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燈籠(一)

漆黑的夜,就如同一張巨大的黑幕,將一切包裹在一起。冷冷的夜風吹過,樹葉發出了嘩嘩的聲響,仿佛就是死亡之歌。烏鴉站在樹梢上,發出了“呀呀”的叫聲。就這這時,不知怎麽的,烏鴉突然騰空飛起,往著夜空飛去,隨即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在不遠處,一個黑影正揮舞著鋤頭,在不停的挖掘。地麵上到處都是散落的紙錢和鞭炮殘渣,墓碑前還擺著幾個蘋果和香蕉呢?不一會兒,那個黑影就變得氣喘籲籲,坐在地麵上休息起來。那個黑影休息好了,又接著拿起鋤頭挖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一副漆黑方方正正的棺材便出現在了黑影麵前。黑影拿起了錐子和石錘,將棺材上的鐵釘給撬掉,最終把棺材給打開了,一副屍體便出現在了黑影的麵前。屍體是一副女性屍體,渾身上下穿著白色的衣服,隻是膚色已經變得慘白。不過,此時屍體還沒有發出臭味。

黑影望著棺材裏麵的屍體說道:“幸好屍體還沒有發臭,不然就白忙活一場了。”黑影就跳進了棺材裏麵,將屍體從棺材中拖了出來。

而在不遠處,早已經準備好了一輛驢車,黑影將屍體放到了驢車上麵,坐在驢車上麵,拿起了皮鞭,抽在了毛驢的屁股上。然後,毛驢拉著車子在土路上緩緩地行動起來。之後,驢車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這樣,司徒俊成為了長亭縣的新縣令。

次日早上,司徒俊就早早地起了床,在外麵活動一下,正好瞧見了捕快沈良。緊接著,司徒俊便對著沈良說道:“今天,讓他陪著去鄉下看一看。”

“這鄉下有什麽好看的!”沈良對著司徒俊說道。

“我剛來長亭縣,有許多實際的情況並不清楚。因此,我才想去看看,了解清楚啊!”司徒俊說道。

“大人你這是要微服私訪啊!”沈良說道。

司徒俊點了點頭。

“要不把晏燕和周啟幾個人一起帶上?”沈良說道。

“既然是微服私訪,當然是人越少越好。就是你我二人到長亭縣管轄下的鄉村去就可以了。”司徒俊對著沈良說道。

“那我去準備一下。”沈良說道。

司徒俊點了點頭,說道:“半個時辰後,在公堂哪裏會合就可以了。”

就這樣,司徒俊穿好了便衣在公堂與沈良會合後,就出了衙門。

“不知道,大人是想到那個村子看看?”沈良對著司徒俊說道。

“沈捕快,都說了是微服私訪,為了掩飾身份,你就叫我司徒俊,那我就直接叫你沈良,以朋友的身份相稱,就不再是上下級的關係。”司徒俊對著沈良說道。

“好的。”沈良說道。

隨後,兩人就在大街上找了一處茶攤,喝了起來。

“司徒兄,不知道你想到長亭縣那個村子去看一看呢?”沈良說道。

這時,司徒俊端起麵前的茶水,說道:“離我們最近的是那個村子,就去哪個村子吧!”

“離我們最近的村子應該是小蓮子村。”沈良說道,隨即將麵前的茶一飲而盡。

“那我們就先去小蓮子村吧。”沈良說道。

“這個茶攤的茶味道真的很不錯,以後肯定要多來幾次。”司徒俊對著沈良說道。

“這個茶攤,我和晏燕周啟王澤幾個人也常來。”沈良說道。

就在兩人準備結賬離開時,一位身穿官服的人坐在旁邊,說道:“小二,給我上碗茶。”

沈良聽到聲音,已經意識到了那個人正是晏燕。

由於沈良和司徒俊都是穿著便衣,因此晏燕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

因此沈良和司徒俊都要趁晏燕沒有識破自己的身份,趕緊離開茶攤。不然,讓晏燕知道沈良司徒俊微服私訪,肯定也要跟著去,何況晏燕昨天打掉了司徒俊的一顆門牙。

就在沈良司徒俊離茶攤越來越遠,心裏的石頭也快要落地。

店小二把茶水端了上來,晏燕端起茶水一飲而盡,準備拿出錢袋付賬離開。店小二望著剛才說道:“今天,沈捕快真是奇怪,一聲不吭就離開了。”

晏燕心裏也是納悶,對著店小二問道:“剛才沈捕快也在這喝茶嗎?”

“晏捕頭剛來時,他們還在這旁邊喝茶。沈捕快旁邊還有個陌生人,我也不認識,也不好意思多問?不過,他們談話時。我在旁邊也聽到了不少,那個陌生人似乎姓司徒。”店小二說道。

“可是剛才,我坐下來時,也沒有看見穿著官服的人。”晏燕對著店小二問道。

“他們兩人都穿著便衣,他們剛坐下來,我也沒有認出,端茶的時候才認出來。”店小二說道。

“那他們現在人呢?”晏燕對著店小二問道。

這時,沈良和司徒俊還沒有走遠。店小二對著人群掃視一下,就看到了沈良和司徒俊。

店小二伸出手指著人群中兩人說道:“晏捕頭,就是他們。”

隨後,晏燕望著沈良和司徒俊的背影。雖然沈良穿著便衣,但是憑借著身形,晏燕還是把他認了出來。

就這樣,晏燕付了茶錢,悄悄地跟在了沈良和司徒俊後麵。晏燕跟蹤約有半個時辰,緊接著沈良和司徒俊就走進了一條巷道。隨後,晏燕也進了巷道,可是巷道裏卻不見沈良和司徒俊的蹤影。等晏燕轉過身去,卻發現沈良和司徒俊已經在身後了。

“你這個縣令也太不負責了,上任第一天就屬下到處玩。看來到以後,你肯定也是個大貪官。”晏燕對著司徒俊冷嘲熱諷地說道。

“晏捕頭,你這樣說你的上級,恐怕不太好吧!怎麽說,我也是長亭縣的縣令,隨時可以免了你的職。”司徒俊平靜地說道。

“我已經夠給你麵子,早就發現你們倆在茶攤哪裏鬼鬼祟祟地。之所以沒有拆穿你們倆的身份,為了維護了縣衙在長亭縣百姓心中的形象。要是他們知道新上任的縣令第一天就帶著下屬到處遊玩的話,想必心裏也是極大的失望吧!”晏燕對著司徒俊冷嘲熱諷地說道。

“本縣令來長亭縣第一天,就這裏的百姓誤認為小偷。而且本縣令的一顆門牙也被你打掉了,這樣的印象已經夠深刻了。”司徒俊對著晏燕說道。

“那隻能怪你自己倒黴,要怨就怨上天吧!”晏燕說道。

這時,沈良見兩人的局勢也是越來越緊張,便拉住司徒俊的衣角說道:“大人,我們還要去小蓮子村,就不要在這耽誤時間。”

隨後,沈良對著晏燕說道:“你也趕緊回衙門吧!”

“我要跟著你們倆,看看你們究竟想幹什麽。”晏燕說道。

沈良深知晏燕的脾氣,如果不跟她講清楚的話,那她絕不會離開的。隨後,沈良就把兩人的目的告訴了晏燕。

“原來,你們倆不是遊山玩水,而是微服私訪,我也要去。”晏燕說道。

隨後,司徒俊說道:“可是,你穿著官服,不方便跟去。”

“你們不是要去小蓮子村嗎?我家就在小蓮子村,順便也可以回家看看爹娘。。”晏燕對著司徒俊說道。

這時,沈良才想起來,晏燕的家的確是在小蓮子村,如果晏燕也跟去的話,這趟小蓮子村之行恐怕會更方便。最終,司徒俊考慮到情況,也就讓晏燕跟去了。

之後,三人就雇了三匹馬,在晏燕的帶領下,到了小蓮子村。

晏燕的家就在小蓮子村東頭的山腳下,是一戶不是很大的屋子。司徒俊從沈良的口中得知,晏燕的爹曾也是長亭縣衙門的捕頭,在衙門中幹了三十多年,在衙門中很有威望,在去年,晏捕頭覺得自己的身子也越來越不行了,才向衙門辭掉了捕頭一職。隨後,衙門裏舉辦了一場選舉捕頭的比賽,勝者就是衙門的新一任的捕頭。最終,晏燕得了第一名,才成為了衙門的捕頭。

這時,司徒俊才意識到,對著沈良說道:“你也輸給了他。”

“在那場比武中,我是第二名。”沈良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晏燕的武功比我們高,可是性格太衝動了,尤其是對不平之事,更是看不過去,一點都不像女孩子。因此,她這種性格還給我們縣衙帶來了不少麻煩。因此,我們時常還調侃她,說她生了一副女子皮囊,骨子裏卻是一副男兒身。”

“幸虧,她走在我們前頭。要是被她聽到這番話,估計縣衙又得雞飛狗跳。”沈良對著司徒俊小聲地說道。

大約走了不久,晏燕把司徒俊和沈良帶到了家門口。可是在家門口,晏燕卻看到村民老李拉著自己的爹晏鷹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

“爹,發生了什麽事?”晏燕問道。

“女兒,剛才上山的村民在後山上發現了一具屍體。”晏鷹說道。

“哪裏已經圍了好多人。我們不是想起你爹曾經當過捕頭,就想請你爹過去看看。碰巧你回來了,那我們也不需要跑到縣裏去報官了。”一旁的村民老李說道。

就這樣,司徒俊晏燕一行人在村民老李的帶領下到了小蓮子村的後山,發現屍體的地方,哪裏已經被村長老彭派人給隔離起來了。

隨後,司徒俊和沈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時一具被剝了皮的屍體,躺在一處雜草叢中。

“這個殺人凶手是不是變態,居然又把死者的皮膚都剝去了,簡直太殘忍了。”沈良望著眼前血淋淋地屍體說道。

司徒俊觀察到現場的血跡不是很多,這個後山隻是個拋屍現場,殺人現場應該不是這裏。

之後,司徒俊命令沈良和晏燕把屍體抬回到長亭縣的義莊,吩咐仵作李伯趕緊驗屍,然後在長亭縣貼出告示,尋找屍體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