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正是兩個怪人

秦卓與曹阿虎都停下腳步，仔細琢磨著陸柒的猜想。

“吳德是沈阿屠的人證，如果沈阿屠當真是凶手，那麽吳德必定與他是同謀。”秦卓道。

“可是他們同謀斷發又是為了什麽？”

曹阿虎的一句問話，將他們三個又打回了原形。

如果知道動機，這案子就好辦多了。

“二哥，要不要明日我陪你去找吳德。許是我今日馬虎，沒看出端倪。”曹阿虎虛心說道：“如果有二哥在，一定能發現破綻。”

“不了，如果再去就打草驚蛇了。”陸柒搖頭。

“那……就由著他們去？”

秦卓沉吟片刻，拍著曹阿虎的肩膀說：“你這急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讓你二哥再想想。”

說完，又扭頭看著陸柒說：“不如這樣，你明日照常去的另外幾個姑娘問問情況，讓阿虎派人盯著沈阿屠和吳德，就算不能打探到什麽，至少能防止他們再犯案。”

“好。”陸柒思忖片刻，又說：“明日能否派別的令史去？”

“為何？”

陸柒莫名地紅了臉，支吾許久，才找了個理由，“她們都是其他令史寫的爰書，由他們再去詢問更合適。”

“二哥，你是怕碰到呂姑娘，還是怕她們像呂姑娘一樣暗戀你？”

陸柒的臉更紅了，他索性低下頭，假裝沒聽見。

秦卓怕他難堪，用腳踹曹阿虎，“還不快去通知亭父做飯！這幾日都是過了黃昏才能進食，也不怕餓死我們！”

曹阿虎嘿嘿笑著跑回都亭，秦卓陪著陸柒在路上慢慢走。

“大哥，這案子……”

“陸柒，你這幾日在縣廷把文書都整理整理吧，還有許多公文還需要我幫忙處理，案子的事你且放放，別鑽了牛角尖。”秦卓打斷陸柒的話，順便安排完幾件公事後，話鋒一轉，“你今年也快二十了吧。”

陸柒怔怔，點了一下頭。

“還沒看中的姑娘？”

陸柒的臉紅得發燙，垂下頭，搖了搖。

秦卓歎氣，“我不過大你一歲而已，已有一妻二妾。不如讓你嫂子再看看哪家姑娘合適，幫你說說。”

“不了……這事以後再說。”陸柒想都不想地拒絕了。

在高奴縣，男子年滿十五成親的大有人在，像陸柒這個年齡還是光棍一個的，少之又少。

偏這陸柒是個沉迷於工作無法自拔的主，談起案子說起公文頭頭是道，看到姑娘就傻了眼，最多幾句客套的問候便沒了下文。

為此秦卓沒少操心，他的正妻王氏前前後後張羅了不下十個姑娘與他見麵，都不了了之。最早與他見麵的姑娘都嫁人生子了，陸柒還是孑孓一人。

“你跟阿虎真是怪人，阿虎是追著別人姑娘跑，把人嚇跑了。你是被姑娘追，自己躲著不見。我……真是要被你們氣死！”秦卓見陸柒還是榆林疙瘩不開竅，氣得拍拍額頭，轉身回家去了。

陸柒在都亭吃完飯後，曹阿虎擦了把臉倒頭就睡，很快，呼嚕聲此起彼伏，如天雷滾滾，吵得陸柒睡不著。

陸柒翻身坐起，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

月光下，隱約能看見錢袋上繡著一個字——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