝著沈良的房間跑去,同時朝著司徒俊和晏燕緊急大喊:“趕快回到剛才的房間,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司徒俊快速地跑到房門口,房門已經被推得打開,看到房間裏,衛龍正拖著身體,右手裏拿著鋼刀,與一名雙手拿著太刀的蒙麵黑衣人在打鬥。由於衛龍體力不支,動作招式處處落於下風,而且身體上已經受了多處刀傷,鮮血也從傷口溢流出來,落在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就在黑衣人雙手拿著太刀,朝著衛龍的心髒位置刺去。此時,司徒俊隻恨自己不會武功,看到一旁的架台上擺著一個花瓶,就連忙伸出雙手抓住花瓶,朝著黑衣人扔去。花瓶猛的向黑衣人飛去,砸到了黑衣人的腦袋。一瞬間,黑衣人晃悠幾下,向後踉蹌幾步,重心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板上。司徒俊扔花盆的行為激怒黑衣人,待黑衣人反應過來,已經向著司徒俊衝過來。

就在司徒俊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一個人影突然竄到了司徒俊的前麵,擋在司徒俊的麵前。黑衣人手中的太刀刺中晏燕的左臂膀,隨即。黑衣人被突然衝進來的漢人女子給驚到了,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隻見晏燕冷笑一聲,隨即揮動右手裏的鋼刀,一瞬間,一支手臂就掉在地麵上,鮮血淋漓地灑了一地。黑衣人連忙向後退了幾步,跪倒在地上,伸出左手想要撿起地麵上的右臂。不料背後,一把鋼刀從黑衣人的後背直接插入,從前胸直接魚貫而出。沈良用力把鋼刀從黑衣人的後背抽出,鮮血灑了一地,黑衣人就如同木偶一樣,一下子摔倒在地板上。在後院裏,四名手持鋼刀的捕快正在圍攻一名黑衣人。那名黑衣人見到房間裏的黑衣人已經被沈良殺死,於是就竄身飛起,跳到了圍牆邊,然後再縱身一躍,跳出圍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晏燕因為左臂膀上的刀傷,立即昏了過去,倒在了司徒俊的懷中。

隨後,司徒俊和沈良把晏燕抬回了晏燕的房間,輕輕地把晏燕放在床榻上。這時,崔亮走進來。

隨後,司徒俊囑咐崔亮趕緊到街上找個治刀傷的大夫來,越快越好。

崔亮聽到後,就連忙叫來衙役,上街去找大夫去了。

“崔參軍,你怎麽帶著捕快來了?”司徒俊問道。

“今早上,我接到信函說,縣令大人今夜回衙門,為了接待大人,我就一直呆在衙門的內齋。一刻鍾前,更夫跑到衙門報案,說看到驛站門口外有兩個偷偷摸摸的人影,十分可疑。我擔心你們有危險,就帶著捕快趕緊過來,沒想到還是太晚了。”崔亮愧疚地說道。

“幸虧崔參軍帶人及時趕到驛站,不然的話,你現在見到的恐怕就是我的屍體了。”司徒俊說道。

“事情比我們預料中的麻煩多。”司徒俊說道,“看來是時候答應衛龍的條件,到京城去尋求錦衣衛的幫助。”

“什麽錦衣衛也到漢源縣城了?”崔亮一臉驚訝地問道。

於是,司徒俊就把他們救下衛龍和衛龍告訴他們的事,講給了崔亮聽。

“你的意思是說剛才的兩位黑衣人是倭寇?”崔亮反詰道。

司徒俊點了點頭,走到那名已經被沈良殺掉的黑衣人旁,半蹲下來,扯下了黑衣人臉上的黑麵巾,嘴角邊已經溢出鮮血,嘴巴的上邊留著一小撮胡子,發飾也跟漢人有所不同。

“果然是該死的倭寇,起初他們隻是在海上搶劫過往商船,殺人放火,如今他們已經猖獗到了這種地步,竟敢流竄到城裏來殺人滅口。看來這倭寇一日不除,這裏的百姓就甭想過太平日子。”崔亮重重地說道。

“崔參軍,從明起加強漢源城各個城門的守衛,嚴密盤查出入城門的百姓,再貼出緝捕文書,懸賞捉拿潛入進城的倭寇。”司徒俊說道。

崔亮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一定要讓縣城裏的倭寇插翅難飛。”

“看來前往京城送信,這個重任隻能交給你了。”司徒俊轉過身來,對著沈良說道。

“什麽時候啟程?”沈良問道。

“越快越好,明早上天一亮,你就立刻動身啟程前往京城。”司徒俊說道。

“那我回到縣衙,叫衙役日夜守住驛站。雖然他們打不過倭寇,但是也能讓他們忌憚幾分。”崔亮說道。

司徒俊點了點頭,說道:“這些事,就讓崔參軍多多費心了。”

沈良說道:“真沒想到會遇上怎麽麻煩的事?”

“還有就是明天早上,路上小心點。”司徒俊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