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判官(一)

在一條幾丈寬的道路上,三四名中年男子正圍著一名灰頭土臉的男子,嘴裏嘟嘟囔囔地在罵道:“叫你敢來偷水,今天不好好教訓你們小河村的人,真把我們大河村的人當成病貓了。”

其中的一名男子氣勢洶洶地說完,就立刻衝了上去,把摔倒在地上的男子手中的木桶搶了過來。隨後,其餘的幾名男子也圍了上來,撿起了地上的石頭,狠狠地向著木桶砸去,不出一會兒,木桶就被砸的七零八落,木桶碎片也散落一地。

這名男子走向倒在地上男子,大聲說道:“如果你們小河村能夠放棄礦洞的歸屬權,那我就回去告訴我們的村長,讓把建在清涼河上遊的堤壩給拆掉,也免的你們每天跑到怎麽遠得地方去挑水。”那名男子說完,就和其他的幾名男子一起走開了。

“就這樣放過他了,不揍他一頓,實在是太便宜他,要是他以後還來偷水怎麽辦?“其中的一名男子說道。

“適可而止就行了,以免弄出人命,到時候有理也變成了無理,讓那些人抓住了把柄,落了口實就不好了。”男子笑著說道。

“還是大哥考慮的周全,隻要斷了他們的水源,就不怕他們不老老實世聽我們的話。這樣一來,礦洞的歸屬權就全部屬於我們大河村了。”旁邊的男子笑道。

隨後,那名倒在地上的男子也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望著已經被砸爛的木桶,也隻好垂著腦袋走開。由於剛才在奔跑時,木桶裏的水都灑了出來,濺到衣服上,把衣服都弄濕了。那名男子伸出雙手,用手將衣服扭成條形,水便沿著衣服慢慢滴下,落在了地麵上。

就在這時,那名男子的身後響起了一陣喊話聲。那名男子轉過身去,就看到了三男一女正騎著馬正向他走過來。

“請問這附近有村子可以投宿嗎?”司徒俊對著男子問道。

“廢話,都看到活人了。這附近,肯定是有村子。”晏燕反駁道。

“你們是誰?”那名男子問道。

“我們是前往京城的路人,已經趕了一天的路,想找個村子落腳休息一下。”一旁的沈良說道。

“就在前麵路口不遠處有一條岔路,左拐進去,就可以看到了一個村子。”那名男子說道。

“那個村子叫什麽名字,你是那個村子裏的人嗎?”司徒俊問道。

“那個村子的名字叫小河村,我就是那個村子裏的人,你們就叫我李虎就可以了。”李虎笑著說道。

“我叫司徒俊。”司徒俊就伸出右手指著晏燕沈良說道:“這兩個人叫晏燕和沈良。”

“不需要你多嘴,我自己會說的。”晏燕反駁地說道。

“你這是遇到了山賊攔路搶劫嗎,怎麽衣

服上全是泥土?”沈良望著滿身泥土的李虎問道。

“不是山賊搶劫,隻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事。”李虎連忙說道,“先不說這些麻煩事,那我就帶著你們到我的村子去吧。”

司徒俊晏燕點了點頭,就在李虎的帶領下,前往小河村。

在小河村村口處,司徒俊就看到了不少村民肩上挑著扁擔和木桶從眼前經過。這時,一位穿著布衣的村民向眾人走了過來,看到了滿身泥土的李虎,譏諷著說道:“都勸你不要到清涼河上遊去偷水,被大河村的村民抓到,白白地挨了一頓打,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值得!不值得!”

“這次沒跑多遠,就被他們追上了。下次去,把動靜搞小點,說不定就會成功。”李虎一臉笑容說道。

“家裏水缸裏的水就快要吃完,我也要趕緊去一裏地的地方挑水了。”村民急促地說完,然後就快步地走開了。

“你們村子裏難道沒有河流嗎?幹嘛要去別人的村子裏偷水呢?”司徒俊露出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們小河村裏是有一條河流叫清涼河,不過現在,河裏的河水快幹涸了。因此,村民都要到一裏地外的地方挑水。”李虎無奈地說道。

“這附近的地方好像也沒有發生幹旱,河流怎麽可能會幹涸呢?”一旁的沈良問道。

“不是天氣造成,而是有人在清涼河的上遊修建了堤壩,阻斷河水向下遊流動。因此,我們村子裏的清涼河就漸漸地幹涸了。”李虎解釋道。

“什麽人,居然敢怎麽放肆?”司徒俊說道。

“是住在清涼河上遊的大河村村民修建的,大河村和小河村是共用一條清涼河,大河村是在上遊,而小河村是在下遊,兩個村子一直都相安無事。”李虎說道。

“那大河村的村民為什麽要修建堤壩阻斷清涼河呢?”司徒俊問道。

“是為了爭奪礦洞的歸屬權。”李虎說道。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司徒俊問道。

“這個就要從兩個月前說起,在大河村和小河村交界的山上發現了礦洞,兩個村子的村民都通知縣衙的人來看,之後縣衙的人就決定開采這個礦洞。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小河村和大河村在礦洞的歸屬權上爭執不休,都說是自己村子的人最先發現礦洞,因此礦洞的歸屬權大部分歸自己的村子,但是另一個村子的村民就不同意了。最後,縣衙見兩個村子爭執不休,就說:“等兩個村子把歸屬權的事情商量好了,再來找縣衙。之後,縣衙就可以派人結合兩個村子的具體情況來采礦洞。就這樣,兩個村子為了礦洞的歸屬權已經爭了兩個月。而大河村的村長竇章為了逼迫了小河村的村民放棄礦洞的歸屬權,就帶村民在清涼河上遊修建了堤壩,阻斷清水河,斷絕小河村的水源,而且還放言說道:“隻要小河村的村民放棄礦洞的歸屬權,大河村的村民立刻就把堤壩給拆掉,恢複了清涼河的流向。”小河村的村民聽到了這些話,自然就受不了,就說:“就算不用清涼河的水,也不會放棄礦洞的歸屬權。”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李虎說道。

“所以,你就到清涼河的上遊去偷水,結果就被他們抓到,所以才弄成了這個樣子。”司徒俊問道。

李虎點了點頭,說道:“不這樣的話,我就要到一裏地外的河邊去挑水,這樣太累了,我嫌太麻煩了。”

“那你們村子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司徒俊問道。

這時,一旁的沈良突然扯了扯司徒俊的衣袖,示意他走過來幾步。

“你不會是要插手這件事吧?”沈良小聲地問道。

“是的。”司徒俊說道。

“可是,你沒有聽說一句古話嗎?”沈良問道。

“什麽古話?”司徒俊反詰道。

“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像這種事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要是稍微處理不好的話,就把兩邊的人都得罪了,幹嘛要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何況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到京城去,沒有必要再這個小村子多耽誤時間。”沈良說道。

“沈良,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們做官的,就是要給百姓排憂解難的,尤其是民生的事,就更不能不聞不問了。”司徒俊說道。

李虎見到司徒俊和沈良在竊竊私語,對著晏燕問道:“那兩個人在說什麽?”

“不要那兩個人,趕緊把我們帶進村吧!”晏燕對著李虎說道。

李虎點了點頭,就帶著晏燕朝著小河村的大路走去。

這時,司徒俊看到晏燕和李虎走遠,說道:“晏燕,都快進村了,我們也快跟上吧!”司徒俊說完,就朝著晏燕李虎的方向快步走去。隨後,沈良露出了一臉無奈的表情,隻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