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蹤跡(二)
司徒俊望著躺在那個中年人躺在床榻上,身體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就找來了白布,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阻止血液繼續從傷口流出。
“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沈良緊急地說道。
“沈良,你趕緊去外頭,找個郎中來看看。”司徒俊催促地說道。
“可是,這差不多快到子時,醫館都閉門謝客,還有郎中回來嗎?”沈良反問道。
“不管這樣,也要先試一試。”司徒俊說道。
沈良聽到後,點了點頭,就快步地走出了房間。
半個時辰後,沈良就領著一位頭發花白的郎中走進房間,身上還背著一個木箱。郎中坐在床榻旁,將身上的木箱取下來,放在了木凳上。隨後,郎中伸出手,打開木箱,從裏麵取出一把五寸長的小刀,將那個人身上受傷的位置四周的布料給割掉。
“端盤熱水來。”郎中對著沈良說道。
沈良聽到後,連忙快步走出了房間。
不出半晌,沈良手裏端著一盆熱水走進房間。郎中看到連忙將木凳上的木箱放在地麵上,讓沈良把熱水放在木凳上,找來一條白毛巾,將傷口處的汙血清洗幹淨,隨後從木箱裏取出一個小瓶子,把瓶口處的小木塞拔掉,將白色藥末倒在傷口處。此時,那個人的臉上露出微微痛苦的表情。
之後,郎中又讓沈良找來毛筆白紙硯台,寫下了一張藥方,讓沈良明天早上,去藥鋪按照這張藥方抓藥,還囑咐司徒俊和沈良讓那個人多多休息,不要隨意走動,以免造成傷口的二次裂開。
司徒俊向郎中說了謝謝,之後付給郎中十個銅錢,並且讓沈良把郎中送回驛站。
沈良將郎中送出驛站,回到房間,問道:“剛才,我看見郎中在清洗那個人傷口時,就感覺那個傷口十分的奇怪,不像是一般的刀劍造成的傷口。”
這時,司徒俊突然從懷裏拿出了一塊漆紅色的木牌和一封信封。沈良看到那塊漆紅色的木牌,臉上的神情立馬就變得陰沉,問道:“這不是錦衣衛的身份木牌嗎?你從哪裏得到的?”
“在那個人身上找到的。”司徒俊望著躺在床榻上的人說道。
“難道說這個人是錦衣衛嗎?”沈良反詰道。
“很有這個可能。”司徒俊說道。
“要不要把晏燕找來呢?”沈良反詰道。
“恐怕事情還不止怎麽簡單……”司徒俊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房門忽的一下被推開,而晏燕就站在門口處。
“錦衣衛在哪兒?我要給我爹報仇。”晏燕異常憤怒地說完,就快步地走進房間,看到了床榻上躺著一個人,便問道:“你們剛才說的錦衣衛是不是他?”
“這個人是我們在驛站後院的角落裏發現的,看這個人受了刀傷,就把他抬回了房間,在他的身上發現了錦衣衛的身份木牌。”沈良說道。
“他果然就是錦衣衛,我要殺了他,為我爹報仇。”晏燕狠狠地說道。
“等等,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死,事情還不止怎麽簡單。”司徒俊連忙說道。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人的身上還有秘密?”沈良反詰道。
司徒俊點點頭,將右手裏的信封遞出去,說道:“你們看了這個信封,就知道了。”
沈良伸出右手,接過信封,將裏麵的信紙抽了出來,看到信紙上寫著彎彎曲曲的符號,就像是鬼畫符一樣,裏麵還夾雜著不少的漢字。
“這信紙上麵畫的全是符號,完全看不懂。”沈良大聲地嚷嚷道。
這時,晏燕伸出右手,拿走了沈良手中的信紙,看到信紙上麵畫著許多符號,想起司徒俊教她認識的字裏麵,也沒有這些符號。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符號應該是東瀛的文字。”司徒俊說道。
“東瀛又是哪裏?”沈良問道。
“是我們國家東邊海麵上的一個國家。”司徒俊說道。
“那它的文字裏怎麽會有漢字呢?”晏燕問道。
“那是因為在以前的時候,這個國家曾經派人到我們這裏學習,就把漢字也帶回去。他們以此為基礎,創造出了他們的本國文字。”司徒俊說道。
“那你能看懂這封信嗎?”沈良反詰道。
“我隻認識幾個符號,其餘我就不知道了。”司徒俊無奈地笑道。
“難道這個人東瀛人?”沈良問道。
“這不可能,如果他是錦衣衛的話,應該就不會是東瀛人。而且從他的衣著裝束來看,應該是一名漢人。”司徒俊說道。
“那他的身上怎麽會有東瀛文字的書信呢?”沈良反詰道,“也有可能是他特意裝扮成漢人。”
“這個問題恐怕隻有他醒過來,才能回答了我們。而且,我能肯定,這個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司徒俊說道。
就這樣,司徒俊讓晏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說明一定會把這個人的身份調查的清清楚楚,看他和錦衣衛究竟是什麽關係。
次日早上。
沈良匆匆忙忙地從大街上跑回驛站,敲響司徒俊的房門。此時,司徒俊正穿好外衣,聽見敲門聲,立刻走到門後,取下上麵的門閂,推開房門,看到沈良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前,
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人是倭寇派來的內奸。”沈良連忙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司徒俊反詰道。
“縣衙的布告欄都貼出通緝告示。”沈良說完,就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由於昨晚上,縣衙廚師送來的飯菜實在是不合自己的口味。於是早上,沈良早早地穿好外衣,從**爬起來,走出驛站,想在大街上,找個美味的小攤,來解決自己的早膳。
大街上,已經有不少的攤販把桌椅板凳給擺好,然後就開始點火起灶,因此各種食物的香氣也就飄了出來。
沈良走在大街上,聞著香氣說道:“這漢源縣的美食還不少呢?”
於是,沈良就找了一個麵攤坐了下來,點了一碗陽春麵。
不到半晌,麵攤小二哥就把一碗香噴噴的陽春麵端了上來,放在沈良的麵前。
隨後,沈良將桌子上的醋倒了一點到陽春麵裏。不到半刻鍾,沈良就把陽春麵吃的幹幹淨淨,從懷裏掏出了兩枚銅錢,放在桌子上,就離開麵攤了,準備回去驛站。
在路過漢源縣衙時,沈良看到衙門口的布告欄處圍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沈良好奇就走了過去,看到布告欄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麵寫著:
於昨夜晚上,漢源縣衙接到州府的命令,說有倭寇遣派的內奸逃進了漢源縣。今日起,漢源縣的東西南北城門均派縣衙的捕快駐守盤問,一旦發現什麽可疑人物,立即抓回衙門,關入大牢。但凡是有提供倭寇內奸的消息的百姓,經縣衙證實有效的話,立刻賞銀拾兩。
沈良看到告示上所寫的,立刻就想到了昨晚上在驛站後院救起的那個人,如果這張布告上寫的是真的話,那麽昨天晚上他們救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倭寇的內奸。沈良一想到這,就立馬加快腳步跑回驛站,通知司徒俊。
“那張布告上寫的是真的嗎?你有沒有看錯?”司徒俊反詰道。
沈良點點頭,連忙說道:“雖然我讀書不多,但是還上過幾年私塾,字還是認識不少的。那張布告寫得清清楚楚,我絕對沒有看錯。”
“這樣說的話,我們趕緊去看看,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妥,就立馬報官。”司徒俊說完,就立刻走向了沈良的房間。
司徒俊和沈良推開房門,看到那個人依舊躺在床榻上,便走了過去。
那個人似乎聽到了腳步聲,睜開雙眼,就看到司徒俊和沈良站在床榻旁。
“看來,你已經醒了,現在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沈良說道。
“你是究竟是什麽人?”司徒俊反詰道。
“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平民,昨晚上,遭遇到了仇家的追殺,才逃到這驛站來了。”那個人淡淡地說道。
“我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卻跟我們胡說八道。你看這是什麽,你還說你是一名普通的平民嗎?”司徒俊反詰道,隨後就從懷裏掏出錦衣衛的木牌和那封書信。
那名男子看到木牌和書信,臉色大變道:“這些東西怎麽回到你們的手中?”
“當然是我們昨天救你時,在你的身上找到的。這樣了,你還說你是一名普通的平民嗎?”司徒俊反詰道。
“我看你就是倭寇派來的內奸。”一旁的沈良狠狠地說道。
“我不是倭寇派來的內奸。”那個人連忙反駁道。
“那你究竟是什麽人?”一旁的沈良問道。
就在這時,“那你就是錦衣衛。”司徒俊反詰道。
那個人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朝廷派來的錦衣衛。”
“那你叫什麽名字?”一旁的沈良問道。
“我叫衛龍。”那個人說道。
“那你的身上為什麽有日文寫的書信呢?”司徒俊反詰道。
“那封信是我冒死從倭寇的老巢裏偷出來的,是朝廷中的內奸勾結倭寇的證據。”衛龍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