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總有那麽一些人，什麽話都不需要說，隻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打亂你所有的思緒。——李顧
“臨、臨初，你、你在啊。”女股東在看到此刻出現的江林初時，話語間有些結巴，但還是可以看的出來，她的歡喜。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他淺淺一笑給大家夥都打一個招呼，接著是轉過一小步的身子到末唯邊上小聲在耳畔言語了一句之後，才稍稍大聲說了一句，去吧。
這讓大家以為是給他加碗筷和凳子就沒有多想，隻有末唯自己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他說，你去把王老吉偷偷倒一半，再拿根吸管給她。
聲音壓的很低，說不上來的柔情，末唯有頃刻間感覺到自己身子一怔，酥酥麻麻的。末唯想，肯定是因為她怕癢，而他說話時湊的太近溫熱的氣息接觸到皮膚才會這樣的。
直到很久之後，末唯才肯承認，原來，她在他的麵前，也是會緊張的感覺的。
其實，在他出現之前，末唯已經被那女股東反反複複折騰了好幾次，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那麽現在的末唯早就已經是不複存在了。
江臨初還沒有到來的不久前，末唯把醒酒瓶裏的酒分在每個小醒酒杯裏，然後按照位置的分布莫約每兩個人挨著就會有一個小醒酒杯裝著酒，以便捷於客人倒酒。
這一切都弄好了之後，稍稍在等那麽一會就是上主菜的時間，本該是一切祥和才對，偏生這個時候女股東的眼神又掃了過來，她把末唯叫到跟前說，給我拿一瓶王老吉來。
以末唯的理解和認知程度來說，能夠接受和理解到的也就隻能是很簡答片麵的她要喝王老吉的訊息，隻當是她一臉真誠拿著王老吉到她跟前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緊皺著眉頭。
末唯下意識的以為她打不開，隨手就是一拉然後遞給她。
但她還是不滿意。
難道是要放在桌子上？
末唯也隻能是想出到這個點來，當然了，在末唯放下王老吉的刹那，她已經察覺一絲到那女股東在強忍著自己的怒氣了。
她把放在桌子上末唯已經是打開的王老吉很是嫌棄的往邊上推了推，依舊是皺著眉憋著不說話。
末唯能感覺到她的不滿意和怒氣，但還是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不是她自己說要拿王老吉的麽，難道不喜歡這瓶或者是這個款式？
不喜歡這個瓶，末唯可以給她換一瓶，那要是不喜歡這種款式，那末唯真是無能為力了。
末唯稍稍傾過身子把已經打開的王老吉撤走，轉身去到包間裏放飲料的推車，左看看右看看試圖找出一瓶看著順眼的出來。但其實每一瓶都一樣，根本看不出來哪裏有什麽區別。
末唯不能明白女股東沉默皺眉其中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女股東更是不能理解為什麽還會有這麽笨笨的人。
所以當末唯再一次把王老吉給打開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後，周圍的空氣在慢慢的結冰，好冷。
要不是其他人在喝酒相互言語，沒有注意到這裏來，不然末唯早就要被凍死了。
但這樣來回的折騰，氣氛終歸是會被打亂。
而江臨初就是在這樣一個氣氛之點裏出現的，經過他的耳語，末唯可算是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可依舊未能參透，這還有喝王老吉是隻喝一半的？
直到是江臨初落席，幾個人舉杯高敬時，末唯不動聲色的注意著那女股東才稍稍窺及。
原來她每次在喝完酒後都會拿起王老吉來，不仔細看的話，就是個人習慣性的喝完酒後隨即喝上一口王老吉。
其實，不然。
她是把剛才喝的酒含在嘴裏，然後趁著大家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把酒給吐到了隻剩下半杯的王老吉罐子裏。
她不是要喝王老吉，而是在找一樣東西來掩藏。
難怪她會被末唯的不知情給活活氣到低氣壓，但以末唯的認知她的確是無法想到這個層麵上來，而且她的酒量還可以不至於會弄這樣一出，但有片刻末唯還是覺得自己的見識太少了，深深的無力感有在她的身上點點蔓延。
也想到了蔚藍之前說的，這個行業少不了的酒桌資談，女股東這麽年輕就能坐在這個高度的位置，胃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每個行業，都不容易。
隻不過，這種成年人的世界，她又該要如何去探及。
蔚藍回來時，酒桌已經差不多就要到尾聲了，她進來最先和末唯道歉說沒有想到今天送來的酒特別多特別繁雜，整理了好久。
末唯笑笑回應說沒有關係，就快要結束了。
蔚藍小聲的在末唯耳邊問，她沒有為難你吧，我在隔層整理的時候一直都擔心，好幾次都弄亂了。然後又得重來，反反複複的也就耽擱了一些時間。
“沒有，都挺好的。”末唯能夠理解女股東的不容易，自然也就沒有過多在意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而且自江臨初加入到飯局之後，看似狂風暴雨懂的前奏，在瞬間一切風平浪靜。
他好像有一種很特殊的魔力，總是能夠在瞬間逆轉一些的情形。那天的海蜇大戰，今天的酒局之謎，隻要他開口或者是他的出現，就能有所反轉。
“那就好。”蔚藍鬆了一口氣，因為在包間內不能夠閑聊，蔚藍問完自己最為牽掛的事情後，開始關注到今天的飯局。
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嗯？林總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拿了酒就走人麽？
注意到蔚藍的情緒，末唯反問，怎麽了嗎？
蔚藍搖搖頭，腦海裏的畫麵轉到了剛才在隔層儲藏室裏。她在整理和核對酒櫃上的紅酒時，撞見了來到儲藏室裏拿紅酒的江臨初。
素日裏，他的話不多，蔚藍自然和他攀談的也少，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自末唯出現後，他有很多行為和言語都是從前蔚藍都未撞及過的。
當時打完招呼後，閑問了幾句，蔚藍以為他拿著酒是走了，卻是沒有想到人卻在此地。
難道真的是因為聽她說及了上次股東大會有事沒來的李總來了，想要迫不及待的見到她？還是因為一個人喝酒太冷清了，想要大家一起喝個痛快？
蔚藍暫且是沒有辦法很肯定，但是她能夠確定，在說及李總在包間裏的時候，他臉上有很微妙的反應……